開始對話五秒就驚慌起來的刑警，以及面無表情地將其無視的里染。總覺得能看出他們的上下關係。……那麼說來，這個人的姓氏和那個叫袴田的一年級女生相同。說是令妹他們難道是兄妹嗎。

「抱歉啊。」她不知為何被久我山道歉了。

「沒事的久我山先生。我會替您對警察以外的人隱瞞這件事的。實際上，是誰告知密碼不過是細微的問題罷了。比起誰是犯人的話。」

「那，對話結束之後呢？」

「唉？啊啊沒事。沒問題。我很好。」

「……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既然恭助先生不知道圖書管理員的下班時間，而且還是獨自侵入館內的話，就代表他是靠自己調查到夜間密碼，自主性地想要潛入圖書館的。雖說如此那可是只有圖書管理員才知道，本來就很少有輸入機會的夜間密碼。難以認為能靠偷看之類的方式調查得到。他應該是從某人口中打探出來的。那麼他是向誰打探呢？假如我是他的話，就會去請求和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就是說——」

「那是星期一下午的事情。我正在自由閱覽區幹活的時候，恭助君過來跟我搭話。他帶著認真的表情，說出了這樣的話。」

有紗想起來了。當時在交談著些什麼的兩人。被自己搭話之後像是被嚇到似地轉過頭來，慢了一拍才回答的恭助。像是考慮著什麼的久我山。

「於是就告訴他了嗎。居然被這麼簡單的手法欺騙了啊。」

「哎，她不在就正好了。」

「你問為什麼……肯定是心懷不軌吧。實際上他就是被殺了。」

國內小說「ま行」的書架幾乎沒有呈現事件的影響。散落的書本被擺回書架，染上血液的地毯被替換掉，當然也沒有屍體。不過放置在書架前的一紮花束，靜靜地訴說著這裏曾有一名青年遭到殺害的事實。白色的百日草花束，花語是『卓念亡友』。

「……」

兩位刑警同時把頭轉向相同方向。

「唉？」

里染天馬把書交給他之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回到通道上。

圖書管理員把背靠在身後的書架上，長長地吐了口氣。

從自動門出來之後，午後的太陽朝兩人襲來。因為圖書館內的冷氣很強，受溫度差的影響讓人更感到暑熱。里染將寶特瓶內剩餘的水一口氣喝光，「不溫不熱。」呻|吟道。

「哎這下正好了。我有件事想要告訴刑警先生。」

久我山還是相當冷靜。

「沒錯。可是在幾分鐘前，又有其他的問題浮現出來。所以我已經完全搞不清楚了。」

久我山以冷靜的聲音說完之後，也許是想起要顧慮遺族的心情，有些尷尬地看著有紗。

里染天馬聳了聳肩，把背靠在文庫本書架上，像是心血來潮似地拿起星新一的微小說集翻閱起來。袴田拿筆在筆記本上一點一點地寫著，仙堂也像想要擦拭汗水一樣摸著後腦。

「就是星期一下午發生的事啊。當時您在和恭助先生單獨交談。被他拜託了什麼的您是『我倒是沒所謂……』如此答應的，接著恭助先生就說『那麼務必要在今日九九藏書之內……』。之後被城峰同學問起談話內容的時候，恭助先生是『商量從書庫出借書籍的事情』如此解釋的。不過問題是在那之後。根據城峰同學的證言，恭助先生是和她一起上二樓，跟朋友明石先生閑聊了兩、三句，之後就馬上離開了圖書館。走上二樓，閑聊一會，離去——無論如何溫吞這也是不用花五分鐘就能完成的行動。也就是說恭助先生離開圖書館是在和你分別後的五分鐘之後。不過據說從書庫取出書籍最快也要花十分鐘對吧。既然恭助先生是『務必要在今日內』如此請求從書庫取出書籍的話，沒有收取那本書就回家完全就不合理。換言之，他就是對錶妹撒謊了。他拜託你的並非書庫的書籍，而是別有所求。」

里染天馬以毫不留情的發言讓警部受到更大打擊之後，「話雖如此警部先生。其實剛才為止我也是循著上橋光的路線走的。不過我的根據並非死前留言。」

「其實我有些秘密的話想跟久我山先生說。」

「美工刀啊。」

「後面有蕎麥麵店是嗎？」

里染天馬滔滔不絕地說著，以挑撥的態度詢問對方。列儂先生慢慢推了推眼鏡。

「今天從刑警先生那裡聽說了啊。不過我不是犯人。」

仙堂態度嚴肅地問道，里染恢復了先前的認真表情。

歷史書從久我山的手上滑落。書本發出沉悶的聲音撞在地板上，滾到了里染的腳邊。印著莊重字體的封面朝向上方。

「死前留言的事您已經知道了對吧。」

被裡染逼近之後，久我山終於露出狼狽的樣子。有紗也因得知恭助的謊言而動搖。那個時候的解釋是說謊——沒錯。確實如果他是要借書的話，那麼早就回去實在太奇怪了。並且同時她也猛然醒悟。

兩人以比正常行走要慢的步調朝樓梯走去。

「您告訴了他密碼的事情，有對其他人說過嗎？」

「鯰川哲也的『鎌倉推理指南』你有看過嗎？」

「可以認為您是承認了嗎。」

就像是目擊到啞劇一樣，這段時間相當奇妙。里染維持彎曲膝蓋用手觸摸書本的姿勢整個人定住，連眼睛都沒眨。五秒過去，十秒過去，就在有紗和久我山開始相互以不安的視線對望之時，他終於站起了身。這次黑色瞳孔的焦點在有紗和久我山的臉之間往返。

「啊啊。告訴恭助君密碼的人確實是我。……不對有紗，你別誤會。正如他所說的，我只是被恭助君『希望您能告訴我』如此請求而已。」

「美工刀？放在屁股口袋裡的？」

「她倒像是隱瞞著什麼的樣子呢。按道理來想的話，就會呈現出其他人物。」

「只不過，其實有目擊證言。」

「意思是上橋光並非犯人嗎。」

「還沒收集到情報嗎。」

有紗不禁問道。久我山像是難堪地移開視線，把頭低了下來。

「您是認為城峰恭助的話就可以信任。」

里染天馬沒有把話說透，只是指著眼前的男人。

里染天馬邊敷衍地說著邊走進樹蔭里。有紗用手代替扇子對著臉頰扇風。

「『請務必九-九-藏-書要在今日內』他似乎是說過這樣的話是吧。」

有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整理房間。」

所以他是心懷愧疚之事。

「就是輸入密碼的數字鍵盤保護蓋啊。那個蓋子上沾附著恭助先生的指紋。不過無論是館內的某人為他開門，還是讓一起來的某人輸入密碼，恭助都完全沒有觸碰數字鍵盤蓋子的必要。既然蓋子上沾上了他的指紋，那他就是單獨來到無人的圖書館，親自輸入密碼的才對。從事務室到自由閱覽區的兩道門都沾著恭助先生的指紋，而且上面沒有犯人觸摸過的跡象也正好證實了這一點。因為最早來的恭助先生打開了蓋子和館內的門扉之後並沒關上，所以之後來的犯人才會沒有觸碰過那些地方。那麼，如果恭助先生是獨自來圖書館的話，那他為何會知道密碼呢？」

不過，剛才他說女朋友？

「有的有的。等會請您去問久我山先生吧。能夠知道點蠻有趣的事情喔。」

在身旁聽著這番解說的有紗也理解了。雖然指紋和目擊證言的事是現在才得知，不過如果是事實的話，恭助被誰叫出去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嗯……唉，我們兩個嗎？」

「還不清楚。不過……也許和你的小說有關。」

聽到里染這麼說，久我山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好像發現什麼的樣子啊。」

「你在最後的關頭，推理的精度下降了啊。確實恭助君可能是從誰口中打聽出密碼的。不過，僅憑如此就說是我的話……」

里染天馬似乎要替對方保密的樣子。久我山的表情越發扭曲，「我、我不是犯人。」

「為什麼？」

「里染君發來的郵件我已經看過了。你說發現了似乎是桑島法男的男人是嗎。現在已經在你家附近派遣了搜查員，要是有可疑人士出現的話馬上就能搞清對方的身份。你就放心好了。」

「在看到死前留言的瞬間我就想到了不過覺得實在太蠢所以從思考中排除掉了。再說萊特兄弟的『wright』和光的意思『light』在拼寫上就不同。」

「因為我覺得只要不擅自使用電腦和書庫，只是進入自由閱覽區就沒關係吧。」

「便宜嗎？」

「就按順序說明吧。恭助先生在閉館后的圖書館里被殺害。那麼不知道夜間密碼的他是怎樣進入館內的呢？我最初以為是身在館內的某人為他打開了門，或者是知道密碼的某人和他一起進來的吧，不過這兩個想法都是錯的。指紋就是最好的證據。」

列儂先生也就是久我山卓正在二樓最深處的書架那裡。他正和館長梨木一起推著手提車，整理著歷史書的專櫃。看到里染和有紗走近，他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最先開口的人是梨木。

「如果是其他使用者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告訴對方的。不過……」

「嗯。因為令妹提要求的次數太多了。」

「一個也好三個也好都沒所謂。」

「因為梨木館長有身為責任人的立場，這次的事件也勞了很多苦……其實我們誰都沒有在意那本書的事。不然梨木館長也不會為恭助九*九*藏*書君的死而卓念。獻上花束的人也是她。」

「對了。肯定沒錯……看漏了……血跡的證據也……可是嫌疑人……不對還沒確定……不等到明天的話……」

「雖然覺得遲早會被誰揭穿，不過沒想到對方會是你。」

里染天馬問道。從驚慌狀態恢復過來的袴田打開筆記本。

「久我山先生。」

「看來昨天·前天他都在那附近的網咖過夜的樣子，至於現在在哪裡就……。也沒看到他回去公寓。」

「怎麼了嗎？」

「不……這個，還給您。請您努力工作。」

里染天馬把剛才看的文庫本推給那須之後，對刑警們揚了揚手朝自動門走去。有紗也慌張地追了上去。每次行動都慢一步。

「為什麼要隱瞞呢？」

「那、那麼是什麼根據？」

「豬……唉？」

「目擊證言？」

「那是說謊。」

「那個，剛才久我山先生說的話……恭助哥想要知道密碼是為了在晚上的圖書館里寫報告嗎。」

「不會，就算沒看清楚有桑島的目擊情報就已經幫大忙了。」

「是的我也這麼覺得。不過就是您把密碼告訴他的。」

「嗯。我去過很多次。很好吃哦。」

——我想要使用辭典區的參考書來寫報告，可是不巧現在有事趕不上在閉館前回來。辭典區的書都是館內專用又無法出借，要使用的書本量實在太多了。要是可以的話，能否讓我在閉館後進入圖書館呢。

「而且這件事居然還跟事件有關……你真是會為我們找麻煩！」

「我也是相同想法。如果您是犯人的話，就不會對那個死前留言放任不管。以我來想犯人是……」

像是想要制止往後退的有紗一樣，久我山如此訴說道。

歇斯底里地說完之後，梨木便快步地當場離去了。灰色的短髮和滿是皺紋的臉容，看起來就像真正的魔女一樣。

以細小的聲音解釋的男人身上的神秘印象已經完全消失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遠離塵世的圖書管理員，而是為犯錯而哀嘆，為家人著想的弱小市民罷了。

「那麼。」

他說的那句「非得在這裏才行嗎？」是問是否非得在閉館後來圖書館才能完成課題的意思。「我倒是沒關係……」則是他答應告知密碼時說出的話。

里染天馬冷淡地斷言道。

「托你的福吧。」

「唔，桑島就先不管也沒關係。」仙堂說。「現在我可以同意你昨天的意見了。殺害城峰恭助的犯人並非桑島，可能另有其人。」

以諷刺的語氣回答之後，仙堂以細長的眼睛環視周圍。出借櫃檯內的寺村像是想要偷聽似地探出身體。警部揚了揚下巴，於是眾人轉移到沒人的文庫去那裡。

當然她會生氣是正常的，有紗很清楚有錯的是自己和恭助。要是那本書和事件有關的話，製造出原因的就是恭助自己也說不定。只是聽到一直仰慕的圖書管理員說自己『找麻煩』，讓她感到絞心不已。

「聽說恭助君把你的小說混入圖書館的藏書裏面是吧。而且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我在上午從刑警口中聽說了這件事。」

可是有著渾濁瞳孔九_九_藏_書的偵探非但沒有停在書架前，目光更沒有投向地上的花束。就像是朝向前方的真實一樣，他在書架之間邁進。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責備之意。

「告訴城峰恭助夜間密碼的人就是您對吧？」

午飯。跟里染君去。哎，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不過怎麼辦好呢，要聊什麼之類的。有什麼話題嗎。啊，對了那本書。就聊昨天那本書吧。幸好已經在昨天看完了。兩位主角——叫什麼名字來著。

袴田對里染打了聲招呼之後，望了在他身旁的有紗一眼，「換了女朋友嗎？」

事不關己地旁觀的里染朝久我山走近一步。

久我山抱著從書架取下的書籍，站在里染面前。雖然他沒有像上橋那樣神色大變，但能從圓眼鏡的深處看出他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

「呀。」

正常來說，恭助沒有會對自己撒謊的理由。

「沒對任何人說過。現在是初次對你們說啊。」

「那就算了。」

「是的。不過，現在除他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人了……不刑警先生，請您別那麼當真的樣子。我還不能確定。老實說我自己都完全搞不清楚啊。」

仙堂勉為其難地點頭之後，恢復成刑警的表情轉向有紗。

「誰？」

「泄漏密碼讓外人擅自進來，而且還牽扯上殺人事件，已經是充分的解僱理由了。我還有家人要照顧……」

三人都是五里雲霧的樣子。

「如果刑警先生是著眼于那個『く』的死前留言改變角度的話就成為拉丁字母的『L』，又發現『L』就是被圈起來的久我山萊特的英文名讀音light的首字母，而light轉換成日本語就是『光』因此指的就是圖書管理員上橋光，而且她在發現屍體當天明明不是值班卻很早來上班所以認為她的疑點太多的話，那麼恐怕是搞錯了喔。」

離開圖書館佔地朝蕎麥麵店走去。在自販機的旁邊經過。有紗在事件當晚潑灑出的蘋果汽水不堪日照的暴晒，現在已經完全乾透了。

袴田帶著尷尬的表情看著這樣子的上司，「你也想到了同樣的事嗎？」

「如果是從書庫裡帶出書籍就算了，把不存在的書籍帶進來真是前所未聞。你在暑假期間經常前來就是這個原因吧。你們兩個肯定一直把沒有察覺偽造藏書的我們當成笑柄對不對。」

跟他搭話之後，里染像是從夢中醒來似地回應道。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在教室里被彌生擔心時的自己大概也是這副樣子吧。

「我回到出借櫃檯之後，恭助君就從二樓下來了。於是我趁著辦出藉手續的機會，在借據背面用紅筆寫上密碼，夾在書里交給了他。就是『按「入」的按鈕，251026』……那時我做夢都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剛、剛才我去過閱覽區那裡，看到地毯的角落有血跡！難道和事件有何關係嗎！？」

「普通價格，大概。」

警部的嘴巴還固定在「你有看過嗎？」的『嗎』字嘴型上，然後發出像是泄了氣的聲音。接著他的嘴角痙攣了起來。

他在樓梯前站住，把視線投向有紗。

「秘密……ｈtｔps://ｒeａd•９9cｓw.cｏｍ是什麼？」

步伐搖晃不定，就像個夢遊症患者一樣。而且又聽到他念叨著奇怪的話。

「我嗎。為何？因為現場里有指示我的信息嗎？」

「怎、怎麼會……」

然後他面向里染，重新發言道。

明明漆黑的瞳孔內沒映入任何東西，卻讓人感受到如同被看穿內心一樣的，不可思議的壓迫感。

「正在進行實驗。在明天前請注意別用手去觸摸。那我先走了。」

幾秒之後，這股沉默被「刑警先生！」這道叫聲打破了。只見那須正人正從兒童區的那邊跑過來。

聽到這番唐突的指摘，讓有紗把至今的困惑都忘掉地看著里染。他的語氣就像跟朋友聊天般輕鬆，嘴角卻沒帶著笑意。

「城峰有紗同學。」

「真的有嗎……」

「確實恭助的掛包里裝著筆記用具，不過現在大學還在放暑假吧？我不認為那篇報告必須要在當天寫完才行。而且恭助對久我山的解釋是『因為有事而趕不及在閉館前回來』。可是實際上，他只是回家看書而已。」

「久我山？為何是這傢伙。你昨天不就說執著于死前留言沒意義嗎……」

「那麼，去那裡吃午飯順帶休息好了。剛才說的好累。而且也想確認下目擊到恭助時的證言。」

「提要求是什麼！？是什麼！？」

「如果你不是要報告比我們搶先有了新發現的話那我就聽好了。」

來到一樓之後，正好有兩個男人穿過自動門走了進來。一個在腋下夾著灰色外套，另一個手上拿著筆記本。雙方有紗都有印象。他們是昨天來過自己家的，叫做仙堂和袴田的刑警。

「謝、謝謝您。對不起。明明我就沒信心是不是看清楚了……」

「犯人啊。是犯人告訴恭助君密碼，讓他潛入了館內的。」

「里染君，你沒事吧？」

帶有藝術家風貌的圖書管理員語塞起來。

「請您放心那須先生。那不是人血而是豬血。」

「最初我當然是拒絕的。不過見他頑固地再三請求，似乎是相當重要的課題，我就覺得不忍心……就在我答應的時候，正好有紗也在那裡。」

里染天馬邊說著邊彎下身，打算撿起先前久我山弄掉的那本書而伸出手，他突然停下動作。

「恭助先生在星期一的晚上七點，曾經說過『要去車站前』一度離開了家裡。並且在七點過後，被人目擊到他在車站南側的道路上徘徊。很顯然他是在尋找入侵圖書館的機會。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圖書管理員的下班時間。知道夜間密碼的人，包含被解僱的桑島法男在內，都很清楚每周一要舉行例會，圖書管理員們要到晚上八點左右才會下班。如果那之中有誰想要誘導恭助先生潛入無人的圖書館，那就必定會指定八點以後的時間，而且為以防萬一，還會明確地告訴他不到那個時間圖書管理員是不會下班的才對。如果對方心懷不軌的話就更加會如此了。要是恭助先生在圖書管理員下班前就潛入的話，那犯人的計劃就被毀了。這麼考慮的話，恭助先生會想在比晚上八點更早一小時的時候潛入圖書館是極為不自然的事。」

「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