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萬一……？」

「林賽，林賽·米歇爾。我是都柏林《愛爾蘭時報》的記者。」

「我從不碰運氣。」瑞克說，「記住：在你們沒有進應急密室之前，你什麼也別做。空間越小，就越……」他打住了。

在紐利站下車后林賽攔下一輛計程車前往南阿尓馬。坐了一小段路程就到了奧麥利家曾住過的小村莊。

詹妮弗站在他們身後，專註地盯著他們放在廚房料理台上的箱子。她無需問詢裏面裝著什麼。

「你能認出他是誰嗎？」哈里轉身問尼克鬆，尼克鬆搖頭。「繼續播吧，」哈里對工作人員說。

「你想說的是？」哈里問道。

「暫停一下，」尼克鬆說道，「倒回來一點。」

詹妮弗點點頭。

「我要麼是英雄，要麼是惡棍，要麼二者兼具。」奧麥利拿出了箱子里的東西，「就看是什麼人了，」他停下來思考著這個問題，「要麼會死。」他補了一句。

「再放一次，」尼克鬆說道，「這次用慢鏡頭。」

工作人員把畫面調得清晰了一些。

林賽搖了搖頭，表示同情。

「這一帶只住著一家奧麥利，願他們的靈魂安息。你是？」

正如奧麥利指示的那樣，他尾隨那兩人離開露台房子回到了廢品堆放場，他們就是從這裏把箱子運出去的。那兩個人在一個移動辦公室泡了一壺茶。現在他們可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我知道https://read.99csw.com他們還有第四個兄弟邁克爾·約瑟夫——以及一個妹妹瑪麗·簡。你知道我在哪兒能找到他們嗎？」

「這裏還有誰能幫助我嗎？」林賽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問道。

「很快就來，」其中一個男人說道，「那我們走了。」

他站在哈里的密探身旁，看著監控錄像里基爾伯恩的槍擊全過程。

大約10分鐘后，神父出現了，不停地為林賽的久等而道歉。他把林賽領到旁邊的房間，遞給她一杯酒，林賽婉言拒絕。

午餐過後，詹妮弗匆匆穿上大衣離開了辦公室，坐計程車來到劉易舍姆郊區一座帶有小露台的房子。走進房子，她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發現自己來早了。她有些焦慮，看來需要喝一杯。

「他們通常都用掃描儀嗎？」

「恐怕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這個男人抬起頭，看著林賽說道。「我還有工作要做，希望你能理解。」

「親愛的孩子，那你怎麼辦呢？」詹妮弗問道，祈求他沒注意到她聲音中的顫抖。

「我並不勇敢，」詹妮弗說道，「只是在利用上帝給我的這個機會。我希望在我走後，歷史會對我仁慈一點。」

中年男人摩挲著下巴的鬍鬚，搖了搖頭。不過林賽剛要邁出門，他叫住了她。

「你確定要這樣做？」奧麥利問，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出一絲懷疑或者猶豫的神情，然而什麼也沒有。他遞給她一部手機。

詹妮弗迅速把電話放進口袋，靜靜地看著奧麥利打開第二個箱子檢查裏面的致命東西。

他們相視一笑，奧麥利將眼鏡摘下來。在眼前緊張的氣氛下，這種玩笑是個不錯的調劑。這一刻已然到了。

「墨菲明顯是被人盯上了。這不是一場混亂的紛爭，而是有人想要他死。」

眼前的顯示屏上，一場戲劇無聲上演。他們看到肖恩·墨菲被子彈的衝擊力掀翻在地消失在監控里，接著他們看見一個男人在空中揮舞著一把手槍，片刻之後，這個男人也消失在監控鏡頭之外了。

「相信我。」

「你找錯人了，」尼克鬆說道，「我用性命打賭，拿槍的那個傢伙沒對墨菲開槍。他站在墨菲的後面——墨菲是被來自前面的子彈打中頭部的。」

他奉命要弄得像個意外，所以這會是個意外。

「可會是誰呢？為什麼？」

詹妮弗退後幾步讓他們離開。他們走後，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她以前從未見過這兩個人，也知道自己再也不會見到他們了。她很懷疑這兩人是否知道箱子裏面裝的是什麼，因為瑞克一向非常小心謹慎。

「就是那裡，你能把焦點定在read.99csw.com那裡嗎？」

「你怎麼知道那個房間的？這可不是公開信息。」

「好吧，趕緊弄完——我很快就要回去工作了，」她說，「你確定這東西不會被檢測出來嗎？安檢肯定會更嚴格。要是他們有掃描儀怎麼辦？」

奧麥利到達時，詹妮弗正在打開第一個箱子。她起初還沒認出他來，隨後告訴他絡腮鬍子並不適合他——眼鏡也不適合。

「在山頂上的教堂，就在右邊，別跟人說是我告訴你的，明白嗎？」

「那我很難保證，」瑞克說，「除非是愛爾蘭人記錄的歷史。」他又補了一句，這讓詹妮弗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

一位老婦人打開教堂的門，把林賽請進去。

「我去看看穆爾格魯神父是否有空。」老婦人說完匆匆穿過燈光昏暗的走廊走了，留下林賽打量著四周簡陋的布置。

工作人員猶如施展魔法般，一張臉佔據了整個屏幕。少將彎下腰湊近去看。

「只是調查一下他們兄弟的事情。我想……」

「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林賽問道。

「很多事情都不是公開信息。」奧麥利眨了眨眼微笑著說。他的眼睛總是讓詹妮弗感覺很親近，如果是在其他任何時刻，她的心都可能會被融化。

「他們都被英國人殺死了，」郵局局長打斷了她，「那件事太可怕了。他們的老父母一直都沒從這事的陰影里走出來。」

「你能把他後面的read.99csw.com這個人放大嗎？」

大約十五分鐘后，有兩個人到了前門。詹妮弗打開門站到一旁，讓他們穿過客廳來到後面的小廚房，兩人分別都帶著一個箱子。

「你懂得真多啊。」詹妮弗說，「你不會在碰運氣吧。」

「你是一個勇敢的女人。」奧麥利低聲說道，接著解釋怎樣使用這部手機。「確保它一直開機，假裝你在打電話。在那種緊急情況下，沒人會起疑的。隨便按一個數字都可以，已經預先設定好了的。」

「這正是我們必須要查出來的，」尼克鬆轉身離開顯示器，「而且要快。」

男人的態度突然轉變，低頭擺弄櫃檯的文件。

「不，一般只是搜身檢查而已，因為我們已經達到了完全級別，但如果他們有呢？他們之前有使用過，我記得我見過。」

前來哀悼的人們被告知警察目前在加緊緝兇，正追循著一些明確線索展開調查，希望能夠儘早逮捕兇手。但是沒有人相信這些話，尤其是林賽。林賽坐在從都柏林開往貝爾法斯特的火車上，調整了一下坐姿，回想著那天早上的事。

「你可以去找找這裏的牧師。」

「瑞克會來嗎？」

奧麥利走近詹妮弗，用一隻胳膊摟住她的肩膀，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左臉頰。這幾乎要讓詹妮弗昏厥過去。她想回吻他，這個慾望如此強烈，她不得不read.99csw.com用盡所有的意志力才壓下這個衝動。她希望他沒看見自己眼中的淚水。

他倆又看了一遍錄像，然後尼克鬆轉身看著哈里。

林賽在村裡的郵局旁下了車，一刻也沒耽擱就走了進去，向櫃檯后的中年男人問了幾個直接的問題。

弗蘭克的葬禮氣氛沉痛而肅穆，除了家人，全體出版社同僚、政府部長以及愛爾蘭其他各行各業的重要人物都出席了，顯然他是一位備受尊重的報社編輯。

「你怎麼對奧麥利一家感興趣呢？你不介意我這樣問吧？」

林賽明白，謝過他后便連忙離開了，確信自己馬上就會有重大發現。

「沒事的，我查過，他們的掃描儀是很簡陋的那種，只能掃得出身體表面的東西，掃不出身體裏面的東西。據我所知，他們使用的是超聲背向散射技術。」

「我在哪裡可以找到他？」

「我只是一個行屍走肉般的女人，這又有什麼所謂，」詹妮弗一邊回答一邊檢查手機，「我的病痛越來越糟。何況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那你不介意我來一杯吧？」神父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純威士忌，然後請林賽坐下。「好了，年輕的女士，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我相信，」她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那個是肖恩·墨菲，就是那個被槍打死的人。」少將在尼克鬆旁邊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