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憶起自己畢業典禮的情形。他進入聯邦調查局時，父母是多麼為他自豪啊，最後那段路就是在這樣的回憶中走完的。當他看見前方樹林里那棟破舊的小木屋時，他離開了小路，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做好準備。

「可你告訴我——」她結結巴巴地說。

他穿過那片空地，走在地毯似的松針上，來到了小木屋門口，推開門。維基·薩福克正在等他。

「你連下手的機會都沒給我。」

「多虧你的指引正確。」他答道。

「我需要看見的我都看見了。」他指了指那些野餐的東西。

「你餓了嗎？」她問。

「這麼說，你不是在給俄羅斯人幹活？」

「你先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她堅持道。

「本，我們談談嘛。」

彭斯搖搖頭。「你這個不中用的傢伙。你忍受不了這個是不是？你得替自己開脫，承認自己輕率的行為。」

本從背包的外層口袋裡拿出那三部手機，向她走過去。他的任務差不多就要完成了。

「九-九-藏-書阿爾蒙·阿布雷森是什麼人？」

本點點頭。「好了，我準備好了。」

她坐在屋子中間的地毯上，那上面擺著野餐。他一看見她，就知道無法回頭了。他的心開始跳得更快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馬修斯說。「至少在我去見曼福特之前不知道。我見了她之後才知道她對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一無所知。你從來沒對她說過，也沒對局裡的任何人說過。」

「我覺得像你這樣一個俄羅斯彪形大漢完全能獨自完成這樣的事情。」

「我們到那裡見吧。」

當他轉身將武器對準彭斯時，那個年長的聯邦調查局特工已經到了木屋的門口。

「都結束了，維基，」他說，向她出示了聯邦調查局的證件。「起來！」

「他花錢讓我們把某種非常特殊的東西準確地放在丹佛國際機場下面的某個地方。」

他輕蔑地看著她。「我不是俄羅斯人，你這個白痴！」

本聽見卡羅爾·曼福特在外面對彭斯大聲喊話九*九*藏*書，要他放下武器。彭斯向嚴陣以待、全副武裝的聯邦調查局特工衝去，他們的子彈飛舞起來，本看著這一切，心裏一陣歉疚。

「彼得，」她答道。「你吃醋了。」

薩福克冰冷地看著他。「你甚至也不叫彼得·馬庫斯這個名字吧。」

他搖搖頭。「我們在為一個叫阿爾蒙·阿布雷森的人幹活。」

彭斯大笑道。「對我來說，這大概是最輕的罪了。你怎麼知道的？你是怎麼弄明白這一切的？」

「放下武器，迪恩。」本命令道。

「哦，那你是來幹什麼的？」她問，身體挑逗地向後靠在地毯上。

「逮捕我？」維多利亞·薩福克說。「本，你在說些什麼？」

「別蠢了，迪恩。放下武器。」馬修斯重複道。

本低頭看著維基給他畫的地圖。他去過阿拉帕霍國家森林公園十多次，但絕對沒有去過她要領著他去的那個地方。

不過，一想到要找個合適的女人，他就想到了維基·薩福克。他努力將她的形象從https://read.99csw.com腦海中趕走。老想著她一|絲|不|掛的樣子可不好，與他即將要做的事也格格不入。

他把地圖舉了起來。她看著他。

本拍拍胸脯，點點頭。「你除了其他的犯罪行為，剛剛又犯了一條：企圖謀殺聯邦政府工作人員。」

那個人大笑起來。「不是，我們都不是。快點，幫我把他拖到外面。」

「你來這裏幹什麼？」維基質問。

馬修斯掏出格洛克手槍對著她。「維多利亞·薩福克，你被捕了！」

「你找到我了！」她尖叫道，臉上綻開了笑容。

「我也不是為這個來的，」他答道。「我來是因為你從事間諜活動，我要逮捕你。」

就這樣。他調整了一下背包，自言自語道。他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情，可他知道自己對此也無能為力。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維基大笑道：「我很高興，你在聽從指令上沒有任何問題。那些竊聽裝置你帶來了嗎？」

這位年輕的特工走上前，準備制伏她，這時，一個人從窗外九*九*藏*書用消音武器向他開了兩槍。

「對不起，本。」

「為了將你招進來，我只能把需要你知道的告訴你。」

「我知道你可能下不了手。」他將本的槍踢到一邊，答道。

他挎上包出發了。他走得比正常情況下要慢，這和他不希望看到即將發生的一幕有很大關係。

馬修斯向後倒下時，維基尖叫起來。兩發子彈正中本的胸口。

「是的，他不叫這個名字。」本突然翻了個身，掏出藏在襯衫下面的另一把格洛克手槍。「他叫迪恩·彭斯。」

「對不起，維基。我不是來跟你野餐的。」

這時，本的左邊閃過一個人影。維基撲過去拿武器了。維基拿到了手槍，這時本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他開了兩槍，看著維基倒了下去。

彭斯這位年長的聯邦調查局特工雖然手裡拿著手槍，卻沒有用它對著馬修斯。「讓我猜猜，」他說。「你的背包裡帶了防彈衣呢。」

「我必須將功補過。」

迪恩·彭斯把手放在搭檔的肩上。「好了，」他說。「你準備九-九-藏-書好了嗎？」

「你應該打死他，」她的幕後操手從窗戶跨進小屋。「而不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跟他再睡一覺。」

「然後呢？在監獄里度過我們的餘生？沒有人會和我們換位思考。我們為之效勞的那些人不會這麼做。事實上，我們很可能在進入審判之前就已經死了。」

「要是換成別人，他會在享受性|愛的同時閉緊嘴巴，」彭斯說。「你這個傻瓜。」

他犯了他職業生涯中最大的一個錯誤，現在他要設法去補救。一旦維多利亞·薩福克被捕，他知道他此前的所作所為可能會被人當作把柄，來羞辱聯邦調查局。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現在，他有個機會去彌補自己的錯誤，這是任何一名聯邦特工都會去做的事。

馬修斯把精力集中在眼前的這條小路上，不停地走著。他下定決心，等這次任務結束后一定好好籌劃一下。儘管犯了錯誤，他仍然覺得自己是個體面人，應該享受幸福的生活，只是需要找到那個適合自己的女人。

「閉嘴，幫我把他拖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