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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正邪博弈 本性非奸

第五章 正邪博弈

本性非奸

他媽的,夠奸的,把老子看起來了,餘罪如是想。不過他已經習慣滾刀肉的角色了,知道貨沒走時絕對是安全的,乾脆往浴缸放著水,三下五除二脫了個精光,邊脫邊叫著傅國生道:「傅老大,頭回來這兒的時候,莫哥送了個妞讓我睡,這回不是把你送來讓我睡吧,哈哈……磨蹭什麼,快洗洗呀。」
車把杜立才和許平秋送至東江省公安廳大門口時,杜立才反倒緊張了,以他一個小小行動組長的身份要見一個廳長級別的人物,明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十分慌張。
對於滑鼠而言,規則在他心裏的約束力不限於這些兄弟。他瞅瞅四下無人,附耳和孫羿大致講著餘罪的事,保密的內容沒多講,不過這若干天每天收多少錢得講講,聽得孫羿世界觀開始傾斜了,半晌評價著:「依你說,這小子是當二五仔了?好歹也是獄友,至於把人家出賣了回來掙兩三千工資嘛……再說了,還沒披上警服,至於去干這賣命活呀?」
「你代表省禁毒局,不去可說不過去。」許平秋笑著道,出了個好辦法,「你這樣,就當面前領導是個白痴,你跟他講情況就成。」
這哥倆迷茫地憧憬著,一點也沒有已經成為警察的自覺……在外面宵夜的餘罪無從知道改裝車間的兄弟,正在經歷他已經經歷過的掙扎和迷茫,人總是活在一種慾望中,有時候慾望是女人,有時候是權力,有時候是金錢,還有時候是一種你無可名狀的控制慾望。比如餘罪,杯來盞往時,他似乎看到韓富虎派來的人那一臉假笑,裏面肯定包藏著什麼禍心,比如他更看出專程趕來的傅國生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很不方便說。
老傅有種連話也不想多說的慵懶,軟軟地靠著池壁,洗著一身白花花的贅肉。冷不丁,他劃一片水灑向餘罪,餘罪咧著嘴呵呵笑了。傅國生髮現餘罪正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的下身,趕緊夾著腿,用毛巾遮住了。
他知道這不是來自同行的問候,而是敵對陣營里的關懷,這份絲毫沒有偽裝的關懷讓他怔了良久,似乎比那身三級警司的服裝還讓他受之有愧……
人一走,滑鼠彎下腰問著孫羿道:「明天怎麼干?車上有追蹤么?」
「自由、尊重、權勢……除此之外,還有女人的味道,很多的美女的味道,對不對?」餘罪色迷迷道。傅國生笑著,點點頭補充著:「沒錯,男人的死法有兩種,用咱們監倉的粗口簡單講就是,一種死在錢上,一種死在床上。」
對了,他也發現自己的經驗還是不足了點,口頭協議達成后,對於運輸方几乎要失去自由了,吃飯、溜達甚至上廁所都有人跟著,人他不認識,不過是韓富虎派來的,要和他敲定詳細的細節。
機要秘書打開日誌,聽著杜立才的彙報,飛快地記錄著摘要,會議室僅有四人,一頭銀髮顯得很有氣質的李廳長不時地打斷彙報,問著更進一步的細節,在聽到東江省居然還隱藏著這麼大一個完備的販毒網路時,他眉頭皺起來了,似乎很不相信。九-九-藏-書
「這個……」餘罪現在覺得老傅不是渣了,而是人了,而且很有人味了,比普通人看得更清,他說道,「咱們干一回就不幹了,還不行?」
餘罪靠近了點問著:「傅哥,你這樣子……怎麼像……」
這賤人,挑最噁心人的說,可最噁心的也沒有刺|激到傅國生,餘罪只好閉嘴了。只聽傅國生淡淡道:「我沒結婚,你哪兒來的嫂子,再說現在這年頭,那男人腦袋綠光冒,不很正常嗎?」
可現在,他看到了傅老大紅紅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蜷曲的長發很有派,也很有藝術氣質,儘管他是個人渣,但不得不否認,確實是一個很像人的渣。而且,越來越有人的成分。
傅國生沒有察覺到余小二的變化,他笑了笑,像自言自語般說道:「我是說啊,這條道可是一條道走到黑了,將來別後悔……咱們這個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比如你滅了鄭潮,沒人覺得你不對,只覺得他太差了。可壞也壞在這兒,有一天有更強的如果滅了你,無論同行還是條子,你除了認命,什麼也做不了。」
「我改裝的車,別人想開走可沒那麼容易。」孫羿笑了笑,繼續幹活了。他對自己唯一的這一點長處,還是蠻有信心的。
只要有貨,只要同意讓這輛車載運,那就沒跑了,滑鼠想想自己也仍然是個打醬油的身份,索性不去想了。一會兒孫羿也歇下來了,四周無人,兩人是被關在工作間里,哥倆無聊地對著抽煙,本來都沒煙癮,卻被無聊的環境憋得都會抽了,孫羿吐著煙圈道:「真想不到啊,這就當上警察了。」
「要想萬全,只能用這種車,否則萬一碰上緝私攔截,你沖不過去怎麼辦?」餘罪道。極力維護著自己的創意。滑鼠湊上來說道:「三點六的排量,時速能飆到二百,不管他們拉不倒釘,用車截,還是想別的辦法,只要有路,就能闖過來。」
男人的改變有時候只需要一剎那的時間。比如曾經膽小,打過一次架頭破血流之後,恐懼感就沒有了;比如曾經在女人面前害羞,你扒光一個或幾個,也就沒羞沒臊了。他越來越沉迷這個黑白角逐的原因,也許僅僅那一次失利讓他感覺到了智商被侮辱,在這上面他向來很好強。他不止一次想,不管用正的、邪的還是歪的辦法,絞盡腦汁也要把這個王八蛋踩在腳下。
為什麼呢?那小子一點也不帥,有點壞,卻壞得反倒讓人掛懷……「焊條……滑鼠,快點。」
「什麼意思?」餘罪很二地問道,有點不服氣。
「犯罪本身就是毒品,如果你從中嘗到了自由的味道、尊重的味道、權勢的味道,就很難戒掉了。老天是公平的,給你多大的享受,將來同樣會給你多大的難受。」傅國生道,氤氳的蒸汽后,是一雙迷茫的眼睛。
只能這樣搪塞了,他看著敵對陣營里的這位,心裏升起了無限的同情,也許他預感到了自己遲早走上末路。餘罪甚至不敢再直視老傅那憂鬱的目光,只覺得自己從頭騙到尾,比這個人渣也read.99csw.com高尚不到什麼地方。
「只要過了關卡,這輛車就會消失。孫子,這個換乘的時間有多少?」滑鼠問道。
「很好,你們辛苦了,我代表東江警方和濱海市民,向你們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謝。」李廳長拿著草案,翻看著擬定的計劃,奇怪問道,「許處長、杜組長,販毒嫌疑人通過普通商品這個走私渠道出貨,我姑且相信,可這種內幕你們怎麼可能知道?地下走私這個渠道我們打擊了可不止一年了,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掌握更確切的消息,不過我知道這個貨量是觸目驚心的,要是真藏在不起眼的電子垃圾或者其他商品里,還真不好查。」
「呵呵,好,裡應外合,犯罪分子不也喜歡用這一招嘛。」李廳長聽罷,放聲大笑了,在擬定的計劃上籤上了大名。
難道……老傅把我當朋友了?餘罪怪怪地想著,覺得有點愧意了。
不知不覺間,餘罪用了個「您」字。傅國生沒有發現這個細微的變化,他笑著點點頭,拍拍餘罪的肩膀,淡淡地道了句:「但願如此。」
「不怎麼。」
「喲,啥感慨,講講。」滑鼠笑道。
「也好,明天我帶路,余兄弟,這次很重要,千萬不能有閃失……」那人說著,餘罪注意到的卻是,傅國生的大佬派頭沒有了,居然打了個響指,在背後買的單。三人同車,到了唐都這個公寓,餘罪沒有想到的是,公寓的頂層居然還有個超大型的豪華套間,裝修得像總統套房,光浴室就有一間屋子那麼大。進了房間,來人卻是安排著兩人就到這兒住,他在隔壁,閑聊幾句,那人笑吟吟地掩門而去。
正焊接的孫羿回頭道:「三到五分鐘……你們把接應點想好就行了。」
這個計劃的詳細商定還需要時間,包括警力的配置、行動的方式、指揮權屬以及各警種的協調,可謂細節繁瑣。大門外等待著的林宇婧不時地看著樓上,高聳的玻璃牆看不出在哪兒商議,不過她知道,最後一戰的序幕已經悄無聲息地拉開了。
「那好,不喝了。傅哥,要不咱們找個地方招待一下余兄弟?」來人徵詢著傅國生,傅國生若有所思,停頓了一下下才反應過來:「要得,K歌有點吵,要不,直接到唐都吧……早點休息,明天上路。」
「我糾結呀,現在改裝車,接一單好活兒頂得上一年工資,拼這命有啥意思……我想跟我爸干,可我爸說當警察有出息……哎對了,這撥人幹什麼的?」孫羿異樣地問道。滑鼠瞅了瞅四下無人,附耳一句,嚇了孫羿一跳,緊張道:「操,這小子膽肥了啊!」
看得是夠緊,光車身的掃描就進行了兩次,而且這位也是多少懂行的,對孫羿的改裝技術直豎大拇指。
時間,十九日晚七時一刻。
不過無法否認的是已經出現越來越多的證言、證人、證據。長達半年的偵查時間,心力交瘁的杜立才對於每個環節已經是瞭然于胸,對答如流,這個情況不得不引起重視了,以往類似的犯罪都是外省向本省販運,甚至通過本省向海外九*九*藏*書販運,東江離金三角本來就近,植物類毒品是個重災區,而數年前又發生一起世界最大的冰毒案,那時候起,警方才認識到這裏同樣是化學類毒品的重災區,可沒想到通過這個偵查又升級了,還存在境外走私毒品的問題。
「感慨就是啊,要早知道這麼窩囊,被人像個工地小工吆來喝去,老子就不幹了。」孫羿道,自己被攆出車管處,在二隊也並非如意,調來濱海也是小卒,到哪兒都是俯首聽命的角色。滑鼠笑著斥道:「怎麼?總不能你學員服還穿著,就賞你個隊長噹噹吧?」
「什麼?」傅國生笑著問,此時舒出胸臆,似乎釋然了。
這一天,距上一次失誤整整一個月,距第一次線人被殺,已經過了整整五個月,每一次從艱難反覆的過程走向終點都會給她帶來一種緊張的情緒,但這一次,卻多了一點別的感悟。她靠著椅背,微閉著眼,在回憶著初見那撥菜鳥的時光。誰能想象,這麼短的時間,他們都已經獨立執行任務了,誰又能想到,他們居然走到了所有人的前列……她不再想這些,她在想那個陽光炙熱的天氣,在想那個壞壞的小子附在她耳邊說:你忍著,就當我們為了任務獻身。
「我們……」許平秋看了杜立才一眼,用不無得意的口吻說道,「有一個內線打進這裏的走私渠道了。」
「不怎麼是怎麼了?」
說笑間,餘罪自己倒先躺進石質的大浴盆里了,裏面照樣是躺三四個人不顯擠。等著放水的時間,餘罪掬了把熱水,一捂頭臉,好爽的感覺。不一會兒,傅國生也脫衣進來,試著水。曾經在監倉里的時候,每天沖涼就是這麼赤條條的一大群老爺們兒,餘罪再次看到傅國生這樣時,突然有點懷念那個環境,都赤條條沒有什麼秘密,不像現在,爾虞我詐,你琢磨著坑我,我琢磨著害你。
「隊長也沒意思,二隊你還不知道?我看樓下法醫室那死人,都比看活的順眼。」孫羿道。滑鼠深有同感,不過估計是沒有融入到那個集體的緣故,他勸著孫羿道:「其實他們也不錯,就是說話沖了點,態度惡劣了點,都那樣,職業病,咱們過不了幾年,八成也得那樣子。」
「啊?這哪成?」杜立才嚇了一跳,把當司機的林宇婧逗笑了。許平秋卻是笑著道:「我告訴你,我蒙咱們崔廳長的時候,都不確定偵查方向對不對。沒關係,有大案領導都高興,前提是,戰果得有人家一半,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這一半,還是要給的,控制這麼大盤面,咱們靠自己可不行。」
這倒有意思了,臨行之前,怎麼會是這種叮囑,餘罪一下子摸不著頭腦了。他發愣似的看著傅國生,而在傅國生看來,這孩子還是有點年輕氣盛,不知道深淺了。傅國生突然間又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餘二,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一直把我當朋友看……現在想想,其實你的活法挺好,有錢時胡花,沒錢了搶幾把,挺自在的。」
餘罪賣了個關子,等傅國生注意時,他脫口道:「像嫂子給你戴綠九-九-藏-書帽了,哈哈哈哈……沈美女一看就是個斬千夫的主,哥哥你是不是滿足不了人家?」
「不怎麼就是不怎麼。你呀,真煩。」
對此餘罪已經習慣了,直到現在為止他覺得自己的生活都不是自己選擇的,小時候是被老爹的拳腳揍著往前走,大一點被老師的耳光扇著往前走,即便上警校也是實在沒有出路的無奈,只能選擇這個分數低、能特招的學校。沒畢業就進了這一行,嚴格地講,一半是被騙的,一半是被逼的。
「哈哈……」餘罪張嘴奸笑,之後臉色一整道,「這兩樣我現在都極缺,還沒享受過,所以我覺得我會活得長一點……您說呢,傅老大?」
他走得無聲無息,在即將上路時餘罪接到了一條簡訊:一路小心。
好不容易讓杜立才找回點信心了,兩人下了車,崗哨驗過身份,門房已經有廳里的秘書在等了,帶著兩位外省同行直進了東江省最高公安機關,此番是尋求援助來了,而且是極度保密的狀態下。
孫羿在吼著,滑鼠抓了把遞過來,孫羿換下了焊頭,戴上了眼罩,又繼續焊保險杠。
「大佬啊,這車太招搖了。」來人發著感慨,好是好,只是招搖得生怕別人不認識這車一樣。
餘罪暗自忖著,接著來人的敬酒,那人姓甚名誰他也無從知道,只是看著年紀大叫大哥而已,對於江湖萍水相逢的同道中人,有時候忌諱比警中的保密條例還要嚴格。又一杯酒敬來時,他謙讓著:「大哥,真不行了,明天還得幹活,我得回去了。」
老辦法,車裡套車,避開緝私追查,這個辦法不可謂不行,估計對方也聞聽過這撥「走私」分子的手段。那位觀摩的沒有什麼異議了,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二十一時了,他邀著餘罪出去宵夜,餘罪安排了下改裝的活兒,跟著出去了。
「沒有,家裡怕萬一被發現,前功盡棄,所以,電子設備全部不用。」孫羿小聲道,他看了眼滑鼠,聲音更低了,「這可是屎到屁|眼上,還不知道茅坑在哪呢,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那要沒追蹤,又不讓你開車,怎麼辦?」滑鼠輕聲道,不經意間,開始被任務的成敗牽動了。
她笑了,那是一次無法拒絕的非禮,卻也是這次枯燥任務中最讓她回味的點綴。
既然逼到這份上了,總免不了要兵戎相見的。餘罪笑眯眯地看著傅國生,那笑容仍然和監倉里的獄友一樣,真誠而無辜。其實餘罪這個表情,是從小到大被揍出來的,要想不挨揍,那你得裝出個乖樣子來,所以在臉部的偽裝上,餘罪有天生的優勢。
「你說的不是屁話?像咱們這樣的,還後悔爹媽不該生下來呢。」餘罪道,完全是在監倉里的口吻。傅國生笑了,似乎有點苦笑的味道,一對人渣相視一笑,傅國生又好奇地問著:「你個死仔,進倉時候啊,要不是那段時間調倉,一倉人合不來,就你這莽撞性子,非被人打死。」
可他恰恰又發現了,傅國生的臉上沒有一點偽裝,奸商對於謊言,人渣對於陰暗,都有天生的直覺,餘罪毫無例外具備這種read.99csw.com特質。於是他更納悶了,因為傅國生很落寞,很不開心,至少臉上的表情完全不像即將完成一樁大生意應該具有的心態。
難道我看錯了?
「哎,不對呀,傅老大,你有什麼話明說啊,這搞得沒頭沒腦的。」餘罪乾脆直說了,想起了那日說的話,不過那時的心境和此時已經截然不同了。
激動,緊張,還是狂喜?要不就是裝得平靜。可傅國生臉上就只有憂心重重。
「吃不盡的美食,看不盡的美女……呵呵,那樣的美人,對你來說只能想嘍。」傅國生像是有幾分得意,刺|激了餘罪一句,翻了個身,毛巾抹了把臉,看餘罪色迷迷的德性,他突然轉話題了,像自言自語道:「餘二,我其實有點後悔把你帶進這個行當了。」
「老傅,你怎麼了?」
「意思是,低調點。你太囂張,只會加速你被人砍死的速度。」傅國生語重心長道。這話聽得餘罪愣了,真關心啊,比家裡還關心他的安全,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言外之意?
「別別……這個你別操心,晚上我們陪著你,好好樂樂,那點小活兒對你來說,太容易了。」來人攔著餘罪。餘罪笑了笑,乾脆一飲而盡,說道:「樂樂可以,不過我這酒性不好,你再讓我喝,我明天都敢醒不來。」
「當然,沒有碰到緝查更好。盡量揀一條好走的路。」餘罪道。
話似乎很傷感,可偏偏知音難覓,「餘二」卻很興奮,就像那種理想即將實現,大把的鈔票即將入袋、大把的美女即將入懷的那種興奮。傅國生看得搖了搖頭,顯得興味索然。這一夜即便同床而眠,也再無贅言,次日餘罪被來人叫起上路,傅國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滑鼠愣了下,回想著數日來大魚大肉、大把分錢的日子,可這樣的日子馬上就畫上句號了,他好不懊喪地說道:「可不叫你說呢,走私這行,多有前途的職業啊……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啊。」
車停的時候,他不確定地回頭道:「許處,要不,我別去了,我沒給這麼大領導彙報過工作。」
車間是一個神秘人物幫忙聯繫的貨真價實的地下改裝場,你要什麼走私配件他們都拿得出來。接到後方安排餘罪才發現,許平秋布的眼線恐怕不止自己一個人,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不止對手,還有隊友的。
快成形了,外形是一輛老掉牙的城市獵人,不過加上猙獰的保險框顯得就像怪獸了,如果懂行看看發動機恐怕會被驚得跳起來,那是國產勇士越野上拆下來的,光傳動銜接就搞了一下午,就這還是在經費極度缺乏的情況下完成的。以孫羿的想法,應該開個天窗,加個射擊口才叫過癮。
「哇,太有哲理了!」餘罪愕然道,看話匣開了,他湊上來小聲道,「不過說實話啊,傅哥,你馬子,哎喲,真饞人啊。」
餘罪心有所感,在極力掩藏著此話帶給他的震撼。雖然他是個警中的菜鳥,可對方無疑是犯罪陣營里的老炮,他生怕哪裡有一點破綻被看出來,嬉笑道:「傅老大,你真有文化,不過剛才你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