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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空降新崗,出師不利 老友上門

第一章 空降新崗,出師不利

老友上門

爭來爭去,唯一的結果就是餘罪在眾人嘴裏的評價越來越低,不過大家對於餘罪「小人報仇,從早到晚」的性格多有了解,誰也不覺得意外,而且這些人也沒安好心,坐了兩個小時,張猛開口了,推著餘罪:「喂喂,別光神侃,兄弟們都來看你了,你不準備招待呀?不知道大夥工資都不夠花呀?你個奸商手裡肯定有錢。」
叮……硬幣落地了。餘罪努力回憶著,曾經在監獄里短毛教那幫人渣的時候說過:眼要快,手要疾,心要靜,人要穩。他揣摩著這些彷彿秘籍的東西,不經意手撫到臉頰上時,頹然而坐了。
大熱天不敢出門,不敢去上班,對於他這號屁股坐不住的人實在是一種折磨,這些天就煎熬在這種折磨里,偏偏住的地方又是市公安小區,當年新修小區的時候考慮到了警察隊伍里的單身漢多,每幢樓的閣樓都專僻成了單身宿舍。不得不承認,即便能住在這裏也是虧了省廳那位處長的照顧,但這個時候不是照顧了,滿院子除了警察就是警察他媳婦和他爸媽,他實在是沒臉出門。
「你……這個故事有問題,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餘罪挑出毛病來了。
「對,不值,如果這個故事往深層次解讀的話,可能會有另一種看法出來。」駱家龍欠了欠身子,瞥了眼望著他的同學們,繼續道,「其實嫌疑人馬學峰就是冷軋廠的工人,事發前他和他老婆同時都在第一屆下崗名單上,而且他有兩兒一女,一下子兩人同時下崗對這個家庭意味著什麼?在那個年代就像天塌了一樣……僅僅下崗也罷,冷軋廠拖欠工人的下崗安置費用也遲遲未發……你們知道案由是什麼,就是這個,馬學峰兩口子數次找廠里領導要安置費,幾乎是跪下了都沒要回來,在後來對他工友的詢問中,都說這是個脾氣有點倔的老實人,而且事後的調查也發現,市政府確實撥下了一筆安置費用,不過被廠里領導用來照顧了關係戶、自己胡吃海喝算招待費了……其實錢不多,還不到一萬塊錢,兩條人命,還包括一個很敬業的警察。」
餘罪一嘴戰群雄,那奸詐惡毒的嘴臉讓駱家龍哀嘆了,直對著大夥道:「你們看出來沒有,其實最適合當賊的就是餘罪,心黑、手狠、度量小、臉皮厚。」
為了滿足好奇心,兄弟們自然是點頭應承,催著爆料,駱家龍啃了半塊蘋果才道:「我是看他父親那個案子才知道,根還在那兒……那年三月,本市冷軋廠出了一件惡性案件,嫌疑人抱著一包炸藥,闖進了正在開會的冷軋廠的領導班子會議室,威脅要引爆炸藥……接警后時任刑偵二隊副大隊長的邵兵山去了現場,當時的情況很緊急,嫌疑人的情緒快失控了,邵兵山脫得只剩下一身內衣好歹說服嫌疑人同意他進去勸服……在勸服的過程中,快嚇破膽的領導班子一共五人坐不住了,趁著嫌疑人分神的間隙爬著往外逃。這一下子讓嫌疑人崩九_九_藏_書潰了,拉響了炸藥包,在拉響的一剎那,邵兵山撲上去和他一起摔出窗外,然後……」
「就你被關在郊區的時候。」駱家龍道。
輕微的聲音響在公安小區某層的閣樓里,僅穿一條褲衩的餘罪在玩著硬幣,硬幣不斷地從他身前拋起來,被夾住,再被彈起來。
上了,都上了,張猛牛逼了,把刑偵肩章和餘罪的治安章往一塊放,看看,它就不是一個檔次。至於駱家龍,已經到了市局直屬的信息支撐中心,掛的是技偵章,豆曉波是緝毒章,比來比去,餘罪倒成了最差的了。
眾人不告訴他誰泄的密,此時目光都轉移到餘罪的臉上了。駱家龍看這樣子,凜然道:「哎喲,余兒,眼見為實啊,聽人說你被女賊打傷了,我還真不相信,要是個亡命徒還差不多。」
連著幾個新詞,餘罪一聽知道誰了,是張猛、豆包的聲音。這幾個無趣的傢伙。餘罪一把收起練習的那些亂七八糟東西。拉開門準備破口大罵,一拉門,卻發現站的是周文涓,她笑了笑,餘罪一口髒話也全憋回去了。
後面的駱家龍、張猛、豆曉波、吳光宇等人都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咬著下嘴唇在奸笑。這分上了,餘罪倒揚著臉對著眾人:「看吧,看笑話來了,德性!文涓,進來,怎麼和他們在一塊,小心他們把你帶壞了啊。」
他媽的,心靜不下來呀……餘罪摸著左臉頰,這邊被傷得最重,撓得皮開血流幾乎等於整容了,剛剛結痂。要是伸著這張臉上下樓,被那熱情的警嫂、沒成年的小屁孩們拽著一問,萬一得悉實情,他估計這張整容的臉得給扔了。
「呵呵……你確定真要我們走?駱駝還是請假看你來了,曉波,搬東西。」張猛道,不光豆曉波,吳光宇也奔出去了。眨眼間,把眾人兩箱飲料、幾兜水果、還有隻燒雞,再加上兩筐小雞蛋搬上來了。這下餘罪臉變了,笑著道:「早拿出來嘛,省得看著你們心裏哇涼哇涼的……以後東西送來就行了,人就算了,我看著東西比看著你們親切。」
餘罪倒也不管臉上的傷難看了,領著眾人下樓,又打電話約著滑鼠、李二冬。滑鼠也不客氣,帶上細妹子一起過來蹭吃蹭喝了,李二冬更狠,吭哧吭哧騎了五公里自行車,滿頭大汗地就為來吃一頓……
這職業呀,能接觸到各式各樣的極品人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辦不到。聊著工作,又回到了同學的身上,董韶軍到現在還沒下落,眾人說起來挺想的;至於那個算卦大仙鄭忠亮,回老家去了,據說在協警隊里打雜。說起來那次參加精英選拔,結果都還算勉強,最起碼都有著落了。
說者駱家龍也很凜然,補充了道:「英雄和悍匪,同歸於盡。那幢樓只碎了不少玻璃,損失不大。」
「算個屁,曠工倒給算了。」餘罪火大地接了句,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吳光宇也沒好話,直道:「別鬱悶了余兒,反正九九藏書你長得也不咋樣,就當整容失敗了。」
「不合夥不行呀?要一個兩個來,弄不過他。」吳光宇道。餘罪臉上掛不住了,攔著眾人,關心地問著周文涓道:「文涓,你上編了沒有?」
「你們不要老貶低餘罪好不好,我怎麼覺得你們合夥欺負他?」周文涓奇怪地道。
「就是啊,按理說他這身份,都不用說什麼好話,三五年就提拔起來。」豆曉波羡慕地道。
「有,誰說沒有?」餘罪瞪著眼道,眾人再問,他卻是惡狠狠地道,「我現在的生活目標,就是他媽的把這個女賊逮回來,三堂五審,我他媽非揍得她皮開肉綻……你們不知道,這兩把撓的,我都沒臉去單位呀。」
豆曉波出聲問眾人:「兄弟們,余兒這算不算公傷?」
「什麼時候的事?」餘罪愣了下。
一問,哥幾個聊著才知道,汪慎修根本沒入警籍,畢業就開了家貿易公司,專事海外代購一類的生意,開業時候還請兄弟們吃去了,後來據說這傢伙泡上了一個白富美當後台。哎呀,可把孫羿羡慕壞了,直纏著漢奸介紹給他幾個富婆。
對呀,似乎不該有人來,一個閣樓分兩間,對面住的是位警官學院的高才生,自己狐朋狗友在另外幾幢,這幾天沒出門,就怕他們知道。
眾人被餘罪的苦水倒得嘿嘿直笑,哥們歷來如此,不幸災樂禍都對不起哥們這層關係。而且對於餘罪的反應,大家都嗤之以鼻了,撓了下就這麼記仇,一點度量都沒有,何必為難那位為民除害的天使姐姐呢?
喲,這話有道理,聽得弟兄們很是贊同,是比大家強,就嫌苦嫌累,也捨不得丟了這份工作啊。
「臉都被撓了,還怕挨一耳光。」張猛道,壞壞地看著餘罪。
餘罪不鬱悶不行啊,就不鬱悶臉上這傷口,也鬱悶來了這麼一群潑涼水的,他憤憤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幾個爛人臭嘴,吐不出好東西來,笑話也看了,早點滾蛋,別耽誤我休息。」
「篤篤篤」,敲門聲又響了,餘罪堅定著不去開門。
「他辭職了,搞得風風雨雨的,市局的宣傳部、辦公室派人勸過他好幾次,他都沒回去。」周文涓道。
「就是啊,餘罪,那怎麼不好好待著?」駱家龍問,這茬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有點惋惜,可不料餘罪說出實情來就不一樣了,他道:「待不住呀,不能抽煙,不能喝酒,沒有任何娛樂,甚至那單位連異性都沒有。我就想了,干這活有啥意思,相當於直接自切出家去了,公休離開都得請假。」
周文涓「噗」的一聲又笑了,她也在慢慢習慣這種標榜無恥的談話方式,那幾個更直接,先撥拉開分吃上了,還有沒來的,也給湊了個人道主義的份。孫羿和熊劍飛出勤去了,已經轉達他們的問候了,問候語是:聽說你被美女干趴下了,這喜事得隨禮祝賀祝賀去。
哥幾個呵呵笑了,周文涓有點臉紅。餘罪還是盡量把話往正常處說,他嘿嘿地笑著九*九*藏*書,反正舊單位不怎麼樣,新單位也不怎麼樣,便問兄弟們幹得怎麼樣。駱家龍說了,信息支撐中心,一有案子,幾天都睡不好,光看電腦屏幕都能把人看吐了;吳光宇和張猛也有牢騷一堆,八月份出省追過一個在逃嫌疑人,連追二十多天,三個人輪流開車,等回來全身都餿了。說起來豆曉波在禁毒局下屬的單位養緝毒警犬,反倒是個最輕鬆的活了。
眾人呵呵一笑,卻是心情沉重,不禁都開始埋怨駱家龍了,好不容易有空閑了,說這麼沉重的話題,讓大家多不高興。周文涓卻是笑著接話:「其實也沒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能自由地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那就是一種最大的幸福。我覺得邵帥肯定是幸福的,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比我們都強。」
周文涓笑了笑,明顯不太適應這幫壞小子的說話方式,進門落座,那哥幾個也不客氣,駱家龍和豆曉波直接坐床上了,張猛和吳光宇瞅著這小屋的格局,埋怨這個待遇比給他們的好,餘罪這貨肯定走後門了。
「什麼叫女賊呀,我覺得這就是個天使姐姐,瞧這傷口撓得……怎麼看得我有大快人心的感覺,哈哈。」張猛奸笑著,幸災樂禍了。
「這個可以理解啊,我估計余兒是看到女賊心神失守,陰溝裡翻船了。」駱家龍中肯地評價道。
「駱駝,你是故意埋汰我是不是?我改天找一女的,撓爛你的臉,我就不相信你不火、不記仇,要不試試?」餘罪瞪著眼,兩人爭上了。
冤啊,實在是冤!餘罪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當街被女人扇一耳光,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偏偏還是在他自以為過人的地方,這一把撓得,把臉可都撓得丟盡了。
這辭職了有什麼風騷的?喲,餘罪回頭一想,又驚訝了,這是位烈士的兒子,他要不選擇繼承父親的事業,那豈不是……下面不用說,一屋子安靜就是對這事的態度。
「哎喲,這臉帥了,就是風騷啊,真沒想到啊。」餘罪摸摸自己的臉,自嘆弗如地道。駱家龍卻是接著話茬問著:「你猜咱們這一屆最風騷的是誰?」
「剛上,和你們一批。」周文涓亮了亮肩章——警員,也是提前上編的。今年對一線特別優厚了,不獨這幾位參加過精英選拔的,有不少到刑偵一線上的,也是直接上編,餘罪像心事已了,笑著道:「老許在這個事上還是挺夠意思的。」
如果此時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發現他滿臉惡狠狠的表情,運指如飛,苦練偷技,不斷到各個指縫夾著硬幣,口中還在念念有詞:「我夾,我夾……」萬一失手,他會對著自己駢起的雙指發愣半天,再試著牆上戳上一會兒,而戳的地點墊著厚厚的報紙,早已經被戳出個窟窿來。
「查電錶!」
「什麼原因?他不會犯錯吧?」餘罪訝異地問。
這幾乎不用猜,人家的家境和底子放在那兒,偏偏人品又好,一點也沒有紈絝弟子的味道,在二隊恐怕風生水read.99csw.com起了。
餘罪卻是問周文涓道:「文涓,你怎麼來我這兒,是不是誰告訴你了?」
「這才是兄弟啊!」餘罪大驚失色了,驚訝地道,「送上二百塊錢慰問品,還得再吃回去,成!吃就吃,不過下周我準備把那個女賊抓回來,誰要不幫忙,小心我跟他翻臉啊,走,吃去……」
說到案子,駱家龍突然靈機一動,問張猛是不是抓城北片刀團伙殺人案那次。一問方知,他當時就在後台支撐著呢,好在結果不錯,把人抓回來了。
駱家龍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就像真的爆炸一樣,讓聽者怵然。那是在座所有人的同行、前輩,爆炸的時候,在座諸位的同學,那位老是沉默著的邵帥,尚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童。英雄的榮光延續到後代的身上,那種不幸又怎麼能用言語表達得清楚。
「送快遞!」
媽的,老子就不服氣了,非把這女賊給揪回來。餘罪頹廢了半晌,又開始揮汗如雨,繼續苦練偷技了。還別說,干這個他真有先天的優勢,從小沒少在老爸的櫃檯偷錢,心理素質絕對過硬;濱海監獄又得老賊點撥,再進反扒隊道聽途說了不少扒手的訣竅,這手法上,長進端的是一日千里了。
大家都愣著,驚心動魄的情節,敘述起來不過寥寥數語而已,張猛恨道:「把那幫鱉孫炸死得了,救他們幹什麼?說不定能勸下來,真是不值……」
就像是存心要考問良知一樣,駱家龍說起此事也是義憤填膺,同學還未開口,他繼續補充著:「再往後你們可能覺得更匪夷所思。當時的二隊隊長是許平秋,也就是現在的許處長,他出面和廠里協商,想給邵帥家多爭取點撫恤,作為人道主義的撫恤……可惜的是,被拒絕了。其實這個世界很操蛋,老校長說得好,我們其實還是一無是處,根本不理解我們身邊的這個世界。」
駱家龍再看到餘罪慘兮兮的樣子時,笑著問餘罪道:「余兒,你就這麼混著?本來我以為,你是最有個性的,看來我走眼了,除了你,都有個性。你是不是連生活目標也沒有?」
對,有老婆的被撓成這樣還好說,可沒老婆的,實在找不出可栽贓的人啊!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了,正沉浸在技藝中的餘罪手一哆嗦,一把收起硬幣,不敢動了。
「篤篤篤」,又響了,他按捺不住了,吼了聲:「誰呀?睡著呢!」
半下午,紅艷艷的毒日頭正照著,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還在午休,說不定是樓里那位大嫂關照了,那些熱心的警嫂和長舌八卦婦沒啥區別,老在新分配的學員里給她們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閨女物色對象,看上駱家龍、張猛的居多,而餘罪這屬於根本過不了介紹人那關的。
「對,你知道得太多了……」眾人齊齊懷疑這個故事的真實性。駱家龍笑了笑道:「我不保證真實性,不過我和邵帥的關係不錯,他走的時候我請他吃過一頓飯。他告訴我呀,他一直不想生活在父親的光環下,他當了三十八天read.99csw.com警察,僅僅是出於對父親的尊重……其實,他也為父親感到不值。」
不過餘罪不以為然了,不屑道:「這有什麼拽的,我在後勤裝備處還待過兩個月呢,掛的還是特警臂章。」
「咦,牲口這話有水平。」駱家龍道。
周文涓正要說話,張猛卻是叱著:「不許告訴他……警務秘密。」周文涓一笑,不吭聲了。餘罪翻了張猛一眼,咧咧道:「媽的少不了滑鼠、二冬那倆貨,回頭再收拾他們。」
叮……叮……叮……
對了,漢奸呢?餘罪想起這號老風騷的人物了。張猛嘴快,直道:「漢奸開公司了,你不知道?」
這話,也就周文涓聽懂了,她咬咬下嘴唇,把到嘴邊的話咽回去了,她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突然來訪的省廳處長,她知道原因,也許,原因就坐在面前。
餘罪似乎心有所想,笑了笑,臉皮很厚地道:「還好,好歹是個美女撓的。」
眾人一笑,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駱家龍示意著噤聲,他補充道:「我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我跟你們說了,你們不許往外說啊,這個故事啊,有相當不和諧的色彩,咱們也就私下說說啊。」
「可這不等於打了咱們這些當警察的一耳光嗎?」豆曉波道。
張猛一轉達,惹得一干同學又是忍俊不禁,餘罪在同學前可放得開,反正這樣了,也就這樣吧。反倒是周文涓悄悄塞給他一樣東西,他看是治傷的軟膏,謝了句,悄悄地塞兜里了。不想這小動作還是被人看到了,張猛勸著道:「文涓,你咋就不信呢?他身上最耐實的就是那層臉皮,這要是被撓破一回,以後長出來比原來更厚啊。」
「錯了。」張猛笑道。
「又冒出一個妖孽來?他怎麼了?」餘罪奇怪了,那孩子有點孤僻,不太合群。
「不太清楚,他分在市局法制科,純粹一個清閑部門,那不得舒服死了。」張猛道。
「解冰吧。」餘罪道。
「哇,這孩子真有個性……」吳光宇道,好不驚訝。
「抄水表!」
「給你一百回,你也猜不著。」吳光宇道。
「哎,我聽說了,咱們隊長都出面勸人家去了,他理都沒理,警服一扔,走咧……哎呀,我就想想,這簡直帥呆了啊,要哪天我錢花不完了,我也把警服一揉一卷,擱大院一扔,牛哄哄來一句『爺不幹了。』」吳光宇神往地道。
「什麼呀?你們後台的知道個屁!」張猛不悅了,道實情道,「殺人那小子是一路吃喝,玩轉了大半個中國,還知道後面一直有人追……等錢花完了,自己到當地派出所自首,知道那傢伙有多橫?進派出所報了大名,大大方方,老子錢花完了,活得也沒意思,趕緊地把老子送進去……就這樣,我們去接回來了,他在車后睡大覺,緊張得我們幾天沒合眼。」
「別看我啊,誰要說最風騷的是我,我跟他急啊。」餘罪捂著臉,覺得兄弟眼光有問題了。眾人嘿嘿哈哈一奸笑,周文涓卻是插了句嘴道:「是邵帥,你還真排不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