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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余小二」再當卧底 人心足懼

第六章 「余小二」再當卧底

人心足懼

對了,還有事情要處理呢。他想起了地下室關著的那個人,於是叫了兩個保鏢,都是藍湛一高薪聘請的,有散打退役的,還有軍旅出身的,即便是休息時間,他們也在做俯卧撐、練拳擊動作。劉玉明招手叫來,兩人畢恭畢敬地跟在他身後了。
「討厭……哎呦!」溫瀾狀似羞赧,轉而撒嬌似的說。
「絕對沒有,您看。」那人持著小平板,給藍爺看著接入的視頻,能看到那個穿著大褲衩、四仰八叉睡著的男子。他生怕藍爺懷疑似的說,「要是那幾家的人,就不會這麼安生,這傢伙從進來開始,除了吃就是睡,根本沒當回事,蠢成這樣,裝不出來的。」
無線接入視頻信號,那位剛剛從地下室上來的男子持著平板,謙恭道:「對,就是他,那天小溫挨了一刀,失血過多,要不是他帶著小溫回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我擔心是個二五仔,就先把他扣下了。」
對此案的調查時日已經不短,開賭的伺服器雖然都在國外,但有跡象表明,幾個網路終端聚賭莊家就在深港市,就是這位道貌岸然的藍湛一!據線人提供的消息,他是其中最大的一家,僅他們一天流動的各類資金,就有數百萬之多。
在這幢歐式別墅的三層,仿田園風格裝飾的室內,一個臉相矍鑠、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問道。那頤指氣使的風度,肯定是這裏的主人。
藍爺身後那人痴痴地盯著床上的溫瀾,直到藍湛一開口,讓他們迴避一下,那人才稍有留戀地離開了,輕輕掩上了門。
還真是冤死,那胳膊勒得越來越重,眼看著餘罪額頭青筋暴露,嘴裏咿呀出聲,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對方仍然沒有停手的意思。慢慢地,眼前那張妖異男人的臉模糊了;慢慢地,餘罪的眼珠子翻白了……
「不是一條線上啊,咱們辦事是砸錢,人家辦事是拚命,沒法競爭啊。」藍湛一道,又補充著,「你還別不信,這次他組織了一幫四川人結夥砍人,就是因為上次我拒絕他入股……這邊砍完,那邊就給我打電話,問我考慮好了沒有,他媽的……」
兩名保鏢一個摁腿,一個勒脖子,餘罪喊都沒來得及,就覺得脖子像上了一道鐵箍一樣,張著嘴吊著舌頭,就是喘不過氣來,一下子他覺得萬念俱灰,心裏只留了一個念頭:
朦朧中,餘罪流著口水起來了,又看到了那位比東方不敗還帥的男人,他揉揉眼睛,適應著光線。劉玉明慢慢地蹲下身,笑著道:「兄弟,別怨我啊,我們老大發話了,送你上路……」
「同志們哪……我是專程來給大家鼓氣的啊,面子可以輸,案子不能輸,過一會兒,我相信新的案情會引起你們更大的興趣……來,今天是咱們深港的同行李綽同志唱主角啊……」
說的是那天被劫的事,這事讓藍湛一大為光火,不過一聽到二五仔,似乎觸動了他的那根神經,他看了手下一眼問道:「結果呢?」
過了很久,那人手一放,餘罪人事不省地癱在地上,那大漢探了探鼻息,揚頭道:「死了,沒氣了。」
「本來我想用他……可一看這傢伙當過賊,心裏又犯https://read.99csw.com疑了,咱們可是天天和錢打交道,萬一個用上個手腳不幹凈的人,那可是引狼入室啊。再說現在不太平啊,又是警察,又是同行,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劉玉明擔心地道。
「暫且停一停吧……公安正在追查網賭,連藍爺也疲於應付了,這風頭上,咱們可別給他當了馬前卒。」劉玉明道,眼睛不離溫瀾白皙的脖頸,如果不是擔心她的傷口,肯定已經是溫柔在懷,來一個長長的、纏綿的濕吻。
「呵呵……」
「我也不認識,好像是洗車行的工人,有點愣,不過多虧了他。哎,對了,他人呢?」溫瀾也終於想起這個人了。
長發掩映下,溫瀾看著藍湛一如此發愁,輕笑著道:「乾爹……你也是個縱橫兩道的人物嘛,還怕他?」
「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和謝東鵬一夥的?那麼多人砍人,怎麼你一點兒事都沒有?」劉玉明陰陰地問。餘罪苦不堪言地答道:「我真不知道什麼東鵬瓷盆屎盆子。我巴不得被砍了,就不用遭這罪了。」
輕叩了下門,藍湛一進去了,裏面的護士起身問好,這是專程請來的專業護理,藍湛一眼光示意:「今天怎麼樣?」
他看了眼大夥,對於眾人表現出來的冷靜,李綽非常滿意,又接著道:「你們追蹤的這個尹天寶,也在我們的名單上,他是藍湛一後來招收的手下,負責賭車這一塊,因為他在明處,所以謝東鵬就選他下手。」
「你看著辦吧,這點小事還用我教你?」
「就是他?」
「這次要跟他做個了結……你等著,接下來我處理。」藍湛一道,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微笑著,萬般柔情似的撫過溫瀾白皙的臉龐,溫瀾握著他的手,相視間,柔情無限。
「那傢伙嚇壞了,又不敢直接來找藍爺,一直打電話要見你呢。」劉玉明道。
不過這樣子更像是假話了,劉玉明火了,一指道:「別的我分不清真假,這句話絕對不是真的……天下人都死絕了,你這樣子能當警察?簡直是侮辱我的智商嘛,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什麼的?你就一賊!」
「生氣了?我知道你沒睡著。」藍湛一笑著坐到溫瀾身邊了,伸著手,撫過她一頭秀髮。
目光相灼間,媚自眼生,情由心起,也許這才像郎才女貌的一對。兩人相擁溫存了很久,久到站累了,劉玉明才輕輕地攙著她,讓她趴在床上,輕覆上被子。走的時候,劉玉明終於想起還有件掃尾的事,他問道:「對了,瀾瀾,那天送你回來的,究竟是個什麼人?」
此時的溫瀾羅衫輕解,香肩半露,讓人想入非非。
「起來,該上路了。」有位保鏢嚇唬道。
「那意思是,暗處的生意,連謝東鵬、馬家龍也不知道?」史清淮問。
溫瀾似乎也很享受這種曖昧的溫柔,她修長的玉臂向後伸著,環著劉玉明的頭,輕輕地靠在自己的肩上,摩挲著,親昵著,以一種讓人骨酥的聲音回答道:「好……我聽你的。」
「我是說,怎麼處理?」
李綽介紹著,帶來的資料圖文並茂,這個猝發的搶劫案因為涉槍的緣故,深九-九-藏-書港警方高度重視,連續奮戰七十多個小時,已經抓捕到了兩名潛逃回四川的嫌疑人。據他們交代,是一個叫謝東鵬的同鄉召集他們尋釁搶劫去的,這個謝東鵬很好查,因為傷害罪被公安打擊過四次,不過每次打擊之後,出來仍然「重操舊業」。
此時的溫瀾素顏無妝,披著短衫,慢慢踱步到了窗前。她長吁了一口氣,這一次的劫後餘生,卻是讓她憑生了幾分感慨,看著這別墅,看著這青山綠水,總覺得似乎多了一份親切和幸福的感覺。
「算了,不問了,動手吧。」劉玉明陰沉地道,耐心耗盡了。
那位浴血衝出砍刀重圍,此時趴在床上的女人,叫溫瀾,正是這幢別墅主人的乾女兒!
他起身,掀開了薄被,看了眼傷口,又輕輕地蓋好,囑咐了幾句安心養傷的話,親昵片刻,這才出了房間。
車駛離了別墅,劉玉明直看著車走得不見影了,這才急匆匆奔回樓上,擺頭示意著護士離開。他輕輕坐下來,掀著薄被,又心疼地看了眼,「嗖」的一聲被子被搶走了,溫瀾蓋在自己身上,不耐煩地道:「有什麼看的,都看幾遍了。」
這個方便,李玫要了共享碼,把文件分屏到大家的電腦上,看了幾眼,噓聲已起。這是部里發的一份通報,總結了各省各地公安機關對網路賭博引發的系列刑事案件的統計。這種案子因為異地開盤、網上投注、遠程結算的方式,一直就遊離在公安部門的監控範圍之外。
一輛SUV泊在武警療養地時,透過車窗,許平秋看到了那一組遠赴此地辦案的手下,一個個像斗敗的公雞,蔫不拉唧的。
史清淮和肖夢琪一下子明白了——是藍湛一的照片。這些涉黑人物之間也是矛盾重重,相互牽扯到一起了。
邊走邊介紹著,這位看樣子三十多歲的李綽居然是當地刑事偵查局的副局長,南方和北方的治安條件差異頗大,因為刑事案件多發,刑事偵查已經單獨建製成局,這個副局長,級別應該和許處相當了。
「拿開……人家疼著呢!」溫瀾真沒睡,一擺手,狀似生氣一般,把藍湛一的手打開了。
「不會吧,看你骨頭挺硬,要不是警察?來藍爺這兒卧底,那你是找死啊。」劉玉明道,端著餘罪的下巴。對面那張驚恐的臉,看不出真相,不過他準備嚇出真相來,直問道,「要是警察還真不敢殺你,不過要是普通人……那你只能白死啦。」
這個會議結束,直到送走人時,大家對於揪心的事卻隻字未提。那是因為他們都得到了一個口頭命令,行動組只有在場的十個人,沒有第十一個人……
「哦,多有鄉土味道……你看著辦吧,我都聽你的。」溫瀾軟軟地道,輕抬著蘭花指,那是一個優美的慵懶動作。
當他出門時,展現給外人的又是一副志得意滿的商界名人的氣質,在手下這位叫劉玉明的陪同下,下了樓,上了車。因為遭劫的事,他沒少傷腦筋,這個崩牙佬敢拿他的女人開刀,那說不準哪一天,也會有人衝出來拿刀砍向他。
「呵呵,上無片瓦、下無餘財,這種人都這樣。」藍湛一道。
https://read.99csw.com兩人心照不宣,看來都知道是什麼辦法。劉玉明問:「關了這傢伙三天了,你看怎麼處理他……本來我怕他有問題,還專門查了查,結果就是個小混混,因為盜竊蹲過兩次勞教。」
佔有一個女人的身體很容易,可要走進一個女人的心裏卻不容易,但男人往往會被感受到的溫柔迷惑,總以為身邊的女人對他們死心塌地。
「別別別……那就當我是警察,我真是警察,你們不能殺我,殺了我,我兄弟們會找你報仇的。」餘罪慌不擇言地道,聽到「藍爺」那個名字時,餘罪蒙了,之前抓人家連影子都沒見著,現在倒送貨上門了。
「我在他眼裡,恐怕也是個女人。」劉玉明道,似乎並不忌諱自己女性化傾向的氣質,不過話鋒一轉,又無限柔情道,「他只認識錢,什麼時候又真正在乎過你了?」
藍爺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揣度這是真的巧合還是人為,他突然迸了句:「你別查正常案底,和那幾家有瓜葛沒有?盯咱們生意的,可不是一家兩家了。」
「那這人……」
開門時,他停了下,又小聲安排了幾句,三人次第鑽進地下室時,那被關的人還在呼呼大睡。
「誰乾的?查出來了沒有?」溫瀾一聽此事,也是咬牙切齒。
下來三人,都是便裝出行,史清淮認識其中一位,是省總隊的一位內勤,特勤處的,還有一位像是當地的同行,看和許平秋說話隨便的樣子,他知道警銜肯定不低。
見面會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結果是把整個行動組都劃歸給深港刑事偵查局指揮,雙方實現信息和案情共享,直接負責的聯絡人就是李綽。這是兩方省廳交流的結果,畢竟在當地他們有地緣的優勢。
「還好,有你這位好醫生在。」溫瀾笑笑,要坐起來,因為傷在後背的緣故,不能靠著,只能趴著,也算是一種折磨了。
「對……留下了。」
李綽看大家已經知道大概了,又放出一張女人的照片,介紹道:「這個消失的女人叫溫瀾,據我們內線彙報,她是藍湛一包養的情婦,十七歲就跟著他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成了他生意上的左膀右臂。受傷的兩位,孫東陽、袁中奇,都是藍湛一的親信。馬家龍這次是發狠了,可能已經向藍湛一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不分一部分生意給他,那下一個被砍的,估計就是藍湛一了。」
「喂喂喂,我說各位老大,我說多少次你們才相信,我就一洗車工,你們弄我有什麼意思?」餘罪嚇了一跳。
溫言輕語片刻,藍湛一感慨了:「這次可多虧了小溫你啊,錢倒是小事,要是投注單子落到外人手裡,那可等於授人話柄了。」
這對乾爹和乾女兒,倒像羡煞人的一對老夫少妻。
「呵呵……那是肯定的,不過你想過沒有,沒有錢的老闆,就相當於沒牙的老虎,等拔掉牙的時候,也就好對付多了。」李綽道,這個形象的比喻引起了一陣笑聲。
「我多疑了,我托老連查了下他的身份,就一個小混混仔,有過偷東西的案底,家在岳西省,在天寶車行隔壁不遠洗車,那天正好撞上了。」那人道。
「你什麼意https://read.99csw.com思?」
劉玉明就是如此,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魅力,即便是懷疑,他知道自己也不會比年過半百的藍湛一差。從溫瀾的房間里出來,他慢慢地踱著步子,隨手開了幾間房門,看了看裝飾得頗有品位的房間,下了樓,又觀摩了一番客廳里那些價值不菲的裝飾,當想到有一天這些東西都將劃到自己名下時,那種得意之情,已經是溢於言表了。
「好。」藍湛一起身了,準備到隔壁房間看看受傷的小溫,手下恭身開門,跟在他背後。當藍爺眼中現出那無限柔情時,誰也沒發現他身後那人瞳孔里掠過的一絲狠厲……
「當然不知道,要知道的話他早去搶了。這種網賭隱蔽性可比任何一種犯罪都高,可能是一棟普通的居民樓,也可能在一棟普通租住的寫字樓,甚至放到鄉下都有可能……他們僅需要幾個精通銀行業務的人員,有網路、能轉賬就行。」李綽道。說到此處,俞峰的眼睛亮了亮,似乎揣摩到了什麼,一閃而逝。
「受這麼重的傷,回來時都沒知覺了。」劉玉明坐下來道,看那惋惜的樣子,是真心疼。
「可即便查抄到這個窩點,也肯定扯不到藍湛一身上啊。」肖夢琪道,這才是真正的職業犯罪,他們永遠深居幕後,誰也別指望在他們身上找到犯罪的證據。
「還能有誰?崩牙佬啊……這個王八蛋,找咱們不自在不是一次兩次了……」藍湛一道,看來這是個讓他相當傷腦筋的競爭同行,愁得他直咂嘴嘆氣。
「我知道,在乎我的,只有你。」溫瀾喁喁私語著。
「留下了?」
小心翼翼幫她穿好鞋子,那染著紅甲的美妙纖足讓劉玉明觀摩了良久,才依依不捨地起身。
門關上后,回想著那獻媚的樣子,溫瀾有點兒反胃,不過她能忍得住,就像忍住身上的傷痛一樣,那些噁心的男人,她已經忍了很多年了,何況這個不男不女的。
九百九十九種死活,我這樣是最二的,冤死啊!
驀地,兩條手臂從背後環過來了,攬上了她的腰,她笑了笑,輕斥著:「你這是在作死啊,不怕我乾爹滅了你?」
「呵呵……」溫瀾埋著頭,又輕聲笑了。藍湛一正煩著呢,出聲問:「你笑什麼?傷成這樣……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去,這個王八蛋不好對付啊,出這麼大事,他跟沒事人一樣,該喝茶、該打牌一點不落下,就等著我回話呢。」
「我怕是個二五仔,就把他留下了。」
「我從住進這裏開始,就想著有一天離開……相信我,日子不會很長了,對了,天寶你聯繫上了沒有?」溫瀾問。
「那還沒人管他們了?要不,我出面給你說和去?」溫瀾道,似乎是屈服,不過這種屈服對於男人是一種挑釁,那野性的眼光看著藍湛一,很容易激起他的征服慾望。
關鍵不在謝東鵬,而在於另一個人,李綽放出了一張絡腮鬍子的男子照片,重重一點道:「幕後應該是這個人……馬家龍,也是個幾進宮的分子,最慘的一次,他和東北一伙人火併,被打掉了滿嘴牙,後來就得了個『崩牙佬』的綽號……在刑事案子里都有這種慣例,打擊的程度越大,他們成長的九-九-藏-書速度也就越快。這個人出獄后又糾集了一幫人,他們改變策略了,不親自動手了,一直假手於人,向各行業插手,謀取經濟利益,我們跟蹤他們有段時間了。不過,他學乖了,我們沒有提取到能釘住他的證據……」
「能幹的不一定好用,好用的又不一定有本事,我覺得這個人不錯……對了,玉明,他叫什麼?」溫瀾隨口問著。
「好,我來辦。」劉玉明嫣然一笑,輕輕地掩上了門。
「你逼我,我有什麼辦法。」餘罪難堪道,真他媽鬱悶,就說了一句真話,他們反而不相信。
「……我們費了很大週摺,安插了一個內線,這次搶劫的事情就是因為網賭的生意歸屬問題。馬家龍是個大老粗,這些高智商的東西他們玩不轉,但他很眼紅莊家這麼掙錢,向藍湛一提出入股的要求,藍湛一不願意,於是就引發了這次車行的搶劫案子……馬家龍假手謝東鵬,開始明火執仗砍人示威。」
「快他媽起來,裝什麼死啊。」另一位直接踢了兩腳。
「那你看呢?識人善任,誰還能比得上你?」溫瀾側頭笑了笑,給了一句嘉許。她似乎看到劉玉明有點兒動心了,特別是兩個自己人都被砍成重傷住院的時候。
「和他沒什麼關係,是藍湛一積怨太重,這些生意,誰想獨吃都會成為公敵……玉明,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馬上開賽了,我連門都出不了,還有公司的賬務需要梳理一下,東陽、中奇一起受傷,連個得力的人手也沒有了。」溫瀾道,有點心揪了。
「余小二,岳西人。」劉玉明道。
一直在講這個馬家龍的事,肖夢琪狐疑地看了史清淮一眼,兩人都有些不解,這似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案子嘛,餘罪和滑鼠就即便和他們有交集,也是偶遇。
藍爺氣著了,偏偏這些草莽猛漢,是那些慣於玩弄黑金和權力之人的剋星,輕不得、重不得。他們就認一個死理,大不了一刀兩命,老子陪你,這種人也著實讓藍湛一頭疼。他們甚至連警察也不怕,大不了折幾個兄弟進去,剩下的,繼續跟你干到底。
藍湛一呵呵笑著,放低了聲音道:「我很喜歡你喊『疼』這個字。」
「沒什麼大礙了,沒有傷到骨頭,就是失血過多……不過傷口有些感染,可能會留一道疤。」護士道。
「大家一定很奇怪,這個謝東鵬似乎和你們在查的案子沒什麼關係……如果我再說一個人,你們可能很快就想通了。」李綽笑著,把一張照片放出來了。
「你們在查劫車搶錢的系列案子,我們在查謝東鵬涉黑的案子,這兩個案子併到一起,可能都沒有剛剛浮出水面的案子大……我帶來了一份電子文檔,大家可以看一看。」李綽道。
兩人就這樣輕輕地攬著,像一對如膠似漆的情侶,旖旎在午後的陽光沐浴中。他似乎很享受地聞聞那烏髮中帶著的香味,以一種揶揄的口吻又一次說著:「瀾瀾,我們應該早點兒脫離這裏了……找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再也不回來。」
「客氣話我就不說了……各位同行,我也是剛剛知道,我們雙方在查的案子,可能在某些地方有交集,那我從8月24日的洗車搶劫案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