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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誰是幕後大佬 賤人賤行

第三章 誰是幕後大佬

賤人賤行

這事真有點不值,最起碼滑鼠覺得不值。這個富家婆當時咄咄逼人,他就恨沒再砸輛車出出氣,車展偶遇又泄露餘罪的身份。餘罪已經打電話通知她離開,卻不料這妞根本不聽解釋,電話上罵了一通……估計剛罵完,就被劫了。
「現在錢是關鍵。要是找不到他,錢沒下落,那咱們比抓不到人還要被動。國際車展匯聚了世界大部分知名生產商,來觀展洽談的客商來自全國各地,要是他們中有人被劫了,找不回失物……這……這交代不了啊。」李綽頭大了。
故意刺|激餘罪,餘罪吸溜下鼻子,一抹道:「我生來就賤,不疼。」
華僑醫院,毫無徵兆地駛來了數輛車。一群下車的便衣刑警循著方位,分頭奔進了這所醫院。
幾乎沒給人反應的機會,幾個人餓虎撲食一般把那人撲倒在地,旁邊的人一下子亂了。
「叮」的一聲門響,餘罪像得到了命令一樣,快步奔上來了,急切地問著:「怎麼樣?怎麼樣?醫生。」
奸笑聲中,他一漾一漾玩著硬幣。背後的肖夢琪笑了,那麼開心地笑了。此時她覺得這個又瘸又賤的貨,那樣子,真是帥呆了……
這樣的人,真不值得,滑鼠覺得應該給她一句話:去死吧。
「沒有參与,不過錢是在他的賭池裡轉了一遭出來的。」尹天寶軟綿綿道。
人走了,餘罪摸摸還在疼的臀部,準備找醫生處理下,卻不料身後傳來一聲脆音:「站住!」
「怎麼回事?」一個帥哥分開人群要上來,被便衣指著鼻子:「不許動,警察,執行公務。」
「你還想談條件?」趙賀氣笑了。
回頭一看,肖夢琪去而復返。多日不見,憔悴的肖領隊,似乎又多了一份別緻的韻味。她一攏額前的亂髮,信步走到了餘罪的面前,打量著,打量痞痞的、嘚瑟到連領導也敢質問的餘罪。餘罪也同樣在打量她,不過那眼光很快不是審視,而是毫無顧忌地落在了她的胸前,然後給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許平秋沒多說,拉著劉書記附耳幾句。地方領導聽得「咯噔」了一下:「啊?幕後是我們的人?」
解冰戴著手套檢視著證據。那個心形鑲鑽項鏈,他看到了是閉合式的設計。輕輕地拿起來,掰開,一下子眼睛一亮,也在這一刻豁然開朗了。他喃喃道:「原來是他?怪不得有這樣天才的作案手段……怪不得能躲開兩年的追查。」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給你把他們抓回來。」餘罪安慰著,笑了。這還能罵人,肯定沒事了。
劉書記擺擺手,直說主隨客便。許平秋旋即拉著李綽,這個指揮現場效果已經不大了。他告辭著,準備離開刑事偵查局。兩人出了門,李綽把實時情況彙報著:
「信號在三層。」
許平秋聽著彙報,嘴裏有點泛苦。
「我們已經知會了香港警方,他們正在對袁中奇採取措施。」
證件,李玫的、滑鼠的、肖夢琪的、史清淮的,確確實實是警察。帶頭的便衣傻了,看看被抓到的那個,一名便衣給他打著銬子,另一個膝蓋壓著他腦袋,還有一個死死地抱著他的腿,他正咬牙切齒、含混不清地罵著。便衣尷尬地問:「那他不會也是警察read.99csw.com吧?」
「要麼讓我見,要麼我不告訴你……嚇唬我啊,來啊,朝這兒來一槍,你看老子眨不眨眼。」尹天寶火了,指著自己的腦殼,叫囂了句。
「一個與案情無關的普通人,我沒有理由放棄。」餘罪道。
肖夢琪被逗樂了,剜了他一眼,好嗔怪的眼神。這個時候卻發現餘罪的眼光收回去了,那故意輕薄的眼神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正色地看著她。她一怔,餘罪笑著道:「如果有一天,再沒有人用這個眼光看你,那說明你已經老了,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驕傲了……怎麼了?肖領隊,你是不是覺得該給我上上思想政治課了?」
「還有?」肖夢琪憤怒了。
這話狠的,估計知道當不下去警察了,就直接質問領導了。許平秋氣得一背手,徑自走了,喊了句:「都歸隊,餘罪,到特警任處長那兒報到,等候處理。」
「啊!」李綽的笑容,一下子成哭臉了。
「是他?!」
餘罪默默地放下了手,被扇過耳光的地方還留著一道印記。他看著許平秋道:「不值得救,可也不能看著她去死啊,哪怕威脅是假的。」
尹天寶抬頭瞄瞄,道了句:「讓我見見瀾瀾,我就告訴你。」
醫生搖搖頭,以為兩人是小兩口,給了個無奈的笑容,推著病人走了。栗總的助手卻知道是這幫警察救了她,可這情形,也只能給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了。
「老許……來來來,李廳正在趕過來啊,今天的主角是你啊。把你的隊員都叫上,我們今天給你開個慶功宴。」劉書記附上來了,邀著許平秋。他不太了解案情,不過聲勢這麼浩大,而且戰果斐然的指揮,作為領導是相當滿意的。
「就是,要栽贓給他唄……呵呵,結果自己栽了。」尹天寶突然間笑了,現在覺得這些陰謀詭計,那麼可笑,賭的是身家性命,卻總存著成功的僥倖。
「尹天寶剛剛交代。在九號幹線打撈的殘骸里,發現了這個……還有,嫌疑人齊宇飛也交代,他們的老大是藍爺,不過是他們之間對溫瀾的一個戲稱。真正操縱的,他也知道是警察。」李綽彙報著,聲音放到了最低。
是啊,赤|裸裸的調戲。偏偏最接近他的人,中招了。
「所以,慶功宴往後放放吧,我們的活才完成一半。」許平秋道。
「那還是值得?」許平秋哼了哼。
「放開放開,究竟怎麼回事?局裡要查的嫌疑電話,怎麼在你身上……對不起,這個人我們得先隔離一下。」帶頭的使著眼色,得確認一下,兩個便衣擰著餘罪,直拽到安全出口后等著,不過稍客氣了。
不對,見到餘罪的一剎那,眼睛亮了,凶光有了。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坐起來,指著餘罪罵著:「渾蛋,你這個渾蛋……都是因為你,他們逼問我,還把我的錢搶了……」
「好好……先把身體養好,再來殺我……你別哭啊,你罵我,我都不哭,你哭什麼?」餘罪安慰著。泣不自勝的栗雅芳被刺|激到了,隨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你們……先下去吧。」許平秋示意著李綽,李綽招手帶著自己的人下樓了。
「上,你、你……守樓口。九-九-藏-書
「啪!」好脆好響的一耳光,餘罪一下子愣了。
「偷的,快還回去,否則從監控上找著又要抓我了。」餘罪羞赧地說。
他認識,是連陽和溫瀾的照片。溫瀾甜甜地笑著,倚在連陽的肩上,像甜蜜的一對。解冰看著屍袋,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溫瀾自尋死路。
「啊?」一美女驚呆了,哭笑不得道,「我們也是警察。」
事情到這個份上,已經無力挽回了。所有的人都顯得有點有氣無力,即便是已經抓到了劫匪,即便是能反查到洗錢的地下錢莊,那也是后話了。這一行,頂多勝了一半,而且放走主謀意味著什麼,大家都知道,那不比把自己人推進海里的責任小啊。
「對,地下博彩,不可能不從我們的隊伍里尋求保護傘,我們中間一些人和這些黑惡勢力肯定要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現在被搶的資金、賭池被劫走的賭資,可都沒下落了。」許平秋小聲道。
惹得餘罪「呸」了口。俞峰搖了搖頭,沒說什麼,有點無語。曹亞傑和李玫有點黯然。不料餘罪反而笑了,笑著道:「告訴任處長,我回不去啊,屁股上有傷,得處理一下。」
滑鼠拍拍餘罪的肩膀:「兄弟,我不勸你了啊,想當奸商的理想,馬上就要實現了。」
「啊,還有點……」餘罪慢慢地,和曾經抓過的那些扒手一樣,解了解褲子,放鬆了褲帶,從最隱蔽的地方,拿了一個條形的包,還挺大。肖夢琪奇也怪哉地盯著,真想象不出這東西是怎麼塞那裡面去的。餘罪卻是喃喃道:「他媽的,差點讓那幾個便衣給搜到。」他笑吟吟遞給肖夢琪,肖夢琪咧咧嘴,有點膈應,不敢拿了。她愕然問著:「你……你有點過分啊,也不能從那裡面掏出來東西給我吧?」
大水沖了龍王廟,沖得那叫一個稀里糊塗。許平秋到場的時候,這裏還在戒備著。他揮手屏退了現場的警力,直進醫院,肖夢琪和史清淮追著彙報著。
這一時間是指揮部最忙亂的時候。龍華路、置業大廈、虛擬大學城,都因為大批警力的封鎖以及交通管制出現了混亂。特別是置業大廈,誰也沒想到地下賭博牽扯的方方面面會有如此之多,要債的居然和封鎖的特警對峙起來了。
「什麼事?」肖夢琪警惕道,知道餘罪不會有好事。
趙賀皺了皺眉頭,看著委頓在車廂里的尹天寶。傷口包紮好了,一條胳膊銬在車上,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
「虛擬大學城黑窩檢索出了四千多張銀行卡,還有一部分境外的。藍湛一是老闆,可他也說不清這些賬務上的事,對他的突審還在進行中。」
「許處,現在怎麼辦?已經發現了六處被劫的客商,正在救治,可要一醒來,這事就包不住了。」
這還不算最亂的。前一日黑彩大中獎,很多小彩票房無力賠付,被憤怒的彩民砸了一通。各區接到的各類因為黑彩撤庄引發的治安報案,已經上升到五十多起。
有些事就是這樣,笨點懶點反而過得舒服點。可要勤點聰明點,乾的事多了,惹的事也就更多。滑鼠看了餘罪一眼,又看了看黑著臉的許平秋,他知道沒好事了。
「不是都不可能,你看https://read.99csw.com那鳥樣。」滑鼠笑了。邪了,居然有人抓餘罪來了。
「什麼意思?」趙賀沒明白這其中的蹊蹺。
許平秋氣著了,嚷了句。史清淮不敢違拗,叫著隊員們。
「對,不過連陽用栗雅芳要挾,餘罪又把人放了。」肖夢琪好不懊喪道。
「哎……餘罪……這是哪兒來的?」
「我們犧牲理所應當,可要是普通人,因為我們的遲疑、冷漠、置之不理而送命,這也叫犧牲?一個嫌疑人,難道比一個普通人性命還要重要?哪怕它是個假消息。」餘罪針鋒相對,兩眼如怒,絲毫不懼許平秋的官威。
「讓我想想……想想……可能已經晚了啊。如果他是幕後,又是警察內部人員,那他的設計里不可能沒有出逃這個環節……對了,那兩個報警電話……查!應該是他故意扔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轉移視線,間接地調動我們封鎖的警力……嘖,可能已經晚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出境了。」許平秋追悔莫及道。
肖夢琪氣壞了,拿著就走,卻不料餘罪又喊著:「等等。」
外勤的行動結束后,餘罪的電話就來了。要求協助去救治一個被劫的客商,也就是導致他身份暴露,被劫匪控制並注射昏迷的栗雅芳。一組人合力把人運到華僑醫院,正在搶救。這個彙報當然不足以說明整個情況,史清淮把在機場所遇,原原本本彙報給了許平秋。
「不知死活。」趙賀罵了句,跳下了車,關上了車廂門,撥著電話,向指揮部彙報著這裏的進展……
「那藍爺藍湛一參与了?」趙賀不相信又問,這個口供和王成的對不上號。
「說不定這是咱們最後一次同志式的談話了,說不定回頭我得成嫌疑人,你難道這點同情和友誼都沒有嗎?那算了。」餘罪一擺手,不說了。肖夢琪趕緊「哎哎」叫了聲,攔住了。餘罪回頭瞅瞅,慢條斯理地掏著口袋,遞給她一個證件。肖夢琪一看,訝異道:「民航地勤的?你怎麼有這種證件?這不是你啊。」
「是連陽?」
「指揮不力,貽誤戰機,沒有準確識破嫌疑人的用心。還有,對我彙報回來的消息擱置一邊,誰來負責?」餘罪氣咻咻地說。
此時他身處深港市公安信息指揮中心,在案發不到三個小時內捕獲三名搶劫嫌疑人,他正接受著深港同行祝賀的掌聲。這個消息卻不啻于當頭一棒,把他驚呆了。
「找到人先摁住,這是個重大知情人。」
「那你要為你的選擇負責了。明明知道是自己人,還把他推進海里,還放火,現在又放走重要嫌疑人……你呀你……為了這個案子,我們作出了多少犧牲啊。」許平秋瞪著眼,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操蛋的手下。
「假如是真的呢?這些人已經滅過口了。」餘罪道。這個當上的,似乎並不讓他覺得難堪,起碼救了一個人。
「那你等著為此負責吧。」許平秋氣得扭過臉去。
你判斷得沒錯,為什麼不堅持呢?她沒事,不過你放了我,你的事可就大了。
「剛剛兩個組已經去抓捕連陽了。家裡沒人,單位說上午就去上班了,現在還沒有下落。沒想到,他居然操縱著這幾個連環案。」
李綽也想通了,駕著車,read.99csw.com步話里通知著外勤。
那是因為,在未死的時候,心已經死了……
像是一句轉移話題的調侃,肖夢琪沒有介意,眼光不離餘罪的臉龐左右。凝視了片刻,她道:「該上課的是我,你一直是對的,畢竟你和他們接觸得最多,最了解和最能理解他們的,是你。對不起,我是有點驕傲過頭了,你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而且,我想說的是,在放一個嫌疑人和救一個普通人之間,你做得對。作為領隊,我應該和你站在一起。」
「這個蠢貨呀,他就不知道這個人有多重要。」許平秋難堪道,隨口問了句栗雅芳的事。肖夢琪彙報著,注射毒素是真的,所有被搶劫的都注射過,地方還在酒店房間。他們根本沒有時間移動,只是在最後唬住了餘罪,把那部報警的手機扔給餘罪,純屬調戲。
「呵呵……」餘罪看著肖夢琪這麼正式的眼神,他笑了,笑得既賤且賊,轉眼蹬鼻子上臉了,小聲問著,「那這樣的話,我托你幾件事,你一定不會拒絕嘍。」
「走開……渾蛋,砸了我的車,還害得我被人搶……你等著,你個渾蛋,王八蛋,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栗雅芳怒火中燒,氣暈乎了。
「幹什麼,幹什麼?」一肥妞拽著便衣,被便衣回腳踢得「噔噔噔」一屁股坐地上了。
可惜被這個貨放了。不拿功勞也罷,這責任要追究起來,他又有點同情這個同行了。
想扇他一耳光、想踹他一腳的衝動,又上心頭了。肖夢琪笑了笑,用揶揄的口吻道:「喲,那一耳光疼不疼啊?」
「可從這裏掏出來的,絕對是你夢寐以求的東西。」餘罪眼裡閃著賤賤的笑意,重重地拍在肖夢琪手裡。肖夢琪那個膈應哪,有馬上摔在他臉上的衝動。不過她看餘罪那壞笑著的表情,猛然間醒悟了,要是功虧一簣,這貨絕對不會是這種表情。一念至此,她「唰」地拉開拉鏈,一翻,急急一看。霎時間,人像呆了一樣,不相信地看著手裡這些東西。
「我不能再冒險。如果他狗急跳牆,就我一個人,我干不過他呀!」餘罪道。
快步上樓,李綽喊著手下放了餘罪。被解了銬子,餘罪狠狠地剜了同行幾眼,信步走到了急救室前,還是那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許平秋要來那部手機,翻查著信息,最後一條發自於十三時二十七分,信息的內容是:
「幹得漂亮……一個一等功,換一個耳光,值得慶賀啊。」許平秋拍了兩下巴掌,極盡嘲諷之能。他笑著問,「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憐香惜玉的一面啊,你覺得值得嗎?」
連珠炮幾句,直到上車還沒說完。許平秋皺著眉頭,直拍額頭:「百密一疏啊。我也一直認為,這是個傳話的小角色,沒想到他在幕後藏得這麼深。」
沒有接話茬兒,這案子的細節是不會向社會公布的,要真講出來,估計得引起恐慌。餘罪聽到人沒事,長舒了一口氣。走進病房,他看到頭髮散亂的栗總,兩眼無神地睜開了。
「對,沒事就好,姐支持你。」李玫附耳道。這肥姐心地總是那麼善,是她一路把栗雅芳背下酒店的。
肯定是偷了證件里的門禁卡溜進去的,肖夢琪哭笑不得地收下了。剛收下,餘罪https://read.99csw.com遞上來一車鑰匙,一看是奧迪車鑰匙。她瞪著餘罪,餘罪奸笑著道:「車在樓下,也是偷的……我沒辦法,沒交通工具呀。」
「沒什麼大礙,發現得及時……是中和了多種神經麻|醉|葯物,已經清醒了。」醫生摘掉口罩,有點不解道,「咦,今天被麻醉的人怎麼這麼多?南方醫院好像也收治了兩例麻醉導致的重度昏迷。」
十四時,法醫輕輕地拉上了屍袋。兩頭的檢測都彙集到解冰手裡,手機、鑰匙、項鏈、手錶,還有手包。當然,還有作案用過的無線POS,有這東西,這個案子算是破了。只是已經人鬼殊途,而贓款又去向不明。
城裡亂,城外更亂。九號幹線全線封路了,到場的法醫正檢測著打撈起來的車體殘骸。這條支流江水流不到兩米,沒有沖跑,那些干過救援的特警用拖車纜繩人力把車拖上岸,就在殘骸的旁邊設了一個簡易屍檢台。那個花容月貌的女匪首,此時已經成了一個怵目的標本。
後續又來十數輛警車。前門、後門、圍牆,在極短的時間里,把這裏圍了個水泄不通。
邪了,不一會兒回過來了。那部報警的手機,居然通著。
幾個便衣在角落裡安排著,悄悄手伸到了腰后,把手槍的保險打開。一聲令下,守樓口守樓門的,全部飛奔上樓。信號相當強,就是在手術室等候的一群人里發出來的,那便衣裝著若無其事地走過,猛地一看其中一個失魂落魄的男子。
肖夢琪半晌才醒悟,急揚著問。不知道什麼時候,餘罪一瘸一拐走了好遠了,他賤賤地回頭一笑,吐吐舌頭,手一抖,一道銀亮的光線拋起來,落下時,他的手一閃,那銀色的硬幣消失不見了。他笑著道:「你又沒看見從哪兒掏出來的,送你了……哈哈!」
「啊?他居然提前一步,在機場堵住了連陽?」許平秋興奮得差點摔一跤。
栗雅芳扇了一耳光,似乎也覺得做得有點過了。不過女人自有女人的優勢,她一躺,一蒙頭,裝昏了。
「每次搶劫消失的贓車,在什麼地方?」趙賀又問。
「抓!」李綽二話不說,循著方位,拉響了警笛,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直奔信號源的方向。
「你敢襲警?」一胖子撲上來了,便衣槍口一指,嚇得他趕緊舉手投降。
這是連陽的信息,李綽看了眼,心頭凜然,不敢吭聲了。也罷,是西山的警察放的。他此時才打量著這個不露形跡的自己人,欽佩中有幾分不解。要抓到連陽,找到失款下落,那功勞能把一個警隊都捧上天哪。
兩人擁抱了下,曹亞傑附耳說:「人沒事就好,什麼都是虛的。」
「不管有多少理由,你也不能放走這個重點嫌疑人。」許平秋道。他很生氣,生氣的後果相當嚴重。
「抓……跑了?跑了把他全家控制起來。不管從哪個地下錢莊走的,這筆錢一定要追回來。」劉書記勃然大怒。被搶走幾千萬,這要是傳出來,可比搶個銀行還要轟動。
「你上當了。」許平秋淡淡地說。
這個情況,他彙報回了指揮部。他知道,已經為時晚矣。黑彩撤庄、車展、虛擬大學城殺人案以及搶劫,早就吸引走了大部分警力。這個被忽視的幕後,有充裕的時間從容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