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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春節的滅門大案 心之歸途

第三章 春節的滅門大案

心之歸途

「這樣啊……那好,我還有一百多副,您確定都要?」姑娘驚喜了。
回家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了,今天購物,借上老曹的車,開輛好車,拉一車年貨回去讓老爸嘚瑟嘚瑟。他收拾了一個小旅行包,裝好了幾件衣服,準備悄悄地走,這事只跟指導員通過氣,怕是讓隊里知道了不太好。
老子該歇歇了!他收拾著東西,已經想好了,今天就回家,工作交代給指導員,這個年無論如何在家過。
這話聽得餘罪叫一個胃疼,不過他咬咬牙道:「隨便吧,她翻不了案……那個,你說,能做點什麼?」
「南營市街兒童醫院對面,你自己來看吧。」邵帥道,直接掛了電話。
「人不就在那兒嗎?想做就做唄。」邵帥一擺頭,餘罪一驚,側頭看見兒童醫院對面的小區入口,一個臨時的年貨攤子。紅紅火火的攤子,略顯冷清的場面,讓他心裏「咯噔」了一下,然後強烈的愧意一下子湧上心來。他看見了,那個賣東西的正是賈夢柳。
間或有一兩位看看,也就看看而已,半天只賣了一副三塊錢的小對聯,那姑娘收著幾塊錢零錢,小心翼翼地裝進了口袋,拉上了拉鏈。
「她要賣對聯,就買點;她要送外賣,就多叫兩回。是不是這個意思?」邵帥笑著問。
每每在想起這兩人的時候,中間還會夾一個林宇婧,又是八個月過去了,居然杳無音信。
這不是什麼好事,外出返鄉的打工者回來的多了,喝酒打架賭博的這些天不少,由於消息及時,莊子河刑警隊出警若干次,每次都略有收穫。特別是大嘴巴抓賭抓上癮來了,某次抓村居的麻將場,連老娘們兒藏在被窩裡的賭資都找出來了,掀被窩差點掀出事來,還好人家理虧。
他敲敲車窗,坐到了副駕上,看邵帥手裡拿著長焦相機,他開個玩笑道:「喲,挺專業啊。」
兩年的警營生涯已經讓他養成這個習慣,對於案子那些未知之謎的興趣很大,不過每每得到結果,又總是覺得興味索然,現在更是如此。莊子河已經沒有具備挑戰性的案子,只能從全警兄弟單位偵破的案子中找了。
邵帥一笑,勉強相信了,不過他提醒著:「可能不行,你想過沒有,家裡出這種事,她不得把警察恨到骨子裡?我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啊,她學的是法律專業,正在考律師資格證,我想啊,她心裏應該有執念,有一天要扳倒你這個『黑警察』的。」
這是肥姐和老曹的手筆,坐在屏幕後偵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虛擬世界里,他們也是一把利刃。餘罪自問自己就再投一次胎,也學不會。
「你到底查出來沒有?」餘罪不舒服了。
他默默地往醫院外的路上走著,往事如夢如幻又上心頭,他說不清那種複雜的感覺,只是隱隱地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這也不能貼這麼多啊,餘罪苦著臉,「吧唧」一拍額頭,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就不要了。」
餘罪這回是真不差錢了,掏著口袋,隨便抽了一撂,「啪」地拍到邵帥手裡道:「你的勞務費在裏面,剩下的給我辦點https://99csw.com事。」
上任一個月了,算得上刑事案件的就兩起,一起是鎮上私人養殖場的十頭豬被盜案,這賊也是倒霉,豬都拉到二級路上,車壞啦。更倒霉的是出了豬舍天氣涼,那半大豬群一個勁吼,場主直接就追到了,後去的刑警純粹撿了個現成,往上報時,是個「特大」盜竊案,一群豬哪!
餘罪踱步上樓,所過之處,警員們很恭敬地敬禮、問好,碰上了指導員郭延喜,聊了兩句年節防控。指導員這個月卸了背了一年的包袱,精神頭也是相當的好,忙著組織全隊來一次年前安全防範教育呢。匆匆兩句下樓,餘罪在背後卻是會心一笑,不管指導員有多麼不齒隊長的行事方式,也不得不認可這位新隊長了。
下午兩點多上的路,算算時間尚早,餘罪正揣度著是不是再去和栗雅芳告個別。一想栗雅芳,又有點不舍安嘉璐,和安嘉璐交往雖然平平淡淡,可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還有那割捨不斷的挂念,怎麼就一直讓人感覺是愛戀呢?
照片是戶籍里的大頭照,看得出是一個清麗的小姑娘,實在和曾經那位囂張跋扈的賈區長想象不到一起。把賈區長拉下馬,餘罪可一點都不後悔,只是難以心安的是,他用的是那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本來已經忘了,是平國棟栽跟頭才又扯出這件心事,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讓他釋懷。
開著機,他隨意地揀著當天的報紙,翻看著那些不咸不淡的文字。安生很多天了,就等著過年了。莊子河這地方說優點還是很多的,年前有事頂多就是喝酒打架鬧事,標準的特徵是老公打老婆、老婆打婆婆,甚至於老婆的娘家組團再回來反擊親家,明明是一家人,打得頭破血流住院的都有,這種事最讓警察頭疼,好說歹說不管用,一說罰款拘留,得,都不告了,各回各家了。
支援組又有消息了。餘罪特別注意了他們的行蹤,是和經偵支隊的一例制售假髮票案件,他瀏覽了下報道,歷時五天,兩市抓到了十二名嫌疑人,繳獲各類發票一萬余張,製作發票的設備兩套。餘罪怔了怔,他能想象出,這應該是俞峰在起作用了,對於證件和票據他有著天生的敏感。想到這兒餘罪不得不佩服當時支援組這個思路了,這樣的藏劍只要露鋒,對於那些耍小聰明投機倒把的奸商,可都是一場噩夢。
「那要不咱們今天開始輪班?」又有人問,餘罪一看是巴勇,這大嘴巴總是瞅空偷個懶。
「什麼事?這次勞務費都還沒給啊?」邵帥道。
餘罪注意到了,露趾的手套,凍得手哆嗦。一剎那他按捺不住了,匆匆奔到了攤前,中氣一提,準備說句話,那姑娘卻是緊張地怯生生道:「哥,你是物業上的吧……我馬上走,我家就住這個小區,幫朋友推銷點。」
他笑了笑,發動車走了。餘罪愣了下,也是啊,這脫褲放屁的善舉,連自己都沒想清楚,怎麼就會做這事。
幾件汾酒,數箱禮盒,該走動的地方走了遍,主要是馬秋林那裡。老馬的思想境界餘罪知道這輩子九*九*藏*書自己恐怕都趕不上了。不但他和楚慧婕,而且把他老伴也拉上了,準備到福利院和孩子們一起過年,看得餘罪老不好意思了。除了帶著禮物,餘罪多給慧慧塞了點錢,要給孩子們盡點心。
主動防控是相當有效果的,把派出所的生意搶了不少,罰款那是嘩嘩地往隊里流啊。現在莊子河刑警隊已經富裕到開始往外捐錢了,隊里組織了一次給當地五保戶、貧困戶的送溫暖活動,溫暖不一定真感覺到了,可米面油肉蛋那是真到了,反響相當不錯。
餘罪扔下了滑鼠,不再看了,警察的生活一言以蔽之,就是辦不完的案、值不完的班、發不完的牢騷,發過還得干!
餘罪一愣,哦,自己穿上沒警銜沒肩章的制服,可不得當成物業的,他趕緊道:「不是不是,我……買對聯。」
這一嚷果真有威力,眾刑警又是討好地給巴哥點煙了。
「你的思想水平一向不高,單打你喜歡出陰招,群毆你肯定出損招,差不多就行了啊,她父親賈原青被判了六年,她媽媽判三緩三,現在精神失常了……這個家基本就毀了,你要是真想針對她做什麼,我都沒法旁觀了啊。」邵帥道,狐疑地看著餘罪。
進了辦公室,拿著臉盆洗了把臉,抹著臉坐到了辦公桌前。新配的一批電腦已經到位,向支隊硬糾纏來的,上網速度提高了好幾倍,比原來看個電子文檔都要等半個小時強多了。
時間過得很快,最起碼對於已經沒有新衣和壓歲錢期盼的成人來說很快。當莊子河不大的小鎮上也擠滿了年貨販子,當天寒地凍依然擋不住外出打工者回家的腳步,當春聯和鞭炮從攤位流向千家萬戶,這一年哪,就到最後年關了。
杏花分局,偵破了一例拐賣婦女案,解救被拐婦女九人……
「哎喲,帥真聰明,怪不得是私家偵探呢。」餘罪贊道。
臘月二十七,一大早餘罪帶著隊出操歸來,本來是他的習慣,當隊長後傳染了不少隊里的同志,畢竟現在工作忙得已經很難有戶外活動了。早起跑上兩公里,順帶吃了早飯,正好悠然地來上班,比慌慌張張從被窩裡鑽出來,可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
「別客氣,我是真需要。」餘罪道,看姑娘眨著靈動的眼睛,他怕揭破一般摁摁借老曹的大眾CC車道,「我管著百八十人的公司呢,嗯……這個……你瞧我這車都得幾十萬。」
餘罪愣了愣,把車靠在了路邊,這是一件他很想做卻一直沒有鼓起勇氣去做,最終假手邵帥去做了的事。他翻著前些天發給邵帥的資料,一條簡訊加一張照片: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好吧,以後這外賣以及車費,全找你報銷啊。」邵帥發動著車,倒了出來,停車間撂了句,「想好啊,這可不是包養女大學生,還有好處,你就是做再多,也換不回人家爸來,而且讓別人知道,只能說你是傻子。」
「廢話,都要……別磨蹭,給我包起來。」餘罪很土豪地說。那姑娘高興了,連掛的帶展示,加上存的,兩個大包,一下子把攤面收拾了個差不多,餘罪看還九九藏書有幾副手工的對聯,一招手,「那些也要。」
「又怎麼了?」餘罪不耐煩地說。
「不用不用,我趕時間。」
姑娘愣了下嫣然一笑,遞迴來三十塊錢和一杯熱騰騰的奶昔,餘罪機械地接著,她深深鞠了一躬道:「您多給我了,謝謝您。」
這事讓餘罪啞然失笑了,想想什麼自詡的神探,簡直都是扯淡。每個案子都有特定的環境、特定的條件以及特殊的作案手段,只有深諳這些因素的人才能找到真相,而找到真相的,恐怕未必是神探。
「要……」餘罪沒得說了,一揮手,「都要!」
粗粗瀏覽而過,沒有發現更多新奇的東西,偷搶拐騙、毒殺姦淫,對於警察已經是司空見慣。不是警察要懷疑一切,而是作為警察都清楚,每個人心裏都關著一頭野獸,你永遠不知道是人性,或者是獸|性在支配著這個人。
「我的主要業務就是追蹤老公出軌、老婆劈腿,沒這設備不行。」邵帥笑了笑,遞給了餘罪。
名字:賈夢柳。年齡:二十歲。家庭住址:南營聯小區32幢403號。職業:學生。
每一個自食其力的人都值得欽佩,而這樣家庭破碎后還挺著腰站著的,尤其如此。
有一天她要是回來,我可怎麼辦?餘罪捫心自問,怕是到時候無從選擇了。
餘罪絲毫不介意,靠著車窗問:「幫哥辦件事怎麼樣?」
「隊長,咱們什麼時候放假?」有隊員問。
六大隊,偵破了一例販賣假鈔的案子,繳獲假幣面值一百余萬元……
還好,各忙著各的,沒人注意到他。他出了大隊,上了路面,攔了一輛進城載客的電動三輪,悄無聲息地進城了。
中午找到了細妹子,滑鼠的裁縫媳婦還是挺管用的,根據餘罪的描述,連挑帶裁挑了幾身冬春裝,親爹的、后媽的都有了。和滑鼠一家,帶上安嘉璐吃了頓午飯,算是年前的最後告別了。安嘉璐的言行越來越透著對餘罪的關心了,飯間警告倆人不許喝酒,告別時又是千叮萬囑讓餘罪路上小心,說了很多遍,聽得連滑鼠都覺得膩歪了。
最終他還是決定去看看,調轉了車頭,餘罪直駛緝虎營區的南營路。二十分鐘后,他泊好車,在兒童醫院的停車場看到了鬼鬼祟祟,已經成了私家偵探的邵帥,坐在一輛舊式桑塔納里。
「哦,嚇我一跳……那您看看,門有多大?大、中、小號的都有……還有燈籠、中國結,要嗎?」姑娘高興了,來了個善客,她笨拙地推銷著。
「哎,謝謝啊,哥……我幫您。」
「這個……也……也要?」姑娘結巴了,又嚇著了。
這可把餘罪樂得小心肝開始嘚瑟了,插著吸管,吸著奶昔,扭著腰臀上了車,開著音樂。好長一段時間了,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心寬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高興過,他一路安安心心地向老家汾西駛去了……
「這個傻子,哈哈。」邵帥笑得直顛。
對了,一周前還有一起,是偵破五原首例網上淫穢表演案,也是支援組的手筆。嫌疑人是兩位鬱郁不得志的IT人才,轉而想出了這種組織網上色情表99csw.com演,通過網路結算的賺錢方式,網警支隊追蹤了他們八個月未果。而支援組在不到一周的時間里,跨了數層跳板,解析出了那個原始IP地址,證實了網警支隊一直以來的懷疑。
「那是綠底和藍底的對聯,咱們五原風俗,當年有親人去世才貼這種聯。」姑娘小心翼翼道,以很憐憫的語氣關心著,「哥,您什麼人去世了?第一年貼綠聯,第二年貼藍聯,別貼錯了。」
姑娘的臉凍得通紅,她不時地俯身收拾被風吹亂的對聯,每每有過往的居民,她總是脆生生地招呼一句:「對聯、中國結……阿姨看看吧,有手工寫的。」
「不怎麼樣。你查她,到底想幹什麼?」邵帥問。
「不放假好像你幹什麼了似的。」餘罪反駁了句,那問話的沒音了,嘿嘿笑。
他笑了笑,感覺在這裏學的東西也不少,最起碼學會謙虛了。
「你告訴我,讓我查的這個人是誰?」邵帥的聲音,私家偵探,說話很有范兒。
可恰恰這種愛戀,又和濃情似水的栗雅芳不分軒輊,餘罪覺得自己快成分裂性人格了,在心理上渴望純潔,在生理上卻追求淫|賤……哎,我真是越來越無恥了。他坐在車裡暗罵了自己一句,難道這就是男人成熟的標誌嗎?
「明白什麼了?」餘罪問。
餘罪二話沒說,拉開車門下了車,奔向了馬路對面的攤位。剛過路面卻又躊躇了,就像做了錯事不敢回家的孩子一樣,雙腿灌了鉛一般沉重,在垃圾箱旁邊逗留了半支煙的工夫,又靠著街對面逗留了多半支煙的工夫。近在咫尺的距離,怎麼就那麼難以逾越呢?
「她很好找,年前連打了三份工,飯店關門后就在這兒賣對聯,晚上還到麥當勞當服務員。我都有點佩服這小姑娘了。」邵帥道,果真是欽佩地看了一眼。
同歸來的隊員們哈哈大笑,巴勇面紅耳赤,卻是不敢爭辯,別人笑時,他還振振有詞說了:「隊長讓我值,我就值,看誰笑話我,笑話我再有行動,我不喊誰。」
「哥。」小姑娘賈夢柳追上來了,嚇了餘罪一跳,緊張地又掏口袋道:「我是不是忘給你錢了?」
「你已經知道了,還向我求證啊?她怎麼樣?」餘罪問。
「嘭」地開門,餘罪往車后一扔,扔不下的,往車裡一撂,拍拍手,看著笑得直顫的邵帥道:「兄弟,過年禮物有了啊,全送你了。」
「呸!」又想起這個來了。餘罪暗罵了自己一句,還沒有想好和栗姐告不告個別呢,電話卻響了。他順手掏著掃了眼,卻意外地看到了邵帥的名字,一想是自己托他的事,趕緊地接著:「喂,帥啊,我今兒回家,怎麼,有消息了?」
說不下去了,餘罪怕賈夢柳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敢再介紹。好在那姑娘並沒有其他意思,一個勁兒地說「謝謝」,又鞠了一躬,好興奮地說:「謝謝大哥,我知道您是個好人……」說完不好意思地轉身跑了。
三大隊,偵破了一例販毒案,繳獲毒品一千八百克……
一手提個大袋,胳膊上還掛著燈籠,脖子里套著大紅的中國結,就那麼走了。背後那姑娘瞠九-九-藏-書目結舌,拿著一摞錢,直到現在還沒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惜的是獸|性支配的嫌疑人,真多呀!
另一起是盜割通信電纜案子,半夜發的案,隊長和指導員都到場了,處理這事指導員比餘罪更有經驗,根本沒追賊,而是羅列了十幾個可疑的地方,不是住宅,就是廢品回收的地方。刑警蹲守到天亮,果真從開發區一個租住的地方守到了開著小麵包車回來的嫌疑人,贓物就在車上,已經被剁成短截了。抓到了五個嫌疑人一審,誰也沒想到,爬上十米桿割電纜的居然是個女的,一個外地來淘金的村婦,大字不識幾個,家裡堆了一千多公斤準備賣了回家過年的電纜銅絲。
算了,回來再說。儘管他心裏很多次泛起了不祥之兆,可他不敢去想,寧願兩人相見分手,也不願她出點兒什麼意外,儘管緝毒那個行業很危險。
「有些事兒不要太過了啊,差不多就行了,你害得人家夠慘了。」邵帥道。
「哦,我明白了。」邵帥笑了。
「我還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要不你給我點建議。」餘罪道。
「哎,好嘞……一共……八百七,大對聯五塊錢一副,中號的四塊,我給您優惠七十吧……」
電腦進了系統,他點著聯網,打開內網,瀏覽著全警的信息通報。
「不用不用,大過年的,你給我優惠,咱不差錢,給我……」
「別誤會……幫幫她怎麼樣?」餘罪道,把相機還了回去,解釋著,「我不後悔,可我心裏有愧……幫幫她,我本來都沒想起這事了,上次平國棟出那事我才知道,賈原青當時還有個剛參加高考的姑娘,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就是求點心安吧。你不會懷疑我別有居心吧?我身邊的美女我都照顧不過來啊。」
或知道點的、或不知道的,認識的、或不認識的,年前各條戰線上可都是如火如荼啊,當年未結的案子、在追著的案子,都要在這個時候盡量結案。相比于莊子河這兒無案可結,餘罪本來覺得是一種幸福,可真沒事幹,又心癢手癢。
這個表演場所,就在五原市康寧小區。當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裏面還有數名裸女正在搔首弄姿忘情地表演。
「啊?」姑娘奇怪了,那眼神,像看到頭腦不清醒的人了。
「你覺得我會幹什麼?」餘罪問。
餘罪趕緊掏錢,邊掏邊說著:「中國結、燈籠我都要了……對聯有多少副,也都給我……你別這麼看我啊,我自己有個小公司,給員工們發發……你看我不像老闆啊?」
「行啊,我看下排班,好像是二十九開始輪班,這樣,這兩天輪巴勇值班,其他人有事,可以告個假忙著啊。」餘罪背著手一副隊長的派頭。
摁著鍵回放照片,有校園裡的,有和同學一起的,有穿著麥當勞服裝的,還有穿外賣衣服騎自行車的,都是同一個人,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姑娘。看著看著,餘罪表情變了,咧著嘴,好難堪的樣子。他默默回頭時,正看到邵帥盯著他,邵帥很不客氣地直問:「你得告訴我,你想幹什麼,不能因為你是警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