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是這樣的，」梅森解釋道：「在華特·歐文明白他必須幫助杜安·吉佛生開辦新營業處時，這計謀便醞釀發生了。還有一個叫瑪利娜·蕭蒙的巴黎女郎涉入其中，詹姆斯·金凱也參加了一腳。要不是他們進行得太猴急的話，這件計謀可以圓滿達成的。他們知道巴沙特想偷渡價值三十萬元的鑽石，而吉利這個人負責駕駛漁船出海接運。他們就告訴吉利說，巴沙特在最後關頭改變了主意，因為吉利前科不良，他要換別人做這檔事。吉利在法庭作證解釋他為何租漁船時撒了謊。他在協議下拿了二千五百元當酬勞。這是瑪利娜·蕭蒙告訴我的證辭。」

「有的，庭上，」派瑞·梅森說：「我建議重新判決，因為原判決時被告失蹤了。」

「哦，等等，」哈米頓·巴克說：「這怎麼回事，簡直胡來！我們應該把事情搞清楚，被告坐在被告席上啊。」

哈特萊法官說：「現在，稍等一下，我想在做判決前聽聽律師的陳述。在追根究柢前我們先休會十五分鐘。我要在法官室中質詢律師，被告在此時間內仍然必須監禁。」

「假的杜安·吉佛生對此事並無警覺，因為他一味想將珠寶佔為己有，也以為警方一定要耗時久長才能發現真的吉佛生。然而，因為稅賦的關係，珠寶延期送達，所以他們在船貨到達前不能讓假的吉佛生消失，如此華特·歐文才能上報他監守自盜。因而真的吉佛生hｔｔｐｓ://reａｄ•９９ｃｓｗ.ｃoｍ也勉強留下活口。」

「梅·喬妲作證時曾談到吉佛生寄給她的信件內容。我本來想刪除她的證言，然而動議被否決。陪審團聽到的這些證言與『長腳哥』和她的『白馬王子』之類的信件和一些照片，也與他們相識過程和匕首等有關。」

「不，他不是你的當事人，你搞錯對象，」哈米頓·巴克說：「你不能不按牌理出牌，故意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而嗜賭的華特·歐文十分明白，在他離開巴黎后的短時間內，將有人審核以往的帳本，那麼他虧空款項的情事必將走漏。

站在通道上的高個子向後轉，朝向觀眾。「嗨，我的白馬王子！」她曖昧而大胆地說。吉佛生抬起了眼皮。

梅森微笑著。

「確實站起來了。」梅森說。

「現在你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你逮捕的人的身分。你必須趕快查對他的指印，看看他是否有前科，不要這麼一頭熱。

梅森微笑，並搖頭：「這是我的當事人，」他說，並對走向前來、站在被告席出入口的男子招手。「這是杜安·吉佛生。南非寶石進出口公司指定我當他的辯護律師。」

哈特萊法官笑得更愉快了：「梅森，或許，梅小姐正告訴吉佛生她從哪兒得到鑰匙的呢。」

「我會使我的論點明朗化，」梅森說：「事情其實很簡單。站在被告席入口處的杜安·吉佛生是南非寶石進出口公司的委九_九_藏_書任受僱人，他負責到華特·歐文服務的巴黎營業處開分公司。他們打算以郵運運達價值一百萬元的鑽石。

梅森笑著說：「我現在為他辯護。」

「他沒有重獲審判的權利，」哈米頓·巴克吼叫著：「即使你說的是真話也一樣。你曾為他辯護，並且敗訴！」

「那另一個人是誰？」法官問：「他是證人嗎？」

「還有一個建議，如果你想把這案子辦好，你最好去調查，和金凱在船上的人是誰，因為那個人不是歐文。現在，我要求庭上解除我替被告——詹姆斯·金凱辯護的責任。他以不當方式詐騙我，使我在法庭上替假的吉佛生辯護。我唯一的當事人是杜安·吉佛生。」

「等等，等等，」哈米頓·巴克喊道：「我早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律師不能弄亂議程。這個被告是杜安·吉佛生或約翰·杜伊都無關緊要，反正他犯了謀殺罪。就算那人才是吉佛生，也不能使他不受謀殺罪宣判。」

「問題就出在，他們並沒有全部進行得很順利。他們知道曼羅·巴沙特走私鑽石到那個國家，於是他們便決定殺掉巴沙特以取走珠寶。當然，華特·歐文一直與巴沙特的走私有所接觸，並替他安排珠寶的寄運而賺取小利。

「當然，我帶來了他在軍中服役時的指印。」梅森說。

「我想，」哈特萊法官說：「我要跟杜安·吉佛生談談。梅森，你應該可以毫無疑問的證明他確是此人吧九九藏書？」

「等等，」哈特萊法官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在法庭上為你的當事人做辯護嗎？」

梅森對哈米頓·巴克冷笑著：「假如你以前的辯護言論中沒有提及梅·喬妲及杜安·吉佛生之間的通信，你大概可以這麼堅持。梅是和真的吉佛生通信，而不是和那個你想讓他被判謀殺罪的人通信。你不能說吉佛生已被判刑，因為在審判期間他根本沒有出席。你也不能拿先前審判的說詞指控現在在法庭中的假吉佛生，因為你的證據與真的吉佛生有關，與他毫無瓜葛。

「法官，法官！」哈米頓·巴克喊道：「這隻是律師想要突顯自己而製造的噱頭。此時他的當事人已被宣告涉及一級謀殺，我個人倒要看看他會有什麼下場！」

「你可以站起來嗎，杜安·吉佛生？」梅森問。

「這是很好的證明，」哈特萊法官同意並微笑著：「我現在想和他談話。」

「總之，我要求重新審判，因為前審舉行時被告並不在場！」梅森重申。

「他才是杜安·吉佛生，」梅森說。

「但是，」梅森說：「你的某些證辭是針對我的當事人吉佛生的證據。」

「什麼？」哈米頓·巴克喊道：「被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法庭上，記錄寫得很清楚。」

哈特萊法官說：「這是杜安·吉佛生案件接受新動議和宣布判決的時刻。梅森先生，你有什麼新動議嗎？」

「你的當事人？」哈米頓·巴克說：「你的當事人站在九九藏書你身邊啊。」

「哦，但你提出的證據很多是屬於這位真正的杜安·吉佛生的，」梅森說：「例如，匕首；還有許多信件內容。」

「現在杜安·吉佛生走到前面來了，」梅森說：「我要求重新審判，因為宣判吉佛生涉嫌的過程中，他不在現場。」

「什麼意思？」

「被告明明就站在這裏！」哈米頓·巴克沒好氣地堅持著：「前審在他出席時舉行，他，便是受審判者，我不管你叫另外一個人來攪什麼局，也不管他到底姓啥名啥。真實情況分明是這樣。」

「走向前來，」梅森說。

「假的吉佛生和歐文在離開芝加哥的火車上以毒劑將真的吉佛生麻醉，並把他的證件、小刀和喬妲的信件全偷走了。在下一回審判，你必須負責證明這件事，我可不會幫你，你要自己找證據。瑪利娜·蕭蒙目前在我的私人辦公室，並且也做了證辭，我現在會陳遞給庭上和你，檢察官。

「你讓梅·喬妲作證，說了一些關於她與真的杜安·吉佛生間發生的事。但你竟沒有去確定她送小刀的對象是不是你控告他謀殺的那個人。

「王子……白馬王子！」

「法官先生，我反對！」哈米頓·巴克喊道：「我反對這種程序。我堅持上次開庭審判的被告是唯一的被告！」

「然後他叫一個人——詹姆斯·金凱受命代替吉佛生去取貨。到鑽石以船運運到后，詹姆斯拿走鑽石便消失。華特·歐文便可上報說吉佛生盜用公款，並read.99csw.com不讓吉佛生再度出現，要人以為他畏罪自殺。

「等一下，」哈特萊法官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梅森？」

「我要求吉佛生先生站起來。」

「我只為真的吉佛生辯護，」梅森說：「我也只被聘做他一個人的律師。我建議法庭給假的吉佛生一個延請辯護律師的機會，或者為他指定公設辯護人。他應被賦予接受重新審判的權利。」

梅森指著站在通道上的男人。「這才是我的當事人，」他說：「我受雇代表此人辯護。我要說，這個審判是在他不在場時舉行的。吉佛生先生，請走向前來宣示證據！」

「等等，」哈特萊法官說：「法庭在這論題上將給你一些時間，梅森先生，但法庭要對你提出的戲劇化論題進行嚴格的衡量，以防你只是習慣性的耍花招。」

哈米頓·巴克一臉得意地走進法庭。

「我把他交給你照顧羅，喬妲小姐。」梅森大步走向法官室。

「嗨，小姐，」他低聲說：「有人告訴我你會在這兒。」

梅森起身，走向通往法庭的門，向外看了一下，又轉身對法官微笑。「我想我必須打擾他，」梅森說：「他和證人梅小姐正親昵地交頭接耳，他們看來彼此十分了解，我猜那是因為他們都喜歡照相的關係。」

法院執達員呼請開庭。

坐在梅森旁的男人站了起來。另一個坐在靠法庭中間部分的男人也站了起來。

「笑話，為他辯護什麼？他又沒有被控告！」

「他站起來啦，」哈米頓·巴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