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二部 第十五章

第二部

第十五章

凱爾西微笑了一下,似乎很感激傑克說話算數讓她當主角。她往沙發邊上挪了挪身子,微微前傾,試圖與哈維爾的眼睛對視。可是哈維爾還是像先前跟她握手的時候一樣,望著她的後面,好像她身後的牆上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的注意力。
「你是什麼意思?」傑克問。
「沒問題。」他笑著說。
「那咱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傑克說。「覬爾西,你幹嗎還不開始?」
「戒什麼?」
「是嗎?哦,謝謝。隨便穿了一件。」
「那麼,她讓塔特姆做繼承人是要他做什麼?大打出手?」
「那你最好掛上電話,趕快睡覺。」
「這個周末我去看你,行嗎,老弟?」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的頭頂。」
「就這些了。」
兩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那場面有些尷尬,傑克的腦子裡在激烈地鬥爭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眩暈夜總會的霓虹燈招牌那黃色的光閃爍在凱爾西的眼睛上,在她那雙晶瑩剔透的淺褐色眸子里映出脈脈柔情。
傑克想起了與凱爾西關於乳|溝的爭論,但他肯定不能跟他提。「女人就是這樣,內特。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這有什麼問題嗎?」她冷冷地說道。
「這衣服很漂亮。」傑克說。
在南海灘這個地方,人們態度傲慢並不鮮見,可看到凱爾西這副模樣,傑克既感到好笑又感到驚奇。那個看門的取下絲絨繩上的挂鉤,一歪腦袋示意他們進去。
「我記得她當時喝了幾杯酒,跟我說話相當隨便。她一開頭就談到她從第一天見到格里起,就討厭這個人。」
傑克正欲反唇相譏,凱爾西貼近傑克挽住了他的胳膊。她顯然是在做戲,要給那個看門的一點顏色看看,傑克很喜歡這種感覺。
「薩莉和她的前夫曾經開了一家義大利餐館,後來倒閉了,把他們所有的家當都賠了進去。」
傑克聽得出內特話音兒里的那種期望,但正是為了這個,傑克連想都不能想他與凱爾西之間會有羅曼蒂克的事。同孩子的母親約會是大哥哥大姐姐計劃的一大忌,如果不能嚴格執行的話,吃虧的只有小孩子。
「我可以肯定她說起過米格爾·里奧斯的事,她稱他為邁克。她的前夫,對嗎?」
「我正在戒色癮。」
「你沒有逼我來,我是自願的。我還不至於鬱悶得要死,就因為有個可憐的傢伙一看見我的臉就會想……哦,無論他想戒的是什麼。」
「我認為她有,可我一個也沒見過。她給我的印象總是一個人獨處。一個非常漂亮的夫人,卻並不是個幸福的女人。明白我的意思嗎?」
「其他人呢?她說起過他們嗎?」
「不,不。」傑克說。
傑克說:「接下來你知道,她被人用槍打死了,然後塔特姆就成了遺囑上的繼承人。」
「不用了。」凱爾西說。
「你說的對,」哈維爾說。「要麼你得比其他人都活得長,要麼你就得奉勸其他人認輸。在這種遊戲里,至少應當有一個像塔特姆這樣的人摻和在裏面,他可不怕看見血。這是不是很有道理?」
傑克將車停在路口的交通燈下九_九_藏_書。「什麼事?」
「她是一個有錢的夫人,很容易受到驚嚇,時常是孤身一人。她的老頭——我說的確實是老頭——是個法國人或是其他什麼國家的人。你聽說過幾年前她和她女兒的事了吧?」
「當然提到過塔特姆,是我幫他們聯繫上的。」
「改日再見?」傑克說。
「見到你很高興。」他說,眼睛從她的頭頂上望過去。看長相他似乎是西班牙人,但是聽口音卻像住在紐約的義大利人。好像在南海灘這裏,人們都在用假象來隱瞞自己。
眩暈夜總會原先是一家旅店,內部進行了重新修整,徹底改造成了一個又高又窄分四層的天井結構。主酒吧和舞廳設在一層。如果從舞池的中央抬頭向頂上觀望,立刻就會解開這家夜總會名稱背後的秘密。那上面以不同的角度懸挂著幾面大鏡子,令人時而難以分辨自己究竟是在向上還是向下觀望。哪怕只是一瞬間,那震耳的音樂、旋轉著的彩燈,還有一群群大汗淋漓的身軀足以使任何人產生一種眩暈的感覺。不僅僅是從下往上觀望的人會這樣,從二層、三層到四層的樓廳里向下觀望舞池的人也是如此。
「你跟我媽咪是不是要出去約會?」
「阿爾弗雷多餐館?」
他慌亂地伸手去口袋裡摸索停車牌。「當然,」
「我沒事。不過,今天在你的辦公室說的那番話——就是利用身體和利用智慧沒有什麼區別的那些話?」
他一邊挨個看那名單一邊搖頭,然後停在一個人的名字上。「這個人,格里·科利特。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他是米格爾的離婚律師。」
「還不止這個,是吧?」
「是的。」
傑克暗自好笑,他不打算告訴凱爾西內特已經露了她的底。
「她叫什麼名字?」
他們握手道別之後,傑克和凱爾西沿著樓梯下到一層,走出大門,來到人行道上。此時已近午夜,是華盛頓大道最熱鬧的時候,各種各樣的人混雜在一起,既有同性戀者,也有異性戀人,還有觀光的遊客和當地的居民。一輛加長小客車緩慢駛過,從敞開著的車窗里傳出震耳的音樂聲。車廂後部宛如一個熱水四溢的洗澡盆,從裏面漫出幾個年輕人的身子,一個個膀大腰圓,約莫二十來歲光景,大聲說笑著,講的是葡萄牙語。
傑克和凱爾西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感覺這其中還缺少了什麼環節。傑克說:「你還能想起點兒別的什麼嗎,哈維爾?」
傑克同他握了握手,然後向他介紹了凱爾西。
傑克眯起眼睛說道:「你的意思是薩莉有意要讓這些人為了那筆錢爭鬥。我不是說合法競爭,是爭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說了什麼?」
「我只知道有一天晚上,薩莉問我認不認識哪個心狠手辣的莽漢,真正心狠手黑的莽漢。我說認識,就是這樣,我從不問為什麼。我讓她和塔特姆掛上了鉤,就是這麼回事。」
「依我看,薩莉策劃了一場遊戲——適者生存的遊戲。」
「沒錯,」凱爾西說。「任何人都可以退出,如果他們願意的九_九_藏_書話。」
「塔特姆說有兩種方法可以得到這筆錢。一種是要比其他所有的人都活得長,另一種是要成為惟一的……你們怎麼說來著……不放棄繼承權的人?」
「大體上就是這樣。」哈維爾看了看手錶,說道:「哦,我該回去工作了。我靠的是拿小費掙錢,把這些屋子填滿是我晚上要乾的差事。」
傑克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酒吧女招待,說他要見哈維爾。她拿起電話說了大約十秒鐘,便看著傑克道:「二層,B房間。」
「嗯?」
哈維爾說:「總而言之,格裡帶薩莉和她的妹妹出去吃飯了,買了三瓶酒。薩莉確信這個壞蛋是打主意要同兩個妙女子玩一場三人遊戲。自始至終,薩莉和她的妹妹都在儘力不往這上面想,免得噁心嘔吐。可我要說的是,薩莉對那天晚上的事記得一清二楚,她記得每一個細節,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為薩莉工作了多長時間?」她問道。
內特還想繼續說他倆約會的事,被傑克打斷了。
「我待會兒再說這件事。其他人呢?」
「見過哈維爾之後,哦,咱們這麼說吧,我要改變想法了。」
「我連他是什麼模樣兒都搞不清楚。」
「今天這事很對不起。」傑克說。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路邊上。
「對不起什麼?」
「這個人我記得她說過。」
「我知道你會這麼想,其實我要做的就是不看你的嘴。」
傑克和凱爾西左避右閃地從跳舞的人群中穿過,沿樓梯上到二層。一個肌肉發達,身穿緊身黑衣,脖子上戴著一根粗項鏈的人站在B房間的門口。那是個單間,是一個避開喧鬧人群的私人包間,可供人私下裡親昵地相聚。可以說,這裡是充斥著性|愛與毒品的夜總會。這會兒時間尚早,大部分的單問都還空著。
「她果真需要保鏢?」
「米格爾跟我說過這件事,」傑克說。
「我讓你來是以為這件事你會感興趣。干律師這一行,這種事是富有刺|激性的一面,沒想到會讓你碰見個正在戒色癮的人。」
「阿爾弗雷多餐館。那是個金礦,寶貝兒。」
「我的頭頂上是不是有鳥糞?」
「真有意思。就像我剛才說的,雖然米格爾那些酒肉朋友的名單里好像已經沒有格里了,可他似乎不像薩莉那麼恨格里。」
「喔,行。」他咕噥著說。他們互致晚安,掛上了電話。
「我的上帝!」凱爾西道。「你在看什麼東西?」
「聲音大點兒,老弟,我聽不清楚。」
「我得趕緊回去替換照看孩子的人了,」她說。
哈維爾在對著凱爾西說話,眼睛卻不看她的臉。他的注意力時而在她的身後,時而在她的頭頂上。凱爾西盡量挺直身子想同他的目光接觸,可是他的目光也隨著她的身體抬高,好似他有一種奇特的定神能力,盯准了她的頭頂。
「格里說的金礦是什麼意思?」凱爾西問道。「他在那裡洗錢嗎?」
「沒錯。我想他跟格里很久以前就是朋友。」
「你把我搞糊塗了。」
「有一天晚上我們開車去一個地方,在公路上經過一個餐館。她https://read.99csw.com說那裡過去是阿爾弗雷多餐館。」
他們開車到南海灘花了十五分鐘,在眩暈夜總會面朝繁忙的華盛頓大道那一側的大門口又等了半個小時,待進到裏面,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但是在這個人們一覺睡到晌午、跳舞跳到凌晨的地方,他們好像還算是來得比較早的。
「你和這位夫人要是願意待在這裏也可以,絕對沒有人來打攪。」
「當然,」傑克站起來說。「我們這就走。」
她嫣然一笑。「在剛才的那三十秒鐘里,你的一隻眼睛放在我的身上,另一隻眼睛在瞟街對面的星巴克咖啡館。所以嘛……下回吧。」
「下回吧。」
「我以前有色癮,只要一看見女人的嘴,我就會胡思亂想。要是談正經事,這樣會分心,所以我不看女人的嘴。」
「不,」傑克說。「不是約會,是工作。」
「對,她說了他的什麼事?」
「不行呀,」內特說。「媽咪以為我睡著了。我躲在被窩裡。」
他們終於來到了絲絨繩跟前。那個看門的草草瞥了傑克一眼,便很快把目光轉向了凱爾西。真是讓傑克言中了,她那計數器的數字突然猛增,熱得發燙。
「不,」哈維爾說,排除了這種可能性。「格里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可他的花言巧語卻起了作用,薩莉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丈夫買了那餐館。從第一天開始,他們就大把大把地賠錢,最終被搞得一敗塗地。」
「我不記……哦,我想是勒內吧,她現在住在非洲或是其他什麼地方。聽薩莉說勒內比她長得還要漂亮,不過我難以相信。」
「沒錯。」
傑克正欲說明來意,卻被哈維爾打斷。「塔特姆已經跟我講過了,」他說。「我只能給你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他說,心裏納悶究竟是自己輕易露出了聲色,還是她具有超凡的洞察力。「下回吧。」
排隊的人緩緩向前移動著,他們已經快到入口處了。每當大門打開時,旋轉彩燈的光便會照到傑克身上,隨之傳來的是一陣震耳的音樂聲,他覺得腳底下都在震動,突然感到有些忐忑不安,暗自慶幸自己同凱爾西來這兒不是為了約會。他正要跟一個職業舞蹈演員一同走進跳舞夜總會,這多少有點像跟一個做|愛的老手上床。不,不,不。你的屁股應該像這樣。誰想聽那個?
「你跟他?」那人問道,好像難以相信。
「你跟我說說看。」
「為什麼?」
「看見你的那位當保鏢的朋友了嗎?」凱爾西問道。
「哦,你可以那麼看。不過,在薩莉看來,她所有的災難,包括那個騷擾她的人,都怪格里騙他們買了那個餐館。」
「你是塔特姆的朋友?」那人問道。
「真的嗎?」哈維爾說。「我在這兒隨時可以效勞。你們要什麼都行,我可以給你們提供,飲料、口香糖、迷|幻|葯、安全套,什麼都有。」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的。最後一個活著的得到全部的。」
「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她講到了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格里告訴她,那個阿爾弗雷多餐館就像個下金蛋的雞。他沒完沒了地說九_九_藏_書,說得薩莉開始疑惑他手裡是不是有兩本賬,因為盈虧記錄上沒有顯示出任何贏利的跡象。後來,她開始模仿格里那天晚上的舉動。當時那場面令我感到很恐怖,就像是一個人曾經在自己的腦子裡,哇,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過那些東西。那姿勢,那腔調,所有的一舉一動。她當時一邊講一邊像這樣模仿:格里隔著桌子伸過頭來,直盯著她的眼睛,勾動著他的食指要薩莉湊過來,像是一個有猥褻兒童癖的傢伙想要把一個女學童騙上他的車。他喝得醉醺醺的,齜牙咧嘴地笑著對薩莉耳語,好像他有什麼天大的秘密要告訴她。」
「我看沒有。」
哈維爾把戀童癖的特徵表演得惟妙惟肖,傑克感到身上一陣發冷。
快到凱爾西家的時候,傑克放慢了速度,可還是提前了幾分鐘。他在門前的車道上等了一會兒,想給她留出足夠的時間試穿第十六套衣服。一直到十點整,他才走向大門口撳門鈴,凱爾西笑眯眯地迎了出來。
「具體的事我一點兒都記不得了。」
「留意找脖子最粗的人就行。」
「據她說,他是那種令姑娘們倒胃口的十足的滑頭。她告訴我有一天晚上格里請她和她妹妹到外面去吃飯,打的主意就是要說服薩莉讓她的丈夫從他手裡買下那個餐館。」
凱爾西故意停頓了一下,希望他能做出反映,至少是稍稍看她一眼,但他好像仍然在著迷地望著她的頭頂或後面的什麼東西。
「你沒事?」
「是的,」凱爾西說。「我們知道那件事。」
自從離婚之後,雖說他對與女人約會這種事顯得有些愚鈍,但還沒有愚鈍到全然看不出女人的面色和身姿背後的心思,她們的一笑一顰會說:「下面做點兒什麼?」
「他說那餐館實際上就是格里·科利特賣給他們的。」
「其實,我聽米格爾的口氣好像他現在不大喜歡這個人。不過,我倒是對薩莉怎麼看格里更感興趣。」
傑克瞥了凱爾西一眼,好像在說:「記住提醒我查清這個勒內的情況。」
凱爾西一聽到他說「安全套」三個字,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顯然是想到自己可能被誤以為來這裏就是為了干那種事。傑克也意識到她穿的那身鮮紅的裙子註定會引起別人的「善意」。
「別,別,等等。我有點兒事得問問你。」
「我沒有看你那張嘴。」他說。
「這就是她對格里恨之入骨的原因吧?」傑克問。
「對。」
「原來是這麼回事,」凱爾西扭頭衝著傑克說,「老闆,你幹嗎不從這兒把他的眼神兒接過去?」
「準備好了?」她說。
「哦嗬?」
凱爾西問道:「她沒有什麼女友嗎?」
「那她幹嗎試了十五套衣服?」
「咱們再談談塔特姆吧。他為什麼會成為薩莉遺囑上的繼承人?」
「好主意。」傑克遞給他一份薩莉遺囑上的繼承人名單——她的前夫、律師、記者、檢察官、塔特姆,還有那個從沒露過面的第六個繼承人艾倫·西拉普。
「你聽到薩莉提起過這裏面的人嗎?」
傑克開著他的那輛野馬,離凱爾西家還有十分鐘的路。這時他的手read.99csw.com機響了,是內特打來的。
「那是什麼?從我張嘴開始你一直在看我的頭頂。」
「下回什麼?」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長裙,這顏色對南海灘夜總會那種地方很合適,隆起的胸脯微微露著乳|溝,突顯出女性的魅力,卻一點兒也不過分。她選擇的是一種品位高雅而引人注目的裝束,且打扮得無可挑剔。頭髮盤在腦後,裙子上沒有肩帶,裸|露出秀美的脖頸和肩膀。一雙靚麗的胳膊,宛如經過精心雕琢,這是傑克先前從來沒有認真留意過的。她走路的姿勢一看就是個舞蹈演員,端莊而優雅,完美無瑕的體態沒有一絲做作。
「如果你能問問薩莉的話,她肯定會告訴你米格爾是個大笨蛋。他以為他們的餐館搞砸是因為那場洪水破壞了他們的計劃,就是不肯承認是自己的朋友從一開始就在打他們的壞主意。」
「如果她的前夫和那個格里在名單上,就是這個意思,絕對沒有問題。我認為她最想看到的就是那兩個傢伙為了爭這筆錢互相殘殺。」
「你是什麼意思?」
「當保鏢。」
「請,」他邊說邊把他們讓進房間。傑克和凱爾西先走進去,哈維爾跟在後邊隨手帶上門把噪音關在外面。陡然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不由讓人產生一種奇特的感覺,宛如沉人了一個寂靜的無底深淵。這房間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擺著一個人造革長沙發,一把扶手椅和一個磨砂玻璃檯面的茶几,牆上貼著質次的紅色絨壁紙。
傑克樂得格格直笑。「他說讓咱們把名字告訴吧台的女招待,她會打電話把他喊來。」
「所以她才會孤單,有時候甚至連門也不敢出。她雇我就是為了開車帶她到外面去,去商場、飯店,還有其他的地方。我並不是說她需要我,但是我可以使她感到安全。」
「她有妹妹?」
「你具體為她做什麼?」凱爾西問。
「從她告訴我的情況來看,她把格里這個人看成是一切災難的禍根。那餐館結束了她的幸福婚姻,使她無法再與自己的小女兒一起正常生活。他們開始—門心思為錢發愁。後來,她開始在呼特司連鎖店那種地方工作,在那兒有個人開始騷擾她。你知道這件事,是吧?」
「哦,我累了,我想回家。」他三心二意拿不定主意,想要鼓起勇氣請她去喝咖啡或是干點兒別的什麼,可是去打內特媽媽的主意又顯然不妥。
自從傑克上一次來南海灘夜總會這種地方,似乎已經過去了很多很多日子,同像凱爾西這般引人回頭注目的女人一起來這裏,那就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南海灘有一樣事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那就是這裏的人彼此以性魅力取人毫不隱晦。這並不稀奇,因為一個人在夜總會裡的魅力就在於性的魅力。倘若南海灘位於矽谷的話,人們肯定會在脖子上掛一個相當於網站登錄計數器那樣的高科技產品。很顯然,誰得的分數最高,誰就可以在絲絨繩那邊的人中排行第一。
「是的,米格爾跟我說過。他認為是那個騷擾她的人殺了他女兒。」
「幾個月,時斷時續。」
「再明顯不過了,你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