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會繼續儘力幫助你實現你的計劃，無論你和西奧需要我做什麼都行。」她伸出手來，似乎欲撫摸他的臉頰，卻又縮了回去。「再見，傑克。」

傑克聳了聳肩，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要是我告訴你今天早上我來辦公室是為了清理我的辦公桌，你會感到吃驚嗎？」

「我希望你能如願以償。」

「還不知道八字有沒有一撇呢。」

她的口氣變得十分溫和，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很痛苦。「我希望咱們能言歸於好，自從那個記者為了塔特姆的事給我打電話之後，咱倆一直都很彆扭。」

「這很重要。我要說的是，我曾經跟一個女人結婚，一起生活了五年。我把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訴了她，無論是個人的，還是工作上的，任何秘密都不隱瞞。九九藏書我對她完全信任，結果我們還是分手了。可是，咱們甚至還沒有開始，這種信任就被破壞了，你想想看，會有什麼好結果？」

「我想這事鬧得越來越離譜了。」

「哦，再見。」

「我能理解。」

「謝謝，」西奧說。「這正是我需要知道的。要我開車送你回家嗎？」

傑克和西奧沒用多大工夫就制定出了行動計劃，凱爾西也想幫忙。由於她親身受到過塔特姆的威脅，傑克認為她理應有機會出這口氣。凱爾西同意和西奧一起驅車前往比斯坎大街那家出售槍支的商店，去看看哪枝槍與那個傢伙在法學院圖書館外面頂在她臉上的那一枝最近似。

「會有的。」

「我不是說這個女人。我說的是薩莉的妹妹，勒內。」

「九*九*藏*書他這種人就該進監獄。」

「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女人。」

這時，人行道上有一個女人從他們身邊路過，手裡牽著一隻小黃狗。她沖他們點頭打了個招呼，從傑克的腳上把狗拖了回去，繼續向前走去。

「可也沒有人讓我留下呀。」

「別說啦。」她說。

凱爾西望著傑克說道：「你真的很喜歡她，是嗎？」

見鬼，他對自己說。實在對不起，內特。

「沒有人讓你離開。」

凱爾西回到辦公室時，傑克正在飲水機旁邊接水。她說自已回來是為了取落在辦公桌上的東西，可傑克看得出她另有心事，一直把她送到了汽車旁。

他們最終把目標鎖定在史密斯威森公司製造的一種左輪手槍上，這種手槍的槍身比較短，槍管經過鍍鎳拋光九*九*藏*書。

「那完全是另外一碼事。」

「我知道。我的確做得不對，我已經道歉了。」

他一直看著她上了車，發動引擎。車子啟動的時候，他輕輕揮了揮手，她好像看見了，又好像沒有看見。他感覺心裏空空的，似乎既不是為了她，也不是為了勒內。

「沒問題。」

「儘管當時外面很黑，那個傢伙戴著面罩，可那枝槍就頂在我的臉上，而且藉著圖書館的亮光也足以看到那枝槍。當然，型號不一定完全相同，但很像這一枝。」

「真的嗎？你不是隨便說說吧？」

「不用，我的車還停在傑克辦公室外面的大街上，你把我送到那兒下車就行。」

他們站在人行道的邊兒上，一邊是她的汽車，另一邊是矗立在方形土圍子里的黑色橄欖樹。

「她騙了ｈtｔｐｓ://ｒｅad•９9ｃsｗ.ｃom我，我上了她的當。」

「你能肯定？」

「謝謝。我想是這樣的。」

儘管傑克並未有意識地做什麼決定，但他也無法否認她的推測。

「離譜？傑克，我從圖書館回家的時候，有個傢伙用槍頂著我，威脅要溺死我的兒子。今天你的當事人又抓住我，比畫著要把我的腦漿打出來。這些我都不怨你，可真正令我感到心煩意亂的是，我總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對不住你。」

「我可沒想讓你有這種感覺。」

傑克垂下眼帘，將目光移向一邊。凱爾西湊到他跟前，微微抬起頭來對著他的眼睛笑道：「嘿，要是你想說『只要兩個人相愛，就用不著道歉』，看我不掐你的脖子才怪。」

凱爾西說：「很抱歉，那天聽證會結束的時候我攔住你在法庭里那麼做，九-九-藏-書有點出格了。」

「我也希望那件事沒有發生過，可我沒法假裝它沒有發生過。」

凱爾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呼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無可奈何的嘆息。「你是個好人，傑克。老實說，我認為你揪住信任這個問題不放，是在聽憑理智左右自己，因為你生怕做任何不理智的事。不過，你應當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儘管你弄不明白為什麼。」

他用好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納悶一個女人為什麼能看透另外一個女人的心思，而男人哪怕是用顯微鏡也不行。

看到她用那種眼神望著自己，傑克明白自己惟一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地跟她攤牌。「凱爾西，我……」

「就是這一枝。」凱爾西指著上了鎖的陳列櫃玻璃門的裏面說。

「你這一上當不要緊，差點把咱們的當事人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