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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她們 她已是教主,不是甜心

2.她們

她已是教主,不是甜心

女人說得再好聽,都不過是自己哄自己。跟李開復跟馬雲,跟那些成功男人的一生一樣,表面是不斷超越創新或者適應潮流力挽狂瀾的弄潮兒,多少有些指點江山的浪漫之氣。本質呢?本質是出於無奈或是出於資本的需要不得已做出這樣或那樣的調整與犧牲——只是後來,無奈與狼狽被光環所掩蓋,走過之後便不再畏懼將傷痕以經驗二字來替代著展示給人看。
我們的甜心面具,早已掛在牆上。
哀傷于這點兒無奈的人性,所以做不到淡定。我曾同閨蜜說,我像你,愛你,但終究不是你,好希望可以把淡定和自若發展成人生產業的支柱。可最終還是發覺,波瀾對我而言,是生活的另外一種意義,即使掙扎的時候會受些傷害,抱怨時會遭點兒責罵,自愛這是鮮活的象徵。
後來就不相信了,不堅守了,不付出了。
不再說話,垂下頭:嗯,是,女人們都很照顧我,我也會好好照顧我自己。
女人呢,即使前面全部能做,後來呢?不過就開始變成因為某次發簡訊九-九-藏-書給他不回,就永遠不再主動發信息出去;某次的約會被他的意外加班取消,就通知他以後不必再來;買了新的暖被,就告訴自己他連存在的必要都不用有;因為約會被放了鴿子就把他從msn裡頭刪去!
他譏諷我:小白痴,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也會比跟女人在一起快樂。因為同性的世界是一樣的,規則是一樣的。
能做的就是賭點兒小氣,無力于大局。做著這些事情開始在戀愛里尋求一切反擊的機會。做這些不過是希望自己不要再在點滴中又變成弱者。做這些事情越來越像以卵擊石,有什麼用?四兩撥千斤,杯水車薪。看懂這一些,雖然會悲憤,但終於承認了現實,終於不再糾結。
從此知道,一見鍾情永遠比一生一世容易,相濡以沫更是個腦力和體力活。婚姻不是個結局更是個過程,在這過程當中,審時度勢,順應變化,八卦太極,無所不用其極才能愛下去。是不是愛果真是一場較量,你死我活,非死即傷?平常男女如此,王子公https://read•99csw•com主亦如此。到了這個時候,愛在哪裡?
我們希望自己永遠鮮活,永遠是甜心,而不是在漫漫人生道路上被磨熟了之後,就成了有著一張老臉的教主。
突然間,我無名火騰的就燃起來了。
他笑:女孩子一講到照顧永遠想的都是自己。男人真是可憐,講到照顧,就是我的父母,我的女人,我的這個那個,自己都不知道排到哪兒去了。
我知道這是旅途過後的失落,奔波過後的後遺症。但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跟女人在一起比跟男人在一起快樂。
現實到骨血里。
我們的教主斗篷,披著去抵禦人生風雨。
以為自己是個凡塵例外,終究就會成為一個幸福例外。
只見戰爭不見愛,各自為政各自春。
痛苦作塵埃,塵埃里開出花來,成全的就是所謂的美麗與孤單的聰慧人兒們。

多年之後,才知曉悲劇來源於自認為是個例外的女子會更容易迷失心智。就是那麼傻傻地九-九-藏-書苦苦地認定自己在某人心中一定是不同的——對於男人而言,沒有例外,任何一個女人都不過在他的規則之中。
當年,笑靨如花,清純可人,自以為人生就是嫁一個穩妥的男人,然後生個夠傻的孩子。所以自小就一路朝著那個愛情的墳墓狂奔而去,對路上別家墳冢前的屍骨視而不見,就那麼死死地相信自己是個例外,自己身邊那個男人也是個例外,自己煙火廚房也是個例外,有情能夠飲水飽到自家的菠菜牛肉湯也例外到會比別人家的浪漫。
人心思變,故人心易變。指的不是對方,更多的是自己。知道開始把心交付出去,就開始狂躁,開始不安,開始掩飾,開始哭鬧。格局,最最怕的是格局,格局一變,不順大勢就會失勢。這事常年有,例證一籮筐。

就像夏綠蒂準備了許久那句詛咒終於在碰到Mrbig的時候派上了用場:男人照顧女人有什麼不對?女人也會照顧你!會把青春給你!會用一輩子read.99csw.com陪伴你!
那個嬌羞的小女孩兒,她已經不見了。
有些女子一生,註定瀰漫滄桑。即便是無大悲亦無大喜,表面看來波瀾不驚,實則早已花開花落了好幾個輪迴,暗香浮動了好些個花期。
他們能做什麼,傲視群雄,嬪妃三千,歌舞昇平侃侃而談,年輕俊朗年老還能魅力四射。
從甜心到教主,清純到精準的變化實則是不以自身意志為轉移。
驚訝于自己的反應,真的沒有必要的。就像走夜路的人一直對自己說不怕不怕,其實是因為怕。女人一直對自己強調說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其實是因為疏於好好照顧自己。男人還想要什麼呢?他們享受了這個世界大部分的權利,本就該承擔起這世界更多的義務。照顧女人有什麼不對?男人永遠都是傷害的建築商,這是個真理。
天下大同。
我母親曾經說過,美麗或是聰慧,是件好事情,從此去找一個平常男子結婚,淡淡看著自己老去。而美麗與聰慧二者兼有,只怕不是件好事情。此生就只甘願臣服於一個帝王一般的男子。九_九_藏_書忍受他後宮眾多——這些將他從你身邊奪走的,傾國傾城的,不僅僅是他的女人,更多的是他的事業、他的寂寞、他的狂傲,他在雲端給你的壓抑。
女人也是一樣,貌似是成長,表面是優化,不過歸根結底是情殤。跟男人不同,他們可以展示傷痛及經驗,女人不敢。在能夠賢妻良母的時候卻遇見個不值得的男人,再後來就一丁點兒的委屈都不再讓自己容忍。等得太久了,傷得太重了,自我失去得太多了,到後來像個夜夜眼角帶淚,卻依然要握著拳頭咬著牙關才能睡去的孩子。
依然想做誰的honey,依然喜歡委屈了就大聲哭泣索要,依然喜歡破涕而笑的美好,依然想要保留一點兒傻氣和蠢勁,依然想要容易付出,容易受傷,然後發現自己還鮮活地活著,還像個女人地活著。但是如今回頭再看,發現這一條路上早已天寒,只剩下一件教主的斗篷,若不|穿上無法行走下去。我不是你,卻還是像了你。天下女人無異。
某日在必勝客里,悶悶地小口抿蘑菇湯,他皺皺眉頭:你是怎麼了?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