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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伙食越來越差了

第六章 伙食越來越差了

鸚鵡依然執著地跳著脫衣舞,像賭氣一樣用力地拔毛,越發沒有美感。直至全|裸,觀眾們才停止漫罵,互相詢問道:
先前大家都是勤練健美操,以飽滿的精神狀態迎接園長的選秀,人人都希望自己被選上。
說罷,逃出手機,對話筒里的小人說:
幾分鐘之後,主持人才敢率先走近鸚鵡,把它的嘴用力掰開,發現嘴裏一片血肉模糊,掰開了就再也合不上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主持人嘆氣道:
鸚鵡突然睜開眼睛了,打了個呵欠,面無表情地飛了十幾米,飛到他剛剛跳艷舞的地方,把掉了的毛,攏一攏,蓋到身上,望著下水道的方向,繼續死去。
鸚鵡不管,繼續跳脫衣舞——扭一陣就拔一根毛,觀眾嚷嚷道:
「我怎麼沒發現這樣的人才呢?好!好!」
「不行不行,他沒有舞蹈天賦,跳得難看死了,你以為跳脫衣舞光不要臉就行啦?」
計劃照舊。第二天,動物園最活潑的猴子擔任組織委員,帶著全體動物出籠放風,大家來到了新費王所說的演出場地——動物園門口的大槐樹底下,遠遠地聽到主持人說:
園長走了之後,動物園的動九-九-藏-書物們就開始商量下次選秀推薦的人選,新費王強烈推薦費谷,說他油頭粉面,皮光肉滑,是人類喜歡的類型,但是新費王的建議被費媽一掌打回去了。
「他們最適合了,他們嘴巴又甜,又會說人話,肯定才受歡迎。」
這時,鸚鵡突然哭了起來,「噗哧」著翅膀用剩餘的力氣飛向下水道,他知道老婆躺在那裡,他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成了一個個大黑圓點,鸚鵡越哭越凶,身體顫抖起來。
「小劉呀,又死了一個,待會兒我把標本給你送過去……不知道呀,可能是瘟疫吧……好,我馬上就來。」
觀眾開始不滿了,說:
「他是不是中國最後一個太監呀?」
鸚鵡終於停止了像驅魔一樣的舞蹈,疲倦地飛到主持人身邊,腆著大肚子的主持人,高亢地說:
次日早,全動物園都知道了此事,此時的動物園精神高度緊張,還有中年婦女動物不時哀鳴一嗓子:
這時,鸚鵡夫婦就鶯鶯燕燕地飛來了,容光滿面地用翅膀為自己扇風,說:
動物園長經常在籠子里視察,讓他們挺胸抬頭收腹提腚,挑出其中體形read.99csw.com好的,讓他們練習劈腿和認識面值50塊的鈔票。
園長淌著口水斗膽鸚鵡的下巴一挑,又摸了摸鸚鵡脖子上的褶子,然後摸著自己的鬍鬚慢慢地點頭說:
他們都知道下周,園長將會繼續來選人,所以心裏各自醞釀著下次選新人的名單。
「我先睡一會兒,待會兒要脫|光之前叫我一聲。」
鸚鵡只好臨時套上夏威夷草裙,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觀眾又開始不滿了:
「不行不行,他沒有奶頭,沒有看頭。」
「不要嘛,人家再給你們變出一個跳脫衣舞的好不好嘛,這次保證把上回沒幹凈的都一次脫完。」
「我們剛從美國飛回來了,真是討厭死了,園長每次都這麼看重我們,把外出展覽的重大任務交給我們,我真羡慕你們這麼清閑……呃?你們幹什麼,捆著我們幹什麼……」
「觀眾朋友們,觀眾朋友們,現在請高舉你們的錢!」
忽然,他一陣發抖,像上完廁所后的冷戰一樣就直線栽到地上。
「媽媽的,真是太……驕奢淫逸皮包骨頭了!」
第二梯隊的成員知道園長罵漏他們了,不高興地指指自己的肚子提醒動物園園長九_九_藏_書,園長知錯就改,重新罵了一遍:
觀眾們都嚇死了,誰都不敢碰鸚鵡媳婦的屍體,鸚鵡媳婦的嘴大開著,好像是剛才被大力的主持人掰開的,斷了的舌頭耷拉在嘴巴外面,有一個膽大的觀眾用腳把她蹭到下水道里。
動物園園長拂袖而去之前對他們說:
這樣,才安撫了觀眾的情緒,主持人把鸚鵡往台上一推,咬牙切齒地對他說:
「媽媽的,真是太……驕奢淫逸了!」
主持人撒嬌道:
「貧血貧血,肯定是貧血。」
「如果早知道她脫不光,我們還不如去對面的遊樂園看人妖表演呢!」
伙食越來越差了,費谷越來越餓了,危險越來越近了。
「我當家的也去了,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喲?」
大部分觀眾都走,傻的那部分觀眾真的把錢舉了起來,主持人對鸚鵡耳語幾句之後,鸚鵡飛向僅有的幾張10塊錢,叼給主持人。
「你上!否則你今後別指望我給你東西吃。」
「我家老二也被選上了,他可怎麼辦哪?」
從此,動物們分成兩撥,一撥敞開了吃,專門吃些高脂肪的樹皮,希望自己因為過胖而逃過選秀的危險。不出五天,他們果然成功地https://read.99csw.com長成了不可愛的大胖子們,另一撥吃少少的東西,把一個瓜子殼割成10片,分20天吃完,皮包骨頭病泱泱的樣子肯定不會被選上。
「他們不僅嘴甜,肉也才甜,不甜不要錢。」
第二天早晨,鸚鵡夫婦被幾個大力猩猩抓著,被五花肉大綁著挾持到園長辦公室,大家興奮地對園長說:
園長再次來到籠子里選新人的時候,終於罵出來了:
說完,用中指尖小面積地輕輕地捏著鸚鵡最完整乾淨的尾巴,提進辦公室。
「死了。」
可有一次,新費王出恭的時候,看到前幾天剛被挑上演節目的老河馬在一群圍觀者面前表演胸口碎大石:一個大力士把一塊大石頭放在老河馬的胸部上,然後用一把大鎚子用力地向老河馬的胸口砸去。他驚憤的同時,也不忘對老河馬的兩塊大胸肌表示高度的讚揚,看到老河馬的胸口像一朵花一樣綻放在大石頭下的時候,他忘記了自己應該見義勇為,以一敵百,痛哭流涕,抱起屍體。
一群動物趕緊小跑著趕過去看,鸚鵡媳婦披著用自己的毛做的七彩披風跳脫衣舞,堪稱史上最引人入睡的脫衣舞,只見她每扭十分鐘,才把裹得緊緊的https://read•99csw.com披風敞開一條窄窄的細縫,露出一點咖啡色的肉,台下的觀眾總以為會有一次總結性的大脫,所以等著不肯走,只好對同伴說:
「又咬舌自盡了一個。」
「……表演者,鸚鵡夫婦。」
「不會是得了癲癇病吧?」
觀眾朋友們都散完了,只有主持人和動物們圍成了一個圈,把鸚鵡圈在裏面,他們猜測鸚鵡的死因:
「鸚鵡老婆跳艷舞是最好不過的了,她的毛這麼漂亮,都不用給她買演出服了。」
新費王舔舔自己的嘴角,彷彿上面粘著粘稠的血液,新費王不喜歡這樣的死法,但他知道,費谷一定會喜歡的。
「不管怎樣,明天之前一定要選出一個動物參加我們的『富貴馬戲團』。」
要脫了!要脫了!鼓點兒已經急促地響起來了,鸚鵡媳婦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披風的邊緣,觀眾們都打通了任督六脈準備血脈噴張。卻見她忽然直接往地上一栽,就沒了下文。旁邊的工作人員把鸚鵡媳婦圍了起來,搗鼓了好一陣,才看到其中一個飼養員提著鸚鵡媳婦往台下一扔,一聳肩說:
大家回籠,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逃過一劫是一劫」的樂觀想法,高高興興地商量著明天集體看鸚鵡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