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秦御有些苦澀地微微一笑：「沒什麼對不起的。這種事情強求不了，我們只是無緣而已。」

王琦琳和楚寒對視一眼，一副瞭然的樣子，王琦琳問：「電話里的人是上次來的帥哥嗎？」

楚寒歪歪頭，很誠懇地說：「嗯，甩人確實很鬧心。」

應映兒瞪她：「我是真的有些難過。」

無奈地接起電話，不高興地問：「幹嗎？」

應映兒沉默，嘆了一口氣說：「鬧心也得甩啊。」

他覺得這張照片很可愛，可應映兒卻覺得很醜，一直吵著讓他刪掉，他不但沒有刪掉還把它當成來電顯示。每次她一打電話來，自己看著這張照片，就會覺得心情很愉快，總是忍不住笑出來，每次他都是第一時間接起電話，而今天……他卻不想接。

誰和誰可以保證，他們能相愛一輩子呢？

秦御掛了電話，垂下眸想：如果他在應映兒一進公司的時候就喜歡上她的話，現在又會是什麼結局呢？算了，不想了，錯過便是錯過……他認了，苦苦一笑，他忽然有一些了解班長的心情了。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默默地品味著心裏的那一絲絲疼痛感。

過了好久好久，秦御張了張嘴巴，然後輕聲對著話筒說：「再見，應映兒。」

電話響了一會兒終於停了，手機屏幕過了好一會兒才暗下去。秦御放鬆身體靠在沙發上，他知道她打電話來要說什麼，他像是在欺騙自己一樣地想：也許不接她九九藏書的電話，她就會重新考慮，等下一分鐘，也許她就會回心轉意。

秦御眼神暗了暗，他說：「不是說好了不叫我經理了嗎？」

原來自己對愛情如此不忠貞呢，應映兒皺眉，忽然有些討厭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一直喜歡秦御呢？如果她的心堅定的話，即使潘爾君的手段再強硬也是徒勞啊，何況……人家也沒怎麼強硬啊！

「啊……秦御，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聽得出應映兒有些緊張，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想……我對你的感覺不是……」

潘爾君想都沒想，很淡定地告訴她：「不行。」

秦御搖了搖頭，自己都有些好笑自己的想法，像潘爾君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給她回心轉意的機會呢。

應映兒擦擦眼睛，走出房間，王琦琳回頭望著她問：「甩掉了？」

楚寒抬頭，淡淡地說：「世界上沒有什麼感情是不會褪色的，當然，除了親情。」

楚寒一邊打開電腦一邊說：「這也沒什麼麻煩的，你是什麼感覺直接說就是了，秦御那種個性是不會糾纏你的。」

楚寒看了眼應映兒，有些不贊同地道：「不喜歡就直接說，你讓他甩你，你是又如願了又不用做惡人。應映兒，你想兩面都討好，那是不可能的。」

應映兒撇撇嘴，「哦」了一聲，掛了電話。就知道他不會答應的，這人真霸道，自己每次都被他牽著鼻子走！他說他是九九藏書她男朋友，她就答應了，他說讓她今天晚上就和秦御分手，她也答應了。他說什麼她便答應什麼，應映兒不滿地坐在沙發上嘀咕，可惡，明明不願意，明明一肚子鬱悶啊！為什麼反抗不了呢？

應映兒點點頭。

應映兒嘆氣，起身，走到房間里，關上門，鼓起勇氣打通秦御的電話。

應映兒抬頭看了看王琦琳那副不正經的樣子道：「你現在就去把他搶走吧，比起我甩他，我寧願他甩我！」

「嗯。」應映兒低下頭，緊緊地握著手機，心裏微微有些酸澀的疼痛，她在傷害一個人，傷害一個她喜歡了五年的男人，儘管她不想這樣做。

兩人握著電話誰也沒有開口，只能靠話筒中傳來對方微弱的呼吸聲，才知道對方還在聽。

應映兒嘆了一口氣說：「別說他了，王琦琳，你和人分手的時候一般都是怎麼說的？」王琦琳是她們三個女孩中男朋友最多的一個，最高紀錄是同一時間交了四個男朋友。後來四個男人發現她劈腿，不但不怪她，反而追求得更殷勤了，只是王琦琳膩味了他們，一腳將他們全踹了。

「多好的事兒啊，這樣的桃花開一百朵我也不嫌煩。」王琦琳甩了下頭髮，笑嘻嘻地說。

王琦琳無所謂地說：「不管你怎麼說，傷害都是一樣的，分手的話越狠越好！長痛不如短痛，聽我的沒錯。」

潘爾君靜默了下，然後說：「再給你半小時，你說不清楚我來說。九九藏書」

應映兒拿著手機，煩惱地抓頭：「我最近是不是走桃花運啊？這一走還開了兩朵，真見鬼。」

她微眯著眼安靜地走著，轉彎，上樓，開門。家裡燈火通明，輕輕眨了下眼，不用看她也知道誰回來了，只有應映兒才會覺得電是不要錢的一樣，只要一回家就會把家裡所有的燈都打開。走進客廳一看，她果然蜷縮在沙發里，電視機開著，聲音有些吵。對於楚寒來說，家裡的電視是多餘的存在，電視里正在放廣告，應映兒漂亮的眼睛獃獃地看著，像是在看電視又像是在發獃。

應映兒不知道為什麼，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強忍住哭意，咬唇道：「再見，秦御。」

楚寒將包包放下，坐在應映兒邊上，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應映兒愣愣地看著她們倆，她們都是不相信愛情的女人，可是……自己相信嗎？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潘爾君到底能走多遠，也許兩年，也許三年，他們就會分手了……

潘爾君開口就問：「你和他說清楚了沒？」

應映兒掛了電話，感覺很難過，自己的單戀原來只堅持了五年，到最後終於能開花結果了，居然被生生掐斷。她暗戀了他五年的時間，其實她對他的喜歡早就沒有了，只是自以為還在喜歡他而已。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應映兒獃獃的臉又出現在屏幕上。秦御怔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抬手，輕輕地拿起電話，按下了read.99csw.com綠色的接聽鍵，他提了提神，故作輕鬆地道：「你好，應映兒。」

「嗯。」潘爾君放柔聲音，「說完就回來吧。」

應映兒可憐兮兮地瞅了她一眼，想了想說：「我在煩如何和秦御分手。」

「我晚上想住自己家。」應映兒忸怩地揉著衣角道。

「嗯，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的。」秦御沉聲打斷她，有些話不需要說得那麼明白，他心裏和明鏡一樣。

秦御看著不停振動著的手機，動也沒動，屏幕上的七彩光芒映著應映兒的照片，照片是以前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用手機拍的，照片中的應映兒兩隻眼睛睜得圓圓地看著鏡頭，嘴巴鼓鼓地塞滿了食物，一臉獃獃的樣子，那樣子讓人看著就想捏兩把。

「別，別，我自己說。」應映兒慌忙擺手。開玩笑，讓他來說還不知道得說成什麼樣呢。

「哦……那個，對不起。」

王琦琳賊笑道：「怪不得能從秦御手中把你搶走！哎，他長得可比秦御有味道多了。」

「有什麼好鬧心的，不喜歡的甩了就是，管他呢！」王琦琳穿著睡衣從衛生間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擦著剛洗好的頭髮說，「應映兒，你和秦御才交往幾天啊，這就要甩了？什麼時候要甩和我說一聲，我撿回來玩兩天。」

王琦琳嬌媚一笑，媚態橫生，她搖搖手指說：「甩人還不簡單？直接叫他有多遠滾多遠就是了。」

應映兒嘆氣：「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這樣啊！我也想和hｔtｐs://rｅａd•９9cｓｗ•ｃｏm他好好發展啊！可是……」應映兒的可是還沒說完，手機就振動起來，應映兒看了眼號碼，鬱悶道，「可是誰想到出了這麼一個程咬金啊。」

晚上六點半，楚寒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冬天的夜晚有些清冷，下弦月裝點著漆黑的夜空，微微泛黃的路燈只能照亮很小的角落。她的腳步聲在夜裡顯得更加沉悶，寒冷的晚風吹在臉上，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唔，怎麼了？」楚寒眨了下眼，很配合地表示關心。

就像王琦琳說的，愛情真的就是一個屁嗎？如果是這樣，這段感情還有開始的必要嗎？

「唔……你好，秦經理。」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遲疑。

應映兒搖搖頭問：「沒有更好的方法嗎？」

應映兒嘴角抽搐地看她一眼，嘆氣：「這話我可說不出來，好歹得溫和一點啊，要將傷害降到最低。」

應映兒緩慢地轉頭看她，一臉煩惱的樣子。

王琦琳冷哼一聲：「有什麼好難過的，人生就是這樣，不到死的那天，誰都不是誰的真命天子，即使愛得死去活來，又能愛幾年？愛情就是一個屁！放完就沒了，最多也就臭一會兒！」

應映兒鬱悶地點頭。

楚寒安靜地望著她，並不著急問什麼，她知道她會說的，她是一個憋不住話的人。果然，沒過幾秒，應映兒就嘆了一口氣，抓起自己的一縷長發放在手指中繞著：「唉，我好煩。」

王琦琳看著應映兒紅紅的眼睛說：「幹嗎？你還流了幾滴鱷魚的眼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