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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夫妻關係是家庭的核心 別拿自己的尺子量對方

1、夫妻關係是家庭的核心

別拿自己的尺子量對方

要相信對方的感受

這是一次糟糕的溝通,妻子只是想倒倒苦水,但丈夫把「苦水」當成問題,急著出主意「解決問題」去了。如果他放棄這種意識,而是只傾聽,那就是另外一種情形。
「的確沒有,都是我讓你買的。」妻子覺得非常震驚,她問道,「既然不想買,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為什麼這樣做?」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徐太太請教了很多同性朋友,「成功男人40歲換太太」這種說法就是從她們那裡聽來的。她們紛紛建議她留意一下,看看徐先生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雖然沒找到任何跡象證明丈夫有外遇,但徐太太認為「這是唯一能解釋他整天找碴的原因」。
心理學家徐浩淵博士在《我們都有心理傷痕》一書中舉到了這樣一個例子:
在了解了基本情況后,黃家良問王珂:「你想過沒有,什麼是事實?」接著,他給她列舉了幾種「事實」:
一、揣測。我們以為,作為最親密的伴侶,我們非常了解另一半。有人說:「他一張嘴我就知道他想說什麼。」這是真的,但是,我們常常只知道配偶會「說什麼」,但卻根本不理解配偶說這些話時的感受。很多時候,配偶的情緒再明確不過了,但我們仍執著于自己的坐標體系,用這個體系去揣測他的意思。
王珂結婚剛一年就吵著要離婚,理由是丈夫劉亮「不忠」。
「你怎麼解決自己的性需要?」黃家良問張先生。
「我一開始就知道升職機會很高。」張先生說,「我回家告訴你,只是為了和你一起分享開心的感覺。但你的指責讓我覺得像是吃了一隻蒼蠅。」
以前兩次失敗的婚姻給趙飛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陰影,見到黃家良后,他第一句話就是:「你說,難道是我有心理問題嗎?」

在家中有意使用權力:女強人吞併丈夫和兒子的世界

妻:累死我了,一下午談了三批客戶,最後那個女的,挑三揀四,不懂裝懂,煩死人了。
記住,要相信對方的感受,與其花九牛二虎之力去揣測「真正的原因」,不如坐下來聆聽對方的感受。
這句話當時讓徐太太深為震驚,她根本沒有想到,丈夫會有這樣的感受。只不過,這種震驚過後,她還是覺得丈夫「不可理喻」。
「我多次要你和我一起去參加這個培訓,」劉亮對王珂說,「如果我和她們有什麼,我可能向你提這個要求嗎?」「老公,對不起。」王珂知道自己錯了。
四、習慣了權力規則,在家中放不下,就像是權力強迫症。
「沖個涼,就壓下去了。」她回答說。
但是,同時奉行兩套人生規則是很累的。於是,極少數人乾脆放棄珍惜,在所有地方都執行權力規則,從而變得無比冷酷。
工作中的規則是權力,其運作機制是競爭與合作、控制與征服。家中的規則是珍惜,能抵達珍惜的途徑是理解和接受。如果不明白工作與家的分野,而將權力規則帶回家,那就形成一種「權力的污染」,會引出很多問題。
第二,不要把工作作風帶回家。可以在家繼續工作,但不要將工作的氣氛帶回家。
這是一種並非罕見的「污染」,家成了將軍戰場的補充和延續,他在戰場上執行什麼規則,在家裡也照樣執行,最終把親密關係搞得一塌糊塗。
公司合併后,張安做正總,白麗做副總。但真正打理公司的還是白麗,公司業績很快有了改善,一年後就成為業界數得著的企業。就在這個時候,兩口子的家庭戰爭升華到了新頂點,張安幾次大發雷霆,對著白麗歇斯底里地吼叫:「這是我的公司,我的地盤,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自|慰……我不是沒有想過其他的方式,但我不想破壞這個家,」張先生說,「但對這個家的留戀越來越少,現在是過一天算一天。」
妻:你說得倒容易,現在找份工作多難啊!甭管怎麼樣,每個月我還能拿回家三千多塊。都像你的活兒,是輕鬆,可是每個月那幾百塊錢夠誰花呀?眼看濤濤就要上大學了,每年的學費就萬把塊吧?!
所以,如果我們珍惜家,就不要把權力規則帶回家。
「丈夫把你晾在外面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黃家良問張太太。

解決之道:讓珍惜成主旋律

徐太太這樣的事情在生活中非常容易見到。他們每次吵架都是同一個原因,這是導致他們關係問題的最真實的原因。但徐太太不去看,卻去外面尋找原因,而答案其實已擺在她面前,丈夫已向她表達了最真切的感受。這種發自肺腑的聲音都不能讓徐太太重視起來,之所以如此,是她太執著于自己的坐標體系,認為事實比感受更真實。如果找不到事實,她就去揣測出一個事實。
張義說:「感謝媽媽,她操心太多了,把我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但說著說著,他皺起眉頭說:「媽媽很強勢,我的地盤不斷被她侵佔,留給我的空間越來越少。」
筆者認識的一個家庭,丈夫是一家大公司的副總,妻子也是一家大企業的高層。在工作中,兩人都很講究領導藝術。但在家裡,他們不談工作,只談瑣事。「必須把家和公司分開。」他們兩個都這樣說。
將軍的兒子是個很倔強的人,從小就和父親一樣喜歡控制和影響別人。將軍堅決不讓他高考,讓他參了軍。兒子當兵后,將軍又給他安排最低最差最沒出息的崗位,並嚴格考核他,讓他吃盡了處分、降職等苦頭。將軍的美好願望是磨鍊兒子鋼鐵般的意志,殊不知兒子最終恨起了老爸,最後與父親斷絕了父子關係。
黃家良說,這是因為,白麗還有一句座右銘「我不理會感覺,我只解決問題」。這種方式在公司里可以「快刀斬亂麻」,並且,工作上的核心是利益,只要利益上處理得好,感覺的確不是特別重要。
白麗說,她知道丈夫惱怒她讓他顯得「很窩囊」這一點。「但他有本事就改變一read.99csw.com下窩囊的形象啊!」她說,「每次一回到家,他就鑽進書房誰都不理。家裡這樣就算了,但在公司他還是這樣。堂堂的正總,總是躲在辦公室里,不和人說話,不出來應酬。沒出息,要不是我打理一切,公司早垮了。」
他說:「她們見到的不是事實,她們只是看到『我和一個女人很親密』。但是,每次的女人都不一樣,這才是事實……別人看到什麼,那是別人的事情。但在我看來,好朋友之間沒有性別。」
「如果你這樣以為,這樣去做,你就會把權力規則帶回家,」黃家良說,「結果就是,你只會納悶,為什麼你的家如此冰冷,如此糟糕。」
張太太32歲,丈夫34歲,兩人結婚五年,有一個四歲的兒子。現在,兩口子陷入了冷戰,丈夫沒有和她說話的興趣,妻子則拒絕和丈夫做|愛,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一年多了。張先生說,他每次一講話,妻子就會打斷他,對他妄加評論,這讓他很難受。
我請他設想,丈夫月入20萬元,但工作輕鬆;妻子月入2000元,但工作緊張,兩人都愛自己的工作。那麼,誰應該多做點家務?這位男士一開始回答說,男人應該多做一些。但接著又說,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因為「兩人的價值太不平衡了」。當筆者舉出這種「太不平衡」的實際例子后,他說,反正他是不會找一個比他強的妻子。
「家不是工作的延續,也不是工作的補充,」諮詢師黃家良對記者說,「家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需要特別對待。如果你工作處理得很好,千萬不要想當然地以為,運用工作的那一套方法,你在家中就會一樣處理得很好。」
不是只有成功人士才把權力規則帶回家,在單位里總是被控制、受人氣的人,自己又特別在乎權力,那麼,回家以後,就容易把氣撒在配偶和孩子身上,並有可能顯示出更極端的控制慾望來,這是一種典型的心理補償,在生活中處處可見。
「他是不是想找碴鬧離婚?」徐太太問,「我自問自己沒有任何問題,每次都是他挑頭吵架。」
「這就是拿刀子割我的心」
徐太太舉了最近一個例子:兩個月前,她一個男同學來廣州出差。在調動工作時,這個同學幫了不少忙,徐太太決定款待他。和往常一樣,徐先生極力反對,但徐太太執意要去,兩個人因此吵得天翻地覆。「他為什麼這麼不近情理?」徐太太問,「人家幫過我們大忙。」
張安說,妻子這麼能幹,他一方面很欽佩,另一方面讓他覺得很難受。「就像在家裡的感覺一樣,」張安說,「什麼都不需要我,妻子一眨眼把什麼都處理好了……這讓我覺得自己一點價值都沒有。」
「鬱悶、惱火,覺得她不理解我,不可理喻。最後乾脆就不和她說話。」
黃家良說,我們看別人的事情,經常只是看到了表象,而不是事實。要想知道事實,就必須去了解對方的感受,這是最重要的事實。

事實推理:他常做什麼=他愛做什麼

「他對自己的要求也一樣,倒沒有推行兩條標準。」徐太太說,除了必需的公事來往,丈夫從來不去單獨見女同學或女同事,他常以此為標準要求她也這樣做。
兩個人為此沒少吵架,但張太太一直拒絕妥協。
羅勝也將這種利益觀帶到了家中。他四年前結婚,認為和漂亮妻子是「利益的結合。如果我沒這麼成功,她才不會嫁給我」。現在,這個「利益的結合」正瀕臨崩潰,妻子說:「這個家是地獄,我再也不想待下去。」他們三歲的兒子好像天性中繼承了羅勝的「鬥志」,根本無法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一會兒就會和其他孩子「打成一片」。
在這種崇拜之下,無論成功人士還是普通人,都很容易忽視珍惜的規則,而只在乎權力規則,將其視為解開人生的主要甚至唯一一把鑰匙。
黃家良說,這最後一句話暴露了趙飛的問題。顯然,在他的意識中,他也是將家和工作看成了一回事。在工作中,他如何做,在家中,他也那樣去做。做生意不能「婆婆媽媽」,在家裡也不能「婆婆媽媽」。
評價:「你能被提拔就怪了」
心理需求的核心是感受,親密關係的一個重要價值就在於交流並相互理解和接受彼此的感受。
一天,妻子打電話叮囑丈夫幫她買內衣。電話里,丈夫答應了。但回家后,他沒買回來。當妻子問起來,他就說「對不起,忘了」。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第三天還是如此。最後,妻子憤怒地對丈夫說:「如果你總記不住,我自己去買好了。」「那你就自己去買。」丈夫說。
「很多人抱怨『我無法理解配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我在做婚姻諮詢中最常碰到的問題,」廣州的黃家良諮詢師對我說,「之所以出現這種局面,是因為當事人總是無法做到如其所是地去理解對方。」
時代改變了,我們愛的方式卻沒有改變。以前,物質很匱乏,所以愛的主要內容是保證對方的物質需求。但現在,物質需要已經不再那麼重要,心理需求的重要性則日益突出。鑒於此,我們應該進化我們愛的方式,重視配偶或其他親人的心理需求。
在某種程度上講,嫻熟地掌握並果斷地使用權力規則會讓一個人在成功的路上奔跑得更加迅速,但一旦它滲透到一個人的個人領域,那勢必會讓這個人付出代價——他的親密關係必然會變得一塌糊塗。
在三個多小時的談話中,張安很多次講到「我說什麼都沒用」,這彷彿成了他的口頭禪。
「你在查我?」劉亮勃然大怒,「你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如果你認為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離婚得了。」
個人領域包括配偶、親人、知己,最典型的是家;社會領域包括同事、同學、同鄉等,最典型的是工作。
這一句話給了她很大觸動,在電話那頭,她沉默了好久。她回憶說,大概一年九九藏書前,因為她要見男同事而發生一次爭吵后,丈夫對她說:「或許,對你來說,這樣的事情沒什麼。但你知不知道,對我來說,這就是拿刀子割我的心。」
阿燕還說廣州不安全,但他已在番禺買了一棟別墅,小區管理很好,兩人多數時間住在那裡。但阿燕還是哭鬧,要他賣掉工廠,跟她回老家,「一起做小生意,我養你」。
「但一年多沒過性生活了,又是需求最旺盛的時候,你怎麼解決自己的需要?」

兒子:她很可愛,也很可恨

三、出主意。對方一說到「問題」,我們就急著去出主意、提建議,忙著為對方「解決問題」。但實際上,對方多數時候只是為了借「問題」宣洩情緒,根本不需要我們的建議。並且,我們是從自己的坐標體系出發為對方出主意的,這會嚴重地妨礙理解的達成。
三、王珂自己查到了一些曖昧簡訊……
黃家良說,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更深切地體會到了張安父子的感覺:白麗為他們安排好了一切,但這常常是他們不想要的。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建議她最好嘗試著去溝通,去理解丈夫的這種感受,如果理解了,她可能會發現,丈夫也會回報以理解,不再向她提出不能見男同學或男同事這種要求。如果無法做到這一點,最好去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
王珂坐不住了,她開始查劉亮的電話、簡訊、QQ聊天記錄。一個月後,她向丈夫攤牌了:
他承認,妻子很能幹,把家裡一切都打點好了。但他並不欣慰,相反覺得很受排斥。家務是妻子說了算,兒子教育也是妻子說了算,他什麼都辯不過妻子,最後乾脆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這是我在家中唯一能說了算的一塊地盤」。
夫:是啊,你真是不容易,這些年,家裡主要靠你掙錢撐著。我這個掙公家飯的人,最多能整個寬敞的房子回來。(表示接受)
「聽說成功男人40歲離婚已是定律,我的丈夫是不是也這個樣子?」徐太太給我寫信問道。徐先生現在是一家外資公司的副總經理,徐太太是公務員。

成為權力強迫症的俘虜,老將軍令兒子不認父親

張安是謙謙君子,做學問沒問題,但做生意是勉為其難。兩年前,他的公司到了破產的邊緣,兩口子最後玩了一個蛇吞象的遊戲,張安的小公司吞併了白麗的大公司。
按說,這是一個令人羡慕的家庭。但白麗對黃家良說,她和丈夫的關係問題延續很多年了,以前還能勉強維持,現在,火山似乎時刻都會爆發,她感覺非常惶恐。
既然理解阿燕的感受,為什麼不試著學習一下新的表達方式呢?對此,趙飛回答說:「我知道應該表達感覺,但我不會呀!而且我沒有感覺……假如我那麼婆婆媽媽,我就不可能做生意了。」
對於媽媽,張義總結說:「她是很好的領導,很差的妻子,獨裁的媽媽。她很可愛,也很可恨。可愛的是,她讓我有依靠。可恨的是,我沒有自由。」
二、知道兩者不一樣,但不懂家的規則;
(覺得委屈,丈夫不理解,還說風涼話,開始抱怨)
說到這裏,白麗的眼淚流了下來,她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公司里,他不會做事,我必須張羅一切。回到家,他是撒手掌柜,還得我張羅一切。我是女強人,但我一樣想小鳥依人,想得到男人的呵護。但他……能讓我依靠嗎?」
妻:唉,掙這麼幾個錢不容易,為了濤濤今年上大學,我還得咬牙幹下去。(感到了丈夫的理解和關切,繼續倒苦水)
兒子張義則說:「我只感覺到有媽媽,爸爸的門總關著。從小到大,他帶我出去玩的次數不超過五次……爸爸就像是教科書上的科學家,讓我尊敬,但離我很遠。」

我只是想和你分享開心的感覺

45歲的白麗在廣州有一家房地產公司,長她兩歲的丈夫張安有一家科研公司,15歲的兒子張義在一所貴族學校讀高中,聰明伶俐,學習成績非常優秀。
「我一心想給他好建議,他不接受,這讓我很惱火。我是關心他才這樣對待他的,我怎麼不去給別人提建議,」張太太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說,「他從不考慮我的好意,我忍不住要罵他。」
「是這樣,」她若有所思地說,「我錯了嗎?但事實是,我問心無愧啊,他也說他知道我忠誠。」
「離就離,你這個沒良心的。」王珂哭了。但小兩口實際上誰都不想離婚,他們最後決定來找心理醫生。
譬如,約半年前,公司準備提拔幾名中層經理,他也在列。當天一回到家,他就告訴妻子這件事情。但妻子還沒聽完就打斷他說:「得了吧,你人緣那麼差,那麼不會處人際關係,你能被提拔才怪了。」
…………
「但我問心無愧,我絕對不會做背叛家庭的事。」徐太太激動地說,「為什麼要聽他的?他的要求太沒有道理。」
「這個時候,你有什麼感受?」
夫:看著別人好,和他過去!不就是那幾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
趙飛很愛阿燕。她三年前來廣州打工時,他就認識了她,覺得她非常有勇氣,很欣賞她,前前後後幫了她不少忙。今年,出於報恩心理的阿燕主動向他求婚。趙飛說,他相信阿燕不是為他的錢而來。
最後,白麗說,沒有女人願意做女強人,她也不例外。實際上,她的理想是「做回一個普通人,也想小鳥依人,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丈夫又疼她,多好啊」。
「是的,」張先生說,「我很憤怒。每次她打斷我的講話,我都感到憤怒。」
張先生用不說話的方式給妻子「冷虐待」,張太太也有自己的反擊方式:她拒絕和丈夫過性生活,「不同他做|愛,不給他」。
徐太太已結婚15年。前十年,他們兩地分居,她在江西,丈夫在廣州。分居雖然痛苦,但她和丈夫相互支持,相互鼓勵,關係一直不錯,很少爭執,https://read•99csw.com也很少吵架。五年前,她調到廣州,但沒想到相聚不如不聚。這五年,兩口子不斷發生爭執,激烈爭吵已經不下20次了。徐先生不止一次提到「我們早晚要離婚的」。
第一,要有明確的意識,將工作和家分開。告訴自己,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需要用不同的方式去對待。
婚後第一次衝突是很小的事。阿燕要他陪她逛街,他拒絕了,因為「一個膀大腰圓的大男人陪個小丫頭去挑襪子、買內褲什麼的,實在不對勁」。他給了阿燕一張信用卡,要她自己逛。結果,阿燕把信用卡摔在地上,哭著說:「我才不要你的臭錢。」
「但你知不知道?」張先生說,「我三個月前就升了,全部門就我一個人。」
夫:別理她,跟那種人生氣,不值得。(提建議)
前一種例子是「錯位的交流」,妻子想交流感受,想宣洩煩惱,丈夫卻想「解決問題」,結果誤解產生。第二個例子是「絲絲入扣的交流」,妻子倒出的鬱悶得到了丈夫的理解和接受,她也回報以對丈夫的接受,在單位攢下的煩惱于這短短几分鐘的對話中就消除了。
「每次都一樣,」徐太太說,「都是因為我要見男同學或男同事。」
夫:嘿,你這個人怎麼不識好歹?人家想幫幫你,怎麼沖我來了?(也動氣了)

揣測:「我的丈夫有外遇」

夫:那就換個活兒唄!(接著提建議)
「重要的不是發生了什麼,而是對方是怎麼感受的,」黃家良說,「我們要永遠記住,感受的溝通在親密關係中是最重要的。」
妻:累死我了,一下午談了三批客戶,最後那個女的,挑三揀四,不懂裝懂,煩死人了。
「這是讓我最惱火的地方。」張先生說。他一開始以為妻子是沒有衝動,後來才發現妻子是在「懲罰」他。
如果,你渴望理解對方,就必須學會放下你的坐標體系,嘗試著進入對方的坐標體系,這是抵達理解的唯一途徑。
「他不讓你和男同事、男同學交往,那他自己呢?」我問。

男人更容易將權力規則帶回家

二、評價。在坐標體系中,我們位於中心,是唯一的主體,其他人都被放在坐標體繫上,是我們的分析對象。其他人都是「外來物」,要保持這個體系的平衡和穩定,我們必須去評價一個人,否則就覺得不安全。誇獎和批評都是我們的工具,目的是為了控制對方。對於親密關係來講,這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最後,我建議徐太太不要再從外面尋找答案,而應該從內在尋找答案。或許,「成功男人40歲換太太」是一個常識,但並一定會發生。相對於這個所謂的常識,「拿刀子割我的心」這種感受遠為重要、遠為真實,這才是她真正要找的答案。
譬如,有一對剛結婚三個月的小兩口。結婚前,丈夫常陪妻子買內衣甚至衛生巾,對妻子喜歡的內褲的品牌、尺寸、號碼也了如指掌。妻子經常就這一點在自己的女伴里誇耀,說找到了一個又愛她又細膩的丈夫。
作為「女強人」,白麗「知道」在家裡應該怎麼做,只是做的方法錯了。但作為男強人,50歲的趙飛對家庭問題束手無策。
但張安對家庭衝突有不同的說法。當黃家良讓張安描述一下他對家的感覺時,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說:「冷,冰冷。」
黃家良說,這個案例非常經典地詮釋了「什麼是事實」。男朋友幫女孩買了幾年的內衣,女孩就自動歸納成「他喜歡這麼做」。但真正的事實只是,男孩子是「怕她不高興」。
當天晚上,妻子非常生氣和懊惱,她說:「不想買就早說,害得我浪費精力。」
「知道我為什麼打斷他嗎?」聽到這裏,張太太激動地說,「他說話總是又幼稚又不成熟。等他把廢話說完,哪有這種道理?」
「不說話,但是你很有情緒。」
一、以為家裡的規則和工作規則是一回事,而在家中有意使用權力規則;
在我看來,這也是一種輕微但普遍的「把權力規則帶回家」。並且,這種情況普遍發生在男人身上,因為男人更渴望成功,成功也成為衡量他們價值的標準,而這種衡量勢必要與他人作比較。在外面不斷與別人作比較已經很累了,難道還在家裡與妻子作比較?
張安多次向妻子表達過這種感覺。一開始,白麗會注意一下,但很快又忍不住「把一切都搞定了」。最後,張安就只能用像歇斯底里的吼叫這種方式向她表達憤怒。「看上去,妻子不過是吞併了我的公司。但內心中,我覺得是我的世界被吞併了,」張安說,「我一退再退,一退再退……但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再退了。」
每個人的生命體驗最後構成了一個現象場,它就像是一個人認識世界的坐標體系。
「你不相信這是丈夫生氣的真正原因?」我問她,「所以你還是去尋找『可以理喻』的原因?譬如成功男人40歲換太太這個社會定律?」
妻:話不能這麼說,濤濤的功課、人品,沒有你下力,哪兒能有今天的模樣?唉,我們都不容易。(感受到了接受,也回報接受。)哎,廚房裡燒什麼哪,這麼香?
當配偶訴苦時,我們也容易出主意,因為我們容易認為,配偶遇到了問題,需要我們幫助。但實際上,配偶是想交流感受。這種思維上的錯位也會惹出很多不愉快。
其實張太太犯了一個最明顯的錯誤:她太愛評價,並且偏愛批評。評價是阻斷交流的最常見原因,丈夫想和她分享喜悅,但她一評價,丈夫覺得受到了傷害,就失去了交流的興趣。
黃家良說,每個人都想理解配偶,但因為幾個常見的錯誤,我們常常很難讓配偶感覺被理解。
「你了解我嗎?你怎麼知道我就升不了職?」張先生問。
對於多數人來講,無論把工作看得多重要,他們仍意識到家的重要。白麗和趙飛就是如此。他們的問題只是不懂得將家和工作分開,不懂得怎麼在家裡做到九九藏書珍惜。要解決這個問題,一個辦法就是將家庭和工作分開對待,在家裡奉行珍惜規則,在工作中奉行權力規則,這是解開生命中兩大主題的兩把鑰匙。
但是,黃家良問王珂,這些都是圍繞著一個女人的嗎?
並且,「我的學歷比你高,職位也比你高,我肯定比你懂得多,我指點你也是理所應當的。」
三、徹底拋棄家的規則;
在諮詢室里,張先生說:「每次談話都這樣,我還沒說兩句,她就插|進來。」
「你覺得委屈,覺得他不理解你?」
離婚就離婚,羅勝對妻子並沒有什麼留戀,他說:「我才不會婆婆媽媽,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我。」但他堅決要求兒子歸自己養,因為他對於兒子天生的鬥志非常自得,認為兒子天生就是做大事的料。
一名老將軍,新中國成立前戰功顯赫,新中國成立后,他把家當作了戰場。他將以前用的地圖、望遠鏡等物品搬到家裡,閑著的時候就和這些事物打交道,沒事了就對妻子兒女頤指氣使,吵不過就以老將軍的身份壓制他們。他經常說:「這是組織的命令,我是軍人,就以軍人的標準做事,你們是軍人的妻子和兒女,所以只有服從、服從、再服從!」
並且,急於評價的人著眼點也是「解決問題」,而不是「交流感受」。張太太說,她是好意。什麼好意呢?就是指點丈夫,提高他的社會競爭能力,這是「解決問題」的思路。但是,她不知道,「交流感受」才是配偶、密友等親密關係進行絕大多數溝通的目的。
他總結說,把權力規則帶回家分以下幾種:

不要把權力規則帶回家

「你們常為什麼吵架?」我問她。
黃家良問:「如果你是她,你會有什麼感受?」趙飛回答說:「挺失落的,挺挫敗的。」
評價包括誇獎和抨擊,目的都是為了控制對方,都是在用自己的坐標體系去評估對方。自己是唯一的主體,對方是客體。在親密關係中,沒有人喜歡這種評價。
妻:幫我?你要是有本事,像隔壁小萍丈夫那樣,每月掙個三五萬就真的幫我了。
「你神經病啊!」張先生憤怒地回擊太太說,「你怎麼知道我人緣不好?」說完這句話,張先生扭頭回到自己房間里,重重地關上了門。
徹底拋棄家的規則,公司高管的兒子是「角斗天才」
同一件事情,因為坐標體系不同,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認識。家裡主要處理的是感覺,理解和接受彼此的感受是核心。

部分推理:「你的事實不是我的事實」

「什麼叫如其所是呢?就是,對方怎麼感受的,這才是事實,我們要按照對方的感受去理解他。」黃家良說,「但是,很多人習慣上認為,重要的是發生了什麼事實。但是,他卻不知道,這隻是他眼中的事實,而不是對方的事實。」
「什麼是事實呢?」我說,「你所談到的事實只是你眼中的事實。而對他來講,事實是『拿刀子割我的心』。」
「你和我都處不來,你的人緣能好嗎?」張太太說,作為妻子,她對丈夫太了解了,他一張嘴,她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至於他的優點和缺點,她更是一目了然,所以她有資格斷定丈夫升不了職。
但這更可能是羅勝的一種「想當然」,因為缺乏溫暖、學不會珍惜的孩子很容易染上嚴重的心理問題,從而「心理夭折」。
因為不是正式的諮詢,在離開北京前,黃家良接受了白麗的餞行,和她在北京一家著名的飯店吃了次午餐,也切實地領略到了白麗的行事風格。
張先生的說法讓妻子感到很驚訝。張太太說,他們從不交流性的感受,她根本不知道丈夫會通過這種方式疏導性衝動。本來,她揣測丈夫一定是在外面有女人,而且一想到這一點,她就特生氣,「我總以為他在外面有女人,更加不想給他了。」
但家裡完全不同。家裡講感覺,理解並接受彼此的感受是最重要的,利益已退居次要位置。但白麗沒有意識到這種分野,她想當然地用工作中處理利益的方法來處理家裡的問題,結果引出了一系列問題。公司中需要強有力的領導,只要能帶來利益就是好領導,但家中需要的是愛,是理解與接受,白麗將自己不自覺地擺在「家庭領導」的位置上,控制丈夫和兒子,為他們安排好一切,這顯然是將權力規則帶回了家。
一、她的朋友A說,她看到劉亮摟著一個女人在大街上;
如何避免將權力規則帶回家呢?
夫:紅燒獅子頭。(得意地笑)濤濤,別學啦,吃飯!你媽回來了。
他們剛坐下,白麗就立即叫來了服務員,一眨眼就把菜全點好了,沒有徵求他的意見。顯然,菜都比較昂貴,是這個餐廳的特色菜,但多數都是在廣州長大的黃家良不愛吃的。

心理醫生:她的安排並不舒服

某天某時某刻,你和一個女人在大街上勾肩搭背;
妻:那哪兒行啊!顧客是上帝,是我的衣食父母!(覺得丈夫不理解她,煩躁)
張太太意猶未盡,「他罵我,我決不能饒他。」她想跟進去吵,但丈夫把門反鎖上了,於是,她在門外面罵了好久。
親人間的理解之所以很難,關鍵原因在於,我們習慣從自己的坐標體系出發,去推測、揣摩、評價甚至抨擊另一個人,卻完全忘了,對方也有一個現象場,有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坐標體系。
最近,在筆者參加的一個情感沙龍上,在座的一位男士說,他認為做家務主要是妻子的事情,因為男人比女人更能幹,他給家帶來更高的價值,妻子多做些家務是一種價值補償。
很多人看到了同樣的事情,這難道不是事實嗎?這是王珂的推理,但是,她最缺乏的是丈夫那邊的信息,這就導致她的推理是基於部分事實之上的,誤解因此而發生。要避免這種情況,王珂應在自己產生情緒的一開始就與丈夫進行溝通,了解他的感受和他的事實。
趙飛是北方人,在廣州有了厚實的家業九-九-藏-書,但婚姻一直不順,已離了兩次婚。今年,他又結了第三次婚,妻子阿燕只有22歲。但結婚三個月後,阿燕就和他鬧離婚了。
一個人的關係可以分成兩部分:個人領域和社會領域。
一些人之所以喜歡評價,是因為他們學來了父母對自己的交流方式。父母要指點孩子,告訴孩子什麼地方做得對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但是,這是一種「我行,你不行」的關係模式,如果一個喜歡「我行,你不行」的人正好碰上「我不行,你行」的配偶,兩個人的關係就會絲絲入扣,也會達成一種平衡。但是,如果對方不認為「我不行」,那麼這種關係就會觸礁。
「是的,他根本不理解我,我這麼傳統的女人,這麼愛家又愛他的女人,怎麼可能紅杏出牆?」
聽到這個問話,王珂愣在那裡。劉亮則解釋說,不是一個女人。他說,他正在上一個培訓班,班上的氣氛很好,到了最後,「性別似乎消失了」,同性也罷,異性也罷,經常以擁抱的方式相互鼓勵,在大街上走起來也很親密。
兩個月前,王珂的閨中密友說,她看到劉亮在大街上和一個年輕女子摟摟抱抱,看起來「非常親密」。此後,王珂的幾個女性朋友說,她們都看到過劉亮有這種行為。
黃家良問趙飛,除了用「錢和條件」,他還會用什麼方式表達愛?趙飛若有所思地回答說,這一點的確是問題。譬如,阿燕把家裡布置得又漂亮又溫馨,他滿意極了,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嗯」「嗯」地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為什麼非要我幫你呢?」
某天某時某刻,你收到了什麼樣的曖昧簡訊;
第三,保持整個家庭系統的平等。在工作中,必然會有領導。但在現代家庭中,在解決問題時,要有「一家之主」。但在溝通中,應該相互尊重。
二、她的朋友B說,她也看到劉亮摟著一個女人在大街上;

丈夫:我的世界被吞併了

「用不說話懲罰太太?」
至於孩子的未來,白麗說:「由他自己選擇,但我已經幫他把路鋪好了。」不過,張義說,他對媽媽這句話的理解是「我(指白麗)很民主,但你要聽我的……你只能接受,沒有選擇」。
並且,這種污染在現代社會很容易發生,因為我們的社會流行成功崇拜,而走向成功的重要途徑就是掌握權力規則。

不懂家的珍惜規則,男強人只會用錢表達愛

夫:大熱天的,再遇上個不懂事的顧客是夠嗆。快坐下來喝口水吧(把她平日愛喝的冰鎮酸梅湯遞過去)。(對感受表示理解)
張義說,從小媽媽就已「把我的一切從頭到尾都安排好了」。現在,張義讀貴族高中后,是寄宿,周末才回家。一開始,白麗讓司機接張義回家,但後來改成自己接,並主動在路上和兒子談心。白麗對黃醫生說,兒子是她最大的安慰,「他上進又聽話,是個乖孩子……我們沒有代溝」。
「我常給他講做人的道理。但他都當耳旁風,然後在工作上得到教訓,」她說,「你說,我多著急?」
「你理解他嗎?」我問,「你有沒有嘗試去理解,你的丈夫為什麼會提這麼不合常理的要求?」

出主意,阻止了對方倒苦水

徐太太在電話那頭再一次沉默。「發生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人內心的感受,」我繼續說下去,「感受遠比所謂的事實更重要,而在家庭中,理解並接受彼此的感受是最重要的。」
35歲的羅勝在一家台資企業做廣東區總經理,他充滿了危機感,「一旦發現任何人對我構成威脅,我都會先發制人」。他身邊的副總就像走馬燈一樣換來換去,而他一直巋然不動。總部雖然知道他好鬥而且不擇手段,但鑒於他的業績,一直容許他這樣做。這也成了羅勝的世界觀的基礎。他總結說:「利益是根本。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益是根繩,你用得好的話,就可以把所有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兩人常就公司業務進行爭論,每次的結果都是白麗強行接管一切,和客戶聯繫,打點社會關係,指揮下屬,運營整個公司。結果,公司很快煥發了新的生命力。
到底發生了什麼呢?白麗苦笑著說,主要原因是她太能幹了。
但剛結婚,問題就出來了。
家外一開始倒沒問題,畢竟「工作是我唯一的舞台」,但公司合併后,「這個舞台也被她佔領了」。
「我怕你不高興,怕你生氣。」
「我以前的內衣都是你買的啊!」
以上兩例都是極端情況,更多的人是想有一個溫暖的家,只是無意中將權力規則帶回家。做政府高官的老爸,在政府部門裡習慣了頤指氣使,回家了也一副官派,這是最常見的「把權力規則帶回家」。
「是的,我知道這是一種冷虐待。」
「啊……」張太太瞠目結舌,「那……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提醒說:「任何看似荒誕的事情背後,都有它最真切的原因。如果你覺得它荒誕,那很可能是因為你不理解它。」
對此,趙飛感到非常苦惱,他問:「她到底要什麼呢?錢也不要,這麼好的條件也不要,她到底要什麼?」
「但你想過沒?我一個大老爺們,真的喜歡買嗎?你記得我哪次是很高興地、主動地去買呢?」
還有一種常見的「污染」:男人不能容忍女人比自己「強」。黃家良說,多數的婚姻關係中都存在著「婚姻戰爭」,雙方無論在戀愛階段多麼愛對方,一結婚後就會有意無意地去搶佔「制高點」,控制對方並怕被對方控制。
第四,讓珍惜成為家庭主旋律。工作中,處理的主要是利益,目標是解決問題;家庭中,處理的主要是感受,目的是相互理解與接受。多一分理解,多一分接受,就多一分溫暖,家就更像一個家。
但家就是「婆婆媽媽」的地方。家之所以溫暖,主要就是因為家裡的成員「婆婆媽媽」,能理解並體貼彼此那些瑣細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