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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我唱給你聽 甜菜說:愛他是最重要的事情

想把我唱給你聽

甜菜說:愛他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給我真正的愛情開了個好頭。當然我覺得這太刺|激了—好好地認真地努力地談一場戀愛,這個事兒太刺|激了。
因為他,我可以不在乎一切別人在乎的東西,也因為他,我也可以很認真努力地好好玩我這輩子的這個大遊戲。我可以去研究做一塊手工香皂賺五塊錢,也可以去做點其他的事情,做什麼都行,只要我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當他說想死的時候,我就哭,一直哭,然後我說,盡量別死吧,你要死了,咱就一塊兒死。
我和他認識在2005年4月26日,凌晨3點。
現在看來,當時的我太忘我了,我只是覺得很累很開心,因為他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把我轟走。他覺得很煩很無奈,但也覺得,好像多我一個不多。「忘我」很管用,我就這樣先在他的生活中變成了他。
只要他能在我身邊,我對整個世界就都漠不關心,也可以饒有興趣。
我有記憶以來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談戀愛,和王博談戀愛。
我想,如果我是個能演得了話劇的好演員,那我就演一輩子。從那時開始,我就九*九*藏*書入戲了。這是我演得最認真的一個角色,我簡直就像活在這個劇本裏面。我當時想,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跟他分手,他既然說他愛我,我既然信了,那我就死乞白賴地跟他好一輩子。
兩天後,我們在一起了。過了一個禮拜,我們和各自的前男友前女友分手了。又過了一個禮拜,好朋友因為這件事跟他決裂了。在後來的一個月中,我受到了王博的前女友和支持他前女友的王博的好朋友們的排斥。但當時的我很倔,又覺得很刺|激,也樂在其中。最讓我震驚的都不是以上這些,而是王博竟然跟我說他愛我。
後來,這話應驗了。那幾年,他確實是個詩人,是個理想主義者,是個邁不開腿、張不開嘴的痛苦信仰者。所以跟他好,還就得死乞白賴。
我當時所有的感情都被心疼取代了。那個他是沒有人見過的,甚至他的媽媽。
他說得很美。他簡直是個詩人。
他愛我?!他怎麼可能愛我呢?!一個人怎麼可能愛另外一個人呢?!他每次對我說他愛我,我都說,我也挺喜歡九*九*藏*書你的。但後來他一直說他愛我,他還說:「你也得愛我。如果兩個人都不敢承認愛對方的話,那他們遲早有一天會不愛對方。如果兩個人都承認自己愛對方,並且一直努力地愛對方,那他們就有可能成為不可能的完美愛情。」
他那時候的生活,每天白天睡覺,晚上通宵不睡覺,在電腦前寫東西或者打遊戲,這聽起來一點兒也不詩意,因為能體現他當時是個詩人的不是這些實際生活,而是因為他腦子裡每天都會想著死。
我覺得,如果一個人能夠堅定在一個理念里生活和成長,那麼,那些所謂的煩惱,終究會轉化成安寧和開心,甚至轉化成讓你內心強大的力量。
你問我為什麼這樣無憂無慮,我可能跟其他女孩不太一樣……我看這個世界時,裏面全是他,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在這個前提下,所有的煩惱都是不重要的。
那我們就一起把那些傷疤慢慢地治好吧。現在我們已經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我是他的媽媽、他的女兒、他的姐姐妹妹、他的妻子和他偷會的情人,還有他自己read.99csw.com
他跟我說的大部分哲學道理我現在已經忘了,因為不符合我自己總結的世界觀。我清楚地記得一條。他說,他人即地獄。我覺得,對!這句話說得太對了!但是我發現,對於他來說,這個「他人」中,也包括他女朋友我。我怎麼能是他的地獄呢?如果我是他的地獄,那我這齣戲怎麼演?於是我決定,不當他的地獄。我就當他!我努力地變成他。
我認為,好好愛王博,就是這輩子對我最重要的事兒。
只要有對方在,我們完全不需要任何其他的感情,這個世界,我們不關心我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想到的是不是真實和有意義的,儘管那些有時候也會成為我們的談話內容,但僅限於此。
我當時想,不行,我必須泡他!
他念著他死去的爸爸,縮成一團,哭得很傷心。他說,爸爸你帶我走吧……
他是一個對所有人都很客氣容忍、彬彬有禮的人,沒有人見過他發脾氣。所以,當他第一次向我暴怒的時候,我害怕又委屈,又感到欣喜。
那是我們大學畢業一年之後的事情,我們因為一點九_九_藏_書兒事情發生了爭吵,好像是我嫉妒他給前女友寫歌,後來他就不再寫關於愛情的歌了。他暴怒的表現現在想起來挺好笑,但當時挺嚇人。他把新買的一袋橘子一個個地拿起來拽在牆上,於是牆上糊了很多個橘子餅,流著汁慢慢地往下滑。然後,他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我想,完了,我玩大了,要死了。結果,他只是把他當時那把很珍惜的1100塊的吉他砍得稀爛,然後他哭了。
我就開始假裝學琴。他是個君子,在教我彈琴的時候沒有碰過我的手。於是我想,我必須泡到他,怎麼還有這麼禮貌的人!後來他說他當時也想泡我,只是太緊張害羞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他跟我說了很多他當時所信奉的哲學,我才知道,哲學不都是聽不懂的東西。當他把薩特、尼采、柏拉圖這些現在看來是大俗人的人說出來的時候,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努力學習,加以分析,化作己用。
那天晚上,我到了三點多還睡不著,就在樓道里瞎逛,看到隔壁宿舍女孩回宿舍拿了外套又匆匆出去,我就問她幹嗎去,她說草地上有人唱歌,我九-九-藏-書說那我也去。我到了草地邊上,見到兩個男生正邊彈吉他邊唱歌。那個長得帥的男生唱了一首歌,我覺得他聲音太乾淨了,我就裝作很內行地問:「誰的歌?」他說:「我的。」
那天之後,我用我們當時僅有的1600塊錢,托朋友買到了一把全單吉他,然後我跟他一起吃了半個月一塊五毛錢的蔥花餅。
在我心裏面,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善良的好孩子,我能遇見他就是幸運。他過去心靈上的創傷以及這個對他來說太複雜和光怪陸離的社會給他帶來的壓力都讓我心疼不已。他後來跟我說,他不願意跟別人提起那些事,不願提起他心裏所有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和想法。當我們一次又一次地揭開他的傷疤,他就痛著、忍著、流著眼淚。
那時候我大一,剛脫離了爸媽,在大學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但我不知道自己想怎麼過,可能大部分女生也都這樣吧。
我覺得他從那時候開始在心理上接受了我。他對我很信任,就像信任他自己一樣。他知道,哪怕他發脾氣、他暴怒,他把最不理性、最恐怖的一面展現給我,我也不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