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七章 覺醒的夢:成長就是與自己的內心和解 恐怖分子在行動……

第七章 覺醒的夢:成長就是與自己的內心和解

恐怖分子在行動……

三個男殺手已具有超人的力量,我們用盡全力疏散周圍的村落,其中一個殺手拚命地向美國政府發出呼籲,要政府構建大壩,擋住這濃血化成的死亡之海。
也許,我把自己這個夢解得過於宏大了,很可能,它只是反映了我自己內心的一些糾葛而已。
夢中,是我在十字路口被恐怖分子俘獲。現實中,是我發現我已無路可走,每一條路都是一樣的。在這種絕望的心情下,我開始接受惡的誘惑。
先是我和父親藏在邊境線的斜坡下的土坑裡。父親並非是現實的父親,而可以視為我的「內在的父親」,所以是我內心的一部分。並且,既然邊境線可視為善與惡的分界線,那麼我藏在這個分界線下,意味著我其實也離惡不遠,也處在善與惡的邊緣。
三個恐怖分子和三個被捕獲的「善人」,也有特殊的含義。他們一一對應,其實都是我自己內心的一部分。

恐怖分子俘獲我=我接受了惡的誘惑

反抗的時刻終於來臨,我們三個男殺手相信自己夠厲害了,於是起來反抗,經過苦戰,將三個恐怖分子消滅。
最後,在恐怖分子即將趕到前,父親決定藏在土坑中,用土蒙上了頭,而我突然跳起來,沒命地跑向靠近邊境線的一個最近的村落。
接下來,這一景況逐漸發生了改變。
這期間,這個看起來比較富裕的村莊安靜至極,沒有一點聲響,沒有人出來,只有我在孤獨地奔跑。
我順利地逃到了國境內一個富裕的村落,看到恐怖分子並沒有跟來,於是我鬆了一口氣。這個富裕的村落可以說是一個標誌,象徵著明確的善的地方。
接著,夢的畫面轉到一個鬱鬱蔥蔥的山坡上,一群人站在樹叢中,遠遠地看到了這伙恐怖分子,都是些高高的、瘦瘦的、很結實的傢伙。一輛裝著軍火的汽車在前面開路,他們跟在後面,汽車和他們都正好走在白色的邊境線上。邊境線那一側是荒蕪的草原,這邊則是一個很陡的斜坡,斜坡下面是沒有植被的黃土地,綿延不絕一直到山坡上。
惡並非只是殺人兇手心中的殺機,也並非只是國際政治中的陰謀和權欲,而是藏在我們社會的每一個角落,藏在所有類型的關係中,它就是控制和征服,就是佔有慾,就是將自己的慾望強加在別人的頭上。
分析
十字路口也可以說是我內心的十字路口,我有時的確有這種絕望感。我發現,沒有一個單純的地方可以令自己找到不存在惡的善,哪裡有善,哪裡也同時伴隨著惡。因為這種感受,我在博客(blog.sina.com.cn/wuzii)上寫過一篇文章《最大的惡行是追求絕對的善》。
這便是夢中的訓練營的寓意。
但我突然看到,這條路的一側走來一個強壯的傢伙,我感覺他肯定是潛入國內的恐怖分子,於是拔腿就跑。
她笑了笑,用喃喃自語似的聲音說:「我愛我叔叔。」
恐怖分子將我捕獲,這一景象還有特殊的含義。
其實,我已在這樣訓練自己。
我自己,男。
夢中,三個男殺手不斷地忙著疏散人群,並通知「美國國會」來構建大壩,可能象徵著我在和這兩個美女,以及其他充滿怨氣的女性聊天時所做的工作。
做這個夢的前九_九_藏_書一天晚上,我有兩件比較重要的事,並有了重要的感悟,而這個夢帶我在這個感悟的方向上走到了更深的境界。
恐怖分子抓獲我后,立即摧毀了我的靈魂,然後訓練我做殺手。另兩個男人也遭到了和我一樣的命運,也被抓獲,並被摧毀靈魂。我們三個被關在幾座山丘之間的訓練營,接受無比殘酷的訓練。
夢中意象自然是我內心的反映,這個夢一開始的情境就反映了我自己內心的想法:我越來越明白,不能簡單地將惡與善視為對立。
但我這個夢從一開始就展示了一個比較複雜的善惡觀。身份不明的國民們看著邊境線上的恐怖分子發牢騷。國民象徵著善,而恐怖分子象徵著惡,一條明確的邊境線劃開了兩個國度。
沒人追我,我順利地跑到這個村落。村落看起來條件不錯,都是灰白色的建築,有一些兩層的小樓房,路則是近一丈寬的水泥路。站在一條路的拐角處,我停下來喘了幾口氣,覺得安全了,於是鬆了一口氣。
她開始前行,目標是美國的國會,那裡正在慶祝。
但這怨氣是堵不住的,只有理解才能化解它。所以,當那女子說「我愛我叔叔」的那一剎那,她就充分理解了自己的怨氣,一旦達到了這一點,死亡之海一瞬間變成了清澈的大海、瀑布和河流。
這是夢中恐怖分子先摧毀我和另兩個同伴的靈魂的寓意。現實生活中,我多少也開始這樣想,這樣努力。
這種怨氣,既反映了深藏在我內心深處的女性的集體無意識,也反映了X和那個30多歲的美女的故事。夢中那個毀滅性的死亡之海摧毀了許多城市和村落,象徵著她們主動作為第三者對那些家庭的摧毀。
不過,儘管我不再將惡與善視為簡單的對立,但在我這整個夢中,一開始的善與惡的對立仍是明確的,恐怖分子和國民畢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群體,恐怖分子就是恐怖分子,國民就是國民。
這也可以理解為,這幾個人組成了一個小社會,而這個社會也是我們這個大社會的寫照。其實,從讀書到工作,我想我們大多數人的一個重要工作是學習控制別人的能力。
不僅如此,更要命的是,我發現愛情中並不存在加害者和受害者。看起來,經常是一個人傷害了另一個人,但我深入了解的絕大多數故事顯示,這是一個雙重奏,受害者特意選擇了加害者,他潛意識深處還渴望著加害者的控制、征服和佔有。
早上7點,我再次醒來,夢中的一切細節仍歷歷在目,我立即爬起來,打開電腦,記下了這個夢境。
那個女子沒有靈魂,身體也一直處於癱瘓狀態,因而她沒接受任何訓練。但我們都怕她、不敢接近她,她身體上好像有一種殺氣,並且越來越重,她的身體逐漸變成了血紅色。
國境內似乎是安全的,但山坡上的人群對這一點沒有信心。有人抱怨說,政府為什麼不出動軍隊滅掉這伙恐怖分子。另有人則說,政府也沒辦法,因為他們正好走在邊境線上,但對面的國家太不負責任,我懷疑這伙恐怖分子和對面的政府有牽連。
並且,有時我想,為了更好地控制別人,最好讓自己的靈魂死去,因為靈魂活著的人會有豐富的同情心,這同情心會令他心軟,令他猶豫,也令他在控制、九_九_藏_書征服和佔有的時候不夠果斷。
無數的人站在大壩上,看著她。
因為,夢中的美國人在輸送構築大壩的材料時,他們顯得輕鬆幽默。可能夢是在提醒我,世界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秩序,這隻是你自己那麼緊張而已,即便你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這個世界一樣在照常運轉。
此外,我還將人分成兩種:一種是人格障礙型的,典型特徵是推卸責任,認為成功一定是自己的功勞,而問題和責任是別人的;一種是神經症型的,典型特徵是擔負責任,很容易做自我歸因,承擔本不屬於自己的責任。而我發現,在我們這個社會,似乎前者更容易成功,而後者過於辛苦。
第二件事是,最近一直在思考善與惡的問題,這天晚上產生了一個重要的感悟,覺得自己對善與惡的理解又深了很多。
更詳細一點的意思是,最大的惡是以追求絕對的善的名義,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別人頭上,如果誰不同意走這條路,如果誰達不到絕對的善,就將誰從地球上抹去。於是,妄求絕對的善的人,常會製造最大的惡行,譬如「紅色高棉」前領導人波爾布特指揮殺掉了柬埔寨至少五分之一的人口,其目的是為了製造一個理想社會。
這可以說是我自己內心深處隱藏著的一個女性的象徵,可以說是我最近聊過的許多女性的象徵,也可以說是一個整體性的女性象徵。它深藏在我潛意識深處,但被X和那個30多歲的美女的故事激活了。
其實,在政治領域或社會領域,發現善與惡總是並存,還不是最令我絕望的,最令我絕望的是,我發現在最私密的愛情上一樣如此,愛人們總是以愛的名義控制對方,一個人如果妄求絕對的愛,那麼他就會理直氣壯地傷害拒絕接受他絕對的愛的戀人。

非善即惡是最簡單的善惡觀

這時,那個女子的身體突然開始緩慢地膨脹。這一幕很恐怖,一個男殺手喃喃自語說:「我不喜歡她這樣。」
這是一個深藏在我們潛意識深處的一個死結,是我們的文化發展幾千年,甚至是我們作為一個生物演化幾百萬年來的一個死結。男人和女人都執著在這個死結上,於是催生了最男人的男人,也催生了最女人的女人。
第一件事是,和X有了一次深聊,講到了她混亂的感情生活。X是一個20歲出頭既年輕漂亮又才華橫溢的女孩,但短短几年內已做過許多次的第三者。我最近和一個30多歲的美女聊了幾次,她非常漂亮,但她也主動做了幾次第三者。這兩件事對我觸動很大,美女為什麼想做第三者?
夢者
這句話說完后,她的身體轟然倒在血海中,而這龐大的血海也突然化作清水,沖向大壩,大壩下被衝出一個大洞,這些水像瀑布一樣向下涌走。
最終,我開始相信,沒有這樣的地方,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有人心的地方,都勢必是善與惡並存的。
現實中,我明白這一點。夢中,這一點也體現得淋漓盡致。男人控制、征服和佔有的最典型對象,就是女性,而夢中那個沒有靈魂、也似乎沒有行動能力的女子,很像是對渴望被控制、被征服和被佔有的女性的一種象徵。
這種發現最令我絕望。我其實也在妄求一個單read.99csw.com純的善的地方,但對世界了解越深,對人性了解越深,我就越絕望。
死亡之海和清水之海,都可以理解為慾望。慾望,當是控制、征服和佔有時,它就是毀滅性的;當是愛時,它就是生命之水。
這就是夢中恐怖分子把我俘獲的真實含義。
訓練的手法極其變態,絲毫不考慮我們肉體的痛苦。肉體太痛苦了,我們的靈魂逐漸復甦。我們渴望反抗,但在能力超過這幾個恐怖分子前,我們不敢。
如果我的夢境是那種鮮明的對立,邊境線的這一端是偉大的祖國,那一端是邪惡的敵人的國度,那意味著我的善惡觀尚處於「非善即惡」的幼稚階段,看起來是非分明,但其實是自己的內心處於尖銳的對立狀態中。一個有這樣善惡觀的人,會將他的內心投射到外面的世界,他一定要找到壞蛋,如果沒有壞蛋,他也要製造出壞蛋來,這樣他才能證明自己內心的預言是正確的。所以,有這樣善惡觀的人,常是殺戮心最重的人。
然而,三個男殺手的靈魂復活了,這就產生了共振,使得那個女子的靈魂也復活了。她的靈魂復活后,首先散發出的是積攢很久的衝天怨氣。
同時,我還感覺,善經常是綿羊般的善,而惡卻有力量。
恐怖分子逐漸走近,我越來越恐懼。這時,「父親」決定把自己埋在土裡,這意味著他選擇逃避,不去認真地理會善與惡,而是自欺欺人地選擇鴕鳥政策。這是我的「內在的父親」的一種策略,也是我們這個社會常見的一種策略——埋起頭來做好人。
這一點,首先藏在我們內心中,然後展現在關係中。並且,最極端的體現往往是在親密關係中。
她的身體一開始膨脹得很慢,但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突然膨脹成一座大山,塞滿了幾個山丘間的盆地。
我們訓練到一半的時候,一個女子也被抓來,她也要被訓練成殺手。我們三個男子雖然有不幸的遭遇,但好像都來自比較幸福的家庭,而這個女子好像一直都生活在痛苦中。
突然間,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聲音,出現了一瞬間的安寧。這時,大壩上的一個人問她:「你愛過誰嗎?」
這種感覺貫穿在我整個夢中。一開始,代表善的國民們在那裡抱怨,代表善的父親把頭埋在土裡,渴望善的我四處奔逃,而代表惡的恐怖分子卻大行其道。
但是,恐怖分子再次出現,他看起來不像恐怖分子,但事實上是。他的出現令我產生了絕望感——原來恐怖分子是無處不在的。
因為這樣想,所以我常會感到惡對我的誘惑。有時甚至會想,既然我對人性已非常了解,若嘗試在一切關係中控制、征服和佔有,豈不是更厲害,可以更成功?
所以,我放鬆地保持著剛醒來的姿勢,一動不動(這很重要,身體一動,就會忘記夢的一些細節),回憶這個夢的細節,並體味這個夢給我留下的感覺。
然而,通過與一個又一個人的深聊,我發現,這樣的男人在兩性關係中往往會佔據上風。許多女人被這樣的男人弄得傷痕纍纍,但這往往是她們的渴望,是她們的主動選擇。
我是在看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時,有這個想法的。這本小說里有一個經典的角色——永澤,他生於豪門,做事非常努力,但既不容許「憐憫自己」,也對九_九_藏_書別人沒有同情心,甚至以踐踏別人的情感為樂。許多人崇拜永澤,小說中如此,現實生活中也如此,在百度「挪威的森林吧」和「村上春樹吧」里,永澤都是最被人賞識的一個。
我再次逃跑,仍然渴望逃到一個能找到絕對的善的地方。但我失敗了,三個恐怖分子將我堵在一個十字路口,抓獲了我。這有強烈的象徵意義,我無路可逃。
這樣的故事聽多了,我有些厭倦,有時會想,這個世界就好像是惡人製造問題,然後善人去收拾。那麼,我何苦扮演後者這樣的角色。
我拒絕這麼做,我決定逃離這個邊境線,奔向明確的善的地方。
一直以來,我不認同那種所謂最男人的男人,因為我認為,這個世界的暴力和傷害,多數往往是這樣的人製造的。於是,我在講座時經常提醒女性聽眾,警惕「像刀子一樣鋒利、像鋼鐵一樣堅硬的男人」。
恐怖分子的隊伍繼續前行,慢慢地不再守在邊境線上了,有的恐怖分子不時跳下斜坡闖進國境內,瞎闖一通后再回到邊境線上。
在跑到十字路口時,我被兩個和剛才那個壯漢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堵住了,那個壯漢也跟了上來,我束手就擒,發出一聲嘆息:原來哪裡都有恐怖分子。
殺手不見了,大壩上的人群也不見了,怨氣衝天的血海變成了美麗的大海、瀑布和一條流暢的河流。
最終,殺手們起來反抗,殺掉了控制他們的三個恐怖分子。但這並不意味著靈魂的徹底復甦。因為,世界是經常這樣循環的,控制手段更高明的人顛覆了只有控制慾望但缺乏控制手段的人所建立的權力體系,然後控制、征服和佔有了整個社會。抱著非善即惡觀念的人選擇了這個更會控制的人,本以為自己可以得救了,但最後發現,不過是開始了一輪新的循環而已。
這時,她發出凄厲的聲音,身體突然爆炸,黑紅的濃血像洪水一樣蔓延,像濃硫酸一樣侵蝕一切,所到之處都被淹沒,並化成黑色的廢墟。
夢境
夢中的女子是沒有靈魂的,也是徹底被動的,符合男權社會對女性形象的定位。女性們不得不扮演甚至渴望扮演一個傳統、溫順而又渴望被控制被征服的形象,而男性們也習慣上扮演一個強大的、充滿控制慾望的形象。
她和她的死亡之海終於來到這個大壩前,她已摧毀了許多城市和村落,怨氣得到了些許平息,而與三個男殺手朝夕相處,也有了一些感情,她多少已有些不忍心繼續攻擊。
有消息傳播說,邊境上有一夥恐怖分子在行動。
然而,我和小說中的女主人公直子的看法一樣,認為永澤是病得最重的一個人。我認為他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他不容許自己的靈魂活著,因為那會讓他有同情心,會影響他在社會上攀爬的速度。
如果要維持這兩者的平衡,最好是雙方的靈魂都是死的,那樣雙方就會想,這是男女相處的法則,我們得遵從這個法則,儘管有些痛苦,但法則如此,所以忍受就是了。
「我愛我叔叔」這句話里,還藏著一個重要的信息:這個女子的愛是一種亂|倫。夢中的女子說愛叔叔,現實中的X和那個30多歲的美女,她們做第三者的動力其實都源自父愛的缺失。
半夜裡,這個夢把我驚醒。夢中的情節https://read•99csw.com雖然恐怖,但我感覺非常好,有一股熱量從我胸口向全身擴散,而這股熱量之所以產生,似乎是因為我心中鬱積已久的一些難受的東西被化解了。
夢中訓練營地的方法非常殘酷,但有趣的是,這些具體的方法醒來后我都不怎麼記得了,只大約記得,這些方法完全不考慮肉體的痛苦,用最不人道的方法把我們訓練成沒有絲毫畏懼的殺手。這顯然反映了我在渴望變成「像刀子一樣鋒利、像鋼鐵一樣堅硬的男人」。

讓靈魂死去,以獲得更大的控制力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認識。
我前面講到,最簡單的善惡觀是非善即惡,善的世界與惡的世界是明確對立的。但這時,我開始發現看似善的世界里,惡仍然無處不在,善與惡常是一體的。
整個國家忙碌起來,無數的火車開到一個懸崖邊,然後由一個殺手將它們堆成一個大壩。不過,這個國家的人並不是特別恐懼,他們知道將大難臨頭,但還是一邊從容工作,一邊很幽默地說一些玩笑話。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這邊的國度是善,那邊的國度是惡。那邊的國度對恐怖分子有些縱容,這邊的國度也沒和恐怖分子作戰。恐怖分子聰明地走在邊境線上,並不能簡單地將恐怖分子劃分為與「我們」明確對立的「他們」。
惡是什麼?惡在哪裡?
這也是我自己的寫照。我已體驗過,靈魂活著的生活多麼美好,所以,哪怕靈魂只是開始有一點死去的跡象,我已很不情願。
因為這種感覺,醒來那一刻,我明白,對我而言,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夢。
接下來,我才出現。我和父親正好躲在緊挨著邊境線的斜坡下,分別藏在一個正好一人大小的土坑裡。恐怖分子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們很恐懼,商量該怎麼辦。父親說,我們可以藏在土中,用土埋住自己的頭就可以了。我認為這樣不行,因為他們帶著狗,會嗅到我們的藏身地。
最簡單的善惡觀是非此即彼的善惡觀,我們是善的,我們的敵人就一定是惡的,而且我們與他們之間有一個很明確的分界線。
那麼,為什麼要行善?為什麼不投靠惡?
我有時會想,要不要訓練自己,訓練自己堅硬一些,訓練自己追求控制、征服和佔有。
這樣大約過了10多分鐘,我感到自己理解了這個夢,而夢的關鍵細節也都記住了,於是舒展了一下身體,繼續睡去。
然而,靈魂是不可能被絕對摧毀的,它只是沒有被喚醒而已。譬如永澤,當深愛過他的女子初美自殺后,即便是他,也感到了一些遺憾。但因為不是他自己在痛苦,所以這痛苦的分量還不夠,於是他的靈魂仍沒被喚醒。但殺手們接受的訓練太過殘酷,令他們感到痛苦,這痛苦使他們的靈魂復甦了。
然而,在我所了解的多數故事中,控制欲極強的男人是女性的地獄。首先,傳統女性本能上渴望「強大的男人」控制自己,但一旦真找到了這樣的男人,她得喪失自己的意志和獨立性,也即令自己的靈魂死去,這樣,這個關係才是平衡的,否則兩人會衝突不斷。其次,這個女人會發現,她放棄自己的獨立意志后並不能得到「強大的男人」的安全保證,這個男人或許會成為工作狂,或許會在外面不斷拈花惹草,或許還有其他的興趣點,總之會對她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