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幫誰呀？」七七喊起來。

七七的書櫃很讓優諾驚訝，裏面真的有很多的好書，名著就不說了，各類百科全書也不提了，甚至還有亦舒和瓊瑤的全集。她的課本則被亂七八糟地塞到各處，且全都是簇新的。優諾一面費力地把它們一本本從書櫃里拖出來，一面羡慕地對七七說：「你這裏就像一個小型的圖書館。」

「念書有什麼用？」七七嘆息說，「像我這樣的人，還不是一樣沒出息。」

她們上了公車，優諾很快發現七七並不是想象中那種話很多的女生，在公車的搖搖晃晃中她很隨意地和自己聊聊，更多的時候，她把眼光投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哦？」優諾看了一眼七七，她說這些的時候眼睛明亮，語氣自如，一點兒悲傷也沒有的樣子。那房子真的很大，客廳的頂高得不可思議。七七陷在沙發上，顯得更加的單薄。不知道是不是開了中央空調的緣故，優諾忽然覺得有些冷，她下意識地抱抱臂膀，七七不好意思地說：「這房子就是這樣，整日像個冰窟。」

「那不是你說了算的。」女生說，「我只聽你爸爸的。」

林渙之的車剛剛開走，優諾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優諾！」

優諾回頭，人整個地僵在原地。因為那人不是別人，竟是，蘇誠。

優諾低頭微笑不語。

「我討厭她，她不過來教我兩次，就在林渙之面前說三就四，還希望林渙之可以替她解決工作的問題。」七七起身，用面紙擦擦淚說，「我討厭這種人，惟利是圖到了極點。」

「七七你！」優諾給七七搞了個大紅臉，趕緊不好意思地對林渙之說：「林先生，別聽七七瞎扯，我跟她是朋友，我願意的。」

「麥子對你挺好的啊。」優諾說，「這些書挺好看的，你試著看過嗎？」

一個思想很會漫遊的女生，如果暴暴藍在，應該會這麼形容。

「怎麼沒有？」伍媽已經跑到廚房裡去替他盛飯。林渙之對七七說：「你的新朋友，不介紹一下？」

優諾見了伍媽就發現她並不像七七說的那麼「妖嬈」，一個很和氣的中年女人，帶著溫和的笑，甚至有些像自己的母親。伍媽很細心地用公筷替優諾夾菜，招呼她多吃一些，七七批評地說：「伍媽女孩子都要瘦的，你不要瞎起勁！」

「沒事，我只是想把網站好好整整。」優諾說，「現在訪客越來越多，看來不擴容是不行了。」

「怎麼了？」清妹說，「有難處你直說啊。」

話說到這裏門鈴響了起來，七七起身去開，進來的是一個女大學生，手裡抱著一大摞書說：「葉小寂，我給你帶了些複習資料來，希望你可以用得著。」

「呵呵。」優諾上上下下地打量七七，「真是名如其人啊。」

「誰？」優諾看著她的背影低聲問清妹。

「我們老早認識。」優諾並不想瞞他，「我們是網友來著。」

「對，我是俗人。」林渙之哈哈笑起來，「就按七七的意思辦。」

就在這時那離開的女生又推門折回來了，門被她推得咣當read.99csw.com直響。在老地方坐下來，她真的要了一杯冰啤，然後再要了一杯，往優諾面前一推說：「我請客。」

「不想念了。」七七說，「我看到那些裝模作樣的人就煩。」

優諾忍不住多看她一眼，那女生反倒是調過了頭去。

「不如在網上讀暴暴藍的小說。」七七說，「你和暴暴藍在我看來是最棒的。」

七七哈哈大笑，一把拖了優諾就出了大學城。

「好事啊，想當初這網站還是蘇誠替你做的呢，也不知道他現在上不上網，要是知道了應該很高興吧。」

「七七？」

「我說呢！」伍媽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我們七七從不請客今天怎麼會破例，原來是請了個名人呀！」

「我說你今天怎麼會回家，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七七把面前的碗一推說，「我有朋友在，你就不能呆會兒再讓我丟人？」

於是，優諾把手裡的書一合說：「七七，你先關掉電腦，我們得先把你上課的書給找齊了。」

「快別說了。」優諾說，「羞死人的！」

「希望沒事。」優諾說，但還是把名片塞進背包里。

大學城Club。

優諾看看四周說：「你瞧瞧你過的什麼日子，一千萬人中能有一個人有你這麼幸運就不錯了，我要是你，我會珍惜。」

七七終於讓步，把話題引開說：「優諾是作家，研究生，她的報酬要比別人高一倍才好，而且，最好是提前付的哦。」

「哈哈哈。」七七笑得什麼似的，「狡猾哦。」

「我不怕胖。」優諾說，「我還嫌自己瘦了些。」

「你們倆存心趕我走？」優諾說，「不用我可以直說么。」

「你怎麼會回來了？」也許是嫌他掃興，七七不高興地問。

林渙之和七七一起哈哈大笑。七七歪過來，趴到優諾的肩上來說：「你跑不掉啦，我從現在起，死活都要纏著你哦。」

林渙之笑，說和優諾一模一樣的話：「現在換她還來得及。」

「那你還叫我合夥跟你騙你爸爸的錢？」優諾說：「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我負責教你功課，保證你下學期順利復學。」

「滾！」七七一把抱起那些資料，統統地把它們扔到大門外，然後指著那女生說：「你給我出去，要不然我就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還是先打電話到瘋人院吧。」女生不急不緩地說，「你看來急需治療。」

「我記得我好像開除你了。」七七冷冷地說，「你又來做什麼？」

「嗯，葉小寂。網名妖精七七。」

「一點小錢你就這麼聽話，不知道他給你多少你可以賣身？」七七譏笑著說。

七七放下花瓶，也坐下來。把頭埋進了雙膝。

「是嗎？這等好事怎麼不介紹我。」

「Cheers！」七七也舉杯，「這才應該是我認識的優諾，爽！現在就到我家去看看，你覺得如何？」

「林渙之總有應酬。」

七七緊緊地抱住她：「優諾，我是不是真的有病？」

「莫胡說。可是，你也不該那樣對她，她是一片好心啊。」

優諾也覺得自己有些造次，於是也不好意思說話了，沉默中read.9９cｓｗ.ｃom車子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優諾下車，跟林渙之說謝謝。林渙之也下車來，遞給她一張名片說：「七七常常會出狀況，有事情的時候可以聯絡我。」

「有傭人，在我家做了十多年了。」

「謝謝你的表揚。」優諾低頭微笑，「不過我總覺得，你應該多抽點兒時間陪陪七七。」

說完了，忽然把嘴一掩。

女生把一百塊往桌上一拍，笑笑地說：「怎麼，怕我不給錢？」

女生站在那裡，喘了好幾口氣，終於不甘心地奪門而去。

在七七奇怪的表情里，優諾回頭就看見了他，一個中年男人，相當的有氣質，他也許也沒想到家裡會有客人吃飯，猶豫了兩秒鐘，這才走過來打招呼：「哦，今天有客人？」

「擁有永遠都不知道珍惜。」優諾說，「對了，我要是天天借你的書看，不知道會不會被你看做是惟利是圖？」

「生意越來越好啊。」優諾對清妹說，「晚報上都專門介紹了你這裏，看樣子怕是要做大啦。我們班那麼多同學，看來還是你最有出息！」

「儒雅？」優諾眨眨眼說，「我們今天補語文，我來告訴你怎麼正確地使用形容詞。」

「別偏離主題啊。」七七說，「等你答話呢。」

「來真的？」七七問她。

「女孩子羞羞的才美啊，又羞又胖，那才美死個人咧！」七七開玩笑，筷子打到優諾的手上去，可是動作和笑容都忽然在半空中僵住了，因為這時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當然。我不來的這兩天，你得先把我剛才布置的那些作業給做了，我要看看你的成績到底怎麼樣。」

「謝謝。」優諾大方地喝下一口說，「怎麼你今天不用上課嗎？」

「還真補啊，」七七說，「我那天見你和別人聊天了，知道你弄網站需要錢。我們裝裝樣子，騙了林渙之的錢就行，你要是過意不去，可以和我平分啊。」

七七很聽話地關掉了電腦，歪歪頭說，「優老師，你先教我啥呢？」

「讓他送。」七七推推優諾，在她耳邊悄悄說：「喂，晚上網上見哦，我想知道你對我的印象怎麼樣呢？」

偏偏那女生一點兒也不生氣，回嘴說：「那就是你管不著的事情了。」

優諾剛進門就發現有人老盯著自己看。那應該是個從沒見過的女孩，個子挺高，單薄，有好看飽滿的唇和懶洋洋的微笑。她穿的是「Esprit」的短衣短褲，坐在吧台前高高的圓形轉椅上，手裡握著玻璃杯，晃著修長和健美的大腿，正在喝一杯冰水。一縷陽光正好照在她的手指上，手指顯得纖細而透明。

七七把耳朵堵起來。

優諾已經猜到，這應該就是七七嘴裏的林渙之。

「別扯那些了。」優諾制止她再說下去。

「小女孩多好。」優諾對撇著嘴的清妹說，「可以任性呢，想幹什麼幹什麼。」

優諾在七七的帶領下進了她的房間，一個很大的房間，最顯眼的是電腦的後面佔了整整一面牆的書櫃，裏面擺滿了書。優諾打開來，拿出最外面的一本《小王子》，還是中英文對照版。上面有一層淺淺的灰，一定是很少翻過。

「老朋友。」女孩手裡夾著煙，臉上壞壞地笑著。https://read.99csw.com

「你簡直跟麥子一模一樣！」七七笑。

「那你現在看到我啦？」優諾說，「我漂亮還是你漂亮？」

「知道你有錢。」清妹說，「收起來吧，小心被搶劫。」

優諾問她說：「你為什麼會輟學，一個人呆在家裡有意思么？」

伍媽端了飯出來，罵七七說：「你丫頭閉嘴，讓你爸爸好生吃頓飯。」

夜色已至，華燈初上。林渙之將車開得平穩。他笑著問優諾說：「七七在哪裡找到你？」

「丟什麼人？」優諾點她鼻子一下說，「你別忘了我可是親眼看見哦。」

「那我真想你做我家教，你肯么。」那女生說，「你的網站一到周末就死翹翹，是不是想要急死我啊？」

「伍媽你熱情過頭了吧。」七七說，「這可是全國知名的大作家，出過書的，你以為那麼容易請得到？」

優諾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在這個真實的富麗堂皇的家裡，她感覺到七七就像是一隻游進深海里的魚，這個有著奇奇怪怪性格的寂寞叛逆同時又脆弱彷徨的女生，從網路里走出來真實在站在自己的面前，讓她有一種很莫名的心疼感。

七七一語不發地走向電話，一直保持禮貌在一旁旁觀的優諾不得不出手拉住七七說：「好了，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么。」

就在這時，旁邊的女生開口了：「老闆娘，有煙么？」

「她叫伍媽。」七七一躍而起，「她人挺好的，不過你別叫她老媽媽，她喜歡別人叫她小姐。你別看她年紀大了，還一周去一次美容院，臭美得很呢。」

「我記得我收過你爸爸的錢了。」那女生看了優諾一眼，固執地說：「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負責到底。」

「電視速配也沒你們來得快！」清妹說。

「當然來真的。」優諾說，「你想好了，現在開除我還來得及。」

「跟這種狐狸精有什麼好說的！」七七大喊起來，「她要是不走，我今天就打到她滾為止！」喊完了就順手掄起了茶几上的花瓶。

「那家裡誰做飯？」

「沒接到你不許我回家的命令！」那男人幽默地說。

「網站做得沒話講啊。」七七說，「不怕你得意，我一打開她，就有找到家的感覺。」

「我送你。」林渙之站起來說。

儘管優諾再三推脫，林渙之還是開車送優諾回家。

那天光是替七七收拾課本和資料就用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又找了幾張試卷放到桌上，讓七七有空的時候把它們做一做。七七老大的不願意，優諾不管她，起身告辭，七七拖住她說：「就在我家吃飯吧。我一個人吃飯多沒勁啊。」

「小女生抽什麼煙！」清妹說，「來杯冰啤卻不要緊。」

「麥子又是誰？」

「你是名人么。」那女生慌忙說，「認得也不奇怪。」

雖然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踏進七七家的「豪宅」的時候優諾還是吃了一驚的，首先看到的是一幅字畫，齊白石畫的兩棵大白菜，雲舒雲卷，優諾靠近了看，驚訝地問七七說：「真跡？」

「是不是剛才那人那樣說過你？」

「是不是讓你失望了？」優諾說。

「幹嗎不滿意？」優諾問。

「既然這樣，」清妹插嘴說，「讓優諾姐姐做你家教可好？省得你九-九-藏-書挑三挑四累死我。」

「你快走啊！」優諾一手扶住花瓶，一手奮力地拽住七七，沖那女生喊道。

午後，人最少的時候。

清妹在大學里是那種很普通的學生，畢業后也沒像優諾一樣念研究生，而是隨便找了家公司做了秘書。要求不高的人常常會得到意外的收穫，工作沒多長時間，她和創辦這個大學生俱樂部的年輕的老闆談上了戀愛，就索性辭職當起了這裏的「老闆娘」。俱樂部名叫「大學城」，開在高校雲集的好地段，生意相當的不錯。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七七歪歪嘴，「他是商人，還是說白了的好。」

「那就好。」優諾說，「我還有事，要回學校去啦。」

「也有不一樣的地方。」七七補充，「你比她漂亮也比她儒雅。」

優諾這才放開七七，跌坐到沙發上。

「那些東西我不懂，林渙之喜歡。」

「呵，老闆娘好啊，」優諾坐下，「也給我來杯冰水。」

「哈哈哈。」七七開心地大笑起來，「小心眼哦。」

「好啦！」優諾把她從地板上拉起來說，「我們下去看看你家老媽媽都做了什麼好吃的。」

「就是就是，以後有空啊都在這裏吃飯，我保管把你養得胖胖的！」

「那你把錢還我。」七七說，「我不用你負責了。」

優諾覺得他人很親切，真不明白他和七七之間怎麼會是這樣的關係。她沖林渙之笑笑，努力調節氣氛說：「我叫優諾，是七七的朋友。從今天起擔任七七的家教，是不是還應該要通過你的面試？」

「我肚子餓了。」林渙之坐下，問伍媽說，「可有我的飯菜？」

優諾站定了，看看七七，好半天才說：「都漂亮！」

林渙之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優諾一眼，不再說話了。

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溫暖她。

「那就聽我的，以前的家教什麼待遇，我就什麼待遇，當然，諸如花瓶之類的恐嚇除外。」優諾說。

「不用了，搭公車方便的。」優諾說。

七七對她說：「都是麥子買的，她恨鐵不成鋼。」

已經完全是夏天了，從俱樂部里走出，明亮金黃的陽光讓人猝不及防，七七用手掌擋住額頭問優諾說：「你見過暴暴藍的吧？」

「你都想補什麼科目？」優諾切入正題。

「真不給人留面子。」七七打開電腦說，「你看，你看，你的網站最近真是慢得不像話呢。」

「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是啊。」

「一個老想拯救我於水深火熱中的人啊。」七七說，「啰嗦的老女人。呵呵。」

「我有幫誰嗎？」優諾看著林渙之笑笑地說，「我只是說事實么。」

「高中生。」清妹說，「她家有人跟我老公熟，托我想辦法替她找兩個家教。誰知道換了好幾撥都不滿意，她卻喜歡上這裏了，隔三差五總來。來了也不搭理人，就這麼一個人坐著，挺有意思的。」

「你認得我？」優諾好生奇怪。

「正想辦法。」優諾說，「真沒想到訪客這麼多，可能還是托暴暴藍的福，她老在她的作品里提到這個網站。所以一不小心就紅啦。」

「當初裝修的時候為這面牆沒少費心思，不過，對我這樣的九-九-藏-書粗人都是白費勁，」七七坐在地板上說，「你和暴暴藍才配得上它。」

「呵。看來泡網也有好處。」林渙之說。

女生咧嘴一笑說：「輟學快一年，上課是什麼滋味我早忘了。像你這樣讀完中學讀大學讀完大學讀研究生，我早悶死掉！」

七七有些高興地說：「你該不會是同情我吧。」

「先讓我看看你的課本。」優諾拉著她到書櫃面前說，「找齊它們也許是我們今天下午最重要的事。」

「那我哪知道得那麼清楚。有錢人喜歡折騰唄，聽說她家很有錢，補一小時就給一百塊，縱是她再挑剔，也有好多人在我這裏排著隊想去呢。」

「我養父。」七七笑笑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孤兒？」

「喂，拜託，你可別像麥子一樣。」七七笑。

「不必了。」林渙之話中有話地說，「我面試沒啥用，沒經過七七親自面試的都有可能面臨被砸破頭的危險。」

「你不是忙嗎，再說你這大作家又不缺錢花。」

「怕你。」優諾說，「怕你用花瓶砸我。」

「他畢業后你們就再也沒聯繫過嗎？」清妹問。

「她叫優諾。」七七硬硬地說，「我的新家教。」

「很好嗎？」七七說，「你又要罵我不懂珍惜了，但是，真的，我從不覺得有多好。」

優諾過去，抱住她，她在顫抖，抖得優諾心疼，她輕輕地拍著她說：「好了，七七，沒事了，她走了。」

「呵。」林渙之看著優諾說，「歡迎你！」

「嘖嘖！」優諾說，「瞧你過的日子！」

「就這樣糊口飯吃，有個地方跟老友們聚聚玩玩挺好的了，要求不能太高。」清妹搖著頭謙虛地說，「這樣真挺滿足的啦。」

「恕我直言，」優諾說，「那是因為你見識少的緣故。」

優諾說：「怎麼你常常一個人吃飯？」

「好說好說，還有別的條件么？」七七問。

「我願意做。」七七說，「為什麼要換？」

「別暈我了。」優諾說，「誰還會嫌錢多，我這個暑假可真要好好掙點錢。」

「你讓我等了二十三天，」七七說，「那些女生我一個比一個看不順眼，怎麼樣，你何時可以走馬上任？」

「誰？」優諾把眉毛立起來，心裏卻是早已經猜到了三分。

「做了功課才可以上網。」優諾板著臉。

「呀！」優諾跳起來，一巴掌重重地拍到她肩上說，「小丫頭你來捉弄我的啊，這麼半天才報上家門。」

「誰是林渙之？」優諾問。

既然是熟人也沒必要忸怩了，優諾端起杯來：「Cheers！」

「嘿！」吧台里的清妹朝優諾眨眨眼說：「不像話啊，快一個月沒來了吧。」

「我有病。」七七說，「很多人都說我有病。」

「你們倆真挺般配的，只可惜沒緣分。」清妹嘆息。

「可是，你難道不需要正常的生活嗎，一個人多孤單啊。」

女生怏怏地收起錢來，起身出了門。

「別逗我，我會當真的。」女生從屁股口袋裡掏出一包煙來，拿了一根熟練地點著，看樣子剛才一定是出去買煙去了。

「狡猾哦。」七七不滿意。

「沒。」優諾簡短地答。

「我們認得時間可長啦。」優諾替七七滅掉手中的煙說，「要聽老師話，不可以抽煙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