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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次口述

第六十九次口述

王學典:而且,您說,我離開母親去清華上學究竟是好還是不好,您也不得判斷。我記得有這麼句話。從那次是不是就再沒有見過母親?
季羡林:誰?
季羡林:不是丟了一本,我燒了一本。因為什麼呢?因為它不在一起,後來給了我一本。我心想的話,現在這個文字獄啊,很厲害的,燒掉乾脆。不知道什麼內容,反正那個日記,大概很厚的一本哪。
蔡德貴:郝斌說,我知道要鞠躬,但是要排在您後邊啊!
蔡德貴:明年8月份的時候全部推出。
王學典:這批日記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季羡林:我解釋不了。
季羡林:小村。小村外邊有棵大楊樹,很大的楊樹。說是當時,我祖父活著的時候,早晨走到那個地方,從楊樹上爬下來一條小狗。
季羡林:有過。
王學典:(向小岳)貴姓?
季羡林:對。
蔡德貴:看版權的問題。外研社給出版全集了。今年8月份,先生生日的時候先出4本。您知道吧?
季羡林:翦伯贊老一輩。
季羡林:裡邊有好多人名字啊!
王學典:那您的日記那不是很有價值嗎?
王學典:《山東文獻集成》準備出續編,都是從民國年間一直到現在,季老,您的,《山東文獻集成續編》,完全以個人為主,出您的全集,包括王獻堂的全集,包括傅斯年全集,都在我們策劃之中,正在跟山東省策劃。
王學典:季老,您對翦伯贊有沒有直接感受?
季羡林:全集啊?
季羡林:她是這樣子,她就是用我母親的聲音說話。
王學典:都去胡適之墓了嗎?還是您自己去了?
季羡林:影能看。
王學典:當時您感覺很像。這個在鄉下很多,解釋不了。
蔡德貴:那是6歲的時候嗎?
王學典:謝謝季老。編輯部想帶更多的人來看看季老。
季羡林:對。
季羡林:嗯。
季羡林:全集現在要出。
王學典:因為我看那本書,您參加批鬥會,描寫得繪聲繪色的,細節都很鮮活。
蔡德貴:是的,不會有這個的。當時刺|激很深。
(蔡德貴偕同《文史哲》雜誌主編王學典教授探訪先生。)
蔡德貴:先生有幾次去山大。您1997年到山大那年,下大雨,您穿著布鞋。
蔡德貴:沒有喝著水啊?
季羡林:對。不許講的。
王學典:這個在鄉下很多,聲音、動作,都像自己的親人。
蔡德貴:你說。大一點聲音說,先生的耳朵稍微有點背。
蔡德貴:岳愛英老師,岳愛英。
季羡林:岳飛的岳。
蔡德貴:選一個。
蔡德貴:德國十年的日記一本不缺。據說「文革」當中抄家是不是丟了一本?
季羡林:不是6歲的時候,那是後來啦。比較大了,我回家。
季羡林:鯉魚相當大的,反正我鬥不過它的。這個鯉魚一大把的。
蔡德貴:6歲以前是抓大鯉魚,趙王河發大水。鯉魚比您大。
蔡德貴:上報到新聞出九*九*藏*書版署,但是也沒有查到。有的乾脆把幾本合到一塊,還是使用當代中國出版社。
蔡德貴:您還給將了一軍。
季羡林:對,不知道有幾年。
季羡林:天津的《益世報》副刊。
蔡德貴:那是座談。
季羡林:從北京坐飛機到香港,在香港還要辦出入境手續,在香港住了一夜。辦手續辦不完哪。繞了一個大圈子。
季羡林:嗯。
季羡林:後來居上啊!
王學典:還不是全憑日記。
王學典:2001年季老到山大參加校慶,不是給季老開學術研討會嗎?下午的學校百年紀念大會,我們都沒有去參加。你還記得吧?
蔡德貴:他見您說,季老,我對您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季羡林:時間記不清楚了。
蔡德貴:人大常委和副校長是同時的。
蔡德貴:您見過曲偉嗎?
王學典:鯉魚這麼大嗎?
季羡林:想起來了,這忘不掉的。
蔡德貴:不是有張合影,您和江澤民的合影,您坐在江澤民旁邊,大概4月28日,還是29日開的座談會。
季羡林:王獻堂我知道。
蔡德貴:那時候您在那裡還有一個故事,當時您鞠完躬就拽郝斌,讓他鞠躬。
季羡林:《文史哲》當時風靡全國啊!現在還有嗎?
蔡德貴:不知道怎麼說了。
蔡德貴:盜版的,您經濟有損失,但也進一步擴大了這本書的影響,讓更多的人知道了那個時候殘酷的歲月。
季羡林:全集要出了。
蔡德貴:大約50年代末,60年代初。
王學典:季老您記不記日記?
蔡德貴:所以他特別對您對翦伯贊的感受比較感興趣。您說過翦老是北大唯一有私人汽車的。好像是周恩來送的。
蔡德貴:您說,咳,中國知識分子物美價廉,經久耐用,都和我一樣,不光我一個啊!這是您的原話。據說江澤民當時愣了一下。
王學典:您給他幫忙?
王學典:說的聲音就是母親的話。她就能夠說一些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不能解釋的事情。
季羡林:知道。
蔡德貴:都是硬皮的本子吧?
蔡德貴:現在出版德國的日記應該沒有問題的。
季羡林:翦伯贊應該比我老一輩。
王學典:我們說的話,您都聽清楚了。季老,蔡老師是我的前任,我現在接著干,現在傳給我了,我有點害怕。怕繼承不上來。
蔡德貴:您的《談人生》盜版的有8種。
王學典:那是座談。
蔡德貴:您是不是跟北大簽什麼協議了?
蔡德貴:大13歲。
季羡林:對。
王學典:「撞客」這兩個字怎麼寫?
蔡德貴:是她見到您母親了?還是什麼?
王學典:有意思。您說這個話是什麼時候?
季羡林:嗯。
王學典:季老不是1910年嗎?
蔡德貴:馬識途找您寫序。
2009年6月11日下午
王學典:是和我https://read.99csw•com們的會同時。
蔡德貴:舉人家的大奶奶去世的時候,您回去。那您已經上中學了。
蔡德貴:季承先生說好像在藍旗營。
蔡德貴:山東電視台的節目。
王學典:沒反應過來。
王學典:鄉下叫附體。
王學典:季老百歲誕辰什麼時候?
小岳:這麼多啊?
蔡德貴:985規劃與季老講話有關。
季羡林:寫什麼字啊?
王學典:這太可怕了。
蔡德貴:這件事一閉眼就想起來了。
王學典:長相她變不了。就是她模仿親人聲音。
王學典:如果季老不講,不會有985?
蔡德貴:可能不是靈魂的事。先生也不相信靈魂。
季羡林:《牛棚雜憶》靠腦筋想的。
季羡林:反正大了。
季羡林:沒有。日記,那個,不好出版。
王學典:您還要繼續支持我們這個雜誌。季老,到後年是創刊60周年,和您老人家百歲是同時。到時候,想請您給寫幾個字,《文史哲》創刊60周年。幾個字就行。不是很急。趁您精神好的時候。
季羡林:就是撞門的撞,客人的客。
季羡林:嗯。
王學典:季老,我現在在那兒做一件工作,蔡老師知道,就是《山東文獻集成》,都是未出版的,當年王獻堂先生保存下來的。
王學典:談不上老一輩。
蔡德貴:中央黨校出版社的編輯。出版以後第1次印刷是8萬冊,後來不斷地印,盜版的更多。
季羡林:記得。
季羡林:對。
王學典:曲偉是什麼人?
蔡德貴:刺|激了一下,人文科學有了經費的大幅度提高。
季羡林:那時候,我的那本不出,馬識途的那本也出不來。
季羡林:嗯。因為當時是不許出的,我就找到高級黨校的曲偉,中央黨校出版社的曲偉給出版的。
蔡德貴:當時季老經常在胡適的辦公室里。
季羡林:對。
王學典:百年紀念,1998年百年校慶期間,您的講話,我在場。季老有講話。
蔡德貴:現在還沒有計劃,就是全集全部出版。是郝平拉過去的。
蔡德貴:按照農村的說法,明年就是您的百歲了。
蔡德貴:先生大概在2000年去台灣回來以後。
季羡林:動作倒沒有注意到。反正是聲音像。
蔡德貴:也是一個小村?
蔡德貴:就是江澤民在北大的那次嗎?
季羡林:我忽然想到,小狗下來我怎麼辦哪?下來我連火鐮都沒有。結果沒有下來。
蔡德貴:我看您電視還能看。
季羡林:沒有樓宇烈。有人民大學的一個女同志。
季羡林:那時候是禁區。
季羡林:要出。
蔡德貴:虛歲有道理的。那十個月,在母體里,已經有生命了。
季羡林:是周恩來給的。
王學典:那不是一般的麻煩,比出國還麻煩。
小岳:已經出版了。
季羡林:嗯。
季羡林:好幾個人。
季羡林:「撞客」,「撞客」。
季羡林:因為那時候我是系read.99csw.com主任,另外呢,他的秘書是鄧廣銘,編這個報紙上的副刊。
蔡德貴:就是繼絕開新,這四個字就行。
王學典:不光見面,還聽好幾個人講話,你的同學朱威烈也在。
王學典:您的《牛棚雜憶》當時不讓出版的理由,就是因為寫到了「文化大革命」?
蔡德貴:出版了嗎?
小岳:繼絕開新啊?
季羡林:沒有。那時候,水已經很淺了,要水深的話,我也不敢下去。
季羡林:嗯。都是硬皮的,燒掉了。
季羡林:那不是德國的那本,中國的也有。
蔡德貴:您坐過他的車嗎?
蔡德貴:就是祖父經過的地方,一條小狗要下來,先生也有這種感覺。
王學典:能不能把您的這本全集納入到續編里?
季羡林:在什麼地方?
王學典:季老,您這句話,985規劃,對學校的發展至關重要。每個學校都有了大筆錢。
季羡林:對。
蔡德貴:那次是聖嚴法師請您去的。
王學典:是嗎?
季羡林:嗯,嗯。
蔡德貴:您明年百歲的時候全部都推出。
季羡林:嗯。
王學典:您對辦好雜誌,有什麼交代嗎?您的題詞一直掛在正當中。
季羡林:沒有人,我思想上就有點發毛了。我們那個地方中間隔劉皮庄。
蔡德貴:是日記。
王學典:先生說的什麼意思?
王學典:要出。一個是要出山東籍的學者,這個也包括在山東成名的學者。有60個人左右,我們還沒有和蔡老師商量,準備出您的全集,您的全集也想納入到《山東文獻集成續編》最先出版的位置。想爭取山東省的資助,叫《山東文獻集成續編》,這個工作正在做著。
季羡林:1911。
季羡林:不是靈魂。我覺得上帝、天老爺都是沒有的。要是有的話,在什麼地方?你找一個地方,沒有。茫茫宇宙,沒有上帝、天老爺的地方,沒有地方,怎麼有呢?我說沒有上帝、天老爺。
蔡德貴: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又沒有什麼敏感的問題。
季羡林:嗯。
蔡德貴:還不如自然科學。但是已經翻身了。
蔡德貴:請您選一個。四個字。
蔡德貴:先生不是開了一會兒,就走了嗎?2001年山大百年校慶,我不是把您請過去了嗎?下午開了一個您的學術思想研討會。然後坐飛機返回北京了。
季羡林:嗯。
季羡林:當時去台灣很麻煩的。
蔡德貴:我當時是將信將疑。那就是確實您聽到寧大姑用母親的聲音說話。
蔡德貴:有汝信。有沒有樓宇烈?
季羡林:後來,他就,那時候沒有火柴,他用火鐮打火石,一亮,小狗就上樹,完了,沒有事了。這天底下事情,怎麼這麼,我這個也是到我外祖母,到王里長屯,當時不讓我走,結果我走了。經過這棵大楊樹,我忽然就想到這條狗,我想這狗下來,我怎麼辦,我連火鐮也沒有。結果那狗沒有下來。
季羡林:我給寫文章。主九九藏書要是書評。
季羡林:嗯。
蔡德貴:那時候濟南還不是大機場,是小機場。
蔡德貴:當時寫的字很多啊!
王學典:共事過很長時間。
季羡林:好。
蔡德貴:您那次座談,跟江澤民說,重工輕理不行,重理輕文也不行,這樣下去,國家是發展不好的。
蔡德貴:實際上心理學可以解釋得了。實際上不見得是靈魂。他們兩人交往很深,她一去世,她感受很深。
季羡林:哦。
王學典:明年百歲誕辰有什麼計劃嗎?我們怎麼表示一下?
蔡德貴:您的《一條老狗》那裡邊寫了這件事。
蔡德貴:他(王學典)也在場。
季羡林:不是。叫撞客
王學典:先生那時候90歲,你看,身體多好。
季羡林:好啊。好哦。
季羡林:坐過,因為當時政協開會啊,那時候我跟馮定一個組,政協的,當時我們討論一個問題,就是階級先消滅還是宗教先消滅?後來結論就是階級先消滅是肯定的,宗教永遠也消滅不了。
王學典:那這批日記在哪裡呢?
王學典:胡適是北京大學的老校長啊,兩個副校長給老校長鞠躬。
季羡林:見過的。
季羡林:本來不是。當時我對這個東西,我也不信這些東西,不過當時你不信也不行,眼前擺著一個。
王學典:季老有一次在電視上講他,回家看母親的時候,我想起來就感動。季老,您講您自己的母親的時候,對您母親的感情的時候,喚起很多人的記憶。
蔡德貴:您聽了幾個人的講話,趙明順,朱威烈的講話。朱威烈去,您還想著吧?
蔡德貴:都是《歷史研究》的編委。
蔡德貴:那個書出版之後,上邊有指示,所有的新聞不準超過100字的報道。
季羡林:現在好一點了,原來不許講的。
蔡德貴:是不是他們互相之間的……
王學典:寫得非常感人。
王學典:在《文史哲》編輯部辦公室正當中。我們每天都要面對您。
王學典:他是1898年。
蔡德貴:明年8月。虛歲是明年8月。
蔡德貴:您還記得吧?
季羡林:我現在給自己起的名字是形式主義,該長眼睛的地方,長著兩個眼睛,該長耳朵的地方,也長著耳朵,但是沒有用。閑著,擺設。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清。是形式主義。
季羡林:我看不清。
王學典:季老,我覺得,曲阜大成殿有幾個題字,我覺得很好。一個是守先待後,然後是斯文在茲,大成殿有這兩個匾額,守先待後,斯九九藏書文在茲,我感覺這八個字,反映了孔子在文化史上的地位,我選了幾個,守先待後,繼絕開新,學報先驅,領袖群倫。
季羡林:知道。
王學典:沒反應過來。
王學典:撞客這種情況,怎麼解釋呢?
季羡林:哎喲。
蔡德貴:記。
蔡德貴:天津的。
季羡林:對。
蔡德貴:後來您的書出版之後,馬識途又出版了一本。馬識途的那本,序言也是您寫的。
王學典:不是那次。
季羡林:我寫過一篇東西《站在胡適之墓前》,那個散文在河南評為散文狀元。
季羡林:對。
季羡林:嗯。我想一想。
蔡德貴:有啊,現在他是主編啊!王學典先生是搞史學理論的,研究翦伯贊。
王學典:《文史哲》雜誌的事,跟先生說啊?
季羡林:盜版那是難免的。
季羡林:有一次江澤民到北大,我也是跟他,也是講這個。
王學典:您看我想了幾個字,您看好不好。
季羡林:長相她變不了。
蔡德貴:寧大姑用您母親的聲音說話。
蔡德貴:本來不是那個聲音?
季羡林:1911年。按照農村的說法,明年是百歲。
季羡林:有這件事。
蔡德貴:進不來啊!301醫院管理很嚴的。
季羡林:三個北大的,我和郝斌、李玉潔。
蔡德貴:就是那次啊!為什麼5月份有那個講話,就是您的話,他感到重要性了。那個電視,我看過。
季羡林:不是。
蔡德貴:見過幾次,都是短時間。後來1933年在清華上學,母親病故了。您回去的時候,回臨清給母親送喪,當時叫什麼,寧大姑「撞牆」了?那是真事嗎?
王學典:原來在山東博物館的一大批書,後來運到四川,從四川又運回來了。一直保存在博物館,學者沒有辦法查看。現在我們從省里要了800萬塊錢,正在做著。
蔡德貴:長相還是寧大姑。
蔡德貴:哦?從楊樹上爬下來一條小狗。
季羡林:笑。
蔡德貴:後來江澤民有個5月份的講話,強調人文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同等重要,所以後來有了985規劃。
蔡德貴:下午還有一個會,我們不知道。
季羡林:我是2、3、4、5屆政協,1978年以後是人大常委了。
季羡林:我自己也撞過的。有一次我到王里長屯,我姥娘那裡,他們那地方唱戲,我去那裡看戲。天氣很晚了,吃完晚飯了,我說回去不要緊,路上一定很多人,來看戲啊!結果,路上沒有人。
王學典:我寫過翦伯贊傳記。
王學典: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季羡林:嗯。發大水,那個鯉魚跟我差不多大,我是鬥不過它。那麼大的鯉魚,到我們村莊,水退回去了,鯉魚沒有來得及退。我看到河裡的鯉魚以後,就下去了,跟它搏鬥。找我找不著了,這孩子哪裡去了?我在溝裡邊,看不見我了。
季羡林:嗯。
王學典:《牛棚雜憶》是不是根據日記寫的?
王學典:是啊,您看,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