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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像莎莉文老師一樣主宰命運——命中無「註定」 5、挑戰一把,要帶海倫·凱勒走向光明

第三章 像莎莉文老師一樣主宰命運——命中無「註定」

5、挑戰一把,要帶海倫·凱勒走向光明

接到了校長的信之後,安妮起初也猶豫到底要不要接受這樣一份工作,讀過《簡·愛》的人會知道,那個年代家庭教師可不是什麼有前途的工作,地位只比僕人高一些而已,再加上要教的學生是一個既盲又聾的小女孩,工作的難度可想而知。
當時安妮還不知道,海倫之所以這樣一副髒兮兮的樣子是因為她太過野蠻以至於無人敢靠近她,安妮不禁開始憐憫這個小傢伙。「怎麼沒有人關心這個孩子?」安妮在心裏自言自語道。
當安妮抵達塔斯甘比亞時,凱勒太太已經在火車站等了她很久,在此之前兩天凱勒家每天都派人來火車站接人,卻一直沒有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莎莉文小姐」。當安妮出現在火車站的出站口時,凱勒太太通過安妮在信中對自己外貌的描述,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1887年春天,冬雪消融,萬物復甦,這時,安妮結束了長達九-九-藏-書半年的資料研究,踏上了前往南方的亞拉巴馬州的火車。但是好事多磨,在安妮買票時,本來她要的是直接抵達亞拉巴馬州塔斯甘比亞鎮的一輛快車的車票,但是粗心的售票員卻賣給了她一張逢站必停的慢車車票。就這樣,她比預定時間足足晚了兩天才抵達塔斯甘比亞。
「她在那呢。」凱勒太太指著屋檐下的走廊。
安妮順著凱勒太太指的方向,平生第一次看到了她的學生,海倫一個人站在窗下,金銀花的枝葉和綠色爬藤投下的陰影遮住了那個小女孩,她渾身髒兮兮的,頭髮像黏成一把的稻草,衣服上的紐扣全都扣錯了,鞋子上也沾滿了泥巴,她正在努力踮起腳去摘金銀花的花朵。
安妮邁上台階,向海倫走去,她一走近,海倫就感覺到有人來了——雖然她既看不見也聽不見,但是她卻能通過腳底傳來的震動感覺到九九藏書有人靠近,正在等待媽媽外出歸來的海倫以為是媽媽回來了,於是張開了雙臂。
安妮在凱勒太太的帶領下登上了凱勒家的馬車,沒過一會兒,馬車便駛進了凱勒家的莊園,那是一棟綠色窗帘點綴的白屋,屋前一片花園,百花錦簇。安妮下車之後顧不得旅途的疲憊,急切地問道:「海倫在哪呢?我想見一見我的學生。」
在安妮整理行李時,海倫也好奇地摸索著安妮行李箱中的衣物,看著海倫摸索著解開了帽子上的蝴蝶結,她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你的雙手真是靈巧,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夠用雙手來認識整個世界了。」安妮忽然愣愣地停住笑聲,她竟忘了海倫又聾又盲的事實,和她聊起天來。
在接受了這份工作之後,安妮並沒有急於前往凱勒家所在的亞拉巴馬州,而是回到了柏金斯盲人學校,她向校方申請閱讀關於蘿拉的資料,九_九_藏_書一直以來都對學生極為支持的柏金斯學校答應了安妮的請求。那一年的秋天和冬天,安妮都是在柏金斯盲校度過的,她不知疲倦地翻閱著蘿拉的資料,學習教導一個盲聾女孩的方法。
隨後,安妮在行李箱內拿出了一個娃娃,將它交給了海倫,並且在她的手上劃下了doll這個單詞。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一般,在海倫的心中引起了無限的漣漪,在世界的大門關閉之後,海倫終於聽到了叩門的聲音,「光明」即將來臨。
隨後凱勒家為安妮安排了一間居住的卧室,並且將房間的牆壁粉刷成了淡雅的白色,當安妮在凱勒一家的帶領下走進自己的屋子時,海倫也跟著走了進來。寒暄過後,凱勒先生和凱勒太太出去了,但是海倫卻被安妮留在了屋子裡。
「是的。」安妮回答道,此時的她在火車上已經度過了整整三天九-九-藏-書三夜,雙眼充血,一臉疲憊,身上的衣服也都髒得要命,但是安妮還是努力擠出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微笑。凱勒太太也報之以微笑,雖然二人並無多餘的交談,卻都對對方有一種一見如故的好感。
在接到信的第二天,安妮坐下來給柏金斯盲校的校長安那諾斯先生寫了一封回信:「親愛的安那諾斯先生,謝謝您的培育和關懷。經過慎重考慮后,我誠心接受您所提供的職位……」
安妮輕輕地將海倫擁入了懷中,但是海倫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這不是媽媽,於是她用力掙脫開了安妮的懷抱。從海倫掙脫時粗魯的動作,安妮知道了她將要面對的是一個野蠻的孩子。
「是莎莉文小姐嗎?」凱勒太太問道。
經過一番考慮之後,安妮決定接受這個工作,不僅僅因為這是目前她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同時凱勒先生在信中描述的小海倫的狀況也勾起了安妮的同情心。在安https://read•99csw.com妮的心裏,她一直覺得自己度過了漫長的黑暗童年就已經十分不幸了,但是小海倫卻既盲又聾,這比曾經的她還要不幸。
在閱讀了山姆·郝博士留下的大量資料后,安妮對如何教導未來的學生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但是當讀到蘿拉早期的老師波勒小姐留下的日記后,安妮的心裏有了一絲膽怯。波勒小姐前後教過蘿拉3個月,在3個月的朝夕相處中她們之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但是波勒小姐最終卻向山姆·郝博士遞交了辭呈,原因她在日記里寫得清清楚楚:「蘿拉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但是我再也無法忍受她的那種沉默了。」
想到一個既看不到也聽不到的女孩,安妮問自己:「我能教好她嗎?」雖然安妮並不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是只要想到那個身在南方的女孩籠罩在無邊的黑暗和死寂之中,一種責任感便湧上了心頭,安妮願意相信自己能夠教好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