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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信天翁號

第二章

1、信天翁號

「拱卜豬整天念叨著要去旅行,這頭豬,一定能給這次旅行帶來不少樂趣,您會帶上它嗎?」
「沒錯。」他笑著說,「我們應該自信一點。」
我和奇奇要把行李全都移到甲板下面。我們的行李,在一般人眼裡,都是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花朵箱、鳥蛋箱、小鳥孵化箱……也就只有醫生這樣的博物學家,平時才用得到這些。每件行李上都有一個小標籤,上面寫著一些字,比如:「月球種子——乾燥密閉保存」,「烏龜——輕拿輕放,切勿倒置」等。醫生說,如果能把老海龜救出來,就讓我做筆記。只是泥巴臉兒講話速度快,為了讓我在做筆記時不至於太累,醫生規定,在到達非洲之前,我必須跟這些小烏龜學習一下龜語,每天學習兩小時。
「我們在找鳥食呀!」不值錢說,「我和貝幾一直沒有看到我們的鳥食,也不知道你們放哪裡去了。」
「嗯,我會保密的。」
這條船很可愛。喬義把它翻修了一遍,它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信天翁號」。我和波利仔細看了看「信天翁號」,老波用它那專業的航海眼光東看看西瞧瞧,滿意地點點頭。
清晨的空氣涼涼的,吹在臉上很舒服。醫生解開拴船的繩子,把繩子使勁扔到船上。猛地一撐竿子,「信天翁號」就輕輕地滑進了水裡。喬義把我們送上船,又幫我和醫生升起了小帆。最後,喬義才跳上「信天翁號」後面的一個采https://read.99csw.com貝小船上,揮手跟我們說再見。我掌著舵輪,一個個建築物似乎都矇著灰色的面紗,影影綽綽地向後移去。
「下一步,就該往船上裝載東西了。」波利蹲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說,「斯大兵,我們應該把該帶的東西全部記下來。」
「嗯,它也不是一無是處。」醫生若有所思,「上一次出遠門,它就發現了好幾種野甘蔗。」
「你們在找啥?」我搓著發紅的手,問道。
「醫生,您準備何時出發?」我問。
我在海邊有一個老朋友,叫喬義。他那裡正好有一條船,很適合我們用。「斯大兵先生,怎麼樣?」喬義指了指船,對我說,「這也是我能唯一幫得上杜里特先生的。」
「您這次打算帶誰呢?」我問醫生。
我從口袋裡拿出筆和紙,老波念我寫,最後記了好幾頁紙。
就在我和奇奇收拾行李時,不值錢和它老婆貝幾站在旁邊,上躥下跳的,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我剛把最後一件行李放回甲板下層,不值錢就說話了:「沒有,我沒有看見。貝幾,它們肯定忘記帶了。」
我考慮到拱卜的體重,問醫生:「拱卜那麼沉,會不會給『信天翁號』造成負擔。」
「醫生,發生大洪水之前,泥巴臉兒已經多大了呢?」我問。
「你們瞧,這是一條獨桅帆船,」喬義說,「無論颳風下雨,都可以用。卧倉里還有6個鋪位。從裡到外,都有大大小https://read.99csw.com小的燈,還有航線圖、航海年鑒……」
「嗯,有一段時間了,我明天就回去看看。」
「再見!再見!」喬義大喊。
老波告訴我們,最好選在退潮的時候讓船下海。醫生查了一下,禮拜六那天的退潮時間是在凌晨5點,那個時候,天還蒙蒙亮,也不易被人發現,更不用擔心會有記者來採訪。
「醫生,我們的運氣一直很好,這也是您之前說過的話。」
我笑著對喬義說:「我明天會陪著醫生一起過來看看。」
可憐的馬克,醫生的這一次遠行,還是不能帶上他。他情緒很低落,滿臉的不高興。他老婆夏道莎偷偷地來找過醫生,說馬克根本適應不了非洲那個地方,讓醫生別帶他去。
杜里特讓波利在船頭的高處做哨兵,它的眼力可比我和醫生的強多了,看得既遠又清楚。海面上常常有大大小小的船隻駛來駛去,老波做事向來老練,它時不時地提醒醫生:「左舵!醫生……右航……船首右航……對,保持這個方向!」
「是的!」我嚴肅地說,「現在,那麼多的資料被洪水沖走了,那麼,唯一能夠把那段歷史重新還給我們的,只有您做得到——杜里特先生。」
不過,大多數的行李都是吃的。我們這次旅行,要好長時間不能去商店,所以,必須帶上一些食物。嘎卜和波利,這二位心思縝密,有它們在,應該不會落下什麼東西。
「這個……我也不九*九*藏*書清楚,它似乎沒有跟我講過這些。不過,我記得一個細節。它說,它出生后,地球上已經有了動物和石頭。估計在諾亞時代之前,就有歷史記載了!可是,一場大洪水之後,全都淹沒掉了。」
「最後看看再說吧,如果可以的話,就把它帶上。斯大兵,在此之前,不要答應它的要求。」醫生邊說邊往煙斗里裝煙絲。
當我們也對他們二人喊時,才察覺到這個「信天翁號」的速度有多快,喬義和馬克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只能模糊地看到他們的身影。醫生走過來,從我手裡接過舵輪,要我去把老波利叫過來。
自從大家知道了醫生要去旅行的消息,我就一直忙得不可開交。
「鳥食?我的天呀!」
「怎麼,你忘記帶了嗎?」不值錢氣咻咻地說,「我們到非洲還要好幾天呢,你讓我和我的夫人喝西北風嗎?我說,斯大兵,你還真能幹!我問你,那個老鸚鵡,它幹啥吃的,我們的物品報表,不都是它過目的嗎?哼,它怎麼不把自己的鸚鵡食給忘了,這隻老鳥,真是不像話!看我怎麼收拾它!」
「斯大兵,」老波說,「咱們記的這些只是個人用品,船上要用的東西,燈油、備用繩索、小竹筐……這些東西最後再說。我看那艘船上的東西挺齊全的。不過,一個好的航海者,必須確認一下才可以。」
馬克在岸邊也跟我們揮手告別:「旅途順利……一路平安!」
「今天是禮拜二……」他想九-九-藏-書了片刻說,「我們就選在下個禮拜六吧?斯大兵,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去跟你爸媽告別呀,不要讓他們擔心。你多久沒有回家看看二老了?」
不值錢大聲嚷了起來,在前面掌舵的醫生聽得一清二楚。醫生頭也不回,大聲說:「不值錢,不要吵了!我把你們的麻雀食放在大衣口袋裡了,有很大一袋子呢,夠你們二位吃的了!」
老波哼著小曲,正樂呵呵地檢查行李呢。「哎呀,這些行李是誰放在這兒的呀?怎麼也不碼放得牢固些呢,東倒西歪的,一個浪頭衝過來,全都得落在水裡。你剛才說什麼?醫生叫我!噢,斯大兵,你和奇奇把這些行李搬到甲板下面去,越快越好!」
醫生對老波「唯命是從」,不時地轉換著手中的舵輪,不過,轉換時的幅度倒不是很大。有時,我們會看到前方有一艘下了錨的大船,眼看著就和那艘大船撞在一起了,但是,老波很淡定,始終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很多次,我們就在與一些大船相距不到2米的地方,安全駛過。老波常說:「杜里特開船,絕對不會讓你命喪黃泉,每次都只是有驚無險。記住,斯大兵,跟著醫生,是最安全的。」
「好!」他說,「我們就定在下禮拜六。准日子,先不要跟別人說,免得又要弄得沸沸揚揚的!」
不值錢和貝幾飛到一邊去了,我聽到貝幾小聲責怪它:「看看你剛才那個樣子!真是丟人現眼!」
「那條船能載不少東西呢。吐、吉撲https://read.99csw•com、嘎卜、小白鼠,它們如果願意去,就去吧。對了,還有奇奇,它很擅長在叢林中找吃的。除此之外,奇奇還是個不錯的小水手,不值錢夫婦這一次也得去。」
馬克一開始雖有些不情願,但最後還是同意留下來了。第二天,醫生看過「信天翁號」后,很滿意。當天晚上,我隨醫生來到了書房。
「斯大兵,這一次到底能不能救出泥巴臉兒,都不一定呢……不管怎樣,我們都要走一趟。」他劃了一根火柴,點燃煙斗,吸了一小口,微笑著說,「說不定,泥巴臉兒那裡還能再把大洪水的故事講一遍呢!」
「噢……斯大兵……真不好意思……」不值錢低聲說,「我只是想確認一下,看看有什麼東西落下了沒有。」
送我們到碼頭的是我們的兩個好朋友:喬義和賣貓食的馬克(我沒有讓我爸媽來,我怕媽媽會哭)。
杜里特聽到別人的讚美之詞總會感覺不自在,現在,他又局促不安起來。「我說斯大兵,起點與成功之間,有很多問題等著我們去解決。最關鍵的一步就是,我們到底能不能把泥巴臉兒救出來。」
因為要準備旅行時用的東西,必須想得十分周到才行。老波是老水手了,找船的事就由它來辦。我們需要的船,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不僅僅能在深水裡航行,還要在淺水裡行走。
「馬克,我不是不想帶你去,我這一走,就要有個人幫我管理花園和那些動物們。你說,這些事,我不交給你來做,我交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