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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6、終於到海邊了

第四章

6、終於到海邊了

「高興?還不到時候呢!」渡鴉厲聲說,「趁著風向還沒有改變,我們必須走。」
到陸地上找吃的,也許對這兩個年輕人來說,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他們跟在我和貝琳達身後,有說有笑,看起來很般配呢。「貝琳達,我怎麼感覺這兩個人心不在焉呀。」我扭頭看了一眼,對我老婆說。
再往下走,河床越來越寬,河水由淺變深了。這對我們龜類而言,確實是件好事。我們在岸上,怎麼也走不快,可是到了海里,游起泳來還是很省力氣的。你們不知道邊游泳邊翻跟頭是件多苦的事情,算了,不說了,甘苦自知啊!
第二天晚上,泥巴臉兒繼續講:
貝琳達將我們用海豹皮做水袋的事,給渡鴉講了一遍,渡鴉滿意地點點頭。
艾爾伯好和戈婭雖然不能講龜語,但是能夠理解我們的手勢動作。我和貝琳達比畫了半天,才讓他們明白我們的計劃。
「原來是這樣呀……」我恍然大悟,「他們談戀愛的方式還真奇怪,拿著水草扔來扔去的,這就是談戀愛?」
「幹得好!」渡鴉說,「這些繩子足夠了,開始造船!」
「我也不知道。」醫生說,「不過,這次沒有白來,我感覺很值!」
「親愛的,」它小聲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呀,人家兩個人是在談戀愛,笨蛋!你不要老盯著他九-九-藏-書們看好不好,熱戀中的人最討厭被人打擾了。」
背上壓著一個人,這樣過海,事情可沒想象的那麼簡單。何況那是一個新生的海洋,就是你們現在叫的大西洋。對於那片海洋,我們誰也不熟悉。接下來,我們又開始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要我說,」吐說,「只要大傢伙圍在爐子周圍,聽朋友們講故事,就是溫馨的一家。」
那天晚上,泥巴臉兒講完后就回去休息了,杜里特家族的動物們開始議論起來了。
「好的。」我說。
「對,最好有有趣的事情冒出來,」小白鼠又說,「哪兒也比不上我們的布嘟兒巴!」
「扔泥巴?」渡鴉一聽就急了,「他們難道不知道,這邊有這麼多活兒等著幹嗎?這個季節,風向說變就變了。海上,說不定就變成了逆風,到時候行駛起來更難了。他們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呢?還有興緻互相扔泥巴!」
「我現在很擔心家裡會出啥事呢!」嘎卜嘆道,「那幾扇窗戶該刷漆了。還有,咱們的馬克,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警察抓到。」
「從這個地方,開始傾斜,一直延伸到海里,這是大陸架,也叫『海坡』。你們有沒有看到,死樹已經變少了?」我說。
「我現在很想念那隻鄰居狗,」吉撲說,「它叫王子,也不知道read.99csw.com它現在在幹嘛。唉,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啊!」
渡鴉先說:「下面的航行,風險很大,到時候會遇到什麼情況,我們也不知道。為了預防萬一,我們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
「他們正在沙丘上扔泥巴呢。貝琳達說,他們是在『談戀愛』,還說不要我打擾他們二位。」
「醫生呀,我感覺泥巴臉兒的故事快講完了。」不值錢說,「我的天啊,終於可以回倫敦了。醫生,自從把泥巴臉兒救上來,到現在,有多久了?」
沒有死樹,沒有爛泥,撲面而來的是清新的海風。我們都來了精神,心情舒暢。最後,我們這個團隊進入了一個可愛的港灣。
「渡鴉,你放心地走吧,我們這一次一定會把孩子們照顧好的。」我的話一說完,渡鴉就跟著兩隻鵜鶘飛走了。
渡鴉向前飛了好幾百米遠,大聲喊著:「朋友們,我看到了,前面就是大海呀!向前沖啊!過了海灣,就是一塊小沙灘,沙灘前面就是海洋啦!」
渡鴉回來后,告訴我們,只有一種船適合在海浪中前行。「這種船,從外面看起來很像一個舷外撐架。」它解釋說,「只有這樣,船才不至於沉水。你們去死樹林里弄一大捆木棍,結結實實地綁在一起,把兩頭削尖,再在兩頭分別綁上一排橫木。我們這裏沒read.99csw.com有釘子,就只能用樹皮條子綁了。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大量的樹木條子。記住,必須綁結實,船的甲板就做成了。對了,你們的年輕人呢,這活兒讓他們兩個來干最合適。」
「還真是呀!」貝琳達說著,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唉,我本來有一萬個問題要問泥巴臉兒,每一個問題都很重要。現在,我卻不知道該問哪一個了。斯大兵,睡覺吧,晚安!」
「第一件事,」它說,「就是要準備好淡水,越多越好,這要等到下雨時接。第二件,就是準備好吃的。鵜鶘說,我們這一路上,會碰到不少群島,希望在這些島上能夠找到吃的。現在,已經沒有潛水鳥願意陪我們了。第三,我們得造一條船。這艘船必須足夠結實,經得起驚濤駭浪。我去前面的群島看看,給你們找個休息的地方,你們留下來修船,怎麼樣?」
大家這個晚上說的都是有關布嘟兒巴的事情,杜里特動物成員們都很想念布嘟兒巴。我回到卧室,倒了兩杯水,遞給醫生一杯。「斯大兵,」醫生拿過一個枕頭,放在背後,然後說,「不值錢說得有道理,老泥的故事已經接近尾聲。我希望在我們離開神秘湖之前,泥巴臉兒的夫人貝琳達能夠回來。泥巴臉兒太孤單了,它需要人陪。」
「我的天!」拱卜突然大叫起來,「我九*九*藏*書要回家!非洲的菜太差勁了,我受夠啦!」
我們來到海邊時,正是退潮之後,潮水將各種各樣的貝殼留在了沙灘上。我們的運氣不錯,除了撿貝殼,還在死樹林里發現了蘑菇,很多蘑菇都可以食用。艾爾伯身上帶著一把石刀,他每天都將這把刀別在腰帶上。我們用這把石刀合力宰了一隻海豹,艾爾伯將海豹的皮晒乾,做成一個容器。這個容器能裝500升水,夠我們路上喝的了。
「接下來,」渡鴉說,「就是造槳了,你們去找幾根分量輕、有韌性的木頭。泥巴臉兒,你用你的海龜牙,將木頭的一端咬成又扁又寬的樣子——槳葉要寬,槳桿要硬。」
「布嘟兒巴是很好。」波利說,「可我最討厭那英國天氣,不是陰天,就是下雨,我去了那麼久,就沒見過幾次太陽。」
我趕緊將這兩個孩子叫了過來。他們兩個滿身泥水,渡鴉瞥了一眼,吩咐我去給他們講樹皮條子的事情。
渡鴉離開后,貝琳達跟我說:「艾爾伯和戈婭兩個年輕人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我想,造船這種事對人類而言,應該不是多麼難的問題。」
「雖然非洲是我的故鄉,」奇奇小聲說,「可我還是很想念老布嘟兒巴。」
在去海邊的路上,貝琳達突然問我,「地形是不是變樣了?我怎麼感覺塌陷了呢?」
「醫生,其實我也在九_九_藏_書擔心這件事。沒有貝琳達在身邊,恐怕泥巴臉兒很難按時吃藥。」我說。
「你就說我們應該怎麼做吧,我們都聽你的。」我說。
我和貝琳達背著兩個年輕人到了海灣對岸,剝下很多樹木條子,又把這些樹木條子擰成又長又結實的繩子。兩個孩子將繩子盤好後放在我和貝琳達的背上,我們游過海灣,把繩子運到了造船工地。
「那,我們現在就行動吧。」它說。
我們在渡鴉的指導下完成了一個大筏子,看起來就像個雙龍骨獨木舟。我們在筏子的中間支起了小棚子,這是我們休息的地方。艾爾伯和戈婭找來乾草,將甲板鋪得軟乎乎的。棚子前後兩邊是門,左右兩邊是兩個窗子。划船的人坐在窗戶旁邊,將槳伸到窗外的水裡去,划槳划累了,直接躺在背後的乾草堆里休息一會兒。現在,沒有人在再叫它筏子了,它看起來還真像條船。
「嘻嘻嘻!」小白鼠竊笑道,「不值錢,我告訴你,醫生對感興趣的事情,花費多少時間都不心疼。」
「渡鴉,你別著急,」貝琳達說,「他們從死神那裡逃了回來,怎麼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接下來,我們開始了最艱難的一項工程——造船。我們造了好幾隻,最後出來的樣子都像一個筏子。我們把造好的「船」放在海浪里一試,不是沉水就是被海浪打成了木頭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