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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懷念布嘟兒巴

第六章

2、懷念布嘟兒巴

門開了,門衛走進來,彎著腰站著。「陛下,門口有人求見。」
醫生欠欠身子重新坐好。「實際上呢,」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也正打算和你們說說這個問題。但是,你們估計也很難體會我現在的心情。你們想,這裏的很多工作才剛起步,現在讓我離開,恐怕不行。一開始我就說過,一旦當上國王,再想推卸責任,就沒那麼容易了。」說到這裏,他嘆了一口氣,沉思片刻,又輕聲說,「和你們一樣,我本來也想繼續旅行,繼續博物學方面的研究,或者回布嘟兒巴一趟。但是,現read.99csw•com在既然承擔了這份責任,就應該繼續下去。所以,一時半會兒我恐怕還脫不了身。」
醫生一聲不吭地走進來,好像一路上都在思考著什麼似的。他疲乏地摘下王冠,把它掛在門后的釘子上,然後換上睡衣,坐到椅子上,抽起煙來。
「你問姓名了嗎?」醫生問。
「醫生回來了。」波利小聲地說,「可憐的傢伙,總是這麼晚。哪有他這樣工作的?奇奇,去柜子那兒把醫生的煙斗和煙絲拿出來放好,然後把睡衣疊好放到椅子上。」
「我也不知九*九*藏*書道,」又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反正暫時我是不能離開這裏的。現在離開,是不負責任的。」
「國王回來了,快給國王開門,帶路!」門衛說話的聲音遠遠傳來。
在這天晚上的內閣會議上,說到吃,我又想起了在蒙德維爾那個賣床的店鋪老闆家吃過的那一頓美餐。
「又是誰家的孩子病了?」波利兀自說著。
「您是否覺得如此甚好?莫非您要在此了此餘生?」巴木波問。
醫生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昨天他還和我提起過這件事,」波利說,「看樣子他根本還沒九*九*藏*書考慮離開。」
接著是一陣不愉快的沉默,直到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此時此刻,我最嚮往的是何種美食呢?」巴木波說,「可可茶一大杯,起沫奶油一匙,足矣!兄弟在牛津讀書時,上等可可,朝夕可嘗。」
「問過了,陛下。」門衛回答,「他說他叫長箭。」
醫生嘆了口氣,站起來,穿上長袍,戴好王冠。「請進。」醫生一邊說著,一邊在椅子上坐好。
「你們認為,醫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考慮離開這裏呢?」吉撲說。
有一天吃過晚飯,醫生去一位臨產的孕婦家。我們幾個read.99csw.com像往常一樣來到巴木波的房間,討論第二天的工作,做一個統籌安排,就像開內閣會議一樣。這天晚上不知怎麼就說起老家的食品來了。大家對這裏的伙食頗有微詞,都覺得王宮裡的這些廚師是在糟蹋食物,他們做的飯我們不愛吃,為此,我們常常餓肚子。到了半夜,等廚師們都睡著了,醫生經常會帶我們溜進廚房,偷偷在還未熄滅的爐子上做烙餅吃。醫生在烹飪上也算是一把好手,但是,只要他一做飯,就肯定要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
在蜘蛛猴島的王宮裡,有一間房子是分給巴木波和我的,九-九-藏-書波利和奇奇也住在這裏。巴木波的職務是王宮內務總管,而我則是皇家倉庫總管。長箭在王宮裡也有一棟房子,不過他現在沒在,到國外去了。
我們幾個也跟著安靜地坐著。最後,我先說話:「剛才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們幾個說起了回家的事。到明天,我們就在這裏待了整整7個月了。」
大家沉默了好一會兒,一時四下無聲。
「醫生,嬰兒還好嗎?」波利輕聲問。
「嬰兒?」醫生說,看樣子他還在想事情,「噢,你是說嬰兒,嬰兒很健康,謝謝。」說完,他再次陷入沉默,透過煙霧出神地望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