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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5、海膽、海星和海豚

第六章

5、海膽、海星和海豚

海蝸牛說話的時候,醫生和我把耳朵貼在它那石牆一般的殼上聽著,發現也能聽得很清楚。它的聲音就像「坐不住」說的那樣,低沉渾厚,猶如鐘聲一般。當然,它說的話,我們仍然聽不懂。醫生始終很激動,貼這麼近聽貝類語言,是他一直以來的期盼。又過了好一陣子,幾條魚的話重複得多了,有些短語醫生也漸漸懂了。他本來就懂很多種魚類語言,這是個非常好的基礎。到了最後,他已經可以直接和海蝸牛對話了。
接下來,最好玩的交談開始了,海星提問,海蝸牛回答,然後,海星把答覆翻https://read.99csw.com譯給海膽,海膽翻譯給海豚,海豚再翻譯給醫生。我們通過這種方式掌握了大量的珍貴資料,尤其是遠古時期動物界的一些事。可惜,還是漏掉了許多東西。畢竟這一長串的翻譯難免有紕漏,而那個海星又特別呆笨。
「這個主意不錯,」醫生說,「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呢。劇院才蓋了一半,該上樑了……還有生病的孩子……」
「那你聽我說,一回到王宮,你立刻張榜公告。就說因為健康問題,你要休息一個禮拜,到鄉下去走走。走的時候,一個僕https://read.99csw.com人也不帶。就像普通人一樣,明白嗎?這就是微服出巡,當國王的都這麼干。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休息好,過個愉快的假期。你可以利用這一周的時間到沙灘上和海蝸牛待在一起。怎麼樣?」
「唉!能不能別操那麼多心?」波利有點火了,「劇院的事可以緩一緩!至於小孩生病,無非也就是拉拉肚子什麼的!你沒來時,小孩們都不活了?還是休個假吧,該歇一歇了。」
於是,戴著王冠的杜里特坐在沙灘上,耐心地等待著。
我提著藥箱跑回來時,海蝸牛已經轉移到https://read.99csw.com干點的沙灘上,看起來更高了,醫生正在檢查它的傷口呢。
醫生的精心照料讓海蝸牛很滿意。它全身放鬆,露出一副舒服愜意的樣子。這時,它背上的大殼是空的,站在這邊,可以透過透明的外殼,清晰地看到對面的椰子林。
夕陽西斜,傍晚的涼風拂過岸邊的竹林,沙沙沙地響著。醫生終於談完,轉過身對我說:「斯大兵,我已經說服海蝸牛,讓它到干一點的海灘上去,讓我看一看它的傷口。請你回趟王宮把我的藥箱拿來,我記得是在王座的底下。」
醫生從藥包里取出一瓶膏藥,開始往傷口九九藏書上抹葯。然後,又把藥箱中的繃帶全部取出來,對傷口進行包紮。但是,所有的繃帶還纏不住那條大尾巴的一半!醫生又讓我回王宮,從皇家布庫拿了許多布,讓我和波利幫他撕成長條的繃帶。費了許多周折,才將傷口包紮好。
「沒錯,我想我是沒休過假。」
有了翻譯,醫生和我信心滿滿地上了小舟,海豚、海膽、海星游在小舟兩側,陪我們來到了巨塔般的海蝸牛面前。
「我說醫生,」在回城路上,波利說,「你也該休個假了,哪有國王不休假的。就說查爾斯國王吧,他一年到頭都在休假!而你到現在一次也沒休息過,對九-九-藏-書不對?」
海豚找來很多海洋生物,但大多數都不懂貝類語言,少數能講的,又不懂其他語言。後來,海豚找到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海膽(海膽長得像個小圓球,全身長滿鬍鬚一樣的東西)。海膽說它也不懂,不過年輕時,學過一點海星語。我們找來海星,彼此相互適應了一陣子,可以將就著表達意思了。
「記住,」波利小聲囑咐我,「千萬別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誰要是問起,你就假裝牙疼,閉嘴不說話。」
「晚上應該留個人在這裏照顧它,」醫生說,「讓巴木波來吧。如果不是太忙,我還想多陪陪它呢,我還有很多話想和它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