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會是些什麼人？」鐵琅倒是很鎮定，同何夕在一起時間長了，這樣的場面他早已不陌生。

卡文先生的禿頭從電腦屏幕前抬起來，「找到了。常正信是一個比較普通的學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來之前何夕已經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了常正信求學時的一些概況，比如成績、租住地、節假日里喜歡上哪裡消磨、有沒有交女朋友等等。以至於常青兒都忍不住抗議要求尊重一下常正信的隱私。

何夕沒好氣地指著前方說：「如果你也能察覺的話，他們就只能改行開出租了。」

常青兒也覺得這一行有些唐突了，「他只是在這所大學讀書。但是他不喜歡read.99csw.com自己的製藥專業，而是對古生物學頗感興趣，而您是這方面的權威，所以我們猜測他可能會與您較多地聯繫。」

「是這樣，」何夕信口開河，「他現在已被提名參選當地的十大傑出青年，我們想在他的母校，也就是貴校，找一些不同尋常的經歷，作為他的事迹。」

何夕順著雷恩的目光看出去，室外小花園裡一個容貌秀麗的紅衣女子正在修剪薔薇，她的左手輕撫著隆起的腹部，臉上正如所有懷孕的女人一樣，是恬靜而滿足的笑容。

「不用，反正別人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常正信？」雷恩教授有些拗口地念叨著九九藏書這個名字，「你們確定他是我的學生？」

「我們要不要改變今天的計劃？」鐵琅問道。

「問題是你怎麼知道哪些事是無關緊要的。」何夕反駁的話一向精練，但是卻一向有效，總是頂得常青兒啞口無言。

「其實我倒是一直對這門學問非常心儀，只可惜當年家裡沒錢供我。」何夕突然說。

「看來是有人知道我們在調查常正信，本來應該小心點才是。」何夕嘴裏嘆氣但神色卻顯得很興奮，對手的出現讓他覺得和真相的距離正在縮短。

在朋友們眼中何夕是一個很少犯錯誤的人，也就是他說的話或是寫的文字極少可能需要變動。不過最近他肯定錯read.99csw.com了一次，他本來叫人準備一張機票，但實際上準備的卻是三張，因為來的是三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鐵琅和常青兒。鐵琅的理由是「正好放假有空」，常青兒只說想跟來，沒說理由。不過後來何夕才知道這個女人做起事情來「理由」兩個字根本就是多餘。

……

「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必查了吧。」她扯著尖尖的嗓門試圖保護自己的弟弟。

蘇黎世大學成立於1833年，是無數優秀人才的搖籃。何夕看著古樸的校門，突然露齣戲謔的笑容，「要是校方知道他們培養了一個不藉助任何道具能夠在兩分鐘內變成另一個人的奇才不知作何感想。」

「哪兒，九*九*藏*書是誰。我怎麼看不到。」常青兒驚慌地瞟後視鏡，在她看來一切如常。

從雷恩的住所出來何夕準備找常正信的房東了解些情況。他們已經了解到常正信那幾年基本上是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何夕讓常青兒開車，他想抽空打個盹兒。就在他剛要放下座椅靠背的時候，他眼睛的餘光從後視鏡里發現了情況。

雷恩蹙眉良久，還是搖了搖頭，「也許他聽過我的課吧，見了面我大概能認識，但實在想不起這個名字。其實你們東方人到這裏留學一般都是選擇像計算機、財會、法律等實用性很強的學科，很少會選我這個專業的。」

「我們被跟蹤了。別往後看，往前開就行。」何夕不動聲色read.99csw.com地對常青兒說。

「這倒是實話。」雷恩笑了笑，「這樣的超冷門專業的確是只有少數不為就業發愁的有錢有閑的人才會就讀。就連我的女兒露茜，」他努努嘴朝窗外，「對我的工作也是毫無興趣，不過也許今後我有機會培養一下我的小外孫。哈哈哈。」雷恩說著話，爽朗地大笑起來。

「我再看看。哦，他在本身學的專業上成績好像一般，但在選修的古生物學專業上表現不錯，你們看，他的成績比本專業的學生還好呢。你們要知道，我校的古生物研究所是有世界知名度的。這對你們有用嗎？他的論文是雷恩教授評審通過的。我看看，對了，雷恩教授今天沒有課程安排，應該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