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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族 政治與信仰——在「呼喚復興」會議上的主題演講

種族

政治與信仰
——在「呼喚復興」會議上的主題演講

其中的一些行動已經開始了。牧師們……正在廣泛地擴大影響力,以更好地抗擊艾滋病、為第三世界減免債務以及解決地區性問題;宗教思想家和活動家們……也不再受《聖經》禁令的局限,主動幫助窮人,作為動員基督徒們反對減少社會項目預算和日益嚴重的社會公平問題的解決方法。
我很榮幸能得此機會參加由「呼喚復興」組織舉辦的「制定新美國盟約」會議。此前我曾得以看到了你們制定的《新美國盟約》,其中包括許多針對目前困擾我國已久的問題制定出的十分具有建設性的建議與舉措。因此,首先我想對大家表示祝賀,祝賀大家今天都就「美國的貧困和正義」這個問題做了許多精彩的主題報告,而且讓華盛頓政壇的領導者們聽過之後如坐針氈。
全國上下,我們每個人所參与的教堂,我的教堂和你們的教堂,都在資助日托項目,建立老年中心,幫助有犯罪前科的人重新開始新的人生,在卡特里娜颶風過後重建海灣。
如果我們的確要這樣做的話,首先我們需要認清,美利堅人民是有宗教信仰的民族。在我們當中,有90%的人都信仰上帝,70%的人都加入了有組織的宗教團體,38%的人都認為自己是虔誠的基督教徒,而且絕大多數美國人都更加相信天使的存在,而不是進化論。
我相信許多美國人進行過同樣的祈禱。這是一種希望,希望我們能本著善意,協調好不同信仰之間的關係,和諧地共同生活。這是一種值得禱告的希望,是一個在未來的幾個月甚至幾年內都值得在我們國家展開討論的問題。
正是出於這些深刻的理解,終於有一天,在芝加哥南郊95街的基督教三一聯合教會,我穿過那裡的走廊,受浸成為基督徒。這是我個人的選擇,並非是因為看到了神靈的顯現。我一直存有的疑問也並沒有因此而奇迹般地消失。但在那個南郊教堂里,當我雙膝跪在十字架面前時,我似乎聽到了上帝的召喚。我讓自己聽從他的意願,並全身心地追求他所頌揚的真理。
現在,我的許多自由派支持者們都勸我不要太在意這句評論,盡可以完全忽略。因為對於他們來說,凱斯先生是個極端主義者,因此他的言論大可不必理會。由於當時我的支持率領先於他40%,所以這大概也是個不錯的建議。
倘若我們不去討論如何才能成為一名稱職的基督教徒、穆斯林或者猶太教徒,倘若我們只是消極地談論是否應該做禮拜,哪裡不應該做禮拜,而不是去積極地討論我們對於彼此的義務何在,倘若我們總是對宗教場所和傳教節目敬而遠之,因為我們認為教徒們不會歡迎我們,那麼總有別人會來填補這一空白,那就是那些信仰狹隘或者利用宗教達到自己政治目的的人們。
2006年6月28日
首先,他們應當了解為了維護民主,應當加強宗教行為,認識到教堂與政府分離的重要性。民眾大概已經不再記得,在我們建國期間,制定憲法第一條修正案的人不是無神論者或者自由主義支持者,而是被迫害的少數群體,是諸如約翰·利蘭之類的浸禮會教徒。他們不希望當時的教堂將自己的意志強加于不信教但依舊快樂生活著的人們,不同意他們對奴隸們進行說教。這些浸禮會的先驅者們堅決不支持將政府與宗教事務混雜在一起,因為他們不希望政府資助宗教事務妨礙了他們按照自己的理念去堅持信仰。
不過我還想說明的是,如果教徒在參与公眾生活之時,世俗之人要求其放棄自己的宗教信仰,這種行為也是完全錯誤的。無論是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還是亞伯拉罕·林肯,無論是威廉·詹寧斯·布萊恩、德羅茜·戴還是馬丁·路德·金,這些美國歷史https://read.99csw.com上的偉大社會變革者中的大部分人不僅僅受到了信仰的鼓舞,而且不斷地運用宗教語言來闡述自己的事業與征程。所以,如果說人們不應該在公眾政策辯論過程中引用個人的道德觀念,這絕對近乎荒謬。我國的法律本身即是道德規範的編纂,許多內容都源自於猶太教和基督教共有的傳統觀念。
美國民眾憑直覺都能理解這些,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多數天主教徒都會採取節育手段,為什麼儘管有些人反對同性戀婚姻卻依然反對憲法修正案對其進行禁止。對於那些宗教領袖們來說,他們在給教徒們提供建議之時不必意識到這一點,但在政治方面卻必須做到。
在一次由福音派教會組織的旨在消除貧困的名為「呼喚復興」的會議上,奧巴馬發表了此篇主題演講,以「政治與信仰的交點」作為演講的主題:
不過凱斯先生含蓄地指責我不是個真正的基督教徒,這卻讓我感到煩惱不堪。其實,我自己也意識到作出的回應不能充分說明我的信仰在引導我個人的價值觀和信念當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
我們都知道《聖經》當中亞伯拉罕與以撒的故事。上帝指示亞伯拉罕將他唯一的兒子以撒獻給他。亞伯拉罕絲毫沒有反對,立刻將以撒帶到了山頂,蒙上他的雙眼,來到祭壇。然後,他舉起手中的尖刀,準備按照上帝的命令採取行動。
一段時間以來,諸多學者和民意調查分析家們一直都在議論,我國的黨派之分根據宗教信仰的不同會發生劇烈的變化。的確如此,在當今美國白人之間,關於「黨派所屬」的最大分歧並不存在於男性和女性之間,或者所謂的「紅色州」居民和「藍色州」居民之間,而是存在於那些經常去教堂的人和不去教堂的人之間。
你需要來教堂的最初原因就是因為你是這世界上的唯一,而不是世界的旁觀者。你需要擁抱上帝,正是因為你有罪行需要饒恕,是因為你是個凡人,在艱苦的人生道路上需要有人陪伴。
他們希望自己的生活有清晰的目標,多姿多彩,有高潮也有低谷。他們希望能發泄出長久以來的孤獨感。根據最近的一項調查顯示,與以前相比,美國人的親密朋友和知己數目已經普遍減少了。因此他們需要一種安全感,需要肯定這世上一定有人還在乎他們,會認真傾聽他們說話,而他們不應生來註定要孤獨地走過漫漫長路,最終卻一無所成。
奧巴馬先生說,他是個基督徒。他聲稱如此,但他所提倡的生活方式在《聖經》中卻被稱做「大逆不道」。
因此現在的問題是,善意的教徒和世俗的人們之間目前的關係依舊若即若離,我們應當如何進一步建設這種關係?這的確需要我們做更多的工作,比我們迄今為止所做的工作還要多許多。宗教分歧涉及的各方之間的緊張關係和互相猜疑也要直接予以解決。各方都應當接受一些基本的合作準則。
不過,我明白,我的困惑絕對不是個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也反映出了我們國家在過去三十年中一直爭論不休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宗教在政治中所扮演的角色到底如何。
我和教會人員一起工作,同我一起的基督徒們也接納了我。他們看著我熟讀《聖經》,知道我和他們有共同的價值觀,聽我和他們一起唱聖歌。但他們能感覺得出,我並沒有完全與他們融合為一體,依然有所隔閡。在他們中間,我彷彿是個旁觀者。
在信中,這位醫生將自己描述為一個將自身使命視為「統一天下」的基督教徒。他的信仰使他強烈反對墮胎與同性戀婚姻,雖然他說自己還懷疑對於自由市場的盲目崇拜和迅速訴諸軍國主義似乎十分符合共和黨的中心日程。
那麼我的支持者們會讓我怎麼回答呢?我應該怎樣回應呢?我是不是應該說,僅從字面意思上理解《聖經》是種愚蠢的行為?還是應該說,凱斯先生是羅馬天主教徒,應當不去理會教皇宣講的教義?
我已經規劃好了一些進步派領導者所需要做的工作。下面我還想談一談保守派領導者們需要做的工作,也就是一些他們必須要承認的事實。
我相信我國的反歧視法規應該大力執行,但我同樣相信我們國家各個企業的首席執行官們也應實現良心和道德上的轉變,併發自內心地接受多樣化。這樣取得的效果要比大批律師制定的法律所起的效果要好得多。更何況,他們企業當中還有更多的律師。
公正的語言。
有了信仰不代表你就沒有了疑惑。
耶穌基督不會把票投給巴拉克·奧巴馬。
同時,我們在國會中也需要基督徒,需要猶太教徒和穆斯林,一起來談論遺產稅的問題。當在有關遺產稅問題的爭論中,有人提議從社會項目資金中撥出十億美元給那些不需要甚至不想要這筆資金的少數人時,你就會明白我們的政治辯論需要引入道德標準。
畢竟,貧困問題與種族歧視問題、沒有社會保險與失業人口的問題,都不僅僅是在尋求完美的「十點計劃」過程中出現的技術層面問題。https://read•99csw.com這些問題深植于社會的漠不關心與個人的麻木不仁,源於人類的不完美之處。
那時,我也意識到我的生活缺少了一些什麼。我的信仰沒有明確的方向,我也沒有加入任何特定的信仰組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永遠是孤獨的,永遠和他人有距離。
我想給大家舉一個例子,我認為這個例子就可以說明這一事實。你們當中也許有些人知道,在2004年我競選美國參議員時,我的競爭對手是一位名叫阿蘭·凱斯的先生。他深諳傑里·福爾韋爾和帕特·羅伯遜風格的辭藻,將進步分子貼上「不道德」和「無神論」的標籤。
說到這方面,我想談一下我的個人經歷。我生長在一個宗教氣氛不是特別濃厚的家庭。我只有兩歲的時候,父親就回到了肯亞。我的父親出生時是穆斯林,後來成為無神論者。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曾是衛理會和浸禮會教徒,但並不做禮拜。我的母親是我所了解的最善良、精神生活最豐富的人,卻對有組織的宗教持懷疑態度。最終,我也變得和她一樣。
我認為,我們應該將納稅人的錢更多地投入到對貧困家庭孩子們的教育當中去。我認為瑪麗安·賴特·埃德爾曼一生的成就都說明了我們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在分配國家資源時,應該優先考慮的是解決什麼問題。我同樣認為,我們有義務讓他們多學習避孕知識,防止意外懷孕,降低墮胎率,這樣才能保證每一個來到人世間的孩子都會受到父母的喜愛與珍惜。
成千上萬的美國人,無論是福音派基督教徒、天主教徒、新教徒、猶太教徒還是穆斯林,都經歷過和我類似的精神歷程。有人生來就是教徒,其他人則遇到過生命中的轉折點。然而他們並沒有因此就和其他人的信仰與價值觀區別開來。實際上,這是他們的信仰與價值觀的力量源泉。
對於雙方來說,均是如此。
若不是因為傳統黑人教堂的一些獨特特徵吸引了我,大概我就已經安然接受了這樣的命運安排。但在芝加哥生活幾個月後,我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投身到了教堂之中,而且並非只是投入了教堂的工作,而是成為了那裡的一部分。
另外,隨著美國人口組成越來越多樣化,宗教主義的危害也愈加嚴重。無論我們曾經的信仰如何,我們的國家都不再僅僅是一個基督教國家,我們也是猶太教國家、穆斯林國家、佛教國家、印度教國家和無宗教信仰國家。
大概正是出於這種對於苦難的切身理解,再加上苦難正是在困境中堅持信念的基礎,教堂的工作使我學會了從另外一個視角看問題。我想今天有必要在這裏加以說明。
我這樣做是因為我們都知道,從《聖經》中我們就可以理解貧窮問題的重要性;我們可以充分讚揚並廣泛分發這一盟約;我們也可以和媒體交流,可以討論教會呼籲解決貧困和環境管理的問題,這都是我們所希望的。但除非我們解決了美國宗教社會和世俗社會之間時而存在的相互猜忌的問題,否則我們所做的一切都不會造成絲毫的影響。
……
但這些我都不想說。最終在這場辯論中,我只是以一種比較開放的方式予以回應。我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多元化的社會,我不能將自己的宗教觀點強加于別人,我要競選的是伊利諾伊州的參議員而不是這個州的牧師。
所以後來我又翻看了我的網頁,在上面發現了那些傷害他的話語。公正地說,我的同事們只是在用「程序化」的具有民主黨特色的語言來總結民主黨初選期間我對於一些問題的立場,而那時我的競爭對手還在懷疑我是否一直支持「羅伊案」九_九_藏_書
因此,我給那位醫生寫了回信,感謝他給我提的建議。第二天,我就給同事們群發了一封郵件,告訴他們將網站上的內容進行更改,只需要用簡單明了的語言將我支持墮胎的立場表明即可。那天晚上臨睡前,我做了一次禱告,希望自己能將同樣美好信念的設想傳遞給他人,就像那位醫生傳遞給我那樣。
這就是為什麼,如果我們真誠希望和別人談論一下他們的想法,為他們著想,交流彼此的希望和價值觀,那麼作為進步分子,我們就不能完全捨棄宗教這個話題。
不過今天我卻想談一談宗教與政治的關聯,也許能提出一些我的見解,與大家共同探討如何分析過去幾年中我們耳聞的一些尖酸犀利的言論。
我並非建議每一個進步人士都能立刻理解宗教術語,這樣做會十分危險。沒有什麼比不真誠的信仰表達更為虛假的東西……我們不想看到一些政治家走進教堂,隨著唱詩班不著調地鼓掌。我們不需要這些。
「祝賀你以絕對優勢贏得了初選,這是令人振奮,令人激動的消息。我很高興能投你一票,而且我想告訴你,我已經在鄭重考慮到大選時會不會投票給你了。這次寫信給你,是想表達一些我的想法,恐怕這些想法最終會阻止我將選票投給你。」
對於那些篤信《聖經》的人們和許多浸禮教會的教徒來說,這一定會很難接受。但是在這樣一個多元化的民主社會,我們別無選擇。政治局勢如何,主要取決於我們能否在共同的現實基礎上說服彼此達成共同目標。這個過程需要相互作出妥協,是一種可能的藝術。從根本上來說,宗教並不允許妥協,是一種嚴格的藝術。如果上帝已經作出了指示,追隨者們定會不計後果地按照上帝的指示去做。將我們的一生都奉獻于這種從未商議過的承諾上也許是一種神聖的行為,然而若將我們國家的政策制定都建立在這種承諾的基礎之上的話,那就未免太危險了。如果你不同意這個說法,下面讓我來舉一個例子。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沒有同福音派基督徒和其他宗教教徒們接觸,告訴他們我們所堅持的立場,那麼傑里·福爾韋爾、帕特·羅伯遜和阿蘭·凱斯之流定會繼續當道。
然而,他們不會理解的是,我卻很在意凱斯先生,因為他對我所信仰的宗教,所信仰的主作出了評價,而且他發表的言論當中確有幾分屬實。
不過,我們可以肯定,如果我們當中的任何一人在離開這個教堂之後,看到了亞伯拉罕在一座大廈的頂層,舉著手中的尖刀,那麼我們至少會給警察局打電話,並且希望國家兒童部與家庭管理部帶走以撒,讓他遠離亞伯拉罕。我們會這樣做是因為我們並沒有聽到亞伯拉罕聽到的指示,並沒有看到亞伯拉罕看到的上帝,雖然他的這些經歷都有可能屬實。因此,我們只能儘力讓我們的行為與我們都能目睹以及耳聞的一切相符,無論是公眾法律還是人之常情。
大學畢業后,我到了芝加哥,成為一名社區組織者,在一些基督教堂工作。從那時起我才正視了自己精神生活中的困惑。
在競選進入後期的時候,凱斯先生曾經這樣說過:「耶穌基督不會支持巴拉克·奧巴馬。耶穌不會把票投給巴拉克·奧巴馬,因為他的言行舉止令耶穌都難以置信。耶穌絕不會像他那樣。」
(華盛頓特區)
即使我們國家僅僅存在基督教徒,將每一個非基督教徒都逐出美利堅合眾國,那麼我們應該在學校教授哪種基督教義呢?詹姆斯·杜布森的教義還是阿爾·沙普頓的呢?《聖經》中的哪些章節可以引導我們制定##公共政策呢?我們是應該遵循《聖經舊約》嗎?在那其中,規定了奴隸制度可以接受,食用貝類卻很可恥。我們要遵循《申命記》嗎?它告訴人們,https://read•99csw.com若你們的孩子偏離了信仰,就應該拿起石頭向他砸去。或者我們應該遵循「耶穌登山訓眾論」?這段篇章是如此的激進,使得人們懷疑自己國家的國防部是否都會遭殃。因此在我們開始行動以前,我們應該先熟讀聖經,但現在許多民眾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因此我們都有工作要做。不過我希望,我們能消除現存的隔閡以及在這場爭論之中對於彼此的偏見。而且我相信,上百萬有信仰的美國人民都希望如此。無論人們是否有信仰,無論他們的信仰是否堅定,他們都不想再看到有人利用信仰作為攻擊別人的武器,也不想看到信仰被用來輕視別人或者圖謀分裂,不願再聽到別人喋喋不休而不是傳教佈道,因為他們認為信仰在他們的生活中不應扮演這樣的角色。
大多數民主黨人都中了這個圈套。其實我們大不了都迴避有關宗教價值觀的討論,唯恐得罪了別人,只是一直對外界聲明,無論我們的個人信仰如何,憲法的基本原則都束縛著我們的手腳。最壞的估計也不過是一些自由派人士在公共場合聲稱反對宗教,認為宗教從根本上來說反理性,而且偏執狹隘,堅持將有宗教信仰的美國人描述為狂熱分子,或者認為「基督教徒」一詞只適合用來形容某人的政敵,而非有宗教信仰的人們。
似乎無數美國人每天都在重複著必須例行的日程,送孩子上學、開車去上班、坐飛機去開商務會議、去商店購物、努力堅持節食,但他們漸漸意識到這樣的生活似乎缺失了什麼東西。他們最終認定,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財產、自己的消遣娛樂活動、自己的繁忙日程,不足以構成生活的全部。
即便那些堅信《聖經》正確性的人也會將聖經中不同的章節加以區分,認為一些章節,例如聖經《十誡》或者對於基督神性的信念,是基督信仰的核心,而其他的章節則都是文化方面的細節,或者進行了修改以適應現代社會生活。
最後我想再給大家講述我在競選期間的一次經歷。就在我競選聯邦參議員並成功獲得民主黨提名的幾天後,我收到了一位芝加哥大學醫學院醫生寫給我的郵件,內容如下:
不過,我們知道,《聖經》告訴我們,如果我們按照正確的方式來培養孩子,那麼等到他年老之時,也不會背離這個道路。因此,我認為正確的信仰和指導可以加強年輕女孩子的自我意識,年輕小夥子的責任意識與尊重他人意識,而這些都是年輕人進行兩性親昵行為之時所應具備的意識。
其實,我並不相信只有教徒們才擁有良好的道德品質,我更喜歡那些有良好道德品質,同時也並不與現實世界脫離的人。他們在談到自身的道德觀和價值觀時,也從不會將自己偽裝成多麼高尚的人。他們不需要這樣做。我們沒有人需要這樣做。
最後一點,個人信仰與民主多元論之間需要按照一定的比例進行協調。
不過,這位醫生考慮不把票投給我的原因並非是因為我對於墮胎行為的看法。他在我的網站上看到了我的競選團隊張貼出的信息,其中有些內容說明我不同意那些「剝奪女人選擇權利的右翼思想家們」。他在信中還寫道:
「我能感覺到你有強烈的正義感,而且你是一個十分重視理性、主持公正的人。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如果你真認為那些反對墮胎的人都是受到了反常慾望驅使的人,只想讓女人飽受折磨,那麼我認為你就算不上是個公正的人。你也知道,我們這個時代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有積極的可能,也有消極的可能。在這個時代,我們都在一個多元化的背景下竭力建設一個共同的國家。當我們發表任何與他人有關的言論時,我們並不確定自己的理由是什麼。我並非出於這個原因才詢問你反對墮胎的問題,而是因為你是否用公正的語言談論此事。」
作為進步分子,如果我們沒有充分利用好國家這一道德基礎,那麼這種失敗則不僅僅是文字方面的了。我們對於「說教佈道」的恐懼也使得社會道德觀和文化觀在解決我們目前最棘手的社會問題方面所起的作用大打折扣。
解決這些問題的確需要政府政策的改變,但也要求我們的內心和思想同時進行改變。例如,談到讓槍支遠離市區這個問題時,我相信,我們的領導人也會要求槍支製造商做到這一點。但我同樣相信,當一個持槍歹徒面對著人群瘋狂掃射的時候,他一定認為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贏得過別人的尊重。我們的社會就存在這樣一個道義問題,這個年輕人的內心中有個缺口,而這個缺口單靠政府力量是無法彌補的。
保守派的領導者們已經樂觀到不再去深究這種分歧的原因了。他們只是不斷地提醒福音派基督徒們,民主黨人不尊重他們的價值觀,不喜歡他們的教堂,同時還對全國上下其他人說,有宗教信仰的美國人只會關心墮胎和同性戀婚姻問題,學校禱告制度與智慧設計論之類的事情。九九藏書
首先,無論是在過去還是現在,我都始終相信非裔美國人宗教傳統的力量,那是一種可以推動社會改革的力量,而今天在座的一些領導者就已經體現出了這種力量。由於具有特殊的歷史,黑人教堂更能切身體會到《聖經》中的一些教義,例如要讓饑寒交迫的人們吃得飽、穿得暖,要敢於挑戰權威等。從他們爭取自由和人權的鬥爭過程中,我明白,信仰不僅僅是身心疲憊者們的安慰,也不是逃避死亡的避難所,而是這世界上讓人變得主動積極、觸手可及的東西,是希望的源泉。
除此以外,如果進步人士拋卻一些個人偏見,我們就會發現,當談到我們國家的精神和物質生活的發展方向時,無論是教徒還是不信教的民眾都會有一些相通的價值觀。我們會發現,「號召為下一代作出犧牲」、「不僅為自己著想,還要考慮他人」,都是全國上下各個宗教組織發出的共同聲音。而且我們還有可能會發現,我們有能力接觸到福音派基督教徒,讓上百萬的信教人士都加入到更為廣泛的復興美國行動中來。
奧巴馬先生說,他是個基督徒,但卻並不制止殘害無辜、神聖的生命。
再次閱讀這位醫生的來信時,我深感羞愧。正是像他這樣的人一直在我們這個國家尋求宗教方面更深刻更全面的交流。他們也許並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但他們十分樂意與那些說話公正的人們交流,認真傾聽他們的談話。他們知道在許多人的生命中,上帝的角色都無可替代,他們不希望看到別人將信仰僅僅當做一種手段以達成自己的政治目的。
這種宗教傾向不僅是經驗豐富的傳教士們成功說教的結果,也不是巨型教堂流行起來后所散發出的吸引力。實際上,根本原因是宗教正應了人們的渴求,而這種渴求比這些原因都要更為深刻,是一種超越了某種具體形態的渴求。
下面我想說第二點。民主社會要求那些以宗教目的為出發點的人們應將自己的關切轉化為人們可以普遍接受的價值觀,而不僅僅是與宗教有關的教義。這就要求他們的提案也會受到大家的爭議,也要經得起論證。例如,我可能會出於宗教信仰原因反對墮胎行為,但是倘若我想要促使反對墮胎的法案通過的話,我不能僅僅搬出教堂的教義來作證或者說這一行為違反了上帝的旨意,而必須解釋為什麼墮胎違反了所有不同信仰的人們以及沒有信仰的人們都能接受的原則。
我們只需想象一下,如果林肯的第二次總統就職演說中沒有談到「主的審判」,或者金牧師「我有一個夢想」的演說中沒有提到「上帝所有的孩子」,那將是怎樣的一番景象。正是他們這飽含真理的召喚,鼓舞無數人實現了看似無法實現的夢想,將我們的祖國引向了共同使命的懷抱。
但二者按照比例的協調也應當引導那些將教堂與政府區別開來的人們。並非每一次在公共場合提到上帝都是要有意地消除二者之間的隔閡,這要視具體情況而定。能夠面對著星條旗背誦《效忠誓言》的孩子們並不會因為喃喃地說出「以上帝的名義」就會感覺壓抑或者已經被洗腦,這很令人懷疑,我卻並不以為然。倘若有學生志願祈禱小組借用學校場所聚會,我們也不應視其為一種威脅,就好像如果使用的人是共和黨人的話,也並不意味著對於民主黨人就是一種威脅。而且我們都可以預見到一些基於信仰的援助項目,針對有犯罪前科的人以及濫用藥物者,總能提供一些獨特有效的解決方法。
更根本的原因是,進步人士對於宗教內容的抵觸,使得我們無法有效地從道德層面來解決問題。其實有些問題從根本上來說只是文字遊戲。如果我們將所有含有宗教含義的詞語都刪除,那麼我們就消滅了這些宗教意象和術語,而上百萬美國人民正是通過這些才了解到自己的個人道德觀與社會公平的含義。
「我們只需想象一下,如果林肯的第二次總統就職演說中沒有談到『主的審判』,或者金牧師『我有一個夢想』的演說中沒有提到『上帝所有的孩子』,那將是怎樣的一番景象。正是他們這飽含真理的召喚,鼓舞無數人實現了看似無法實現的夢想,將我們的祖國引向了共同使命的懷抱。」
當然,後來上帝在最後時刻派天使告知亞伯拉罕,饒他兒子一命。就這樣,亞伯拉罕通過了上帝對他忠誠度的測驗。
現在看來,如果我們的對手是阿蘭·凱斯的話,這種迴避策略的確會適用於進步派人士。不過從長遠來看,我認為,如果我們不對信仰在人們生活中,尤其是美國人民的生活中的力量予以肯定的話,我們就犯了天大的錯誤。而且我認為,現在是時候來進行一場嚴肅的討論了,讓我們一起探討如何將個人信仰與當代多元化的民主社會統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