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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十章

「我——是的,我們待會再討論這個。」德·梅茲說道。「加布里埃爾,我很抱歉不得不用武力對你做出這種事情。」
那個男孩點了點頭,說:「她從上帝身邊來實在是太好了,否則在昨晚之後,有些人就會說她是個女巫了。」
德·梅茲嘆了口氣,然後點了頭。「是的,我的確知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加布里埃爾肩膀後面,露出了笑容。「貞德!」他喊著。
「你——你們想要讓我加入這個……兄弟會嗎?」
「這場戰爭——英格蘭和法蘭西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幾乎有一個世紀。」德·梅茲說道。「但另外一場戰爭的戰火早在有時間記錄之前就已經熊熊燃燒。一場與國土、國家、王國,甚至是信仰都無關的戰爭。一場與人無關,但是與人類本身有關的戰爭——以及人類是應該要自己書寫命運,還是被那些會控制人性的人所支配,並註定要被他們奴役。」
西蒙搖了搖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的景象,他的目光死死定在那個金色的身影上。在進行了這番令人震驚的宣言之後,那個身影在屋樑上敏捷地移動,隱退到陰影處,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消失。
「你知道比起其他一切,我最希望的就是這個。」加布里埃爾說道。「除了她要實現來自上帝的使命。」
「聽到了什麼?」貴族向前走了一步。「加布里埃爾……你聽到了貞德的聲音了嗎?」德·梅茲總是能用簡潔而冷靜的言語和加布里埃爾說話,但他現在看上去十分震驚——而且還很是緊張。
「他醒了。」一個西蒙和加布里埃爾都認得的聲音說道。
「啊,是的,」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來自上帝。」
1429年3月7日,星期一
他緊緊地咬住了他的下唇。
「不,」導師低聲說道,「我們只接受那些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和忠誠的人,而你的價值和忠誠對我們都是未知數。現在你就只接受訓練吧。磨鍊你的反應。強壯你的身體。讓你的眼睛學會怎麼看到差異,理清你所學到的東西。做好這些來讓你所繼承的東西驕傲,用來保護少女。我們也會儘力教授她這些東西。你可能無法一直在她身邊。」
那個侍從往下看,點了點頭,然後走開給其他一起訓練的人倒酒。德·普朗吉和其他護衛一起幫助德·梅茲和加布里埃爾脫下盔甲,給他們披上厚重溫暖的斗篷,加布里埃爾感激地接受了他們的幫助。德·梅茲看著他一會兒之後,說道:「陪我走走吧,加布里埃爾。」
「我感到十分抱歉,」一個柔和的聲音突然說道。加布里埃爾並不知道貞德是怎麼能安靜地接近他們的,但她就站在那裡,一隻手拿著頭盔,紅彤彤的臉因為惋惜而柔和。「我並沒有把死亡帶給他,年輕的朋友。但是我能看到他臉上有著死亡的陰影。我真心希望莫羅能在上帝帶走他之前,和上帝真正地平和相處。」
這是我天生具有的能力。這是貞德用來形容自己以及她的使命的九_九_藏_書話語。她生來就要離開家鄉,在艱險的道路上向希農出發。她生來就要領導解圍,為一個國王加冕,或者還有更多。加布里埃爾一直認為自己生來就……什麼都不是。他感到自己在不停顫抖,不是因為從石地板傳到身體里的透骨寒冷,而是因為其他的東西。那些他只有在看著貞德、看著她的眼睛因為好奇而睜大時才感受到的東西。還有那股光芒,優美而劇烈,從她的內里發出來的光亮。
他們對他十分了解,足以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兄弟會。這個地方。能讓他感到自己是特殊的,自己是寶貴的。但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加布里埃爾·拉克薩爾,在現在或者是以後,願意做任何事情來保護聖女貞德。
加布里埃爾感到他的五臟六腑突然變冷了。「我?我只是——」
貞德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加布里埃爾,她的藍色眼睛充盈著歡樂的淚水。西蒙發現自己正在把手伸向貞德伸出的手。在整個世界重新變形的時候,他抓住了灰色的迷霧。他感覺到一陣猛烈的撞擊,但他還是無視了。那裡有那麼多其他的事情需要他集中注意力,而在記憶走廊這裏,他可以自由說話。
「貞德,你知道的——」
「什麼?你們——那可是冷血的謀殺!」
「我覺得你說的還不夠。快告訴我。」
「那如果我拒絕了呢?」
「一切都在被這場戰爭所影響,但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場戰爭的存在。」不知名的導師低聲說道。他柔和的低語聲在石室里迴響。「我們知道。我們是這場戰爭的參与者,而且我們為了人類的自由而鬥爭。我們在黑暗中行走,為光明服務。你問我們是不是刺客。我們是的——但不完全是你想的那種刺客。我們觀察,我們學習,我們定下目標……而且我們會把威脅抹殺。」
「很好,那麼給我鬆綁。」加布里埃爾回嘴,接著開始繼續掙扎。
幾秒鐘之後,眼前的景象稍微出現了變化。西蒙能看到的還是一片黑暗,但在加布里埃爾眨眼時,他的睫毛刷過了身上的衣服。他正躺在一塊又冷又硬的石頭上,頭疼得厲害。他沒有多想,就嘗試著去觸碰那塊石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周圍的空氣聞起來和戶外不一樣:有陳腐的氣味,還帶著一些皮革和汗水的味道。
「安靜,加布里埃爾。」德·梅茲說道。令加布里埃爾更加憤怒的是,他的口氣與其說是警惕,更像是被逗樂了。加布里埃爾的心臟彷彿在拚命撞擊著肋骨,充斥著憤怒,而且當然了,還有恐懼。
「貞德不會聽從你們的,」加布里埃爾立馬說道,「她只聽從上帝的指引。」
男孩的臉色變白了。他看著德·梅茲和加布里埃爾說著:「你們還沒有聽說過嗎?」他們搖著頭時,男孩繼續說道:「昨晚,有人發現安托萬·莫羅已經淹死了。」
加布里埃爾順從了,跟在德·梅茲的身邊一起走開。在遠離開多數人們訓練的聲響之後,他們安靜地走進了庭院花園的區域,德·梅茲才開口說話read.99csw.com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加布里埃爾·拉克薩爾,」那個聲音繼續小聲地說著,「那些如果你想要少女安然無恙,就必須知道的事情。」
「那……聖殿騎士呢?你們是在說聖殿騎士團嗎?就像雅克·德·莫萊那樣的?但是——騎士團已經消失了。他們是異端。當然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
加布里埃爾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是——是的,」他說,「我能看到。有些時候那些光芒就在她的身上出現,而且……在我看來她就像是天使。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
「你已經宣誓效忠她了!」他啐了一口。
「還有私生子。」加布里埃爾嘟囔道。
「我已經說得太多了。」
「一個私生子?所有人都知道讓·迪努瓦是奧爾良伯爵的私生子,而眼下他正鎮守在被圍攻的家鄉。我先前在說話的時候,你的耳朵是不是被耳屎塞住了?你能看到貞德的光芒!你學習使用武器比我見過的任何人上手都要快。這樣的能力——會在我們的血脈中流傳。就像你父親眼睛的顏色,或者是你母親頭髮的顏色那樣。加布里埃爾,這是你天生具有的能力。」
他示意讓加布里埃爾看看貞德和德·普朗吉練習的地方。他們試著去找到適合她更為矮小的身材的盔甲,但她穿上之後還是顯得很寬鬆,而她的頭盔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完全蓋過了她的頭。和加布里埃爾相比,舉劍對她來說要更加困難,但總而言之,加布里埃爾發現了貞德能夠在德·普朗吉向她進攻的時時候,成功地把劍舉起來擋住攻擊,甚至還把他打得向後退。
「那個人有著如此的靈敏,這是肯定的。還有就是他說話的用詞精準度。」
一陣沉默。接著讓他感到震驚的是,他聽到了大笑的聲音。那兩人低聲交談了一會兒。接著加布里埃爾聽到了靴子踏在石地板上的聲音。他的內臟像是都被揪成了一塊。
這可不夠準確,西蒙想著,但他和加布里埃爾都保持了安靜。
一個侍從走上前,手裡端著一大壺葡萄酒和幾個杯子。加布里埃爾大口地喝著,注意到那個孩子一直在偷偷看著貞德。
「你對她宣誓效忠,」他提醒著比他年長的對方,「你說你認為這能讓她更加安全時,我是相信你的。但我對她也做出了承諾,你知道的。」
加布里埃爾突然開始慌張掙扎著。「去你的,德·梅茲!」他大喊著,「你在做什麼?」
「我們接受這一點,」導師的聲音說道,「我們來這裡是要為她的使命效力,也許還會教授一些能幫助她完成使命的東西。我們談話的對象並不是她,而是你。」
有那麼一會兒,加布里埃爾沒想起這是誰的名字。但德·梅茲想起來了。「巨人?那個和貞德說過話的人嗎?」
「為什麼你們在笑?如果你們是要來殺貞德的——」
「誰是你們的敵人?你說那些想要——什麼來著——為了自身的利益想要操縱人類的人?」
冬日的陽光在鐵甲上閃爍。加布里埃爾幾乎沒法成功舉九_九_藏_書起他的盾牌去格擋德·梅茲的攻擊。在皮革盾牌上的重力一擊讓加布里埃爾的整條手臂都在震動,他倒抽了一口氣。他舉高自己的劍,想要回擊一次。劍刃碰撞,德·梅茲把他的臉靠近了加布里埃爾,嘴巴發出了一聲低吼。加布里埃爾悶哼了一聲,像之前受到的指導那樣調換了劍的方向,但並沒有起到作用。德·梅茲向後跳了一步,接著再次對他發起衝擊,對加布里埃爾的腿部進行一次佯攻。當這個小夥子竭力把盾牌轉過來,試圖讓自己的腿不會從膝蓋那裡被砍斷時,德·梅茲的劍撞向他的劍,發出了「當」的聲音,接著把他的劍打飛了出去。
「我們的敵人會這樣說。但他們甚至認為,通過精密策劃殺掉上千人——或許是成千上萬的人——真正無辜的人才能被拯救。」
男孩點頭,他的視線冷漠地從揮劍的貞德那裡回到這裏。「他們都說,她告訴他他會死的。在她到來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就發現他的屍體漂浮在維埃納河上。」
「我猜你看到了那個東西?」他問維多利亞。
這狗娘養的居然把我打暈了!西蒙震驚地想到。
加布里埃爾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間變冷了,然後他在自己的身上劃了一個十字。「永遠不要這樣議論少女!」他猛地說著,而在男孩畏縮著向後退的時候感到了一絲後悔,「激勵著真正的國王要取得他應得合法王位,這怎麼能是邪惡的呢?」
「直到昨天晚上,你都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天使。」那個低語的聲音替他說完了話。「我們知道你在貞德和王儲對話的時候都聽到了什麼。我們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你看到的是誰。我們知道貞德對王儲都說了些什麼。這些話對我們來說十分寶貴。這些是我們永遠都不會褻瀆的話語。
「加布里埃爾,」現在德·梅茲在用正常的聲音說話,「當你看著貞德的時候,你是不是有時會看到她……發出光芒?」
「那麼,很明顯我們都希望你不會拒絕,」德·梅茲說道,「只要你能守口如瓶,你就可以離開了。但我們會監視你,如果你背叛了我們……好吧。城堡里有很多秘密,有很多被遺忘的地方。有可能你的屍體永遠也不會被人發現。」
加布里埃爾睜大了眼睛。他從來沒有提及過他的幻象——只有他和貞德之間才能看到的幻象。
加布里埃爾突然快速地看了看周圍。他們所在的位置,幾棵樹的樹榦和樹枝形成了一個不完整但是穩健的遮蔽,與那些在庭院里發生的事情產生了區隔。
「如果你真感到抱歉的話那就是活見鬼了。你是什麼人,刺客嗎?」
「它不見了,」他小聲說道。加布里埃爾可能以為天使只是回到了天堂,但西蒙正在儘力找到一條隱秘的通道。歷史學家們已經在希農發現了一條,而西蒙願意打賭這隻是冰山一角。他很樂意去找到九九藏書一條新的通道。
「你並不用為任何事情感到愧疚,加布里埃爾·拉克薩爾。我們不會濫殺無辜。」
「跟我說說昨晚發生了什麼。」
這是刺客導師!西蒙欣喜地想到。
「你真的這樣做了?」另外一個低語的聲音在說話時試圖表達出一種特定的優雅。
「我想大胆推測,這是一個導師。誰會比一個刺客導師更想知道聖女私下對王儲說了什麼?不過這也是一個該死的突然想法。這能說得通了,維多利亞!這……這個幻象,一個帶來王冠的天使……貞德在她的審判里說得完全不一樣。貞德好像不把這些當成是她那個聲音說的話。史學家們爭論的焦點在於貞德到底是不是自己編造了這些來應付審判,但如果她看到的是一個真人而不是什麼天使的話,她自己當然也不會這麼想。很明顯的是,刺客們,聖殿騎士也有可能——任何擁有先驅者基因的極少數人——都能明白她是特別的,需要去幫助她——或者是阻止她,視情況而定。也許這就像是刺客們所謂的鷹眼視覺。我覺得我們應該要緊盯著德·梅茲。他是個刺客,而且他似乎是真的要效忠於貞德。你能找到他們的下一次互動嗎?」
一陣沉默。接著就是爆發出來的隱約大笑聲。
「他們被稱為聖殿騎士,」德·梅茲回答道,「而我們與他們為敵,為了那些不能為自己而戰的人挺身而出。那些不是出生於富貴或權勢之家的人。無助的人。奴隸、窮人、殘疾的人、特別年幼和特別年長的人。」
迷霧又開始變幻,形成了米琉城堡庭院的樣子。庭院在白天的樣子截然不同;雖然同樣令人印象深刻,但比起加布里埃爾、貞德和他們的小隊成員在前一天晚上進來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神秘感了。加布里埃爾的注意力並不在他周圍的環境上,而在想要擊敗他的德·梅茲的身上,他們舉起劍打鬥,還不停喊著戰鬥口號。能保護加布里埃爾免受那些武器攻擊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劍、盾牌以及一套皮盔甲。
「騎士團是消失了……在世人眼裡是這樣的。」刺客導師說道,「他們的一些成員活了下來。他們遠離人們的視線,但仍然靜悄悄地維持著騎士團的存續。到了現在,他們正在力求重建騎士團。他們不再公開露面——但他們的勢力在增長。聖殿騎士們總是渴望權力。」
「停下來聽我們說,那樣的話我們可能會這樣做。」剛剛的第二個人說道。西蒙正在儘力收集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情報。十分可能是一個貴族。一個比德·梅茲的等級還要高的人。一個士兵。
「我知道,看到一個女人在戰鬥總會覺得很奇怪,」加布里埃爾對他說道,「但是貞德是特別的。」
一陣寒冷掠過西蒙的皮膚。他記得之前閱讀過對於此事的審判證詞,但他覺得這如果不是憑空捏造,那就是在誇大其詞。然而事實證明,只有很一小部分關於聖女的事迹是完全虛構的。
「昨晚在那個房間里發生的事情,是我們這些聽到的人之間的事情。」他說道。他立馬就想read.99csw•com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加布里埃爾希望德·梅茲不會留意到他說漏了嘴,但是這並沒有用。
當德·梅茲說話的時候,加布里埃爾整個人都送了一口氣。「你應該忘掉這場戰鬥的事情,而應該請求國王,讓你成為他的議會成員。」他說著,聲音還帶著一絲愉悅。「來吧,加布里埃爾。你對我們來說實在不是什麼有價值的目標,犯不著要殺你。我們已經表明了立場。你會加入我們嗎?」
「不,我的孩子。」第二個聲音仍然是小聲地說著話。西蒙意識到說話的人是想要儘可能隱瞞自己的身份。缺乏光線的房間,低聲說話的聲音,這些縝密的安排都是為了讓加布里埃爾對他們保持一無所知。「殺掉少女是我們中任何人最不會想去做的事情。」
「好吧,」加布里埃爾說道,「很明顯上帝想要讓她學得更快。」
王儲大笑著扶貞德起了身,挽起她的手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他猛地把門打開,大聲喊道:「上帝與我們同在,我的朋友們,他為我們帶來了能實現預言的少女!」
「這就是為什麼這場戰爭還在繼續。」德·梅茲說,「還有為什麼,當我們遇到那些可能得以幫助我們的人——學識淵博,或許無知無覺的人,我們在能幫助他們的時候就直接來到他們身邊。你能看到貞德身上的光芒。我們也能。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的,加布里埃爾。那些能看到的人都是特別的。我們會全力支持她的使命,因為一個團結在法國國王之下的法蘭西能阻止英格蘭的聖殿騎士們在這裏重新紮根,他們在法蘭西一度十分強勢。」
「你——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加布里埃爾停頓了一下,「對吧?不是說讓你們的利刃遠離無辜的人嗎?」
加布里埃爾的心就像往常一樣,在轉過頭去時加快了跳動。他看到的只是殘缺的樹枝形成的陰影和樹榦,接著世界變得一片漆黑。
「不得濫殺無辜。」維多利亞複述著這句話,這是刺客信條的第一準則。
「我看到了——而且我也聽到他的話了。他肯定是一個刺客。」
「稍等……好了,我找到了。就在貞德收拾好行裝在庫德賴安定下來之後。」
疑問、請求、命令——這些字眼爭先恐後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加布里埃爾發現他甚至都不會說話了。他最後只能說出來的話是:「我在聽著。」
「這能幫助我保證她的安全,加布里埃爾。」德·梅茲回答著,他的聲音出現了一絲不符合他性格的迫切。「我知道你對她的感覺,而且我知道你會為了保證她不受任何傷害而做任何事。我必須知道你當時聽到了什麼。還有你……看到了什麼。」
加布里埃爾的臉漲得通紅。德·梅茲大笑起來,但他的笑容十分溫厚。「不要擔心。你會學好的。如果她能學會的話,那你也可以。」
「是的,」讓·德·梅茲的聲音很和善,「在我們的等級里,男人和女人、貴族和平民、深色皮膚和淺色皮膚的人——我們都是兄弟會的成員。所有身配袖劍的人,都是平等的。」
可能是導師嗎?西蒙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