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火車緩慢地駛出柏林，車廂里儘是婦女和孩子，幾乎看不到一個健壯的男子。在一節車廂里，坐著一位頭髮灰白的戰時後備役老兵，九*九*藏*書坐在他身旁的是個身體虛弱而多病的老婦人。顯然她在獨自沉思，旅客們聽到她在數著：「一、二、三。」聲九_九_藏_書音蓋過了車輪的「卡嚓切嚓」聲。停頓了一會兒，她又不時重複數起來。兩個小姑娘看到這種奇特的舉動，指手劃腳，不加思考地九-九-藏-書嗤笑起來。一個老頭狠狠掃了她們一眼，隨即車廂里平靜了。

「一、二、三。」這個神志不清的老婦人重複數著。兩個小姑娘再次傻笑起九*九*藏*書來。這時，那位灰白頭髮的後備役老兵挺了挺身板，開口了。

「小姐，」他說，「當我告訴你們這位可憐夫人就是我的妻子時，你們大概不會再笑了。https://read.99csw.com我們剛剛失去了三個兒子，他們是在戰爭中死去的。現在輪到我自己上前線了。在我走之前，我總得把他們的母親送進瘋人院啊。」車廂里一片寂靜，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