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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劈死人的事件

雷劈死人的事件

〔法〕A.M.克萊恩
「同類相剋,以毒攻毒。以死剋死,以電擊電。」他露出兩排黑色的牙齒笑答。
發動機隆隆作響,我駕著兩人座的跑車,在一條帶狀的公路上飛馳。
「幫幫我,給地方教堂打個電話問問,是否他已經被安葬,求你了。」
我被嚇壞了,再也不想在這塊地方待下去,第二天清晨,我便駕著車向遠方飛馳。
監獄長說著,發出「咯咯」的笑聲,「別擔心,我看你是精神緊張過度啦,哈哈。」
有一次他身體靠在座位的一邊,悄悄湊到我耳邊低語「我有一個重大的發現……」
我越過一座橋,破爛的橋板在車輪下發出沉悶的響聲。我繼續提速,很快駛進山谷之中。
監獄長的臉色隨之一變,「雷電擊中了棺材,正好擊穿了棺蓋,接著棺材裏面就空了。」
正說著,電話響了,監獄長接通了電話。
道路兩旁長著高大的榆樹,我帶著深深的恐懼,不時地看著後視鏡,即便是再美的風景此時也沒有心情去欣賞。
我注意到附近有一個火車站,不得不停下車來。看到站牌的名字使我想起那個卡斯汀·鮑勃https://read.99csw.com醫生的哥哥,他在這個城鎮靠賣香蕉製成的甜食為生。
我說著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在取笑我?你知道嗎?他說他會回來付賬的。」
我蜷縮在半英里之外的道路上,看到了一個陌生人。他朝我招手,我讓他上了車。
監獄長只好點了點頭,「那好吧。」
「是的,長官。」
「他沒死,他在追我,他想殺了我!」我激動地衝著監獄長叫道。
「我是個採藥人,暴雨到來之前,是採集根莖的最佳時間。」他的聲音有氣無力,額頭上有個月牙形的傷疤。
「那個教堂司長說他在棺材上蓋上了泥土,因為暴雨來了他沒有把墓地填平,現在正要去看看呢,一會兒打電話給我。」
我似乎聞到了乙醚的味道,禁不住全身打了個冷戰,急忙望了望倒車鏡,並沒有卡斯汀·鮑勃醫生的身影。可能是丁香樹發出的芬芳讓我太過敏感吧。
法院公平地判決了卡斯汀·鮑勃的罪行,當他們把醫生帶走時,他朝我伸出舌頭用手做了一個剪掉的動作。
之後在法庭上,起訴人要我反覆說他所說的話。卡斯汀·鮑勃的律師站起身,稱我是告密者,他把手舉到半空大https://read.99csw.com聲喊叫,好像他的辯護都是出於正義。
「萬物有靈,即便一個人躺在地下,也有植物的存在,那裡還有爬行動物。」他的嘴巴幽默地撮成了一條縫。
這時,院子里響起了酒店老闆的聲音。
「你的朋友生病後,卡斯汀·鮑勃醫生來了,並帶上他準備好的葯,之後你朋友們就死了是嗎?」
「老弟,你這是怎麼啦?」老闆帶著嬉笑的語氣問他。
順著泥濘的道路,我把車停在了一家酒館的院子里,邀請他和我一起,這個奇怪的陌生人一口答應了。
「我今天下午看見他了,還和他說話了,你要相信我。」我仍舊沒從惶惶不安中得到解脫。
「我告訴過你的,他要來害我的。」我操著顫抖的聲音回答他。
那低語的聲音,我似乎在哪裡聽過,可無論怎麼想,還是記不起來。
之後我們聊得很投機,他一臉認真地對我說:「你知道嗎?我從來不對別人說的,我挖掘出了巨大的智慧之果,找到了永生不死的配方。」
於是他拿起了聽筒撥了一串號碼,斷斷續續聊了幾分鐘,然後放下了電話。
接著他把身體彎上餐桌,幾乎要和我頭碰到頭,說了一句十分古怪的九*九*藏*書話:「我對從天上往下長的草藥同樣感興趣,比如說閃電。」
我忍不住好奇問他:「你是哪裡人?你住哪兒?」
在桌上他一刻不停地說著,從小酒店內的精美裝飾到他抓到根莖、聽到蠕蟲在悄聲低語。在這之中我並沒有發現,他一口吃的都沒有碰。
是我告發了他,他對配製長生藥這個念頭幾乎陷入瘋狂。發明出的藥劑很多都帶有致命的毒性,沒想到他會以治病為借口,把實驗用在我生病的朋友們身上,結果他們全死了。
暴雨很快停息了,那個帶著月牙形傷疤的陌生人,不斷地給我講著植物學的種種事情,那些生物的名詞,我更是聞所未聞。
「你的神經太緊張啦,相信我,不會出什麼事的。」
監獄長大笑了起來,不耐煩地對我說:「昨天午夜他已經死了,他哥哥——就是那個糖果商,今天一早領走了他的屍體。」
監獄長獃獃地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依舊這麼恐慌。
我轉向餐桌邊的客人,想對這類怪事說上兩句,誰料他卻消失了,無聲無息。
審問完之後,他們放我走了。
在一段延伸地帶,兩旁長著很多棵丁香樹。
「我住在森林里的一個地方,沒有人能找到它。」他說著露read•99csw.com出詭異的笑容。接著又喋喋不休地講起了植物,甚至它們的靈魂,特別是食肉的植物。
正說著,我便窒息了。
「那夥計,說說看,永生不死的配方是什麼?」我也只是盡量地附和他,從樣子上看,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聯繫到那個外表看上去彬彬有禮的醫生。
「是的,長官。」
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堆積著黑壓壓的烏雲,天地之間變得一片黑暗,連續響起幾聲驚雷,不久之後,暴雨傾盆而下。
桌子上留著的賬單背面寫著一行字:我將回來付賬。
「該死!這不是該說笑的時候。我在路邊走著,突然從森林里躥出一個只穿著冬天內衣的男人,他把我的衣服都搶走了。」
他正在問候一個除了短褲之外渾身赤|裸的朋友。
「你朋友生病,每次來的都是卡斯汀·鮑勃醫生,之後你的朋友就會死去對不對?」
「是的,沒錯。」
他隨後拍拍我的肩膀,彷彿告訴我大可放心,繼續說道:「我們給屍體穿了冬天的內衣,由幾個衛兵護送,今天下午應該已經被埋葬了。」
我著急地問道:「怎麼樣?」
「你名叫阿拉斯特對吧,而且你是個新聞廣告人。」一個魁梧的警官這樣問我。
看到這字跡我差點叫出來https://read.99csw.com,我知道他是誰了,曾經在處方上見到過這種書寫。仔細一想,那身高、臉型、眼睛不都和卡斯汀·鮑勃十分相近嗎?如果把那滿臉的污垢擦掉的話……沒錯,一定是他。
這種對生物的狂熱,倒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的臉龐和他很像,不過他總是穿得乾乾淨淨,頭上也沒有任何傷疤。
「他說了什麼?到底說了什麼?」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我用一種近乎懷疑的眼光望著他,他應該不是卡斯汀·鮑勃醫生,他總是相信這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謂的不死配方,和眼前這個人說話時的語氣很像,總是充滿渴望。
我怔住,完全不懂這句話里的意思,不過他那種古怪的笑容讓我心裏不由一顫。
「什麼?我該怎麼辦?」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越發的不安起來。
雷雨交加,越過天空的閃電像是藍圖上漂移性的線條。
就在昨天,那個醫生被宣布了死亡。他被放在一個電椅上,接著執法者按下了機關。
他可真是個怪人,我一邊開車一邊用餘光打量他,他的手指滿是泥土,臉上堆滿污垢,衣服上也沾滿泥土,身上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臭味,就像是跟蠕蟲睡在一起似的。
我登上跑車發瘋似的駛回城市,直接奔向看守人把守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