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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明亮的燈光下,房間里擺設齊全,床罩拉得平平整整,似乎好幾天都沒有人住過了。
五分鐘后,她拿起了電話。又放下。最後,她終於鼓起勇氣撥了一個號碼。
「謝謝舅舅。」葉雁痕停止了寒戰,「舅舅,您到底想知道什麼,直說吧。」
開門。進屋。拉燈。
「那你怎麼說?」蘇錦帆看著項平的雙眼直冒火,嗓門變得尖利,「你趕快編故事吧!」
蕭邦點點頭。
終於到了地面,她被扔在冰冷的地上。沒有暖氣,沒有座位。她的手被捆著,動彈不得。兩個綁架她的傢伙一聲不吭,不知站在哪個角落盯著她。
正當第二輪攻擊已箭在弦上時,突然有人斷喝一聲:「幹什麼!」
葉雁痕想了想,自己正準備晚上去淑女坊美容院修整一下,至少得三個小時,趁這段時間還可以思考一些問題,便答應了。
葉雁痕才注意到這是一個廢舊的地下倉庫,幾根半明半暗的燈管被破蜘蛛網包圍著,正發著微弱的光。
蕭邦和項平站在那裡,沒有動。
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其它都不重要。
「王嘯岩什麼時候在這裏開的房?」蘇錦帆沒有找到線索,便問。
「總經理下班了。今天是我值班。」項平繼續咧嘴,「有什麼事,蘇總您就吩咐吧。」
屋外的王嘯岩打起了呼嚕。蘇錦帆呆坐床沿,看著窗外模糊晃動的樹影。風嗚咽著掠過窗前,撲向寒夜深處。
「誰給你的?」蘇錦帆臉色依然發白。
「你是孟中華!」葉雁痕一字一句地說。
「為什麼不早一點?」葉雁痕說,「今天我很累了。」
「放屁!」蘇錦帆氣又上來了,「我是別人嗎?快!」

「去把你們總經理給我叫來!」蘇錦帆怒氣未消,下了命令。
「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老頭子說,「是不是嘯岩欺負你?」
蕭邦沒有說話。他習慣性地摸出了根煙。當他意識到這是機房時,便放在鼻子下面聞著。
王嘯岩?孟中華?孟欣?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呼喊。她要讓自己的思維能力保持正常。
「孩子,我來晚了。」舅舅的話語中飽含著愛憐。
蘇錦帆看著他,冷冷地說:「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想好好乾,馬上給我找到王嘯岩住的房間!」
但這幾個字尤其是數字寫得太潦草,可以讀成1507,也可以讀成1807。
項平顯出了為難的神色,說:「可是……可是王總交代過,不讓別人打擾他休息……」
「舅舅也相信這些?」葉雁痕差點哭出來,「我哪會害死浚航?我有什麼理由?您別聽人家瞎說!」
王嘯岩客氣地約她到集團下屬的國際海員俱樂部酒店,說是有緊要的事情和她單獨談談。
保安們悻悻地打開電梯,走了。
蘇錦帆靜靜地聽完,說:「爸爸,我懂了。我不該在半夜打憂您。您睡吧,我會好的。」
「口九_九_藏_書臭不是絕症,可以醫治,這隻是抽煙太多的原因。」孟欣仍然在笑,「可是,一個自作聰明的女人就跟得了絕症沒有什麼兩樣,只有等死!就像我們聰明的葉總裁,雖然吹氣如蘭,但死後的屍體也會同母狗一樣騷臭!」
葉雁痕說:「第一,我舅舅從來沒有叫過我雁痕,而是叫我雁雁。」
靳峰一愣,不解地問:「雁痕呀,你怎麼能這樣跟舅舅講話?」
蘇錦帆怔了一下。突然,她轉身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淑女坊美容院的技術非常好。晚上九點半鍾,葉雁痕從美容室走出來時,鏡子里是一個渾身散發著迷人氣息的少婦。大廳里有幾個男人在理髮,眼神齊刷刷地向她射來。葉雁痕從鏡子里瞥到了各種曖昧的目光。她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大衣,穿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蕭邦雙手一攤,說:「我騙你幹什麼?你看這個!」只見他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蘇錦帆。
其餘幾個保安紛紛抄起棍子,亂棍齊下。
她在絕望中麻木……
「看見了什麼?」蕭邦問。
「我喝多了。」蕭邦說,「你們的動作倒挺快。」
跑車在17號樓停下。蘇錦帆停車,連車都懶得鎖,就衝上了樓。
「靳峰」沉默了一下,說:「你怎麼知道?」
「好。」舅舅說,「其實舅舅早就知道你與浚航沒有感情了,他甚至起了殺你之心,你才不得已這樣做。舅舅想知道,你到底向你弟弟交代了些什麼?」
「靳峰」承認。
「你們要錢?我給!」她嘶聲叫道。
蘇錦帆猛踩油門。大街上空無一人。汽車像離弦之箭射向濱海花園。
「靳峰」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是我大意了。第二呢?」
她繞過一輛黑色的皇冠,掏出電子鑰匙按了一下,那輛漂亮的寶馬便歡叫了一聲。她正準備去拉車門,突然,身旁的那輛車前後門同時打開,兩條黑影猛撲過來。還沒等她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塊黑布蒙上了她的眼睛,雙手也被人牢牢固定在背後。她正想喊,一把匕首已橫在她的脖子上。那剛剛做過精心護理的皮膚立即被一種刺骨的寒所滲透。
「什麼事不能在辦公室談?」葉雁痕今天經歷了太多的事,心裏煩躁。
她看到了舅舅的臉。一張胖胖的、有著職業警察那種不易看出悲喜的平靜的臉。
蘇錦帆簡直就要瘋了。今晚是怎麼回事?自從見到蕭邦后,事事都出乎意料。
「並不是每個抽煙的人都有口臭。」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下來。葉雁痕定睛一看,蕭邦慢慢地走下台階,正不緊不慢地說著話,「一個良心真正壞了的人,又怎麼能指望醫生將他治好?」
項平叫那名保安人員出去。那保安出去后將門關嚴。項平對蘇錦帆說:「向蘇總彙報一下,為保障酒店的安全,全酒店安裝了二百多個微型攝像頭,以便監控。今九九藏書天下午四點多鍾,區公安分局內保科的警察通知我,要我準備一間客房,有一位蕭總要來住。七點鐘,他們通知我,要我在晚上十點準時啟動1807房間的裝置,並讓我寫一個紙條交給蕭總。蕭總是六點鐘入住的,我在七點二十分將紙條交給了蕭總。對吧,蕭總?」
蕭邦沒有驚詫。他正要對蘇錦帆說什麼,突然,電梯打開,幾個穿制服的保安圍了過來。
「敢喊一聲,立馬要你的命!」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是誰在向自己動手?
孟中華哈哈大笑,說:「不簡單!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判斷出來的?是上述三點中的哪一點?」
一個穿灰色西裝的漢子出現在電梯口。保安們都紛紛向他躬了一下身子,齊聲叫道:「項經理好。」
葉雁痕心裏冷笑了一下。要論證據,我手頭也有你王嘯岩的證據!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假裝沉吟了一下,說:「好吧。幾點?」
「幾個人?」蘇錦帆問。
沒有人理會她。
「他開房幹什麼?」蘇錦帆問。
葉雁痕心中一熱。這是她熟悉的聲音,雖然略顯沙啞,但這正是舅舅的聲音!
「你們早就認識?」蘇錦帆看著蕭邦。
然後她梗著脖子坐在後排,被兩個煙味很濃的男人擠在中間。
「你有病呀!」高個保安將手中的警棍晃了晃,「那是外國客人!你找死嗎?」
「晚上十點,在海員俱樂部酒店1807房間,就我們倆。」王嘯岩說。
「是誰砸了1507房間的門?」一個高個保安惡狠狠地問。
隨著幾聲慘叫,戰鬥很快結束。樓梯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似乎有人跑了。
蘇錦帆抬眼看著站在那裡的蕭邦,說:「你也在騙我,對吧?」
老子頭靜靜地聽她講完,安慰她說:「孩子,別難過。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真實的事情,要用腦子去思考,要用經驗去判斷,要用智慧去辨別。我老了,將藍鯨交給了你們,總是出亂子。你哥哥不在了,你嫂子倒也能幹,但還是不成熟。嘯岩有能力,但心事重。唉,我給你講過多少次了,不要用普通女人的腦子去想事情,要成熟些。你是我的孩子,我還沒死,亂不了。孩子,好好睡覺吧。還是那句老話:不要在悲傷的時候做任何決定,也不要在高興的時候做任何許諾。」
「不知道。」葉雁痕這時才劇烈地發起抖來。這叫后怕。


孟中華和孟欣頓時僵在那。
二十分鐘后,她被強行拉下車,被推搡著向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唉,舅舅老了,沒用了。」靳峰說,「能將他們打跑,舅舅已經儘力了。」
突然,一個人閃入了她的腦海。她疼得發抖的心猛地熱了一下。
「就王總一個人。」項平答。
項平屏著呼吸,輕輕地按了一下門鈴。門鈴悠長的聲音從裏面隱約地read.99csw•com傳來。直到門鈴聲完全消失,也沒有人開門。

汽車正快速行駛。
她的雙眼仍然被黑布矇著。任憑她如何叫喊,卻只有那連自己都感到恐懼的迴音在迴響。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叫聲如烏鴉般難聽。綁架她的人居然沒有封她的嘴,任由她哀號。
「有關孟中華和您的事。」王嘯岩不緊不慢地說,「孟中華失蹤了,但他掌握的關於您和『12·21』海難的證據卻沒有失蹤。您想知道嗎?」
電話通了。
十點,在1507房間。
「我?」舅舅頓了一下,「你舅舅是警察,當然知道。不過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這裏。」
「沒有來晚……謝謝舅舅……」葉雁痕驚嚇過度,有些結結巴巴地說。
葉雁痕感覺孟欣刀鋒般的眼神向她射來。
蘇錦帆瘋了似的跑向電梯。蕭邦就在電梯口站著。
王嘯岩緊閉著眼,領帶像一根雞腸子胡亂地勒住發紅的脖子,滿是泥土的皮鞋蹬在沙發扶手上。
「因為你嘴裏的煙味。」葉雁痕用麻木的手在鼻子前扇了一下,「我舅舅也抽煙,但絕沒有你口中的那股惡臭!」
蘇錦帆精神一振。「晚安,爸爸。」她掛了電話。
「我也不知道……」蘇錦帆抹了一把眼淚,抽泣著說,「今晚發生了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葉雁痕的雙手已麻木。從出生到現在,她第一次嘗到了被控制的滋味。
「靳峰」沉默了一下,居然笑著說:「還有第三嗎?」
紙條上是非常潦草的幾個字:
蕭邦看了一眼項平,說:「是項經理。」
「他們綁架你幹什麼?」舅舅突然問。
老頭子說:「孩子,要堅強些。爸爸沒在你身邊,但爸爸還在嘛。睡吧,等天亮的時候,一切都又充滿了希望。孩子,爸爸還活著。只要爸爸活著,就沒有人敢欺負你!」
葉雁痕還沒完全明白過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終於被揭開了。
「晚一點好。」王嘯岩說,「免得酒店裡認識我們的人看見。」
「認識,不過是在今晚我住進903房間的時候。」蕭邦說,「是我獲知王總今晚要與葉總在這裏談事,才來的。可是……」他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種結果。
「舅舅,你怎麼知道我被綁架了?」葉雁痕避開這個話題,突然問。
「但我開始真的以為你就是舅舅。」葉雁痕說,「因為無論從相貌、衣著和口音,你都與舅舅一模一樣。但是,剛才講的這三點,任何一點都可以斷定你不是!」
「就算他厲害,這時也救不了你!神仙也救不了你!」另一個冰冷的聲音說。
項平摸出一把精巧的電子鑰匙,往孔里插了一下。「嘀嘀嘀」,三下輕微的響聲過後,門開了。
「不就是靳峰嗎?」黑暗裡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靳峰在警察眼裡是個局長,但在我們兄弟眼裡,什麼也不是!」
她感read.99csw•com到背心一陣灼|熱。葉雁痕喜歡這種被男人目光燙傷的感覺。
葉雁痕全身涼透。

保安們立馬由猛虎變成了乖貓。
葉雁痕再次陷入絕望。
項平說:「我也不知道啊。903房間的線路直通1807房間,我從這裏撥線過去了,只有您和蘇總能看到。看樣子,葉總沒來?」
「怎麼了,我的孩子?」電話那頭的聲音像一種溫暖的撫摸。
「可是他除了女人,什麼都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撞擊著牆壁。葉雁痕一抬頭,就看見孟欣從樓梯上緩緩地走下來,臉上帶著天使般的微笑。
「沒事了。」舅舅說。舅舅又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扶她在一張破舊的椅子上坐下。
蕭邦呢?這個該死的男人總在最需要他的時候消失!在這個時候,她居然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蕭邦。她暗自決定:如果這回能活著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打蕭邦兩記耳光,然後讓他滾蛋!
「就算有吧。」葉雁痕說,「你的出現太像電影里的情節了,因此無法讓人相信。」
「那您怎麼不把那些壞人抓起來?」葉雁痕繼續問。
「口臭!」葉雁痕說,「還記得上次你和蕭邦在我家裡騙我的事嗎?那天我故意說要出500萬請蕭邦,儘快趕你走,就是因為再也無法忍受你的口臭!一秒鐘也不能忍了!」
葉雁痕再次冷笑:「別演戲了!你不是我舅舅。」
「沒事了。」舅舅說,「一切都過去了。雁痕啊,這裏只有你和舅舅在,你就說實話。最近,我接到匿名舉報,說兩年前的『12·21』海難與你有關,說是你害死了浚航,是真的嗎?」
「我當然不會聽人家亂說。但是,既然有人報案,公安機關必須受理,這是規矩,你叫我怎麼辦呢?」舅舅為難地說,「況且,人家肯定知道我是你舅舅,我要是包庇你,連我也得牽扯進去。」
項平突然嚴肅起來,說:「二位老總,請跟我來。」
在海員俱樂部酒店中控室里,蘇錦帆看到一面電視牆。酒店的大門、大堂、收銀台、咖啡廳、娛樂室、樓道……不同的小方格畫面拼滿了碩大的屏幕之牆,一個戴白手套的保安人員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畫面,對進來的人充耳不聞。
葉雁痕閉上了嘴巴。
下午四點,葉雁痕接到王嘯岩的電話。
「我們哪敢問?」項平說。
沒有人搭理她。
「下午五點多鍾,王總在總台開了個房。當時我在大堂里,還問王總要不要送他上來。他說不用了。」項平說。
蘇錦帆快崩潰了。她拖著像被灌滿了鉛的雙腿走進卧室,坐在床沿上,嗚嗚地哭出聲來。
刺鼻的霉味使她精神一振。憑著兩次差點摔倒,她感覺自己正往地下室走。幸好,她今天穿的鞋鞋跟並不高。
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便「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怎麼會是這樣?」蕭邦說,「我明明看見…https://read.99csw.com…」
「蕭邦,你這個混蛋!」蘇錦帆向他吼道,「你怎麼騙我?讓我走錯了房間!」
「噢,蘇總是集團的老總,當然不認識我。我叫項平,是咱們酒店的保衛部經理。我可是認識蘇總您哪!」項平繼續咧著嘴,討好似的笑著。
有什麼目的?要錢?要權?要色?她想不出。
她知道傳說中的綁架終於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她大聲地叫。
蘇錦帆像一隻警犬一樣來迴轉悠。項平垂著手等她問話。
「誰說我救不了她!」一個洪鐘般的聲音傳來。
「爸……」蘇錦帆泣不成聲,「我想您……」
項平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電梯,請二人進去,並在18號鍵上按了一下。
房間一片漆黑。項平熟練地打開了燈。
她絕望了。
葉雁痕突然冷笑:「好個如意算盤!你想讓我編故事嗎?我還沒傻到家吧?!」
高大的王嘯岩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沙發上,屋子裡布滿刺鼻的嘔吐物味道。蘇錦帆定睛看去,一堆穢物躺在沙發與茶几中間,發出惡臭。
然後她就被拖進了一輛汽車。
「靳峰」嘆了口氣:「現在我才知道,王嘯岩鬥不過你,我也低估了你。但你說我不是你舅舅,我又是誰呢?」
孟中華一怔,居然沒有生氣,只是喃喃地說:「看來,我還是不懂女人!」
「我打死你!」高個保安突然揮起短棍,斜劈向蕭邦的肩膀。蕭邦順手一抄,那棍子的另一頭就在他手裡生了根。
她只有停止呼喊。因為呼喊是那樣蒼白而徒勞。
蕭邦一推蘇錦帆,身子像陀螺似的轉動,棍子夾著勁風在他身體以外的空間砸落。
「打開!」蘇錦帆對項平命令道。

「你是?」蘇錦帆並不認識這個人。
電梯很快到了18層。項平帶著二人到了1807號房間。
她再次湊過身去看王嘯岩。丈夫的嘴裏噴出濃濃的酒味,雙目緊閉,實在是醉得不成樣子了。
「舅舅……」她忍不住高聲喊起來。但她的聲音很快被砰砰的打鬥聲掩蓋了。
「是我。」蕭邦平靜地說。
她坐了起來,對著黑暗喊道:「你們這些混蛋,竟敢綁架我!你們知道我的舅舅是誰嗎?」
那項經理三十來歲,板寸,三角眼,臉上疙疙瘩瘩,但一口牙卻潔白如銀。他喝退保安,向蘇錦帆和蕭邦展示著這渾身上下惟一接近完美的器官:「唉呀,原來是蘇總和蕭總!我們真是有眼無珠啊!」未等蘇蕭二人回應,他怪眼一翻,喝道,「你們這些蠢貨,滾吧!」
葉雁痕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出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她不禁為舅舅捏一把冷汗。
王嘯岩醉了。
她輕盈地走向街道拐角。這個淑女坊樣樣都好,就是沒有停車的地方。她的車停在街道拐角的空地上。這片空地是由於拆遷留下的,還沒有完全清理乾淨,就成了臨時停車場。現在,大約有十幾輛車並排著停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