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兩個是父子啊，塊頭還真挺像的，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是地痞流氓呢，想說你放假都在辦案，誰知……不過人家懷疑你很正常啊，不懷疑才不正常。」

「先搬你車上吧，回頭送到我家。」

甘鳳池拿過照片仔細看看，趙靖長得不錯，身材高挑，眉清目秀，這面相肯定很有女人緣，也難怪李月梅會為了他跟家裡鬧翻了，他瞟瞟身邊某位領導，很不甘心地承認他應該也有這樣的魅力。

「這不是一時著急嘛，看到有人偷東西，我的警察熱血就湧上來了，一湧上來就什麼都忘了。」

「今天我休息。」

那是張很舊的彩色照片，四角有些褪色，照片里是一對年輕夫婦，中間站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看臉型輪廓很像趙婷婷，照片右下角印了拍照的時間—一九九六年，這樣算起來，趙婷婷現在大概是二十四五歲，不過她長著娃娃臉，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

「早飯吃了嗎？」

「什麼？」

女孩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遞到蕭蘭草面前，「我叫趙婷婷，這個男人叫趙靖，是我父親，我想請你們幫忙找到他。」

桂花香到了，馬路對面大廈的電視牆上正在播放邢星的新聞，他面帶微笑接受記者採訪，旁邊還有他走T台的小畫面，簡直是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不過甘鳳池覺得他家科長絕對比邢星更上鏡。

「這是我跟蕭燃在IPSC（國際實用射擊協會）射擊比賽時拍的，夠帥吧？」

「你媽媽怎麼知道你認識我們科……蕭蘭草？」

他看上去跟甘鳳池差不多大，理了個平頭，穿著光膀子的汗衫，甘鳳池看看他粗壯的手臂，覺得他應該也挺能打的。

「你別聽他亂說，他上司是個大帥哥，趕得上大明星了。」

才說了一句，她的聲音就哽咽了，蕭蘭草關掉視頻，說：「可以了。」

像是看出了甘鳳池的想法，蕭蘭草笑著拍拍他肩膀，「也許在這之前，你該參加警察射擊訓練，下次訓練時叫上你。」

想想自從進了冷案科后的種種遭遇，甘鳳池不無感嘆，蕭蘭草笑眯眯地轉頭看他，甘鳳池立刻堆起笑，說：「這一箱子的貨也太重了，科長，你這是要存糧過冬嗎？看，把人家的葡萄乾庫存都掃光了。」

「你、你不會是……」

甘鳳池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也湊過來看，當看到照片里的女人，他啊地叫出了聲，「這不是小店的那個女人？」

「在聽呢，怎麼個有才華啊？」

甘鳳池轉過頭，馬尾辮女孩跑出來，看著蕭蘭草臉紅紅地問。

「謝謝科長！」

在他拜託之前甘鳳池就已經在掏錢包了，因為蕭蘭草的行為實在是太丟臉了，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

蕭蘭草一臉無奈地笑，「我剛才都說過了，我是在買東西時看到有幾個孩子偷東西，就追出去抓他們，可那些小鬼太滑頭，把東西塞給我就跑掉了，店老闆也不相信我的話，就把我揪進來了。」

甘鳳池覺得邢星躺著也中槍了，他其實是暗指蕭蘭草，可不知道蕭蘭草是聽不懂呢，還是聽懂了裝糊塗，跟他打馬虎眼，所以甘鳳池懶得再多說，低頭老老實實吃飯。

這比較像是他才會犯的錯誤，也不知道兩個人搭檔久了，是誰影響了誰。

店裡稍微空了下來，甘鳳池拿起托盤跟著蕭蘭草找了個位子坐下，吃著飯，他忍不住又瞄瞄馬尾辮女孩，女孩好像很在意他們，目光不時地投過來，發現甘鳳池在看自己，又慌慌張張地瞥開眼神。

呵呵！甘鳳池在心裏大笑兩聲，然後正色說：「我跟你一起！」

甘鳳池有點興奮，但馬上就泄氣了—就算有新案也輪不到他們來查，要知道他們隸屬冷案科，而不是刑偵一科。

「贏他？」

甘鳳池開著哥哥買給他的車，就像甘媽媽描述的，他很狗腿地駕車飛奔，好在時間比較早，街道上車輛不多，法拉利一路風馳電掣，趕到了目的地。

小平頭跟老闆相互看看，沒說話，跳下了桌子。女人又跟蕭蘭草賠笑道歉，說老闆不是故意的，只是性子急，請他不要見怪，甘鳳池見老闆還是一臉的憤憤不平，有好幾次想開口反駁，但是看看女人，最後還是把話咽回去了。

這帶了點磁性的男中音，不是他家科長蕭蘭草又是誰，甘鳳池一愣，因為在他記憶中，蕭蘭草從來沒有這麼早聯絡過他。

「哦，那是她的課題，不是我的。」

「總之需要，限你十分鐘內趕過來，具體地址是崇明區三觀路……」

「這麼早？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甘鳳池忍不住開始翻白眼了—他家科長除了自以為是外還很自戀，而且是無葯可醫的那種，「是是是，您就是最完美的，不過再完美也要吃飯，您不是要請我吃飯嗎？」

甘鳳池匆匆掛了電話，跑到博古架前，拿起放在上面的相框細看—沒錯，相框里正是蕭蘭草和蕭燃的合照，兩人穿著迷彩服，蕭蘭草的一隻手搭在蕭燃肩上，對著鏡頭一臉志得意滿的笑，反觀蕭燃，表情綳得很緊，看起來很不愉快的樣子，此外，兩人手裡還都拿著槍，槍是加長管的，仔細看看，那不像是警槍……

「我今天休息啊，出來遛彎兒。」

清晨，就在甘鳳池睡得正香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剛才買葡萄乾都花光了，」蕭蘭草一臉懊惱地說，又沖他一笑，「要不鳳梨仔你先付，回頭我還你。」

那是個比較陳舊的街道，甘鳳池拐進去後手機傳來消息，蕭蘭草說自己在一家叫福萊的小賣店，讓他停好車就趕緊過來。甘鳳池看看兩邊，福萊的招牌很大，他一眼就找到了，在對面的空地上停好車，跑了過去。

今天蕭蘭草難得地沒穿西裝，而是穿一套淺藍色的連帽衫休閑裝，甘鳳池還https://read.99csw.com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再看到他那很有特色的酒紅色頭髮，這才不甘心地承認這個男人佔了好皮相的便宜，他穿什麼都是那麼的帥。

「所以不想多花錢，就偷了是不是？」坐在桌上的小夥子說。

「藥劑，正在找工作，我媽希望我早點工作，結婚嫁人，方叔也常說讀書讀多了會變傻……」發覺自己說多了，趙婷婷停下來，不好意思地說：「大概就是這樣了。」

蕭蘭草走到門口了，甘鳳池急忙跟上去，問：「科長你的槍法很好嗎？」

甘鳳池跑了出去，甘大哥朝窗外看看，疑惑地問：「變態上司？」

以往大家都是懷疑蕭蘭草的身份，甘鳳池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懷疑，不知道是不是跟著蕭蘭草混久了，染上了他身上的不良習慣，他一瞪眼，反問：「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帶去派出所，你才信這是真的？」

「是啊，他是我們科的一把手。」

甘鳳池笑了，喝著豆腐腦，對蕭蘭草說：「她對你有意思。」

現在回家說不定還能再睡個回籠覺呢，所以甘鳳池說完就準備先撤，誰知經過蕭蘭草身旁，被他拽住了，問馬尾辮女孩，「什麼事？」

甘鳳池震驚了，等紅燈時瞪眼看他，「你不會是準備銷假去找趙靖吧？」

「你怎麼知道人家沒有？」

甘鳳池翻白眼都翻累了，直接無視，跳下車，走進豆漿鋪。

聽了蕭蘭草的詢問，趙婷婷點點頭，「我父親騙過她太多次，她已經心灰意冷了，所以她不希望我的生活被打擾，還有就是……我今年讀完研，正在找工作，我媽也擔心他的出現會影響我今後的前途，所以就……」

腹誹歸腹誹，表面上甘鳳池還是屁顛屁顛地跟在蕭蘭草身後去了跑車那邊。

大漢沖他走過來，甘鳳池不算矮，但男人比他還高了半個頭，再加上塊頭大，往那兒一站就像座山，甘鳳池提起戒備，為了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他掏出警察證亮過去，大聲說：「警察！」

「不，只是沒事的時候我喜歡細嚼慢咽，這對牙齒和腸胃都好，也不容易長胖。」

蕭蘭草擦擦相框，將它仔細放回原來的位置上，對甘鳳池說：「也許你也該加入會員練一練。」

「沒事，我要忙了，回頭再聊。」

「你弟弟說的，說他不要女生，喜歡男人，要不我早把你表妹介紹過去了……你公司有沒有這類的啊，要長得好又有能力的。」

他還以為是鬧鐘在響，抄起鬧鐘就丟到了地板上，但噪音還在持續響個不停，直到把他從睡夢中徹底吵醒。

蕭蘭草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想讓我們調查什麼？」

「怎麼了，兒子？」聽到他的咳嗽聲，甘母在對面問。

「可是……」

「那個小平頭呢？」

「你們學校對校草的審美一定很獨特。」

趙婷婷露出煩惱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但我希望我父親沒有騙我，而且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父親，我想見見他，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也受到了懲罰，這不該成為我們相見的障礙。」

「不是，我們不是，哎喲……」

「沒關係的，我請，」馬尾辮女孩微笑著對他們……確切地說，是對蕭蘭草說：「就當是賠禮了。」

「不用了，我們剛才已經喝很多了。」

後者才是最可怕的，所以甘鳳池放棄了不必要的對抗，扯過衣服套上，洗漱完，連髮型都顧不得整理，抄起斜肩背包跑下樓。

「難道我真不像警察？」

「關於找人方面，你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甘媽媽剛把早點端上桌，解釋道：「三兒要陪我去shopping（購物）。」

還遛彎兒呢，您老貴庚啊。

大漢瞪了他一眼，一擺手，意思是你可以滾了，蕭蘭草也不在意，跟女人說：「麻煩幫我結下賬。」

大哥被吵得報紙都看不下去了，見母親大有長篇大論的勁頭，他及時把保健葯小盒子遞過去，笑眯眯地說：「媽，該吃藥了。」

「我們今天都休息，有的是時間。」

「那正好，我也沒吃，為了報答你的挺身相救，我請你吃。」

這句話同樣沒順利說出來，甘鳳池的小腿肚再次被踢到，為了避免上司的暴力相加，他趴到桌上不說話了。

「我們是紀律部隊，無規矩不成方圓，我覺得蕭燃科長沒錯。」

「可以打擾你們一下嗎？」

甘鳳池沒懷疑，這不是說他有多相信蕭蘭草，而是覺得以蕭蘭草的智商，就算偷東西也不可能被捉到，他沒好氣地問：「你的警察證呢？」

老闆一巴掌拍在兒子腦門上，小平頭不敢再啰唆，摸摸腦袋跑了出去。

裏面是個小辦公室，靠窗擺放著桌椅，蕭蘭草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不多買點，被別人搶光了怎麼辦？這東西很搶手的。」

「我父親出獄后，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們的消息，找了過來，那天我不在，我是事後聽方銘哥說的，方銘哥說我媽看到他后很生氣，方叔就把他趕走了，說他要是敢再來就敲斷他的腿。我知道因為我父親的事，我媽以前受了不少苦，但父親對我很好，我一直相信他是無辜的，他現在出來了，我想儘儘孝心，可是不知道怎麼聯絡到他，他就幾個月前來過一次，之後再沒出現，我也打聽不到……」

女孩臉紅了，小聲說，甘鳳池在旁邊看著，終於明白過來了—長得帥就是有好處，看看，尷尬化解得如此簡單。

哈哈？

蕭蘭草向甘鳳池擺了下下巴，甘鳳池臨走前又看了一眼照片，蕭燃的表情異常嚴肅，跟意氣風發的蕭蘭草形成強烈的對比，他一秒明白過來了—難怪蕭燃會對他們科長耿耿於懷了，誰讓他不僅在工作上處處掣制九九藏書人家，連玩個射擊遊戲都搶人家的風頭。

「不用了，我們這位夥計很有勁兒的。」

趙婷婷的臉紅了，局促地說：「她是我母親，叫李月梅，剛才她給我打電話，說了你們的事，方叔……就是那家店的老闆方虎，方叔性子急，脾氣也暴躁，但是是好人，從小照顧我，把我當女兒一樣，你們別怪他。」

她歲數比大漢稍微小一點，看面相年輕時一定很漂亮，大漢好像還不很服氣，她把警察證奪下來，還給甘鳳池，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警察同志，我大哥就是這麼個暴脾氣，您別在意。」

正是吃早點的高峰期，店裡人還挺多，既然是上司請客，甘鳳池也沒跟他客氣，挑了幾樣自己喜歡的早點放進盤子里，等蕭蘭草也選好了，兩人一起拿到收銀台結賬。

「你今天好像也休息吧？要警察證幹什麼？」

不，他絕對不會給惡魔上司這個機會的，否則他母親一定會被拉去敵方陣營！

「你公司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給介紹一下唄，我一看到這麼帥的男人沒對象就難受。」

蕭蘭草站起來，笑著對女人說：「沒關係，你們被偷好幾次了，著急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建議你們這裏安幾個監控器，這樣就不會冤枉好人了，監控器的價格也不貴的。」

蕭蘭草還沒下樓，一個大男人換個衣服也這麼慢，甘鳳池簡直不知該如何吐槽，不過這也正好給了他打電話的機會，告訴母親說自己有案子要查，下次再陪她一起逛街。

「說你像他，還比較有人信。」

聽了老闆的話，甘鳳池撲哧樂了，每次蕭蘭草都會被誤會身份，這次最誇張，不過蕭蘭草是挺有吃軟飯的資本的，這句話不誇張。

甘鳳池震驚地看他的上司，可以如此自然地把話題扯開，蕭蘭草絕對是第一人，面對這樣的領導，他也沒脾氣了，呵呵笑道：「你覺得我有那個時間吃早點嗎？」

說到這個，甘鳳池想起他第一次跟蕭蘭草出去吃飯被灌了一肚子水急著跑廁所的事，所以直接進入主題，「特意把我們約到這裏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啊？」

「你是警察？」

「所以你希望我們幫忙？」

聽到這裏，甘鳳池大致明白了，難怪方虎對蕭蘭草的敵意那麼大，原來是怕養大的孩子被狐狸勾走啊，說不定今早這事也是借題發揮，可憐他這個小卒就因為這種烏龍被搞得連懶覺都睡不成。

「你說邢星？我也不喜歡他那種的。」

甘鳳池照他說的往前開，吐槽道：「科長，不是我說你，以你的智商怎麼能犯這種低級錯誤，還拿著箱子跑出去追小偷。」

成功地讓他閉了嘴，蕭蘭草又問女孩，「你怎麼看出我們是偵探的？」

甘大哥沒興趣，繼續低頭看報紙，甘媽媽又說：「他上司要是當模特的話，一定爆紅，最近不是流行一句話說—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靠才華……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這麼積極？」

照蕭蘭草說的，甘鳳池把車開進了住宅小區。

「我是說你像是混娛樂圈的那種人。」

甘鳳池看看蕭蘭草，問女孩，「你怎麼知道他要豆漿？」

甘鳳池抬起頭，舉手訂正，蕭蘭草把他的手按下去，問：「你想找什麼人？」

馬尾辮女孩算好錢，蕭蘭草掏出錢包要付賬，但翻了翻錢包，他的手停了下來，鳳池察言觀色，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小聲問：「你不會是錢不夠吧？」

「不好意思，開跑車的那個是我，那是我的車。」

哼哼，別當他不知道，蕭蘭草肯定是不希望被紫言看到他出糗的樣子，那會降低他身為男神的魅力。

這樣想著，甘鳳池堆起一臉燦爛的笑，對蕭蘭草說：「沒問題，如果知道跟帥哥一起逛街，我媽一定很開心。」

「是沒錯，但犯罪是沒有規矩可言的，要抓到兇手，有時候不妨換個角度，站在罪犯的立場上去判斷事情，你說對嗎？」

這種情況他太熟悉了，為了不當電燈泡，他立刻說：「可以可以，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蕭蘭草像是沒聽出小平頭的嘲笑，跟著女人去了收銀台，掏出錢包付了錢，甘鳳池抱著個大箱子跟在他身後，走出店鋪時，聽到大漢在裏面粗聲粗氣地說：「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小白臉。」

「媽，我大概陪不了您了，我那個變態上司又把我當召喚獸了，說十萬火急，讓我馬上過去，等我解決了他那邊再聯絡你哈。」

「問那麼多幹什麼？做你的事去！」

「你想多了，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啊，你說是不是？」

甘母對他的工作沒興趣，反而開始詢問蕭蘭草的事，又問他的喜好是什麼，又問他有沒有中意的人，搞得甘鳳池頭大，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掛電話，目光掃過對面的博古架，一口氣沒順利喘上來，成功地嗆到了。

三秒過去了，甘鳳池大叫一聲，從被窩裡探出頭來，他想到了無視上司的後果—以蕭蘭草睚眥必報的個性，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折騰他，這還是好的，假如故意把他調開，不讓他跟林紫言搭檔做事怎麼辦？

「方銘哥是方叔的兒子，也對我很好的。」

「因為你的作息很不定，常常吃著飯一接到電話就跑出去，我剛才聽說你自稱是警察，可是警察不會總穿高檔時裝，也不會開跑車，所以我就猜你們是偵探，警察證是用來掩飾身份的。」

「好有錢，這裏租金是不是很貴？」

雖然甘鳳池很想看蕭蘭草被大家誤會的好戲，但理智告訴他不要去惹蕭蘭草，幫忙解釋道：「我們是市警察局的，你們要是不信，可以直接打電話去局裡問。」

「科長你可別這麼虛偽，您如果真不好意思，就不會放著科里那麼多人不叫，專門叫我了。」

甘鳳池的https://read.99csw.com大哥已經起來了，正坐在藤椅上看報紙，聽到腳步聲，目光從報紙轉到了他身上。

「哦，我是說你運氣真好，有個有錢的親戚，又可以住豪華公寓，又有免費三餐吃。」

甘媽媽當然不知道，想了想說：「至少可以當你弟弟的上司，指派他狗腿狗腿地做事，這就很厲害了。」

「嗯？」

「我當然知道，當年我去哪裡都是穩坐校草寶座的，追求我的……」

車一開出去，甘鳳池就忍不住了，說：「科長你的桃花已經很多了，你不要走到哪兒惹到哪兒。」

跑到一半，甘鳳池又想起蕭蘭草的叮囑，轉回房間取了警察證，跑到樓下。

「這是去哪裡啊？」

店鋪裏面挺寬敞的，日常生活用品很齊全，這個時間段店裡幾乎沒客人，蕭蘭草也不在，甘鳳池還以為自己又被耍了，這時對面的門帘掀開，一個穿店員制服的男人從裏面探出頭來。

這個提議他喜歡，雖說做了警察，但甘鳳池還沒有拿槍的機會，能鍛煉一下總是好的，另外他也想親眼見識一下蕭蘭草的槍法是不是真的那麼好。

蕭蘭草抬起手，打斷了甘鳳池的話，「我剛剛才說了，眼見未必是事實，我沒偷東西，是他們誤會我偷東西，又不相信我的身份，就把我扣留在這裏了。」

「嗯。」女孩下意識地抿了下嘴唇，「我想找人，但我不知道哪家偵探社可靠，我也不了解行情，如果你能幫忙的話那就太好了。」

甘鳳池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看著蕭蘭草心想你平時都是怎麼跟人家說的，她怎麼會認為你是偵探？

蕭蘭草不說話，笑眯眯地看甘鳳池，甘鳳池一秒回神，沖老闆連連擺手說：「不不不，您說得不對，小白臉哪有我們領導長得帥呢。」

「不踹人，我怎麼能當你的上司呢對不對？」像是完全沒聽出甘鳳池的譏諷，蕭蘭草笑眯眯地說完，又伸手往前一指，「前面紅綠燈往右拐，直走五百米再左拐。」

電梯到了，蕭蘭草用磁卡開了門，讓他把葡萄乾放去廚房，自己換了衣服就一起出發，甘鳳池照他說的把箱子拿去廚房，轉回客廳，打量著房間擺設。

「是你讓我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的，是不是我搭公交車來才能證明我是人民好警察啊？」

甘鳳池覺得他家領導可以開個養生講座了，衝著他的顏值，絕對可以拉到一大票女性粉絲。

「有嗎？」

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告白啊，甘鳳池剛想完，馬尾辮女孩說：「有件事想麻煩你們幫忙，如果你們不趕時間的話，可以聽我說一下嗎？」

甘鳳池不動聲色地套話，蕭蘭草沒多想，說：「貴啊，好在我跟房東是遠親，他只是象徵性地收點租金，否則靠我的工資大概只能睡浴室。」

蕭蘭草微笑回道，女孩被他笑得臉紅了，急忙接過了托盤，另外加了一碗豆漿，又問甘鳳池，「您需要什麼飲料嗎？」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讓您這麼破費。」

老闆說到一半，看到女人臉色不對，他閉了嘴，反手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兒子嚇了一跳，也閉了嘴不敢再多說，梅姨眼神有些飄忽，說：「我給婷婷打個電話，提醒她一下。」

沒等甘鳳池回話，大漢先粗聲粗氣地說：「什麼誤會？我明明看到那傢伙偷東西，還說自己是警察，騙鬼啊，這招都是我玩剩下的。」

小平頭揚了揚眉，問：「你領導？」

「等等，他們還沒付錢……」

賠什麼禮？甘鳳池更糊塗了，蕭蘭草已經端起了托盤，「謝謝，回頭我還你錢。」

甘鳳池指指蕭蘭草，趙婷婷的臉更紅了，小聲說：「豆漿鋪也是方叔的，大概是誰跟他說了吧，蕭先生常來買早點，大家都認識的，不過不知道蕭先生的名字，我媽讓我跟你道歉，讓你別見怪，我就想順便問問你能不能接我的案子。」

「正義要送孩子去幼兒園，老白忙著買彩票，紫言……你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大老遠的跑過來做證明吧？」

甘鳳池無法反駁，正絞盡腦汁尋找辯解的話，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蕭蘭草將他推了進去。

男人五十齣頭，長得高大彪悍，裸|露的手臂上紋了刺青，還是個光頭，看起來很不面善。甘鳳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點點頭，本能地想難道變態上司在購物時發現了犯罪團伙，讓他來接應？那他可要小心防範才行啊。

「那阿德勒有沒有說過，做上司不應該太暴力，還在屬下要說話的時候一直踹他？」

「剛才你請我們吃飯了，就當是酬勞吧，不過為了儘快找到你父親，還需要你的協助，能說下他是什麼時候被抓的？是犯了什麼案子？」

「不用了，只是點小錢。」

「但你母親並沒有這麼想對嗎？」

「我家，難道我們要抱著一整箱葡萄乾去查案嗎？」

對面掛鐘的指針才指在六點半上，這更燃起了甘鳳池想揍人的怒火，他抄起手機，也不看來電人是誰，滑開接聽鍵，開口就吼道：「再吵老子睡覺，幹掉你！」

這裝×裝的……甘鳳池在旁邊聽著，白眼都快翻去腦後了，偏偏趙婷婷吃這套，臉紅紅地向他道了謝，目送他們上了車，才轉身離開。

「因為線索多一點的話，可以提高尋找的效率，如果你不清楚，那也沒關係，我另外想辦法，可以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嗎？方便的話，配合我錄一段音，這樣在找到你父親的時候，比較容易取得他的信任。」

一個年輕小夥子面對著蕭蘭草坐在桌上，這畫面甘鳳池太熟悉了，馮震跟罪犯問案時也經常用這個姿勢，據他的說法，這樣可以給罪犯施加壓力，逼他就範。問題是現在角色對換了，看到他家領導坐在犯人應該坐的位置上，甘鳳池有些發傻，再看看桌上胡亂擺放的零食read.99csw.com包和一個大紙箱，他更傻了—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偷盜未遂被捉包的狀況啊。

嗯，他家領導這張臉的確很難讓人忘記。

下一句不許動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手裡一空，警察證被奪了過去，大漢正反看看，又抬頭看他，問：「你這不會是假的吧？」

甘鳳池載著一箱葡萄乾把車開出街道，蕭蘭草說：「下次別開這種車，你看人家都不信你是警察。」

「那我呢？」

他才不會加入那個什麼射擊協會呢，有那時間，還不如去練習真正的射擊。

但他也掏了個空，這才想起剛才出門太匆忙，只顧著拿警察證，卻忘了帶錢包，看到另一位店員已經把豆漿和豆腐腦盛好，放進了托盤裡，他覺得從來沒這麼尷尬過，難道現在讓他跟人家說—不好意思，我們沒帶錢，把東西退了吧。

「是十萬火急的大事，你馬上到我住的這片來，記得帶警察證。」

「別在我面前裝大哥，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毛還都沒長齊呢。」

蕭蘭草問：「你父母現在不在一起嗎？」

「不是的，科長，我們……」

電視剛好播放到男模邢星的新聞，他是近期曝光度特別高的模特，什麼走秀啊戀愛啊，甚至跟朋友出去吃個飯都能上頭條，甘媽媽看著邢星走T台，指著他說：「比他帥多了！」

女人想想也是，猶豫著說：「就算不是警察，那也是有身份的人，能少惹事還是少惹比較好。」

「呵呵，這好像是心理學者阿德勒的名言，科長你也開始研究心理學了嗎？」

「那真不好意思，打擾你的日程了。」

出乎他的意料，房裡打掃得很乾凈，傢具設計也很有品位，幾個遙控器整齊擺放在茶几上，從這些小細節上就可以看出主人是認真仔細的那類人，甘鳳池想想蕭蘭草的性格，一秒確定家務事跟他絕對是絕緣的。

「不好意思，我不帶那東西，」面對趙婷婷驚訝的目光，蕭蘭草微笑說：「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名片。」

「咳！」

蕭蘭草查案雷厲風行，吃飯卻慢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甘鳳池都吃完十幾分鐘了，他還在慢條斯理地喝豆漿，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目光深邃。

「那有關當年的案子呢？你記得多少？」

「家裡沒葡萄乾了，我過來買，他們家進的新疆大葡萄乾特別好吃，價格又不貴，我每次都買很多。」

蕭蘭草轉頭看他，陽光下眼瞳分外明亮，甘鳳池一個激靈回過了神—他傻了，差點直接問出蕭蘭草犯錯誤被調職的事。

小平頭也說：「就是，我爸說得對，梅姨，你千萬別被他們騙了，那警察證件肯定是騙人的，你見過開法拉利的警察嗎？」

「你又知道。」

「他每次都點豆漿，說對皮膚好。」

甘鳳池問：「所以你就相信了？」

「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啊。」

「反正這個時間也沒辦法陪我媽shopping了，不如做點實在的事。」

「隨你，雖然我是工作狂，但不會強迫屬下跟我一樣是工作狂，鳳梨仔你真是太幸運了，現在很難找到像我這麼通情達理的上司。」

吃完了飯，兩人從店裡出來，看著蕭蘭草往停車場走，甘鳳池猶豫了一下，叫住他。

聽聽，說這話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我儘力，這張照片可以先借給我嗎？等事情解決了我再還給你。」

「某種意義上說，是挺厲害的。」

「那我跟他一樣，另外加一碗豆腐腦。」

甘鳳池的話還沒說完，腳背就被結結實實踩了一腳，他顧不得再解釋，彎腰揉腳，女孩驚訝地看過來，蕭蘭草微笑說：「別理他，他就喜歡一驚一乍的。」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那時我才四歲多，我只記得我父親被警察帶走時，反覆對我們說他沒殺人……這件事跟尋找他有關係嗎？」

「這是要搬去哪裡？」

「可以嗎？如果可以，錢的方面不是問題，只要不是幾萬，我都可以付出來的。」

「沒有，我媽把我父親的東西都處理掉了……」說到這裏，趙婷婷的眼神忽閃了一下，在蕭蘭草的注視下，她顯得很緊張，微微垂下眼帘。

「肯定不是，就是他變態，喜歡休息日折騰人，好了我先走了，下次再陪你逛街。」

「真走狗屎運。」

「略通一二。」

蕭蘭草指指桌上的紙箱，示意甘鳳池搬出去。甘鳳池抱起來，箱子太沉，他往前栽了一跟頭，惹來小平頭的嗤笑，問：「要我幫你送家裡去嗎？偷了……哦不，買了這麼多，可不好搬啊。」

「那真是對不起伯母了，麻煩轉告她，下次我陪她去購物。」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

「嗯，我們都是IPSC會員，在我加入之前，冠軍一直都是他，後來嘛……哈哈。」

「那請跟我來。」

負責結賬的是個扎馬尾、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子，蕭蘭草常過來買早點，彼此都認識，看到蕭蘭草，她一愣，隨即堆起笑臉，說：「你今天沒穿西裝啊。」

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馬尾辮女孩把小票打出來，放在托盤裡一併交給了蕭蘭草，說：「謝謝惠顧，請慢用。」

趙婷婷點點頭，甘鳳池好奇地問：「你學什麼專業的？」

找個人而已，又不是找黃金，還需要幾萬那麼多，而且他們是警察，怎麼可以收錢呢？不過這回甘鳳池學乖了，他只是在心裏吐槽，看向蕭蘭草。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那種脂粉氣男人的，有腦子的女生更喜歡智慧和體力並存的男性。」

這句話惹毛了大漢，他指著甘鳳池冷笑。

蕭蘭草還在盯著他看，甘鳳池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鼓起勇氣，正想旁敲側擊一下，身後傳來詢問聲。

「不會不會，一點小意思嘛，前面街口往右拐，一百米以內有個桂花香豆漿鋪，那裡的早https://read.99csw.com點挺好吃的，我家房東不在的時候，我都是去那裡吃。」

小賣店的三個人透過窗戶看著他們上了跑車，老闆對女人說：「你不要總怕惹事，這些小子就是欠教訓。」

甘鳳池瞥瞥蕭蘭草，心想虧你還笑得出來？你看照片里蕭科長多不高興啊，換了他，要是被人搶了冠軍還拍照炫耀，還放在客廳當中供人觀賞，他也不會開心的。

「這麼快就到了，你怎麼不提醒下？」

「喲呵，中氣這麼足，看來昨晚睡得不錯。」

「趙婷婷表現得多明顯啊，只要眼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甘鳳池忍不住了，問：「一個早飯你是要吃一上午嗎？」

又過了一會兒，蕭蘭草總算回過了神，問：「吃完飯，你有什麼節目嗎？」

他起身跟趙婷婷告辭，趙婷婷送他們出了咖啡廳，猶豫了一下，問：「蕭先生，你……有沒有名片啊？」

話聲突然從身後響起，甘鳳池沒防備，手一滑，相框掉下去，蕭蘭草及時伸手托住，避免了相框跌碎的命運，「這個可不能摔碎了，好不容易才贏他一回，一定要留作紀念。」

偷東西？甘鳳池更糊塗了，正要發問，裏面傳來懶洋洋的說話聲。

趙婷婷說了手機號，蕭蘭草又將手機鏡頭對準她，她想了想，說：「爸，我很想你，希望見到你。」

自從知道了蕭蘭草調到冷案科的起因，這件事就一直纏繞在甘鳳池的心頭，他糾結著想問清楚，但又怕刺|激到蕭蘭草，今天是看蕭蘭草心情好，一時疏忽差點就這麼問出來了。

甘鳳池心想—如果他們是一對的話，那他一定是個妻管嚴。

「科長，那個……當年的綁架案……」

「你說射擊遊戲？這東西玩的不光是槍法，還有準確的判斷力和反應力，在這一點上蕭燃發揮很好，但他做事太一板一眼了，所以只要有人打破遊戲規則，他就懵了，我也是碰巧才贏了他的。」

雖然過了很多年，不過女人的變化不大，最多只是臉龐稍微胖了點，所以很容易認出來，甘鳳池終於明白為什麼趙婷婷剛才會提到賠禮和警察證了。

「走吧。」

「梅姨你不要怕，有我爸在，沒人敢欺負你，聽說那個小白臉最近常去豆漿鋪買早點，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提醒下婷婷，讓她千萬別被那傢伙的長相騙了。」

換了別人如果被這樣比喻一定很開心，蕭蘭草卻哈的笑出了聲，「我像他？鳳梨仔你是不是該配眼鏡了？他明明就是整的網紅臉，我可是無添加純天然，全身上下沒有動過刀的。」

「一看你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信你才有鬼！」

「可以理解。」

您想多了，除了您老以外，不會有多少人對葡萄乾這麼執著。

「也是一九九六年，就是我們拍了這張照片之後沒多久的事，大家都說他殺了人，我那時還小，也不懂，就記得那天警察來我家抓人，我父親被帶走的時候一直對我和我媽說，他沒殺人，讓我們相信他。」

馬尾辮女孩帶著他們一路走到不遠處的咖啡廳，裏面客人不多，馬尾辮女孩讓他們先坐，自己跑去老闆那兒說了幾句，又跑回來，問：「你們要喝什麼，我請。」

這一帶都是高級住宅區，甘鳳池抱著那一大箱葡萄乾跟隨蕭蘭草一路走進去，心裏不斷在琢磨—這裏的租金看起來不便宜，難道他家科長也是富二代？

「沒有……」趙婷婷猶豫了一下，接著說：「我母親以前為了和我父親結婚，跟家裡鬧翻了，不過我父親不爭氣，結婚前就沒有正式工作，婚後也是這樣，他還有個小偷小摸的毛病，後來終於犯了事，被抓判刑后，我母親就跟他離了婚，帶著我來這裏住下。」

一聽蕭蘭草在裏面，甘鳳池推開他們，跑了進去。

就在甘鳳池好奇蕭蘭草是怎麼摸到這個犯罪據點的時候，一個女人從裏面跑出來，打圓場說：「誤會，都是誤會。」

「所以這件事一定不能讓我媽知道，我怕她不高興。」

「你們……」女孩左右看看他們兩個，鼓足勇氣問：「你們是偵探對不對？」

「最上邊兩層，上面只有我們一戶，很安靜。」

她掀開帘子出去了，小平頭側耳聽著腳步聲走遠，才小聲問：「想當初怎麼了？」

「是不是遇到什麼大案子了？」

「是啊，突然覺得放假沒事做，太無聊了，房東也不在，沒人管飯，還不如做事。」

甘鳳池在心裏暗自發著感嘆，就聽蕭蘭草說：「其實這件事不怪我，哪有人偷東西偷得那麼明目張胆的，可我解釋了好幾遍，他們父子就是不信。」

「尊敬的科長大人，有什麼急事要勞煩您這麼大清早地召喚小的？」他重新趴回被窩裡，有氣沒力地問。

「那你怎麼跑到人家店裡來了？」

「哦……」蕭蘭草想了想，認真地說：「其實我也考慮過混娛樂圈，後來轉念一想，當演員長得帥是正常的，可是查案長得帥卻是加成的，人家一定會說—你看那個誰誰誰，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靠才華。」

難道是有新案子了？

蕭蘭草笑眯眯地說：「既然是幫忙，又怎麼能談錢呢？」

「科長你住哪層？」

「不用了不用了。」

「一大箱子呢，怎麼能不付錢呢，鳳梨仔。」

「我本來的節目是陪我媽shopping，再在家裡好好混一天。」

「要真是有錢人富二代也就算了，就怕跟當初……」

甘鳳池睜開眼睛，首先的想法就是幹掉那個打擾他美夢的傢伙—警察爭取個節假日容易嗎？他夢到林紫言和自己逛遊樂園容易嗎？怎麼就不讓他把夢做完！？

得，他就是大清早被叫來當搬運工的。

蕭蘭草報完地址后就把電話掛了，根本不給甘鳳池拒絕的機會，氣得他扯過被子直接蒙到頭上，決定不去理會這種不把下屬當回事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