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一旦拒絕，就會遭到警方的逮捕。」

神樂接過信封一看，裏面裝了一沓紙鈔，應該超過一百萬日元。如果不是目前這種狀況，他恐怕會吹口哨。

「真奇怪，」神樂說，「美國派你來學習我們的偵查系統，但聽你的口氣，好像比我們更了解蓼科早樹最後設計的程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鳥里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再度看了一眼手錶。

白鳥里沙再度露出笑容，似乎看穿了他的內心。

神樂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聽到白鳥里沙的說話聲，神樂抬起了頭。她的手上拿著電話。

「即使遭到逮捕，刑警審訊我，目前的我也完全答不上來。無論如何，都要把隆叫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

「啊……」

「正因為無法這麼做，所以才會需要你協助。我們希望你能夠找到『貓跳』。」白鳥里沙說話雖然很小聲，但語氣很堅定，可以感受到她的焦急和煩躁。

聽到神樂的問話，她微微偏著頭。

「『貓跳』到底去了哪裡？我希望你能夠推理一下，推理之後，把『貓跳』找出來。因為我認為你和蓼科兄妹的接觸最密切，所以只有你才能完成這件事。」

他們來到書店內的咖啡廳。神樂喝著黑咖啡，白鳥里沙喝奶茶。

「那就祝你好運，我會定期聯絡你，所以儘可能不要關機。」

神樂如實告訴了白鳥里沙，她緩緩收起了下巴。

「準備得真周到啊，簡直像是事先就知道我會被警察追捕一樣。」

「你能接受嗎？」

「那九九藏書位數學家叫什麼名字？」

「是嗎？志賀所長也不知道，蓼科兄妹可能沒有把這個程序的事告訴任何人。」

「我認為隆並不知道『貓跳』的事。」

神樂的確聽過這個名稱。在偵查過程中，鑒定小組在蓼科早樹的計算機中發現了這個程序，只是神樂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搞不懂，我從來沒有聽說系統尚未完成這件事，為什麼美方知道？」

「話當然是這麼說啦。」

神樂抓著頭。

神樂和白鳥里沙在店內道別後，走出了書店。他想起附近有一家大型購物中心，沒有搭計程車，直接走了過去。

神樂抓著頭，然後停下手，注視著白鳥里沙。

「你難道不認為這麼想比較合理嗎？」

「恕我無可奉告。」

「你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聳了聳肩。

她從皮包里拿出一個信封。

「我知道了。」

「什麼事？」

白鳥里沙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政府高層已經談妥了嗎？」

「我忘了問最重要的事，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有什麼目的？」

白鳥里沙露出思考的表情後點了點頭，似乎下定了決心。

「只是關於這一點而已，但無法接受所有的事。更何況我根本就沒聽說系統尚未完成這件事，系統很順利地發揮功能，到底哪裡有問題？罪犯側寫完美無缺，檢索系統無法比對出的案例也大幅減少了……」神樂說到這裏住了嘴。因為他發現自己剛才說的這番話中，就暗示了系統還有不夠成熟的部分。

「你的疑問很合理，但很遺憾，目前read.99csw.com無法告訴你答案。只是希望你了解，我並沒有說謊，我的確是美方派來學習你們系統的，只不過我還有另一個任務。簡單地說，就是要看到DNA偵查系統完成。」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嚴格來說，你們目前使用的系統尚未完成，還需要最後一個零件才能完成，也可以說是程序。」

「我認為很有可能。」

「就是『貓跳』嗎？」

「這種可能性相當低。」

「如果隆是兇手的話怎麼辦？」

他拿出白鳥里沙給他的地圖，躲藏的公寓在江東區。

「我原本就猜想你可能不知道『貓跳』，這件事本身並不值得驚訝。目前的問題是，『貓跳』下落不明，鑒定小組只發現蓼科早樹曾經寫了『貓跳』這個程序的痕迹。」

白鳥里沙悠閑地喝著奶茶，但好像並不是在思考該怎麼辦，而是在故弄玄虛。

「這是某位數學家提供的消息，他和蓼科兄妹定期用電子郵件聯絡。根據他們往來的電子郵件，發現系統尚未完成。」

「反轉劑沒效？也就是說，你無法把他——把隆叫出來嗎？」白鳥里沙皺著眉頭。

「我們不會報警，但你很難繼續逃下去。所以說，你答應了？」

她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關於蓼科早樹最後設計的程序——『貓跳』。」

「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你認為我是殺害蓼科兄妹的兇手嗎？還是認為我不是兇手？」

「我們也這麼聽說。」

白鳥里沙坐直了身體，把杯子緩緩舉到嘴邊，喝了一口奶茶后，把茶杯九_九_藏_書放回了茶托。

白鳥里沙終於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了口。

神樂用指尖按著雙眼。

「但是，我真的毫無頭緒，也是剛才第一次聽說『貓跳』。」

「重點卻隱而不說嗎？算了，沒關係，我剛才也說了，我對『貓跳』一無所知。蓼科兄妹並沒有告訴我他們做了那種東西，所以，我也無法向你提供任何線索。你是因為想要了解關於『貓跳』的線索才會幫助我，顯然讓你失望了，但你現在要怎麼處理我？把我交給警察嗎？」

神樂一口喝完已經變涼的咖啡。

「你想太多了，這個年頭要緊急準備一個躲藏的地方太簡單了。」

神樂喝著咖啡，咂著嘴。

「你要思考，蓼科兄妹會把『貓跳』藏在哪裡。我說了很多次，只有你才能做到。」

「我也不知道，但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其他方法。」

神樂注視著白鳥里沙。

「想什麼辦法？」

「所以，雖然表面上說，日美雙方共同建構這個系統，要建立雙方共享的資料庫，但美國還是想要搶先一步。」

「現階段還無法告訴你，在找到『貓跳』，同時確認內容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如果有這樣的缺陷，除了NF13以外，應該會有更多無法比對出來的案例，但是目前為止，並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種事，不需要我這種小嘍啰擔心。」

「手機里已經有電子貨幣，但有時候也會需要用現金。」

神樂吐了一口氣。

「這是和我聯絡用的電話，儘可能不要打其他電話。非使用read.99csw.com不可時，不要提自己的真名。」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所以我打算去大學醫院向水上教授請教。」

「我對誰是兇手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貓跳』在哪裡。如果隆知道答案，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問清楚，只是目前無法做到。」

神樂再度打量白鳥里沙的臉。

「『貓跳』就是這麼微妙的東西。」白鳥里沙說完，看了一眼手錶說，「時間不多了，請你馬上回答我，如果你願意協助我們，我們也會向你提供援助。你的決定如何？」

神樂看著白鳥里沙端正的臉，把咖啡杯舉到嘴邊。她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

「你應該沒有殺他們兄妹。至於隆，就不清楚了。」

「NF13……該不會是指那個案例？」

「既然這樣，不是該認為兇手已經把『貓跳』帶走了嗎？」

白鳥里沙露出意外的表情看著神樂。

她站了起來。

「好吧，這件事，我會想辦法。」

「兇手殺害蓼科兄妹，會不會就是為了『貓跳』？」

「這個方針並沒有改變，只是對於改善問題的態度，美國和日本並不一定是相同的步調。」

「這個給你。」

「這個也給你。」她遞上一把鑰匙和一張紙。紙上畫了地圖，「這是公寓的鑰匙，房間號碼是一二零八，在十二樓。這是給你暫時躲藏的地方，但小心不要被監視器拍到臉。」

「目前這種狀況，只要你靠近新世紀大學，馬上會遭到逮捕。」

「只是目前的狀況而已，不是嗎？無法預料今後的情況。」

「連續強|暴殺人事件——不是還沒有解rｅａｄ.９９csｗ.ｃｏm決嗎？我聽說在現場發現了兇手留下的諸多痕迹，但你們連兇手的尾巴都沒有抓住。我無論如何都不認為這單純是數據不足的結果。」

「你知道『貓跳』的內容嗎？」

「終於進入了正題。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為如果你被警方逮捕就傷腦筋了。我有事要問你，或者是隆。」

「為什麼？」

神樂把咖啡杯放回桌上，凝視著白鳥里沙。

「所以你才幫助我嗎？」

他在購物中心買了衣服、鞋子和墨鏡，去廁所變了裝，把身上原本的衣服裝進紙袋，離開購物中心后，丟到了附近公寓的垃圾場。

「蓼科耕作告訴我剛才提到的數學家，他們已經完成了『貓跳』，並且保管在安全的地方。兇手在殺害他們兄妹后，並沒有在室內翻箱倒櫃，更何況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無論是誰殺了他們兄妹，『貓跳』應該仍然藏在某個地方。」

「是因為程序有缺陷，所以才會比對不出來嗎……」

「不能說我知道，只能說，我推測出一些事。」

「我去問教授為什麼反轉劑無效。別擔心，我不會讓警方和教授發現我曾經和你接觸。」

「我開始頭痛了。」

「沒關係，希望你告訴我你推測出什麼事。」

「既然你已經掌握了那麼多線索，為什麼不找志賀所長商量？只要交給警察廳，也許能夠很快就找到『貓跳』。」

「水上教授或許有辦法把他叫出來嗎？」

「果真如此的話，他是不是兇手就更不重要了。走吧。」

「萬一你協助我的事被警察廳發現怎麼辦？」

神樂皺起了眉頭。

「當然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