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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的家人通常都這麼說。」
「因為每周只能使用一支反轉劑,連續反轉人格,有可能引起精神錯亂。但是,從照片來看,他的確連續使用了兩支反轉劑,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為什麼會這樣……」水上偏著頭,盯著手機屏幕。
「什麼意思?」
「使用催眠療法,或許可以叫他出來。但無論如何,必須把神樂帶來這裏才行。」
「但是,他應該不會貿然採取行動吧?」
水上點了點頭,似乎洞悉了他的內心。
「根據監視器的影像,神樂並沒有帶行李出門,護照也在抽屜里,他出門時,應該還不打算逃跑。」
「我是淺間。」
客套話就省略不說了,應該也不需要說明我為什麼要寫這封信,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問你,當然是關於蓼科早樹的事。
「我來向水上教授請教神樂先生和隆的事,你們的目的應該也一樣吧?」
「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他不是那種會殺人的壞人,而是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你們必須知道,他是儘可能避免和他人接觸的。即使對我,他也不輕易打開心房。你能了解嗎?不願意接近人群的人,根本不可能產生殺人的動機。」
「即使是這樣,那傢伙目前在幹什麼?只是躲起來而已嗎?他也是警察廳的人,知道這樣不可能逃太久。」
「他來這裏,也許是想問我反轉劑為什麼沒有發揮效果,但我猜不透為什麼中途又離開了。」
「目前神樂失蹤,我們推測也許是出於隆的意志,現場留下了兩支反轉劑。」
水上搖了搖頭。
「神樂寫給隆的信。」
「不好意https://read.99csw.com思。」淺間打了聲招呼,把手機拿了回來。他打開門,來到走廊上時接起了電話。手機屏幕上顯示是木場打來的。
淺間已經知道,隆是神樂的另一個人格。也就是說,這封信是神樂寫給另一個自己的信。從信的內容來看,神樂本身對殺害蓼科兄妹一事毫不知情,淺間認為這件事或許不需要懷疑。正因為神樂認為自己和命案無關,所以才會按照正常的步驟解析DNA,沒想到計算機顯示的結果竟然是他自己,他才會慌了手腳,謊稱系統發生了故障。
她露出了微笑。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淺間問。
淺間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是那封信的複印件。淺間把複印件遞到水上面前。
水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淺間舔了舔嘴唇,向前探出身體。
「即使使用了反轉劑,隆的人格是否出現,也完全取決於隆本身的意志嗎?」
「有什麼事嗎?」
「但是,正如我剛才所說的,目前已經有幾項證據顯示他有嫌疑。」
「沒錯。」
「會不會出門之後,想到自己可能會遭到逮捕,決定躲起來。」
「他今天上午的確來過這家醫院門口,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走進醫院,去了其他地方。你認為是怎麼回事?」
「反轉劑會無效嗎?」淺間問。
「我們去了神樂家裡,發現了一封信。」
淺間咬著嘴唇。這時,水上拿在手上的手機響了。
「不,還有更重要的事,你那裡結束之後,回來找我。」
問題是,神樂接下來會如何行動——
淺間和其他人來到新世紀大學的精神分析研究室,在走廊九*九*藏*書上發現有人比他們搶先一步。是白鳥里沙。
「我聽志賀所長說了,準確地說,並不是懷疑神樂,而是懷疑隆。」
水上訝異地看著他。
水上坐直了身體,露出嚴肅的眼神看著淺間。
淺間撇著嘴角,用力咂著嘴說:「真麻煩啊。」
「我也有同感。」
「有兩個可能的原因。」水上豎起兩根手指,「第一種可能,是多重人格的癥狀好轉的時候,也就是另一個人格消失,所以無法進行人格反轉,這是好現象。另一種可能,就是另一個人格基於某種原因拒絕現身的情況,這種情況就無法稱為好現象。很遺憾,神樂目前應該屬於這種情況。」
「在這個世界上,你最相信誰?」
淺間看著她端正的臉。
淺間拿出手機,讓水上看了看液晶屏幕,畫面上有一個丟了兩根煙蒂的煙灰缸。
「考慮到神樂的心情,這也在情理之中。」
「你知道神樂可能會去哪裡嗎?」淺間問水上。
「這……太奇怪了。」
「我的工作就是懷疑別人。」
「目前正在尋找神樂的下落,但並沒有任何線索,也許只能去飯店和旅館調查看看。」
「根據調查,這不是普通的香煙,應該就是所謂的反轉劑。神樂寫信給隆,為了讓隆看這封信,所以吸了反轉劑,這樣的推論很合理吧?」
我相信你應該也知道了,蓼科早樹的衣服上有我的頭髮。因為我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原因應該在你身上。希望你馬上向我說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先聲明,這裏沒有繪畫的工具,你可能會覺得無聊,但只能請你忍耐了。我等你的回答。九-九-藏-書
「沒錯,目前已經有好幾項間接證據和物證,所以我想請教一下。如果隆是兇手,你認為他的動機是什麼?」
「你是淺間副警部吧?今天上午見過。」她站了起來,微微欠身打招呼。今天上午在警察廳的會議室內見過面。
「是啊。」
「不知道,他最近幾乎都是在研究所和家之間往返。如果要去其他地方,就是來這家醫院。」
「對不起,我突然插嘴。」她用手捂住了嘴。
「我完全不了解。不,我根本不認為隆會殺人。」
「是什麼原因?」
「信?」水上皺起了眉頭。
「那他去了哪裡?從新世紀大學的入口附近離開后,沒有去特解研,而且是無故曠職,也沒有回家,更沒有和志賀他們聯絡。」
「一支可以維持五個小時嗎?」
淺間他們跟著白鳥里沙走進了研究室,裏面有一張小桌子,兩側各有一張椅子,並沒有其他椅子。淺間和戶倉只好站在旁邊。
「不清楚。」戶倉偏著頭。
淺間把水上剛才說的內容告訴了木場,不知道木場有沒有聽懂,他只是「哦」了一聲。
「也就是說,你只相信自己,是不是這樣?」
「如果反轉劑無效,就無法叫隆出來了嗎?」白鳥里沙問。
「那我就不客氣了。」淺間站在那裡,雙手放在桌上,「請問你知道神樂龍平涉嫌殺害蓼科兄妹這件事嗎?」
「真的是反轉劑嗎?」
致自稱為隆的人。
「你的意思是,隆拒絕現身嗎?」
「會不會是使用第一支時沒見效?」
「是嗎?我倒認為他會有所行動。他並不是單純的殺人事件嫌犯,除了是九*九*藏*書嫌犯,也同時是偵探,是追捕躲藏在自己身體內兇手的偵探。」淺間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茶几上放著煙灰缸。他注視著煙灰缸,「煙灰缸里有兩根煙蒂。」
「逃走的不是隆,而是神樂。」
「副警部先請吧,」白鳥里沙禮讓道,「因為他是偵辦本案的實質負責人。」
淺間來到神樂龍平的公寓大廈,偵查員已經完成了室內的搜索,但沒有找到任何有助於了解神樂去向的東西,也沒有發現任何證明他殺害蓼科兄妹,或是能了解殺人動機的東西。
「有這種可能。」水上說,「你說得對,很可能第一支沒有發生反轉。神樂很清楚連續使用反轉劑的危險性,除非有重大的情況,否則他不可能使用第二支。」
「什麼?什麼意思?」
「你們都在啊,那剛好,就一起進來吧。」
「由誰先問?」水上輪流看著白鳥里沙和淺間他們。
「所以兩支就是十個小時。」
這時,在一旁聽他們談話的白鳥里沙插了嘴。
「沒錯,這裡有照片。」
「可不可以請教你反轉劑的問題?」淺間說,「使用反轉劑之後,可以維持隆的人格多長時間?」
淺間從窗戶往下看,戶倉走了過來。
「好,那就請求其他府縣的警察協助。」
淺間嘆了一口氣,他很想回答,如果理解能夠破案,自己會盡全力理解。
「你似乎不太相信別人。」
「不可能,我可以斷言,一定搞錯了。」雖然水上的語氣很平靜,但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意志。
「請問你有什麼看法?神樂自己也懷疑隆。」
淺間和戶倉互看了一眼時,門打開了,水上探出了頭。
「偶爾會發生。」
「我能夠理解九-九-藏-書你搞不太清楚,但這絕對不是神樂的錯,是因為各種心理上的因素導致了這種複雜的情況,請你理解這一點。」
「因人而異,隆的話大約五個小時。」
「神樂連自己都無法相信。」水上說,「對神樂來說,他永遠不會見到隆,根本無法直接了解隆是怎樣的人。他完全無法預料隆的想法,也不知道隆會採取什麼行動。對於隆已經做過的事,如果沒有人告訴他,他也不可能知道。所以,他當然無法控制隆的行動,即使聽到隆殺了人,他也無法否認。多重人格的人有著你我難以理解的痛苦。」
「是我。」木場說,「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狀況?」
「這種可能性很高。」
「兩支是什麼意思?」水上問。
「你來了再說,儘可能快一點兒回來。」木場說完就直接掛上了電話。
「可以這麼說吧。」
「並不是這樣,最重要的是潛意識。或許大家會認為隆這個人借用了神樂的身體,但其實並不是這樣,是神樂的大腦創造了隆,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當神樂的潛意識不希望隆醒來時,反轉劑也許就無法發揮效果。」
「拜託了。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找我嗎?」
唯一的收穫,就是發現了看起來像是神樂寫的信,內容如下:
「我們去新世紀大學一趟吧,只能去向最了解隆的人打聽了。」淺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淺間皺著眉頭。水上的這些話的確讓人難以理解,但是,他認為沒必要理解這些事。
「你認為神樂從隆的口中問到了答案嗎?」
「哪裡奇怪?」
水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偏著頭。
「我嗎?我……這個嘛。」淺間忍不住露出苦笑。因為他覺得自己不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