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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愛與玫瑰

第十章 愛與玫瑰

木君臨笑笑,「他養了我十幾年,算是我給他的回報吧,我想他應該會高興的。」
木十冷聲道:「他們該得到的是審判,而不是這種下場。」
高凌塵看著坐在沙發上,頭髮一團糟的阮言希,他大衣里的襯衫甚至連扣子都是錯位的,他垂著頭,面容蒼白,臉上還有幾道傷痕,他的眼睛緊閉著,但高凌塵知道他並沒有睡著,即使他在外面沒有目標地瘋找了木十整整一夜。
門並沒有被鎖住,所以一下子就打開了,發生吱啦的聲音。
可要怎麼找到她呢?木君臨這麼多年隱藏在暗處,Leach不過是他其中一個身份,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從一開始到現在,每一步都是他安排好的,他是下象棋的人,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被他掌控。
這是一個咖啡館里,一個秋日的午後,畫里的女孩坐在咖啡館的窗口處,手裡捧著咖啡,看著窗外的風景。
阮言希憤然,「那次被人打斷了!」
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強硬地反問他:「所以你要我相信是我母親殺了那八個人然後嫁禍給我父親?」
4月17日
「那木君臨廚藝比我好?」
「謝謝。」阮言希把地圖攤開放在地上,然後用尺去量棋盤,高凌塵蹲下來看著他的動作,發現他在量棋盤上棋子之間的尺寸。
踩著拖鞋一路走過去,光線也越來越亮,一個寬敞的客廳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木十沒有拒絕算是答應了,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木君臨的手向她伸來,像是要牽她的手,最後卻收了回去,垂在身側,轉身往前走。
但阮言希似乎很篤定裏面東西的安全性,完全不聽高凌塵的話,直接用刀劃開,然後直接打開了箱子。
她聽出了木君臨語氣中的引導之意,她擰著眉頭道:「你什麼意思?」
她把身後的房門關上,身體放鬆向後靠去。
從她親眼目睹母親被害,她痛恨了他二十多年,他去世的那一天,她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他笑了笑,身體同樣往前傾,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那你就永遠得不到這個線索了,你也就永遠找不到你愛的女人了。」舒義明一字一句地對阮言希道:「這個交換很公平,一個人換一個人,你說對嗎?」
木十點頭。
原來如此,阮言希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笑,「你要從這裏出去?舒義明,你手上可是有一條人命。」
女兒被一戶人家收養了,對方有一個兒子,我調查了一下,是一戶好人家,她會健康地成長的,有新的爸爸媽媽還有哥哥。
阮言希信步走去審訊室,這裏的審訊室他異常熟悉,因為他的木十之前也在這裏呆過,被人審訊,無助地坐在裏面。
杜林匹司用量10mg,無異常反應。
那雙被割下來的耳朵經過DNA測試和比對,被證實與邵潔雲的DNA完全相符,也就是紅唇。
可走了好一段路,木十漸漸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了,偌大的別墅里居然空蕩蕩的,走了這麼遠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顯然這麼大的地方不可能沒有人管理,何況外面還有這麼大一個花園,在走過一個轉角后,木十開口道:「這裏怎麼沒有別人?」
警察很快到了現場,當場將行兇者抓獲,他被抓時情緒激動,一直在叫喊著。
她回憶著,眼角都染上了笑意。
「是啊,不然可以讓他給我當廚子。」
「不不。」舒義明搖頭,然後指了指門口,「首先你得讓我從這裏出去。」
船行駛了半小時之外,木十終於看到了對面駛來的船,她一眼就認出了站在船頭的人,就是阮言希。
一個大花園,入目的是一片的花海,紅色、黃色、粉色,各種品種,各種顏色的花,花園的中間是一個白色的亭子,向前望去,一片開闊,再也看不到其他高聳的建築,當然還有人。
「我不需要。」話一出口,木十突然覺得他們對話的語氣不對,索性低著頭不再言語。
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除了口渴還有肚子餓,她的視線回到床頭柜上,伸手拿起那個杯子,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最後抿了一口水。
門鈴在這一刻突然響起,沙發上的阮言希向驚醒了一樣,睜開眼睛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一下子衝到了門口。
這是一聲遲到了那麼多年的呼喊。
她當然不會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就等著阮言希他們來找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她製作了這個藥物,就是為了等待時機。
他微微一笑,帶著蠱惑的口吻,「你想知道的全部。」
木十卻一直往後退,「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你覺得我會想和一個殺人犯呆在一起?那場爆炸死了多少的人,木君臨,不,或許還可以叫你Leach。」
「是。」

晚上,從哥哥暫住的客房出來,木十回了趟自己的房間,然後走到隔壁阮言希房間的門口,敲了敲門,然後開門走進去。
女兒五歲生日了,我買了洋娃娃,那個組織認為我已經成了一個變態殺人狂,所以最後還是給她寄了動物的屍體,這樣組織就不會察覺出我在她傳遞信息了,就讓女兒認為我是一個變態吧,不過她應該會很害怕吧,希望有人能陪著她,對不起,寶貝。
看完之後,阮言希開口:「你們認為他可能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3月18日
今天是她十五歲生日,看到他們一起出門玩,聽著她叫著爸爸,如果是在叫我就好了。
「君臨,木君臨。」他慢慢念出他的名字,彷彿希望木十牢牢地能記住他,「現在可以吃早飯了嗎?你已經很久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
阮言希身體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靜靜地看著他,開始的幾分鐘沒說任何話。
但,也就是像而已。
阮言希:木十,放糖,啊!放太多了!你要甜死嘛!
如你所知,木十現在在我的身邊,我可以讓你永遠找不到她,不過我更喜歡公平的競爭,所以我會給你線索,但我只給你七天的時間,七天後,如果你還是沒有找來,那木十就屬於我了。
高凌塵拿著快遞箱回局裡進行DNA測試,尋找相匹配的受害者,阮言希坐在電腦前和秦天陽聯繫。
木君臨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在她的身體,她卻覺得無比的冷,真相有時候比我們能想到的能承受的還要可怕,她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遲了整整二十年的真相擺在她的面前,二十年,她被一個殘忍的謊言包圍著,但當謊言被揭穿,留下的卻是更無法承受的東西,而如今只有她一個人來承受。
放下杯子,她走到窗前拉開窗帘,陽光完全照射進來,她微微眯起眼睛,適應了光線后,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木十緊緊捏著自己的手,即使情緒起伏很大,但她面上還是一片平靜,「我知道他能找到我。」
「木君臨!」木十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沖了過去,「你等等。」
阮言希又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我怎麼不記得了。」
從卧室里走出來的高凌塵卻發現阮言希站在一個柜子旁邊久久沒有動,便走了過去,發現他看的是柜子上的一個棋盤。
他回頭挑了下眉,淡淡道:「他不是指名要見我嗎?那就去見見。」
「就七天。」他低語著突然抬起頭,「七天之後,我就讓你走。」
距離木十失蹤,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多了,外面的天又漸漸黑了起來,而如今關於木十的下落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小洋房裡沒有開燈,只是外面的月光照進來的一些淡淡的光亮,而在這個空蕩蕩的房子里,阮言希內心突然害怕起來。
非常的豐盛,皮蛋粥、小餛飩、麵包、煎蛋、果醬、豆漿、牛奶還有蔬菜沙拉,每一樣都看上去非常精細,有食慾。
迷茫,卻又不能迷茫。
一個帶著圍裙的男人站在開放式的廚房裡,修長的手指握著刀,另一隻手按著紅色的小番茄,一刀切下,番茄變成了兩半,接著他又拿了一個,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平穩而細緻。
「那又如何?不是還有你嗎?偉大的偵探,你可以證明我的確患了精神疾病,不用負法律責任。」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他說出口異常的順。
高凌塵知道一個生活如此邋遢,而且最近正在謀划殺人的男人怎麼可能就在最近購買了一套象棋,「不會,那這棋盤可能就不是舒義明放的了。」
木十直視他的目光,語氣有些冷淡,「這裏不是我的家,而且還有人在等著我。」
這是最後一篇記錄,就在1個月之後,木久臨殺了她。
介於木十現在還沒有想到能離開這裏的方法,所以她決定無視他的話。
高凌塵馬上拿出手機打開地圖的軟體遞給他。
時間一份一秒地過去了,高凌塵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而阮言希依舊一言不發地坐在地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看著那副棋盤。
阮言希自信而篤定的笑容讓舒義明背後一寒,他搖著頭,「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人,你還能從哪裡知道?」
「實驗在木久臨的身上很成功,但是卻出了一個意外,就是他無意中發現了你母親的問題,然後他找到了你母親的記錄本,全部都被加密,但是木久臨破解了密碼,裏面記錄著所有的實驗數據,藥物的用量,實驗者的身體的反應全部都記錄在裏面,所以木久臨那個時候才知曉了一切。」九九藏書木君臨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泛黃陳舊的本子,這就是那本記錄本。他翻開一頁給她看。
木君臨的手向下一按,打開了那扇門。
「如果他真的是精神方面有問題,那被害者不就……」後面的話蔣齊沒說下去。
等到房間里再無可發現的東西,木十走到房間的門口,手放在把手上。
這顯示是一串加密后的密碼,那串數字在他的腦子裡不斷轉化,最後輸出了結果:
男人的手被戴上手銬,他的衣著和頭髮有些凌亂,神色有些飄忽不定,嘴裏還念念叨叨的,說著妖怪,殺了妖怪之類的話,就像一個精神有點問題的人。
可一個小時后,阮言希卻接到了高凌塵打來的電話。
她的身體一僵。
我收養了一個男孩,他和女兒的情況一樣,今天又在遠處看到了女兒,她回頭往我這裏看了一眼,不過沒有看到我。
但是現在,他不知道她在哪裡,在幹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他會找到我。」她的語氣堅定。
她站起來看著他,然後抬起手向他招了招手。
3月17日
木君臨微笑著看著她,「我一直盼望著我們能這樣,所以我就畫了下來。」
高凌塵有些激動地看著他,「所以,難道這個棋盤就是提示?」
「木十。」他低聲喚著她的名字,頭慢慢向她靠近,聲音低沉,「如果真相和你二十多年相信的不一樣呢?如果事實和你知道的恰恰相反呢?」
「爸爸。」
阮言希身體微微前傾,注視著他的臉,「呵,那如果我不讓你出去呢?」
房間的大燈關著,只有床旁邊的檯燈開著,溫暖柔和的光照在阮言希的臉上,他閉著眼睛,像是已經睡著了。
「是嗎?」他一步一步走到木十的身前,把她完全堵在了一個角落裡,無法後退,他伸出手觸碰著她的頭髮,「可我不想放你走了,他打擾我們了,有些礙眼啊。」
快到她十八歲生日了,可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好想見我的女兒,如果能在死之前再聽到她叫一聲爸爸就好了。
阮言希突然正色起來,連說話的樣子都不同了,沒了之前的那種自信和淡定,反而感覺有些緊張,「咳咳,木十,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完美的男人,雖然智商高,各方面堪稱完美,咳,但是還是有一些不足,當然,任何人都會有不足。呃,我可能不夠強大去保護你,不然你也不會被別人帶走,但你無論在哪裡,發生了什麼,我一定會用我所有的能力去找到你,就像這次一樣。然後,在和你分開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現在你重新又到了我身邊,我想說……你有沒有覺得我說的這段話極其混亂,邏輯不通?」
而就在這種時候,S市卻發生了一樁案子,一樁起初並不起眼的案子。
觀察完窗外后,木十又走到房間的另一邊,大衣櫃里整整齊齊地掛著各式各樣女人的衣服,每一個季節都放在一個衣櫃里,都是嶄新的,連標牌都沒有拿掉,打開裏面的一個抽屜,裏面甚至放著內衣,木十看后愣了一下,馬上把它推進去。
阮言希聳聳肩,表情依舊輕鬆,「問不出那找到就好了。」
「活著又如何,我可不會讓他再帶走你第二次了。」阮言希伸出手一把攬住她的肩膀,「你這幾天肯定沒好好吃東西吧,一個破島能有什麼吃的。」
舒義明的臉上明顯一愣,但很快就笑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被拆穿,「呵呵,果然是阮言希,和那人說的一樣。」
「還是最開始的那個問題,覺得奇怪嗎?這些照片里沒有一張有你母親的。」
木十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母親……你在胡說些什麼?」
聽到木十,高凌塵按了按眉心,面露愁色,「還沒有,不過既然木君臨還肯提供線索,總會找到她的,這個案子就沒必要讓阮言希來了。」
他擦完一個又放回到原來的位置,相框和桌面接觸發生的聲音和木君臨的聲音同時響起,就在木十的耳朵,「覺得奇怪嗎?這些照片沒有一張是有你母親的。」
木十還處在震驚之中,一時不能相信自己想念這麼久的哥哥真的出現在她眼前,所以她再次問:「哥哥,真的是你?」
木十道:「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看著木十染著笑的眼睛,阮言希抬手按住她的頭往下壓,嘴唇相觸,他加深了這個吻。

阮言希指著棋盤,開口道:「房子里很臟,積著灰塵,這個棋盤的下面也有灰塵,而且和周圍的灰塵厚度差不多,說明是最近放在這裏的,而且棋盤本身放在這裏就很突兀,你覺得舒義明這種人會下象棋嗎?」
木十聽了冷著臉冷聲道:「你若想回報他,那就應該現在放他的女兒走。」
蔣齊搖頭,顯然已經調查清楚了,「沒有,之前有一個哥哥,去年去世了,所以他是一個人生活。」
木十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再抬頭看他,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變了。
接下來的早飯吃得無比安靜,兩人都沒再說話,木十吃飽后就放下了勺子,拿旁邊的濕巾擦了擦嘴。
如果這是一個舞台,那在他的眼裡他們不過是舞台上的小丑,一堆牽線木偶,他只需動動手指,就掌握著他們的命運。
木十在一座島上,得出的這個線索讓阮言希有些無力,雖然好歹知道了一個線索,但是地球上有那麼多的小島,被發現的,未被發現的,想要確定在哪座島上絕非易事。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蔣齊看到阮言希走出來,剛才裏面的對話他從監控室里聽得一清二楚,他觀察著阮言希的表情,抿了抿嘴,「你……」
「陌生人。」他低聲說著這三個字,神色有些受傷。
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面前是長長的走廊,這個房間似乎位於最角落的位置,走廊的兩邊還有幾間房間,牆壁上掛著一幅幅油畫,皆是名畫。
而木君臨見她臉色不好,向她走了幾步,低聲道:「你生氣了嗎?」
阮言希卻突然斂了笑容,冷冷地開口:「所以,你覺得我會幫助你出去?就為了一條線索,讓一個殺人犯繼續逍遙法外,逃脫法律的制裁?」他知道這是木君臨設的局,底線,道德和木十放在兩邊,他要自己選擇,只能選擇一個,而阮言希決定兩邊都要選。
一滴眼淚滴落在爸爸那兩個字上,木十抱著桌上的相框,閉著眼睛任由眼淚留下。
3月19日
阮言希把手捏了捏她的臉,「我還不是一直在給你當廚子,對了,說起來,我們是不是應該確定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呵。」阮言希突然冷笑一聲,然後叫了他的名字:「舒義明。」
木十聽完,第一句:「那我可以帶著辛巴嗎?」
阮言希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樣子,「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木十站在畫室的正中央,環視了一圈,最後發現了一塊用白色幕布遮住的畫,那幅畫很大,佔據了那塊牆壁四分之一的位置。
阮言希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情,所以高凌塵馬上問:「這個棋盤有問題?」
幕布落到地上,畫全部展示在木十眼前。
用量100mg,實驗者發生屍體,可繼續施行。
「木十,他選擇了沉默,始終是為了保護你。」
木十稍稍抬起頭,然後伸手左手放在他的眼前,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輝,「阮言希,下次藏戒指記得藏在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木十抬起頭並不迴避,他不知道木君臨突然問這些的原因,所以她只是回答:「我不知道。」事實上她真的是不知道,追查一個兇手,首先要知道的就是殺人動機,可是,木久臨當年的案子,他們始終都不了解木久臨真正殺人的動機,所以他們就用變態殺人魔來形容他,認定了殺人只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變態心理。
又走了幾步,木君臨停在一間房間門口,對木十介紹:「這裡是畫室。」木君臨推開門讓木十進去。
「本市的地圖。」
木君臨帶著木十在這棟別墅里參觀,木十走在他的身側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豪華精緻的地方,每次木十想要走在他身後時,察覺到的木君臨都是停下來等她走到身邊再繼續往前走,如此幾次之後,木十也懶得管他了。
量好以後,阮言希又在本市地圖上用尺量著距離,「果然是這樣。」他嘀咕了一句,然後把本市的地圖扔在一邊,又展開了世界地圖,繼續用尺量著距離。
蔣齊愣愣地直點頭,等到阮言希已經往前走,看著他的背影,蔣齊還是忍不住問:「那個提示,你真知道了?」想到之前在審訊室里阮言希自信的表情和他的實力,蔣齊覺得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
木十的目光移到那張溫柔的臉上,覺得他的笑容非常刺眼,她冷冷地看著他,突然道:「木君臨,你是個變態你知道嗎?」
快遞單子上的收件人寫著阮言希這三個字,說明是寄給他的,而寄件人卻寫著J.L.,看到這個的一剎那,阮言希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推論是正確的,帶走木十的正是她父親的養子。
「好了,吃早飯吧。」低柔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她抬頭和他對視,卻看到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冷意,迎上她的目光后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對。」
「好吧。」阮言希顯然也不滿意自己的表現,索性放開了,「鑒於我不是一個非常擅長表白自己感情的人,那我就直接跟你說了,木十,你願read.99csw.com意一輩子忍受我這個情感低、有些幼稚、又傲嬌,但是全心全意對你的人嗎?如果你願意,那我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沒有欺騙,沒有黑暗,只有我溫暖的全部的愛。」
舒義明也笑,覺得這個交易快成功了。
一個年過三十的男子在中午走進一家商場,起初看上去一切正常,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然後他走進其中一家賣服裝的店鋪,一名女店員上前招呼,而那個男人卻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尖刀,刺向那個女店員,連刺數刀,因為當時發生的太多快,所有的人都沒能阻止,而當其他人上前制服住他時,女店員已經當場死亡了。
木十輕輕呵了一聲,定定地看著他的臉,「你想說木久臨不是殺人犯嗎?我親眼看到我母親被他殺害。」她微微抬高聲音。
在褲袋裡的右手握成拳,大拇指重重地壓著食指,他低頭垂著眼,再度抬頭時,眼睛一片清明。
黑色的屏幕上一行一行的字跳了出來。
木十這時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了木君臨的話,他會信守承諾,那個承諾就是讓她的哥哥回來。
「木十。」阮言希閉上眼睛,低聲念著她的名字。
木十的眼睛緊盯著他的臉,想要從那張帶笑的表情中確認他話的可信度,其實不管她相不相信,不管木君臨是不是會信守這個承諾,她現在其實都沒有辦法選擇,在這個島上,在這個摸不清的男人的身邊,她是被動的,除非,除非阮言希能找到她。
這不是第一次木十不在他的身邊,上一次,木十被誣陷謀殺時,在警局裡關了好幾天,可那一次他幾乎沒有感覺到害怕,因為他知道他一定會讓她從裏面出來,因為那時候他還可以看到她,可以擁抱她,可以親吻她。
沒有什麼好猶豫,沒有什麼好掙扎的,這些都是屬於她的一部分。
木君臨的表情有些受傷,他偏頭看她,「木十,為什麼這樣想離開這裏呢?我不會讓你逼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只是要你陪我七天而已,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
JL: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高凌塵的心裏這樣想著,卻又遲遲說不出口,因為對阮言希來說,這是一個希望,找到木十的希望,所以即使可能不是線索,他還是會追尋下去,高凌塵不忍心打破,因為同時他也希望這就是線索。
不過這次阮言希沒再回答高凌塵,他把整個棋盤拿起來,然後放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髒亂,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用手支著下巴,看著棋盤沉思起來。
阮言希聳聳肩,手插在口袋裡往外走。
她又想到了阮言希,很顯然他不在這裏,他應該是安全的,她這樣想著。
「夠了!」木十打斷他,憤怒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編造這種東西?」

高凌塵馬上有了判斷:「可能被害者和他之前有過私人恩怨。」
阮言希:「看來你覺得你能說服我?」
木十有些在意,「為什麼一定要七天?」
這不是醫院,不是病房,自己是在一個房子里,但不是她熟悉的小洋房,她慢慢坐了起來,床邊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個杯子,裏面盛著三分之二水,還是溫的,而它的旁邊,放著一個花瓶,上面插著一束鮮艷的紅玫瑰,像是新鮮剪下來的,花瓣上還可以看到露水。
阮言希恨恨地磨牙,更加不爽了,「他現在下落不明你是不是挺惋惜的?」
木十一愣,馬上回頭,木君臨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船邊上,嘴角彎起,笑著看著她。
畫面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木十見狀伸手捏他的鼻子,幾十秒后,床上的人除了臉有些憋紅,還是一動不動。
「你不想了解你父親嗎?真實的父親。」
木十看著他的側面,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行兇者有家人嗎?」
阮言希和木十並肩站在船尾,看著平靜的海面。
舒義明真的急了,大吼道:「阮言希!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你要是放棄了,真的就再也見不到她了!萬一她因此而死了呢?你也不後悔?!」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他怎麼可能讓阮言希就這樣走了!
木君臨冷笑著往房間里走,「呵,是啊,沒想到啊,他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裏,比我預想的快了幾天。」
阮言希身體還難受著,話也說不多,瞪著那張欠抽的臉道:「笑夠了沒?」
木君臨卻伸手攔了一下她,「木十,那間房間,裏面放著你父親的東西。」
木君臨剛才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擊碎了打破了她二十年來所有的認知,原本她最愛的母親,最想念的母親變成了一個殘忍的殺人犯,變成了摧毀他們的家庭,而她的父親,她自己的罪魁禍首,而原本那個殺人犯父親卻是最大的受害者,這麼多年,獨自背負著這一切在黑暗裡躲藏著。
兩個人心裏都清楚他這麼做的目的,但誰也沒有說出口,他們知道木十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現在對三個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木君臨淡淡地笑著,「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直呆在這裏的,但是七天後我要出去辦事,所以這段時間陪著我,好嗎?」近乎請求。
木君臨還真的停下來回頭看她,「怎麼,你……」接下來的話他再也沒說出口,他驚愕地看著木十突然湊近的臉,感受著嘴唇上柔軟的觸感。
「你之前不是說過,不想和我這個殺人犯待在一起,那如果他殺人了呢,你還會這麼說嗎?」
阮言希:
那樣東西就躺在白色的布上,一雙耳朵,一雙人的耳朵,一雙砍下來不久的耳朵。
抽完煙,他又走回房子里,站在阮言希旁邊低著頭,阮言希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看上去還是沒有解開。
海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他的身體搖搖晃晃,但他還是一臉淡定面色輕鬆地開口:「我原本就是想和你兩個人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打擾獨處七天,不過看來是無法實現了,木十,我會遵守我對你的承諾,當然我不可能跟你一起回去了,對了,那個吻我會一直記著的。嗯,就這樣,木十,再見了。」
Mars:這麼看來我們又要有一位新的夥伴了?
叮咚!叮咚!
「哦,對,那你想確定哪種關係?」
「阮先生,這是你的信。」
阮言希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前後翻看著這張卡片,沒有任何其他的信息,他又把卡片湊到鼻子前聞,果然聞到了隱形藥水的味道,用紫外線燈一照,卡片上就出現了一串數字:619171327342。
打開門,木十看著門外的一男一女,因為震驚激動一下子竟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哥,哥哥。」
「……」
他似乎是匆匆趕過來,呼吸竟然有些急促,他緊緊盯著木十的臉,面色緊繃,「木十,阮言希來了。」
木君臨單手插在口袋裡,低頭看著她,依舊是溫柔地表情,「你說對了,現在這裏除了我們兩個沒有別人,不僅僅是這裏,這座小島上也只有我們兩個人。」
「可以……」
他繞過餐桌走到她的面前,低著頭看著她,「我帶你參觀一下吧。」
他雙手環胸,像是一個享有主權的人,那樣看著她,「七天之後,我會讓你哥哥重新回到你身邊,你覺得這個交換條件怎麼樣?」
木十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一盞精緻的吊燈,腦子裡放空了幾秒,她才回想起昏迷前那一刻的爆炸,劇烈的爆炸。
木十冰冷的態度讓木君臨感到有些無措,他說著向她靠近,「木十,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如果你看到這幅畫不舒服,我可以毀……」

木十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用手撐著旁邊的桌子,有些質問的語氣,「你是不是想說這八名死者是被別人殺害的,然後陷害木久臨?」二十多年過去了,現在居然出現一個人想要告訴她自己的父親是被人陷害的!
十分鐘后,高凌塵帶著阮言希需要的東西回來了,「好了,都在這了。」
木十從他的手裡拿過那個裝置,然後看著木君臨跌倒在地上,緩緩道:「這是一種神經性藥物,是我從外面的花里提取的,不會致死,只是讓你的身體短暫性無法動彈。」
木十垂下眼沒有看他,用繩子把他捆了起來,之後她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一艘船,她把木君臨拖上船,帶著自己父親留下的一些東西,然後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幾天的小島。
高凌塵已經有些知道阮言希在幹什麼,他按捺著自己心裏的緊張和興奮,一言不發地等著阮言希最後的結果。
秦天陽看著自己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的妹妹,臉上是化不開的溫柔,「小木頭。」
小島?木十心裏苦笑,即使不願意呆在這裏她又能怎麼辦,難道她還能游回去嗎?現在她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聯繫,如果她出不去,那阮言希也找不到她。
木十繼續往前走,耳邊聽到了細碎的一些聲響,她轉身往左邊走去,一個轉角后,她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木十走了進去,一個白色地大房間,放著畫畫的工具,一幅幅的油畫整整齊齊地掛在牆壁上,細看之後,木十才發現原來走廊上的那些畫都是出自木君臨之手。
「那如果我說這是換你哥哥自由的代價呢?」
兩個人都看到了裏面的東西,阮言希心裏一緊,手裡的刀直接掉落在地上,而高凌塵震驚地盯著箱子,後退了一步,發不出任何聲音。
然後她就看到木君臨起身,收拾著餐桌,把碗筷放到洗碗機里,然後轉身走了回來,「我帶九-九-藏-書你參觀一下這裏吧。」
眼見他走到了門口,高凌塵喊住他:「阮言希,你去哪裡?」
那個行兇者指名要見你。
與世隔絕,真的是與世隔絕了,木十苦笑了一聲。
毒若:那為什麼燈還是暗著的,第一次參加會議就遲到可不是個好習慣啊。
「不是木十的。」他又說了一遍。
他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腿,然後起身走到門口,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含在嘴裏,又拿出打火機點上火。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他淡淡笑著。
木君臨淡淡一笑,「Leach只是一個代號而已,至於那場爆炸,他們都是組織的人,你覺得不應該殺了他們嗎?」木君臨依舊笑著,但木十卻從這種笑容里看到了對別人生命的不屑,一種冷漠。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懇求,她越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和他想象中父親養子不一樣,太不一樣了,用阮言希的話來描述,他是一個內心扭曲的變態,可她看到的卻是一個溫柔,小心翼翼討好她的鄰家大男孩。
「那多吃點。」他溫柔地道,嘴角揚起,似乎心情很好,也拿起勺子開始喝粥。
他的笑容一僵,「讓你感到不舒服了嗎?」
「木十……」他打開門,接下去的話卻生生地卡住了。
「在想什麼?」木君臨靠近她。
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他真的聯繫了,她冷笑了一下,「我覺得你喜歡這樣,遊戲,不是嗎?」
她突然拿起自己母親寫的記錄本翻看著,沒有花多少時間,她也破解了裏面的密碼。
「呵呵,沒錯。」
阮言希:「……」
叮咚。
這麼想著,木十把腿垂在床邊,地上放著一雙軟軟的拖鞋,兔子拖鞋,還有兩隻兔子耳朵,她把腳放進去,而後從床上站來起來。
一條一條的內容,記錄了木久臨從一開始服用藥物到最後的整個變化,更讓木十覺得奔潰的是裏面還有木久臨和自己相處的一些記錄,全都被她的母親當作了一個參考,她不是她的孩子,只是實驗的一個參考物而已。
被吻的人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木十的臉稍稍離開,但還是近距離地看著他,調侃道:「睡美人醒了啊。」
用量加大到50mg,已持續用藥一年,晚上10點服用,服用后幻覺增大,持續時間半小時,身體發熱,眼神發虛,有胡言亂語的跡象,第而天和孩子相處無異常。
毫無疑問,照片上的男人是木久臨,而她就是那個孩子。
咚。
半年後。
10月28日
「木久臨在我七歲那年收養了我,那個時候我剛從孤兒院逃出來,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會收養我的原因,我的母親是一個殺人犯,但同時和木久臨一樣,也是一個被實驗者,木十,你看,我們的情況如此相似。」他又溫柔地笑著。
木十點點頭,雖然味道不錯,但是被看著吃飯真是不太舒服。
蔣齊立馬點頭,「是啊,我也這麼想,可是做了他們的背景調查,兩個人完全沒有交集,而且被害者一向與人為善,從來不和別人發生衝突,我問了當時在場的店員,他們說當時被害者就說了一句先生,需要買什麼類型的衣服?然後就被行兇者刺殺了。隊長,會不會行兇者精神有點問題,因為他一直在胡言亂語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對面的舒義明壓低聲音,聲音里還帶著笑,一臉的奸惡,「他說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裝的,果然是這樣。」
木十手顫抖著往後又翻了一頁,竟然是木久臨的日記。
杜林匹司用量10mg,混於水中,無色無味,實驗者于早晨7點服用,觀察一整天無異常情況。
「就是今天。」他這樣回答。
經過阮言希的分析,蔣齊還真看出了這些怪異之處,「這麼說他在裝?」
木君臨看著她的表情,伸出手想要觸碰她,他柔聲道:「木十,我永遠不會騙你。」
就在這時,「木十。」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他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慢慢散去,高凌塵靠在牆壁上,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想。
今天在孤兒院看到了女兒,她有些瘦,一直沒有說話,我只能在遠處看著,好想抱抱她。
紅玫瑰。
木十直視著前方,道:「你現在讓我待在這裏就是在逼迫我做不願意的事情。」
舒義明抬起頭看著他。
一吻過後,他的嘴唇貼著木十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說著:「木十,你還欠我一個答案呢。」
阮言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搖了搖手指,「但可惜,我永遠不會選這條路。」說完兩手划入褲袋,轉身往門口走。
我們究竟怎樣才能克制住那一份愛欲。
也也就意味著,木久臨的養子很有可能就是Leach。
木十淡淡道:「我只是不習慣在陌生人面前吃東西。」
但她還是拿起來勺子,因為她實在太餓了,她喝了一口粥,不得不說比阮言希做得還好吃。
舒義明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阮言希,你可不是警察,管這些幹什麼,難道你就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放棄自己的愛人?這可不值得吧,現在的情況對你來說很簡單吧,也不是要你殺人,只不過是放了我而已。」
審訊室的門被關上,阮言希徑直走到桌子前,低著頭拉開椅子坐了上去,然後才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
阮言希突然拍了拍手,臉上帶著笑,「嗯,你想的不錯,有代價有收穫,的確很公平。」
木君臨說出了原因,「因為這七天里我不希望有外人打擾到我們。」
接著,他感覺到一個東西進了他的嘴裏,而他毫無防備。
正斟酌著如何開口,阮言希就表情輕鬆地對他道:「蔣齊,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我想他的病應該已經好了。」
3月17日
快遞箱很輕,但裏面確實放著東西,高凌塵眼見著阮言希拿出刀就要隔開封條,馬上出聲阻止:「還是先檢測一下裏面是不是放了危險品。」如果裏面放著炸彈或者其他危險的東西,萬一沒能處理,後果不堪設想。
秦磊大叫:「秀恩愛不要這麼明顯好不好!話說,木十,你準備答應他的求婚不?」
很快,木十的臉遠離了他,他看著她用手使勁擦了擦嘴巴,而他嘴裏的東西破了,變成了一灘苦澀的藥水,他的舌頭和嘴漸漸麻痹,說不出一個字來,他馬上就明白這是什麼東西,原來如此……
木君臨卻沒有給她緩衝的時間,他看著木十繼續說:「二十多年前,組織實施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代號為杜林匹司,這同時也是一種葯的名稱,一種神經類藥物,他們隨機選擇了各個年齡身份的人來作為實驗對象,來實驗這種葯,當然那些人是完全不知情的,這種藥物需要一點一點讓實驗者攝入,所以他們的身體不會產生過大的反應,但是會讓服用者產生幻覺,再加上身邊人語言上的暗示,他們產生的幻覺就會出現明顯的不同。」
木十一眼就認出了那家店,就在小洋房的附近,而那天她的對面還坐著阮言希,可畫里坐在她對面的卻是木君臨。
高凌塵問:「你要什麼地圖?」
木君臨回答她:「一個小島,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小島,七天之後會有船來接我們。」
所以阮言希雖然打車到了局裡,卻不急著見他,先是看了案發時商場的監控錄像,從他一開始進入商場到最後殺人的全過程全部看了。
知道現在他不會回答,木十走過去坐在了餐桌前,然後抬頭繼續看著他。
木君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木十正坐在房間的窗戶前的椅子上,她的手裡拿著一本厚重的書,因為突然的開門,抬頭看向門口。
一種無力感涌了上來,他向後躺在沙發上,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整個房子里沒有一絲的聲響。
木君臨詭異一笑,「那就得看看他能為你做到哪一步了。」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很多島上根本沒有信號,即使有,他也知道木君臨不可能使用通信設備讓他來發現。
他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鼻翼,陰險的笑容加深了,「他說啊,你心愛的女人在他的手裡,然後……」
「我說過的,木十,我永遠不會騙你。」
「你!」
木君臨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反而道:「木十,你如果想要毀了組織,我可以幫你。」
阮言希直接戳穿他,「別裝了,精神病人我都比你裝的像,你不是要見我嗎?直接說吧什麼事?」
阮言希,她最後看到的是他的臉,下一刻就被他護在身下,可現在,他在哪裡?而她,又是在什麼地方?
她被折磨了這麼多年,即使知道他一直在暗處窺視著自己,但是如今他們卻共處一室,「你覺得我會舒服嗎?你把我帶到這裏,究竟想幹什麼?」
「可是愛一個人,就是為了她付出一切,在擁有能保護她能力的時候,把她護在自己身後,所以我這些年,經營這一切,就是為了今天,這就是結果,為何要在乎使用什麼手段。」他說著這段話,目光一直看著木十,專註而可怕。
說完這句話,他低下頭繼續忙碌起來。
阮言希卻搖頭,「我要紙質的地圖,還有世界地圖,還要一把尺。」
秦磊繼續捂著肚子狂笑,感覺相當解氣,「沒,哈哈哈,難得看你吃癟啊,不笑夠怎麼行,真是笑死我了。」
他停了下來,回頭看舒義明,笑道:「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我的確想要找到她,也需read•99csw.com要線索,但是你為什麼認為我一定要從你口中得到這個線索?」
木十藉著燈光走到床邊,然後坐在床沿上,晃著腳,輕聲喊他:「阮言希。」
阮言希:木十,你在幹嘛!菜不能這麼洗!那不是衣服!
加大用量到15mg,實驗者于早晨7點服用,出現頭暈癥狀,十分鐘后緩解,無其他異常反應。
他不緊不慢地繼續問她:「那八具屍體呢?」
「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蔣齊點點頭,對他道:「是啊,他刺了女被害者之後就在那裡大喊大叫的,說被害者是妖怪什麼的。」
3月17日
木十搖頭,「沒有啊,吃的挺好的,木君臨廚藝不錯,而且那裡食材都有,海鮮也很贊。」


繼續點頭,「嗯,確實,他做的比你更精細。」
看到木十的動作,他問:「吃飽了嗎?」
一個快遞箱出現在他的眼前,「先生,您好,這是你的快遞,麻煩簽收一下。」
「一個殺人犯。」她語氣淡淡地說,這似乎是她唯一能給出的評價。
「不是木十的。」還沒緩過來的高凌塵就聽到了阮言希的聲音。
她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的目光,垂眼看著餐桌上已經擺好的早飯。
似乎是感受到了注視,他緩緩轉過頭,在看到木十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鮮活起來,嘴角帶著暖暖的笑,他開口,低柔的聲音,「你醒了?在那裡坐一會兒吧,早飯馬上就好。」
木十現在唯一能得出的判斷就是自己所在的是一個很僻靜的地方,這個房間處於這個建築物的一層。
「那你覺得他為什麼要殺人?」木君臨側身,身體微微靠在桌子旁,雙手環抱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的聲音很溫柔,卻是在追問木十。
莢史德:因為XG嚴重違規,現已被清除。
「哈哈哈。」秦磊看著躺在沙發上臉色還是發白的阮言希,大笑不止,「哈哈哈,我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在求婚之後還沒聽到對方回答就直接暈船的人,阮言希,你太厲害了!」
木十突然冷靜了下來,她別開臉看著桌子上那幾張照片,「那誰是兇手?」
她的心裏一緊,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復又睜開,總得弄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低著頭,手微微的捏緊,表情隱藏在陰影下,看不清楚,但木十仍然感覺到因為她的這句話而刺|激到他的神經,而他在克制情緒。
「不然呢?」木十湊過去看他的臉,「難不成吃醋了?」
阮言希:木十!算了,你趕緊從廚房給我出去!
這時,從廚房倒熱水的木十走過來,經過秦磊旁邊幽幽來了一句,「其實還真的有可能笑死的。」
阮言希又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裏。」
沒有案子的時候,在小洋房,她經常會看著阮言希做菜,也是同樣的專註表情,唯一不同的是:
走在前面的蔣齊開了門,側身看了阮言希一眼,原本那張高傲帶著俯視一切的臉如今卻多了幾分沉穩,只是導致這些的代價未免有些殘忍。嘆了口氣,他收起這些心思,讓阮言希進了審訊室。
阮言希打開信封,裏面是一張白色的卡片。
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木十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哥哥回到自己的身邊,平安無事,所以她忍不住問:「你,說真的?」
「木久臨是一個天才,同時藥物導致了他有時候是個瘋子,不過每次在看到你的照片,甚至只是聽到你的名字,他都會平靜下來。」
木十的哥哥還有高凌塵都在尋找木十的下落,可一無所獲,木君臨就像是在告訴他們,除了他給的線索,不然其他的你們都別想查到絲毫。
行兇者在被抓后想要見一個作為警察顧問的阮言希,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況且他當眾殺人,物證人證俱全,罪行已經完全確定,不能抵賴或者改變。
木君臨站在她的旁邊,伸手拿起一個相框,另一隻手拿著一塊白色的布,一點一點地擦拭著,上面幾乎沒有沾染什麼灰塵,顯然木君臨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裏,做著同樣的事情。
在看了他之秒之後,木十最終還是轉過身,對著那間緊閉的房間,一門之隔,是她從來不曾了解的東西,是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真相,也許還有她遲早要面對的東西。

蔣齊剛想走,卻又轉身問了一句:「隊長,木十有消息了嗎?」
那幾張照片勾起了木十的回憶,對自己父親不多的美好記憶,卻都在那一天,自己母親死亡的那一天開始全部打破,她垂下眼收回視線。
「上次不是確定過了。」
高凌塵見狀也不再打擾他,讓其他警員搜查完之後回了警局,而他自己則坐在沙發上。
阮言希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因為剛剛求婚了的他……嚴重暈船了……
擺好早飯,他在木十對面坐了下來,視線仍舊放在她的臉上,看到她沒有動,便又開口道:「不吃嗎?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他問的小心翼翼。
木十平靜地開口:「那你能告訴我什麼?」
高凌塵馬上扣住那個快遞員,讓自己的隊員對他進行問詢,而阮言希則拿著快遞箱進了屋裡。
木十心裏一緊,她不清楚他是如果聯繫阮言希的,又說了什麼,但她面上還是冷靜地道:「他不會殺人,這是他的底線,不管是為了什麼。」
「行,我去買。」雖然不知道阮言希要做什麼,但畢竟合作了這麼長時間,從阮言希的表情和語氣上高凌塵知道他肯定已經推斷出什麼了。
身邊最愛的人被綁走,兩個人的臉色都相當不好,阮言希把快遞箱的事情告訴了秦天陽,秦天陽聽完沉默了片刻,「果然是他。」只是說了這四個字。
不知又過了多久,阮言希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里,「高凌塵。」大概是許久沒有開口而且沒有喝水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啞,但隨即恢復了以往的聲音,「給我地圖。」
淡淡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淺黑色的頭髮泛著金色,他的皮膚很白,帶著一絲亮澤,低著頭切著東西,神情柔和而專註。
木十打開門走出去時,神色已經恢復平時的狀態,木君臨身體靠在旁邊的牆壁上,低著頭,似乎在等她。
木君臨說完這些之後就離開了這間房間,留下木十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房間的門打開又關上,木十終於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木十輕笑,「是嗎,我以為我已經回答你了。」
在場的一躺一坐的兩人都看著木十。
或許那根本就沒有提示。
她躺在床上環顧整個房間,一個寬敞的房間,右邊是純白的傢具,而左邊是窗戶,淡黃色的窗帘把窗戶完全遮掩,但還是有淡淡的光線透射進來。
木十手裡的書掉在了地上,她微微瞪大眼睛看著他,不確定地開口:「你說,阮言希……他來了?」
「我不會騙你,木十。木久臨就是其中一位實驗對象,藥物加上暗示的效果很成功,藥物和那八具存在的屍體導致的幻覺就是他認為這八個人都是他殺害的,他被設定成了一個變態殺人犯。」他還在繼續說,不管她相不相信。
木君臨緩緩地道:「畢竟沒有人看到他殺那些人,不是嗎?」
木十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吐了出來,覺得第一次碰到比阮言希還無法交流的人,面前的男人又露出那種小心翼翼討好的語氣和表情,可就在一天前他還殺了這麼多人,並且如此不以為意,她搞不清楚究竟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而這種人是最可怕的。
高凌塵點點頭,「嗯,我知道了,繼續調查吧。」

他的每句話都是這樣,像是在懇求她,但是卻又是她沒有辦法拒絕的,她索性不回答,轉而問他:「這裡是什麼地方?」

用量達到70mg,已持續用藥三年,服用后幻覺持續時間達到一小時,和孩子相處無異常,屍體已經埋于花園,可實施計劃。
這一刻,看到木久臨留下的東西,木十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卻又不想問他,良久之後,她只問了一個問題:「他的祭日是哪一天?」
木十偏頭避開他的手,然後冷冷地看著他,「木君臨,遊戲結束了,他既然找到了我,你就已經輸了這場遊戲。」
瞧,多有生活樂趣。
阮言希頷首,繼續問:「怎麼?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她的瞳孔猛地張大,從木君臨口中聽到的信息顯然是她無法相信的,他在胡說,在震驚之後她心裏默念著。
「我……阮言希,你怎麼了?」
萊史德:他今天也會來參加這次會議。
高凌塵皺了眉頭,「適當的時機,給他做精神方面的測試。」
阮言希起身走去開門。
木君臨指著剛剛被他擦乾淨的一個相框,始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她:「木十,你覺得你父親木久臨是怎麼樣的人?」
木君臨的身體此時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動,他的臉僵硬著,只有眼睛睜著看著木十。
幾分鐘就,五角中唯一暗著的燈點亮起。
這是第一次,木君臨沒有敲門,沒有在她的允許之下就進了她的房間,所以她看著他有些警惕。
所以,她很清楚,如果他不想這七天被人打擾,被人發現,那麼他真的可以做到,問題在於,她看著他的表情,分析著他之前的一些行為,她有了一個猜想,而她也問出口:「你是不是聯繫了阮言希?」
然後他聽到木君臨繼續道:你的母親代號白子,是組織的一名成員。
木十不動,「然後呢,你準備什麼時候九*九*藏*書讓我走?」
木君臨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對她道:「你不想了解你的父親嗎?真實的父親。」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木君臨沒有看她,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似乎在等她先開口。
五分鐘后,阮言希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但因為在地上盤腿坐了太久,他的腿已經完全麻了,根本沒有辦法站穩,但他仍舊拿著地圖,然後指著海面上的一個點,對高凌塵道:「我找到木十了。」
木十這才走了進去,房間並不大,裏面的東西也不算多,大多是書籍資料,而放在桌子上的是幾個相框,裏面擺著一張張泛黃的照片,最右邊的照片上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低頭微笑著看向抱在懷裡的小嬰兒,而它旁邊的那張,年輕的男人還是那樣,可那個嬰兒卻長大了,坐在男人的脖子上,肉嘟嘟的小臉笑著,開心地揮舞著小手,最後一張,孩子已經學會了走路,頭上扎著可愛的洋蔥辮,男人牽著孩子的手,在草地上走著。
「作為實驗的成功品,組織希望吸收木久臨,所以找了一個替罪羊,讓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副隊長同樣是組織一員的金邱買通了警局裡的幾個人,抓到了那個替罪羊,之後,木久臨就開始了逃亡的生活,一是因為他想要在暗處探尋組織,二是為了保護你,因為長期服用這種藥物,對他的神經造成了非常大的危害,他怕會傷害到你,而且他沒有向外界公開你母親的身份和當年的真相,因為他不想你在有一個殺人犯父親之後又得知有一個這種的母親。」
他直接承認了,「沒錯,雖然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但這樣才有趣些,我給了他一些提示,不過你覺得七天之內,他能找到這裏嗎?」
電話里高凌塵和他說了這個案子,阮言希聽了毫無興趣,但聽到最後卻有些莫名。
沒等他說完,阮言希直接接了下去,「然後讓你來告訴我下一個提示?」
用量20mg,已經持續用藥一個月,實驗者在服用后出現幻覺,時間達到十五分鐘,臉色泛紅,身體發熱,之後漸漸消失。
他的笑容一滯,滿是不解,「這裏不舒服嗎?」
木十又看向那幾張照片,照片都是父親和自己的合照,的確沒有任何一張是有自己母親的,在她小時候的記憶里,父母的感情很好,而父親也經常給自己和母親拍照,可這裏卻沒有一張是她和母親、父母兩人或是三人的全家福,的確有些……
「是啊,世人都不知道,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木君臨突然笑了,意味不明的一抹笑,「因為在發現你母親屍體的時候,特別是在發現埋在你們花園裡的八具女性屍體的時候,他們就認定了你父親是個連環殺人犯。」
木十目光微閃,最後垂眼掩蓋了自己的神情,再抬頭時,木十看向他,明白了些什麼,她開口道:「你選擇這個時間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在今天讓我知道當年的真相。」
ISLAND
Blue:有點耐心,再等等吧。
可阮言希接下來的回答卻讓他大吃一驚,因為阮言希轉過身,搖頭道:「不知道。」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始翻找更多的東西,屬於過去她父親的東西,架子上還有一個本子,她取下來翻開,第一頁上貼著自己的一張照片,是自孩童時期的照片,照片的旁邊寫著一行字:最愛的女兒。
右側是一面全玻璃的弧形牆面,太陽直視下來,讓整個客廳都處在光照之下,冬日的陽光並不強烈,只是帶來了暖意。
木十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然後放開他的鼻子,低頭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舒義明仍不放棄,「我只是給你一個很好的選擇。」
處理好現場的蔣齊回到局裡,對高凌塵道:「隊長,我趕到那裡的時候,就聽到他在那裡喊:妖怪,我殺了妖怪,她是個妖怪。」
木十一愣,腳步一頓抬頭看他,關於她的父親,她剛才沒有直接開口問他,因為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父親的,答應就在眼前,但她的內心突然有些抗拒。
男人突然眼睛向上瞥了阮言希一眼,看著他一副看戲的模樣,漸漸額頭出了一些細汗,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因為緊張。
他不知道下一個提示什麼時候來,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方式,現在他的處境無比被動,就這樣完全被木君臨牽制著,在最後找到木十之前,還都無法確定那些信息究竟是真是假。
木十還想說什麼卻緊接著聽到木君臨的下一句話:「因為你不知道你母親真正的身份。」
對於這個結論,阮言希並沒有覺得意外,這個案子一開始就是那個人布的局,這幾年沒有人能追蹤到Leach的動態,而這次卻一個一個地都了解到了他要出現在S市的消息,不是不小心泄露,而是他故意的,讓那些準備謀殺他的人把握他的行蹤,而他,只是在那裡看著,一個又一個地跳入他設的陷阱里,最後一起炸毀。
木君臨帶著木十齣了畫室,木十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她冷淡地對他道:「我累了,先回房間了。」
之後,高凌塵和阮言希去了舒義明的家裡,說是家,其實是舒義明租住的一套房子,房子很小,裏面的東西放得亂七八糟,看上去明顯是很久沒有打掃清理過了。
不過也是,她轉而想想,自己的母親就是被父親殺害,可……木十覺得木君臨話裡有話,似乎在讓她注意這個細節,她偏頭看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木十,遊戲規則是我定的,如何結束也是我說了算。」他抬起另一隻手,一個黑色的裝置就在他的手裡,「他太礙眼了。」他淡淡地笑著,根本就不給木十任何反應的時間,轉身就往外走去。
注意到木十的視線,木君臨走到過拉住幕布的一角,把它扯了下來。
「……」
實在太詭異了。
房間里拉著窗帘,很暗,木君臨走在前面,走到窗口把窗帘拉開,陽光直接照射進來,照亮了整間房間。
蔣齊答應著:「嗯,我知道了。」已經抓到了兇手,的確沒有必要讓他幫忙。
阮言希緩緩眨了眼睛,心裏已經有所瞭然,「哦?他說什麼?」
「味道怎麼樣?」他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木十一愣,扭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那些動物的屍體,每年你生日的時候,他寄給你的東西其實是在給你傳遞信息,從你五歲開始到你十八歲他去世,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給你傳遞信息,瞞過所有的人,只有你能破解的信息。」
木十鬆了口氣,跟了上去。
木十擰了眉頭,木君臨太多偏執,也過於偏激,這和他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包括自己的父親,所以木十同樣清楚,他口中對自己的戀慕是怎麼樣一種扭曲的感情,他不懂愛,表達的方式也同樣讓人恐懼,陷害,追逐,靠近,擒獲,他就像在追捕自己的獵物。
「就當廚子?」
「因為,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他說著就往後倒去,下一秒,整個人墜入了海里。
線索顯然不可能是寫在紙上的,即使是,也不可能還放在這裏,高凌塵和幾名警員搜查了整個房子,果然沒有找到任何有線索的東西,不過顯然沒有發現的是他們,不包括阮言希。
木十居然還真點點頭,「那地方挺適合度假的,別墅很大,還有花園,又沒有人打擾,你去過就知道了。」
木十一眼就認出,那是她母親的字,就是她母親的字,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呵。」一聲冷哼,「我可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精神方面的問題。」阮言希把監控畫面往前倒了一些,「這是他剛進商場時候的畫面,看到沒有,那個時候,他前面走過來兩名保安,看到他的動作了嗎?本來打算直行,結果卻轉彎了,他在刻意避開。」
「那你……」就這麼放棄了這麼一次獲得提示的機會?接下來的話蔣齊沒說出口,他作為警察沒法說,因為獲得提示的方法就是釋放那名兇手,這當然是他們不能允許的事情。
「之後就是你親眼看到的那一幕,木久臨回家殺死了你的母親,可是他還是被藥物產生的幻覺影響著,按照之前被砍下手指的八名死者的順序,他砍下了你母親的左手的無名指。」
阮言希斜睨她,有些不爽,「聽著你還挺滿意那裡的生活的?」
這句話是那麼的自然,就像是兩個互相熟悉的人,可木十卻從沒有見過他,不,是見過卻從來沒有注意。
「我……」木十才張口,又被打斷,因為門鈴響了,她就轉身往門口走去,留下黑著臉的阮言希和看笑話的秦磊。
良久,木十才開口道:「他跳下去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不會死。」或許是因為他那時候的神情,又或者是因為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木十覺得或許真的有一天木君臨又會出現在她面前。
阮言希知道那個人是在折磨他,不讓他知道木十的一點消息,並通過其他方式來刺|激他的神經。
但此時木十完全沒有注意他,她整個腦子都是混亂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監控視頻繼續放著,「接著,他四處打量每家店,為什麼他最後進了這家店,因為這家店裡的人最少,而且都是女性,所以方便他行兇,行兇的時候,周圍的人都離他和被害者很遠,讓他有時間確保能殺死被害者。整個過程都是經過相當縝密的考慮和計劃的,你認為這是一個精神有問題,不能控制自己的人能做的事情?」
整個房子都是簡約的裝修風格,而且全是暖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