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明，看著我。」

費爾明點頭回應。

「那還是來杯酒比較好。」費爾明興緻也來了，「這樣比較來勁兒。」

「既然這樣，乾脆再叫杯水，然後你把接下來的部分告訴我，怎麼樣？」我問他。

「慘不忍睹。」

我轉移視線，向安柏格爾克教授微笑致意，他正要離開餐館，朝著我們揮九*九*藏*書手道別。

我閉目沉吟半晌，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度睜開雙眼時，我的心思總算回到尤易斯餐館，而費爾明正一臉沮喪地看著我。

「很抱歉，達涅爾。」他說。

我頓時覺得口乾舌燥，於是喝下整整一杯水，靜候雙唇能夠重新說話。

「還有下文，對不對？」我終於開口問他。

我看著他垂頭喪氣，一副不敢抬頭看我的樣子。此時，我恍然明白，回首那段不堪的過往，並且不得不對我坦言如此重大的事實真相，會令他承受莫大的痛苦。霎時，我為自己的滿腔怨怒而羞愧九_九_藏_書不已。

「我很感謝您把事實告訴我，我也了解您為什麼多年前不願意跟我提這些。」

「沒什麼好抱歉的，費爾明。您剛才敘述的那些往事，並不是您的過錯。」

「達涅爾，您的臉色好蒼白。」費爾明喃喃說道，喚醒了陷入沉思的我。

費爾明再次點頭。

「接下來的情節更慘？」

read.99csw.com尤易斯餐館的座位以及我們剛剛一路走來的街道，早已消失無蹤。我眼中所見，儘是蒙錐克堡內那間辦公室，還有那個男人，一聊起我母親便是一副居心不良的嘴臉。一股冰冷且鋒利的感受在我體內開膛剖腹，那是我未曾有過的憤怒，此時此刻，我最熱切的渴望，就是把那個混賬揪到面前，親手扭斷他的read.99csw.com脖子，並且狠狠逼視他，直到他的眼球充血為止。

費爾明微微點頭，但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我這番話對他並未產生安慰作用，甚至適得其反。兩人緘默了好一會兒。

「達涅爾……」

費爾明偷偷以眼角餘光瞅著我，我則報以微笑。

「但我起了頭，不得不把事情告訴您，這確實是我的錯。」他的聲音微弱到近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