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打電話報警……」

「帕戈·阿爾梅洛。他是出版社的員工。他要我和貝亞恢復來往，還說如果我照著他的話去做，他會給我好處。我會得到獎勵。」

「拿著！」我對他說道。

他掛上電話。

他舉目一看，搖頭拒絕。

他抖著手接下水杯，送往嘴邊。這時候我才發現，他有好幾顆牙齒被我打得鬆脫了。冷水入口之後，琺琅質下的牙髓因暴露在外而突受刺|激，卡斯科斯呻|吟不斷，雙眼因為疼痛而噙滿淚水。沉默持續了大約一分鐘。

「他……他是我工作那家出版社的一位股東。」

「我也不知道。」

「不需要。」房間走廊傳來一個聲音。我回頭一望，發現費爾明穿著八成是我父親的舊西裝，並且高舉著一份看起來像是https://read.99csw.com公文的文件。

「不是他……」他總算開了口。

費爾明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看著我，並且頻頻點頭。

「這個野蠻的傢伙對我暴力攻擊，甚至想把我殺死！我現在正式提出申訴，一定要讓他好看！」

「您不給他戴手銬和腳鐐嗎？」

卡斯科斯躊躇不語。我站起來，朝著他走近一步，揪住他的頭髮用力一拉。

「您是不小心撞到浴室的門，還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這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是的，帕拉西奧斯長官。就在麗茲酒店，四二四號房，傷者一名，外傷多在臉部。嗯，看情形……我認為看起來就像一張地圖。好的，我立刻就逮捕嫌犯。」

「什麼都別說。您說的每句read.99csw.com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然後將您關進監牢，總之，一定要讓您受到法律的制裁。好啦，走吧！」

「不好意思。」他邊說邊推開了卡斯科斯，「我得通知一下長官。」

卡斯科斯深受劇痛折磨，同時又因為費爾明的出現而困惑不解，此時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是無法置信。

「虧你說得出口！你說，巴利斯在哪裡？」

「那麼到底是誰？」

嘴角依舊淌著鮮血的卡斯科斯，視線似乎也模糊不清。他對這樣的結果不甚滿意，硬是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請幫我接長官，謝謝。」

他看似撥了個號碼，然後朝著我們露出微笑。

「一年半前我進入阿里亞娜出版社工作，上班的地點在馬德里。這段時間以來，我從https://read.99csw.com來沒見過他。根本就沒有人見過他。」

「我不知道。」

「他為什麼要你重新聯繫貝亞？」

我作勢要伸手打他。

他等了幾秒鐘。

「在我報警之前，你最好趕快滾吧！」

「您真的是警察嗎？」

「所以你就約她在這裏見面？」

「是的，我是羅梅羅·托雷斯，請幫我接帕拉西奧斯長官，謝謝！是的，我可以等。」

「這裡是精緻的豪華飯店哪！手銬腳鐐這種東西，我們上了巡邏車再給他戴上。」

「我是道德警察，現在就把他送去接受制裁，這是暴力分子應受的教訓。我的同事晚一點會過來記錄您的證詞，並準備相關的司法程序。」他邊說邊拉開了卡斯科斯的手臂，推著我快速走向出口。

卡斯科斯避開了我的目光九九藏書。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老闆在哪裡？」

費爾明走近我身旁，用力抓緊我的手臂，並要求我保持沉默。

「我不知道。」卡斯科斯哀號著，「我真的不知道。」

「當然！我們一向是勿枉勿縱。」

「我一直還愛著貝亞。」

「他的一位秘書，阿爾梅洛。」

「誰？」

「要不要我替你找個醫生過來？」我終於打破沉默。

我一臉漠然盯著他。

這時候，他緩緩站了起來，朝著房裡的電話走去。我並未攔阻他。他拿起話筒，以充滿仇恨的眼神瞪著我。

「拿著！」我重複了同樣的話，「只是一杯水而已。」

「不要再打我了。」他苦苦哀求。

接著，他佯裝聽電話，並示意要卡斯科斯保持安靜。

「在下費爾明·羅梅羅·托雷斯，本飯店安全保衛的檢查rｅａｄ.99ｃsｗ•ｃoｍ員。有人通報本處，說這裏傳出吵鬧聲。哪位可以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我和卡斯科斯，到底誰更加驚惶失措。趁此機會，費爾明將卡斯科斯手中的電話聽筒輕輕拿了過去。

費爾明佯裝等候的同時，一手蓋住話筒，對卡斯科斯做出詢問的表情。

他睜開雙眼，看著那杯水，遲疑了一會兒。

「是不是巴利斯要求你寫那封信的？」

「是他叫你寫那封信的嗎？」

「給我說清楚，你跟毛里西奧·巴利斯究竟有何瓜葛，我弄清楚了就走人。」

當我回到房間，卡斯科斯依舊癱在椅子上呻|吟。我倒了滿滿一杯水，然後遞給他。一見我再度走近，他縮成一團等著挨揍。

「因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行了吧？我從來沒見過他，也從未跟他談過話。」

「事情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