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證件？」

我們倆相視無語。

「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您怎麼會知道……？」

「哎喲，我的老天爺……」

費爾明幽幽看著我許久。

「卡斯科斯？」

「他替毛里西奧·巴利斯工作！」我咬牙切齒地說著每一個字。

他轉過頭來，面帶憂容望著我。

「這件事，我們就別再提了。我想換作是我，大概也會做同樣的事吧！」

「我沒生氣，反正任性的小鬼就是愛出風頭……」

「什麼事？」

他繃著一張臉盯著hｔtｐs://rｅad.９9csw•com我看，不過，後來還是放鬆了神情，並且輕輕拍了我的手。我隱忍著手部的疼痛。

「在此之前，我擔心的是您一直想去找巴利斯這個人。」

「我的老天爺！」費爾明終於爆發了，「您是不是瘋了？我看他被打成那個樣子，簡直認不出來了……您想幹什麼？難道想殺了那個笨蛋不成？」

「達涅爾，您對這件事情已經開始走火入魔了。我早該提醒您的……傷勢怎麼樣？來，我看看您https://read.99csw.com的手……」

費爾明氣得直翻白眼。

「現在有其他事情讓我更憂心，達涅爾。」

「我乾脆寫封信給《先鋒報》總編輯，讓他報道一下您的英勇事迹，這樣如何？」

一向無所不答的費爾明，緩緩搖著頭，隨即別過臉去。

我自知理虧，不再吭聲，因為我這一天說過的蠢話已經夠多了。此刻費爾明沉默寡言，一副苦思沉吟的表情。一想到自己的行為讓他失望透頂，以致對我無話可說，我不由得忐忑不安了起reaｄ•９９cｓｗ•cｏｍ來。

「還好您來了。」我終於開口打破僵局。

「我永遠都是對的。這是我與生俱來的本能。」

我的手隱隱作痛，但我的心更痛，因為我知道自己讓費爾明失望了。

「費爾明，請別再生我的氣了。」

「巴塞羅那教區神父證件。」

車內又陷入沉默，兩人各自看著車窗外的街景。

「您那張證件是什麼？」

「怎麼說？」

我凝望著車窗外的巴塞羅那。

「費爾明，在想什麼？」

我讓他看了我的拳頭。

「我怕是他會找上您。」rｅａｄ.99ｃsw•ｃoｍ

「我在想那個人。」

「沒跟貝亞提這件事吧？」

我們在飯店門口上了計程車，車子行駛在格蘭大道上，車內的兩人靜默無語。

「他為什麼要找我？」我問。

「您是對的，費爾明。我是個窩囊廢，居然去懷疑貝亞。」

「現在就不擔心了嗎？」

「可是我就知道！而且，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這不是我認識的達涅爾，也不是我想維持友誼的達涅爾。」

「難道我會讓您一個人蠻幹嗎？」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我真的不知道……」

「因為我從您九_九_藏_書還包著尿布的時候就認識您了，哼！有時候，我都有點後悔認識您了。」他氣急敗壞地說道。

「不是。我在想巴利斯。我想起了這個混賬以前說過的話，以及他話中的含義。」

接下來的途中，兩人都不發一語。到家后，我直接上樓，好好沖了個澡，然後一口氣吞下四顆阿司匹林。接著，我放下百葉窗，緊緊抱住那個散發著貝亞氣味的枕頭。我像個傻瓜似的睡著了，半寐半醒之間，心裏仍納悶著，那個讓我行為失常的女子，究竟在哪裡？

「您剛才出示的安保證件……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