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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樂園

復樂園

嗚呼!這種對個人勝利的不信任,算得上是這個時代里讓人震驚的罪過了,只有靠個人才能成就夢想,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需要所有的一切。毫無疑問,這就是我們的弱點,這就是我們的實際情況,但是這永遠也不可能是我們康復的方式。我們首先必須獨立地獲得成功,才可能一起享受我們的成功。我們相信,我們目睹的社會運動展示了一種不可能那樣輕易得到滿足的志向。在改造世界這個問題上,我們對公司團體並無多少信任,所謂團體不是這樣首先建立起來的。
最後,通過留住熱能的厚厚包層以及其他發明,「由日照而產生的蒸汽可以隨意使用,而且可以由此而變得恆久,不管日照中斷的時長和頻率如何。」
但是,我們確有幾乎無法計數的能量,而我們對它的利用可謂微不足道。它效力的不過是幾間磨坊,吹動的無非是海上的幾艘小船,還有些其他不起眼的功用。空守著這樣不知疲倦、精力充沛的寶物,我們實在愧對大自然的奉贈。
想象一下,這將給農業帶來怎樣的變革。首先,在新農村,有一種機器按照指定的深度,移除前進路上的樹木山石,並將其適當堆放。然後,同樣一部機器,「稍加改變」,即可方便地平整土地,到那時,高山不再,深谷無存。機器所經之處,開鑿運河,挖掘溝渠,修建道路,凡我輩所需,無所不能。同樣一部機器,「稍作其他改變」,即可對土地徹底篩選分類,如有必要,亦可從他處補充肥土沃壤置於此;最後,還是同樣一部機器,「稍加補充」,即可收割莊稼,脫粒碾磨,或榨油,或做其他處理以備後用。這些機器的描述,埃茨勒先生讓我們參閱《機械系統》一書的11頁至27頁。我們會高興地看到《機械系統》,儘管我們至今尚未確定該書是業已出版,或是作者仍在構思。對於這部著作,我們深信不疑,但我們現在卻無法停下來對這樣的機器加以應用。
「廣場內部的25個大廳每個長寬高都要200英尺;40條走廊,每條都要長100英尺,寬20英尺;80間展廳,每間長約1000英尺至1250英尺;約7000套私家公寓,均由氣勢恢宏的柱廊圍合分割而成。地板、吊頂、圓柱,襯著漂亮奇幻而又錯落有致的間隔,全都閃閃發亮,可以映出物與人的影子,繽紛的色彩,奇幻的形態,充滿想象力的繪畫,帶來奪目的光彩。」
「各類鑄造車間均由燃燒鏡提供所需熱量,除了製作第一批模具,監控金屬的收集,運輸成品出廠之外,無須人力介入。」
喜說教者才會追問,人究竟可以做些什麼來改進、美化這個體系。究竟可以做些什麼,讓群星更加璀璨,讓太陽更加歡快愉悅,讓月亮更加寧靜自得。難道他不能讓花兒色彩更加艷麗,讓鳥兒的歌唱更加悅耳?對弱勢族群,他履行自己的義務了嗎?難道他不該成為他們的神祗嗎?寬宏大量對鯨魚海狸有何作用?我們心存恐懼,不敢與鯨魚海狸交換位置,哪怕只一天也不敢,萬一它們的行為讓我們蒙羞了呢,難道不是這樣嗎?我們難道不可以用寬厚之心來對待鯊魚老虎之流,而一定要降低身段,如它們對待同類那般,以鯊魚尖利如矛的牙齒和老虎堅固似盾之毛皮相對。難道不可以改一改嗎?我們詆毀了土狼,其實人類才是最兇惡最殘忍的動物。啊,人幾無誠信可言。即使是犯錯的彗星和流星也會感謝人類,並以它們自己的方式來回報人類的友善。
「那麼,」讀者可能會對此表示懷疑,問,「『生命短暫,技藝久遠』,所有這些變化要發生,動力何在,能源何在?」而這正是埃茨勒先生這本書試圖向我們展示的內容。眼下,他只是想讓我們知道大自然蘊含的無窮的能源尚未得到大規模的開發利用,或者是用於普遍目的,如若用於這些方面,綽綽有餘。作者只是提到了這些能源的存在,就像調查員讓人們認識到任何一條溪流都有水能的存在一樣。但是對於這些能源的應用,埃茨勒先生則讓我們參考這本書的續集,名為《機械系統》。他所提到的種種能源,其中最明顯也是最熟悉的,莫過於風能、潮汐能、波能、太陽能了。讓我們來看看它們的價值。
這就是我們需要重新收復的樂園,那古老嚴格的法律終被推翻。人類不必靠著辛苦的勞作來謀生,所有的勞動都可以縮減為「稍微轉動一下某個手柄」,以及「取走成品」。但可惜還有一個手柄,——哦,轉動這個手柄多難啊!會不會手柄上還有手柄,——有無窮小的手柄呢?我們不得不問。不,天哪!不是這樣的。每個人都具有一種神聖的力量,這種力量迄今為止人們很少用到,這種力量我們可以稱之為內心的手柄,——畢竟也還是手柄,這是所有機械的主要原動力——對於所有工作都稱得上不可或缺。我們有可能伸手夠得到它的把手吧!實際上,任何工作都是不能逃避的。工作可以推遲,但不能無限地擱置。任何真正重要的工作通過合作或者靠機械的幫助是無法變得更為簡便的,任何人面臨的勞動,沒有一絲一毫可以不付出努力即告功成。勞動不可能像豺狼土豹之流,人們通過努力可以把這些畜生從鄰近地區轟出來。勞動又沒腿腳,不會自己跑出來的。你開始可以鋸小木棍,也可以先鋸大木棍,但是早晚大小木棍都得鋸了才是。
由此處以及其他多處,似乎可以看出,不僅在倫理學上,而且在機械學方面,都有超驗主義的痕迹。儘管一個改革者的整個領域超越空間的邊界,而另一個是在推進自己的計劃以最大限度地提升整個種族。儘管一個是在擦拭天國,而另一個在掃除世間(污穢罪過)。一個聲稱,改變自身,自然與環境問題將迎刃而解。我們切勿自建樊籬,因為那是我們最大的障礙。天文學家若一雲障目不見日月星辰,可嘆也,但較之於他本人雙目失明,則無足輕重。而另一個主張,改造自然與環境,人的問題將不復存在。埃茨勒先生清楚地談到了對世界的改造——我要改變這個星球本身。我讓這種幽默從九*九*藏*書自己身上消失,或者說讓這種討厭的幽默從這個世界的人們身上逝去又有何不可呢?不,難道後者不是一項更宏大的事業嗎?當前,我們體質虛弱的星球正在自己的軌道上運行。
然而,想象中倒退幾年,別以為這些水晶宮殿中的生活會和我們現在的粗陋的鄉村生活有何相似,二者大相徑庭。穿著也是一勞永逸的,身著某種「彈性材料」,這種材料比喬治·福克斯的皮套裝更結實耐用,由「蔬菜纖維」製作而成,靠某些黏著物質膠合在一起,製成如紙張般的薄片,其大小形狀可任意選擇,穿著這樣的衣服,人類即可遠離煩憂對身體的侵蝕,遠離各類疾病的困擾。
神尚未出現在我們中間,神的天性就是如此。在我們最睿智的時刻,我們分泌著一種物質,這種物質就像貝類的石灰質,將我們包裹其間,如果我們也能像貝類一般,時不時地把我們的殼拋去,儘管它們可能是珍珠,可能有最絢麗的色彩。我們先好好想想迄今為止科學在怎樣的不利環境中艱辛的勞作,再去那般自信地對科學的發展高談闊論也不遲。
美好的家園現在傳到了我們手中,我們呢,我們為了讓家園更美好,都做了些什麼?幾乎無所作為。清污穢,樹籬笆,挖溝渠,這些方面我們幾乎碌碌無為。我們特別想就這樣到一片更富饒的土地去,甚至連手指都不需要動一動,一如我們的農民正在遷往俄亥俄;但,如果留在這個世界的新英格蘭這片土地上,辛勤地耕耘,積極地補救,不是更像她的英雄兒女、她的忠實守護者嗎?這個星球依然年輕,充沛的精力不過是需要引向正確的位置而已。屢見報端的是肆虐狂風的惡行——海難、颶風,海員農民嘆為天命;但災難觸及到了我們的良知,提醒我們自己的罪過。如果再來一場大洪水,人類將顏面掃地。不得不承認,對洪荒先民,我們從未有過些許敬意。一個真正精明的商人,不會不先看一下自己的賬戶情況就甘心情願地投入生活的旅程。現在雜亂無章的事太多了!又有誰知道明天是否會風雲突變呢?我們千萬不能向自然低頭。我們要讓雲雨俯首,致風調雨順;我們要將有害氣體封藏;我們要探索地震,將地震揪出,為危險氣體找到出口;我們要根除火山,去除火山的毒害,消滅火山之源。我們要將水洗凈,讓火變暖,使冰變涼,我們要支撐起這個星球。我們要教鳥兒飛翔,教魚兒游泳,教反芻動物反芻。是時候了,我們該好好研究一下這些問題了。
有些工作,若非完全詩意且真實,至少也揭示了人和自然界之間存在一種更高尚、更美好的關係,只是我們還不知道罷了。譬如養蜂便是一種非常輕微的干預。養蜂如同指揮光柱一般。所有國家,自最遙遠的古代,就如此影響著自然。希臘的伊梅托斷山、義大利的希伯羅,還有多少其他的馳名的養蜂聖地啊!這些小小的牧人心頭,沒有任何粗鄙的成分——它們的嗡嗡聲好似草地上黃牛最輕微的哞哞聲。最近,一個可愛的評論家提醒我們,有些地方,這些牧羊人被領著,找尋最豐美的草場,那遍地鮮花的地方。他說「科路美拉告訴我們,阿拉伯的居民們把他們的蜂箱運到阿提卡,去那兒給遲開的花采蜜。每年,堆積得金字塔般的蜂箱乘船行於尼羅河,白天休息,夜裡沿尼羅河慢慢漂流,以配合兩岸盛開的鮮花。每到一地,他們都會計算花卉的豐足,考慮逗留該地可獲得怎樣的收益,並據此決定是否停留或停留多長時間。還是這位評論家,向我們提到了一個德國人,這個養蜂人的蜜蜂,與別人的相比沒有明顯的優勢,蜂蜜產量卻高於鄰人。但最終他告訴鄰居們,他把自己的蜂箱朝東多轉了一度,所以他的蜜蜂早上佔了兩個小時的先機,故而可以採到第一口蜜。沒錯,在這一切背後有欺詐,有自私,但這些事情給有詩人氣質的人提供了一些線索,讓他們知道可以做些什麼。」
「小徑在門廊中穿行,門廊配以華美的柱子,塑像、雕刻作品皆以玻化材料製成,經久耐用。入夜,廣場內外、屋頂,都以煤氣燈照明,在眾多五彩繽紛水晶般的石柱廊和拱形天花板中熠熠生輝,目光所及之處,整個廣場都閃爍著寶石的光澤。這就是人類未來的居所……這種生活只屬於真正的智慧,與無知、偏見、墨守成規格格不入。」
如我們所知,作者埃茨勒先生為德意志人士,該書最早於十年或十二年前在賓夕法尼亞出版。現在讀者對源自於美版的該書的英文第二版趨之若鶩,究其緣由,我們以為應該和近來傅立葉思想的傳播有關。該書已然成了這個時代的特徵之一。不可否認,閱讀此書,我們得到了提升,對自己在世間的義務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更深刻的認識。該書的確讓讀者的視野更開闊了些。該書值得關注,因為書中對一些重大問題進行了思考。我們來看看埃茨勒先生所寫的:
上帝不會強迫我們對各種能源加以如此大規模的開發利用。我們以為,大多數事情上,我們仍然要通過勤奮才能達成所願。畢竟,想到田間的每一把鏟子後面都有個人力量,一種雖然不大,卻源源不斷、日積月累起來的力量,就讓人非常欣喜。正是這種力量讓山谷閃現奪目的光彩,讓沙漠真正鮮花盛開。有時候,我們承認,我們墮落了,想到當初人們套上挽具,像牛一樣拉著一根彎曲的棍子,犁地耕田,我們居然會感到快樂。畢竟,偉大的興趣和方法都是一樣的。
流水瀉下的能量畢竟相對較小,人們有此發現之後,渴望找尋這樣的能量並加以改進利用。人口稠密的村鎮近旁,若溪流上發現有僅幾英尺的高差給重力稍顯身手的機會,則附近整個經濟將立即隨之一變。眾人對水能趨之若鶩,彷彿視為唯一能源。但,與此同時,這種空氣流高差更大,流動更恆久,且不因乾旱而枯竭,風過之處,皆為建廠之理想地;稱得上空中的尼亞加拉,且無加拿大相爭——只是用來確非易事。
實施計劃需要時間,需要人力,需要金read.99csw•com錢,三種讓誠實友善的人處理起來感覺非常膚淺而又極其不便的東西,這算得上是對埃茨勒先生的計劃的強力挑戰了。埃茨勒先生告訴我們:「從建立一個協會,瞄準建造這部機器並對其加以應用的第一年算起,用時不到十年,整個世界可以因此而真正化作一處樂園。」以這種方式提到時間和金錢,我們明顯感覺到了一種讓人驚訝的不和諧。如果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恪盡職守,這裏所提到的十年可能等起來算是頗為漫長;然而,倘若我們都對目標不慌不忙,則十年的時間也顯得過於短暫。但是這種問題絕不是埃茨勒先生的計劃中才有的。我們所有的方法中,有太多的匆忙與急迫,卻太少耐心和隱私,就好像我們幾百年就要做成什麼似的。真正的改革者不需要時間,也不需要金錢,不需要合作,不需要別人出謀劃策。時間,延遲不就是時間造成的嗎?我敢說,我們的美德是無法靠金錢帶來的利息過活的。真正的改革者不指望收益,只付出成本;一旦我們開始計算成本,成本就已經開始產生了。他人的建議、社會環境中的資訊對真正的改革者來說是短暫無益的,正如蛛絲對於赫拉克勒斯的大棒。這世間絕對沒有什麼常識,常有的卻是沒有見識。那麼,如果我們要拿錢去冒險或者有流血的危險,誰會給我們出謀劃策呢?對我們自己而言,我們太年輕了,根本沒有經驗。那麼誰的年紀夠大了呢?我們成熟靠的是信念而不是經驗。動手做事,輕鬆順暢的手上動作中所包含的經驗,其價值就算是集合世界上所有的格言也難以超越。
「建築的特徵也將大異於迄今已存之物;大型固體物件可通過燒制或者澆鑄的方式製成一個整塊,製成我們心怡的任何形狀。由此,則建築可以兩百英尺高度,相應厚度,一整條玻化物質製成的柱子構成;大型部件用澆鑄方式來製作,且可以合適的扣件緊密相連,結實穩固。」
誠然,地勢愈高,需水愈少。但是,若處平坦乾旱之國,則高山幽谷,以及「著名湖泊」,均需花大力氣人工建造;抑或泉眼奇低,則需砌石壘土,由摩擦力而致的不利因素可以為泉水自身更大的重力所抵消。不可為求所需人工湖而讓方寸之地沒入湖底,卻可「沃土覆于木排竹筏,並置其于湖面,讓各式菜蔬在此與別處一樣新鮮可人」。
難道這世界沒有哮喘,沒有瘧疾,沒有發燒,沒有水腫,沒有腸胃氣脹,沒有胸膜炎,難道這世界沒有受到害蟲的困擾嗎?難道這世間的醫療衛生法規不是相互抵觸,以至世界的活力要靠自身的生命力來找贖?其實自然界的簡單能量,如果加以適當利用,即可使世界健康,變世界為樂園。因為人體自身的規律尚需得到尊重,才能讓人重獲健康,重拾幸福。我們的靈丹妙藥治愈疾病寥寥,我們的綜合醫院為私人所有且僅為少數人專用。我們需要另一位健康女神,而不是現在膜拜的這位。庸醫開藥,不是孩子小劑量,成人劑量大點,牛馬劑量更大點嗎?別忘了,我們現在是要給我們的星球本身開處方。
哎呀!科學發展到現階段,我們必須將成品運走;但是,別以為人類將一直是環境的受害者。
最後,還有能量可取自太陽,利用這個原理,阿基米德發明了燃燒鏡,若干鏡面將太陽光反射至同一點,直至最終達到所需的熱度。這種能源的主要應用是讓水沸騰,以及將水煮沸,生產蒸汽。關於這些能源的講述,到此告一段落(這些能源雖為數不多卻較為常見,儘管都用在了一些無足輕重的方面)。自然界中還有大量其他的能源,未經描述也未曾發現。然而,剛才講述的那些,眼前也就夠用了。這就相當於讓太陽和月亮同樣充當我們的衛星。因為,正如月亮帶來潮汐一樣,有太陽才有了風,而正是因為風才有了波浪。如此,則地球上所有的工作都可以靠這兩個遙遠星球的影響來完成。
埃茨勒先生既非學識淵博的實幹家,也算不上注重現實的先驅,因為這些專家循著科學的足跡,緩步而行,審慎行事,保護這個世界;因為他們奮鬥著,實現上個世紀的夢想,儘管他們沒有自己的夢想,而埃茨勒先生論及所有發明的時候,所用的均為尚不完備的材料。他無疑是一位大胆的策劃人,一位堅定的夢想家,對於他這樣的人,如此的實幹精神已經殊為不易。然而,他的成功僅限於理論,而非實踐,他與其說是在滿足我們的求知慾還不如說是在堅定我們的信念。他的書顯得雜亂,浮躁,不夠嚴謹,不足之處比比皆是,——但是,它成功地傳遞了只有人與人之間才可以傳遞的非常重要的東西:他自己的信念。確實,他的夢算不得驚悚,也稱不上聰明,黎明即將來臨,而他才開始入夢。他的空中樓閣坍塌了,因為它們建得還不夠高,還沒有高聳入雲,它們應該系在天國的頂棚上的。畢竟,引起我們更多關注的,是人們的理論與思索,而不是他們微不足道的成就。徘徊于實際或所謂的現實生活中,我們帶著一絲冷酷,一點倦怠。即使是當世最神奇的發明,也不過是讓我們駐足須臾。這些發明讓自然蒙羞。每種機器或者是具體的應用,都似乎是對普遍規律的一次輕微的冒犯。不把大地搞得一片狼藉的精緻的發明有多少呢?我們認為只要是能夠滿足我們的合理需求,我們的動物性的需求的發明就是成功的,這些發明或烘烤或釀造,或洗滌或供暖,凡此種種,不一而足。但是那些因我們的喜好和想象而生,在我們的夢中成就矚目以至醒來之後依然念念不忘的發明呢?那些就無足輕重了嗎?科學逐漸給人們帶來的種種,自然已然帶來,且層次更高,規模更大,將來人們或可盡享自然的恩賜。陽光若灑在詩人漫步的小徑,詩人所獲之益,所得之樂,是世世代代的藝術家們慢慢體味,無法窮盡的。那些落後的發明提供的收益和快樂,拂過詩人臉頰的清風亦可帶來。
他耽擱了:神的天性本就如此。
這本書的主要問題在於,它力圖實現的只是最大程度的總體https://read.99csw.com上的舒適和愉悅。該書描繪了一個穆罕默德的天國,而正當讀者認為這個天國在接近基督教的天國時——二者差異明顯,故而我們並非故弄玄虛——作者卻猛然停筆,顯得頗為唐突。毫無疑問,如果我們要真正徹底改變外部生活,就絕對不能忽視內心的改造。而這種改造需要我們全身心地投入;這之後我們應該做些什麼,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就如同問一隻鳥:鳥巢已築好,雛鳥已養大,它自己會做些什麼?但是道德改造必須先行,繼而機械改進的必要性會被取代,單倚仗道德的力量,我們就可以乘風揚帆,破浪前行。有一種比所謂「機械系統」更快捷的方式可以填平沼澤,蓋過波浪的咆哮,馴化兇殘的土狼,確保宜人之環境,一片土地,萬物爭奇,小溪中甘甜之水潺潺而流,大地復又煥發生機,而這就是正直的力量,這就是正行的影響。在我看來,我們想要一個樂園只是一時興起,偶爾才會有的念頭。君子當然無須為了一個未來而去勞碌以夷平高山,或者為了一個樂園而種果養花,建造漂浮島嶼。任何一座山巒的背後,都可以有他更美好的未來。天使所經,處處都是樂園,撒旦所至,各地皆為焦熱地獄的灰土煤渣。正如毗濕奴·舍里曼所言:「心無羈絆者,富有天下。此與只腳穿靴,而覺舉世皆為皮革覆蓋何異?」
「如果之前提到的方式都得到很好運用,我們的居所也應該與現存的有很大的差異。它們將運用的是我們聞所未聞的結構。它們不是宮殿,亦非廟宇,也並非城市,而是匯已知建築之長,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傑作。泥土可以燒製成磚塊,甚或可以高溫製作為玻化石,以黏土或者磨成粉末的石頭為原料,通過使用燃燒鏡,我們可以將大小各異、形狀不同的泥塊燒製成石頭和最經久耐用之物,這些材料經數千年而不壞。燒制工程在露天即可完成,且無須其他準備工作,只需收集原材料,碾磨,並且將它與水、膠合劑混合,鑄模或澆鑄,然後讓若干面適當大小的燃燒鏡將焦點聚於此物即可。」
熟知超凡能源的人,斷然不會拜風、浪、潮、日諸小神,但吾輩不可輕視先前所做之權衡計量。這些計量在物理學上是真理,因為它們從道德倫理角度是值得肯定的。沒有人會貿然對道德的力量加以計算,如果我們可以將道德與物理並論,譬如算出作用於每平方英尺靈魂上的愛等於多少馬力。毫無疑問,我們很清楚愛的力量,數字並不會增加我們對這種力量的敬意,就連陽光也不過是愛的熱能的一線釋放。太陽的光不過是愛的影子。拉雷說過:「愛神畏神之人,他們的靈魂會感受到神光的影響,於他們而言,陽光的晶瑩,星光之璀璨,如柏拉圖所說,不過影像耳。光不過是上帝的光明之影。而上帝是光中之光。」這裏,我們還可以加上一句,上帝是熱中之熱。愛是風,是潮,是浪,是陽光。它的能量無法估算,它可抵馬力若干。這種能量從不停歇,永不懈怠,無須支點即可撬動地球。無火卻可帶來溫暖,無肉而可讓人飽足,無衣而可蔽體,無頂卻可擋風遮雨。愛會成就我們內心的樂園,有了這片內心的樂土,外部世界的樂園我們大可捨棄了。儘管歷代智者煞費苦心,欲彰顯愛的力量,且世人或遲或早,或多或少的都曾感受到愛的力量,但實際上真正用於實現社會目標的少之又少!無可否認,愛心是所有成功的社會機械的動力,但是,正如在物理學上我們讓那些能源為我們所做不多一樣——無非用蒸汽替換幾匹馬,用風代替幾支槳,用水代替幾把曲柄、幾盤手推磨而已——正如機械能尚未大量廣泛地使用,尚未使物質世界中人們的理想得以實現一樣,愛的能量也仍只是少量使用,間或可以發揮所長。因愛而生的,不過是救濟所、醫院、《聖經》公會等機構,而帶著無限能量的愛之風還在吹著,也不時地拂過這些機構。積聚愛的力量,讓它在將來某一時刻以更大的能量發揮作用,這方面我們就做得更少了。既如此,難道我們不應該為這項事業獻上自己的綿薄之力嗎?
「烹飪之事,一兩個人在廚房打理就足以應付。而他們,除了監督烹調,控制食品烹飪時間,然後盛入盤中,裝進碗里,端上桌去,再送到餐廳,或是稍微動動手柄,即可為各個私人公寓奉上美味。任何人有任何特別的需要,只要去有所需物品的地點,需要就可以得到滿足;任何東西,如果需要在烹調或烘烤中做特別準備,誰想要誰就可以做。」
鄉下人進城,看到街道上橫七豎八的都是些磚頭木料,回去說城市還沒完工呢。想想我們的房屋不斷修繕,不斷改造,我們也不禁要問這樣的修整啥時候是個頭呢?但是人類在地球上的居所為什麼不可以選耐用的材料,比如羅馬人或者伊特魯里亞人所用的磚石,一次建成,一勞永逸呢?這樣的建築堅固耐用,歷久彌新,魅力不減。為什麼我們不可以為後人完成外部世界的打造,讓他們有閑暇去專註內部世界的完善呢?毫無疑問,基本必需品以及經濟的基本架構只幾年即可完成。在此期間,在這個世界的孕育期,一切都可以建造、烘烤、存儲,備無盡征途之用,我們的星球如同公務船艇般,備好給養,布置得當,開始它的旅程去跨越太空,正如跨越太平洋一樣,而我們將「綁好舵,在起風之前安睡」,就跟那些從利馬駛向馬尼拉的人一樣。
但是,我們的作者非常英明,他指出達成他提出的目標,所需的材料「主要是鋼鐵、銅、木材,以及泥土,再加上一群不墨守成規、眼界開闊、理解力強的人」。是的,這最後一條是我們所缺的主要的東西,——一群的確很「古怪的傢伙」。
實話實說,春潮和小潮之際,大地會呈現一派忙亂景象,而這些泊在島邊的船隻,這些不穩定的陸地,這些將古代寓言傳說變為現實的設備,影響我們的想象力。我們常常有這種想法: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點是陸地的邊緣,認為在那裡,海洋可以不斷地給人類提供教益,留下印象,而read.99csw.com這勢必會深深地影響久居陸地的人們,無論是在生活還是性格方面,或許還可以給他們的想象添上,一抹海洋的色彩。水手——深諳海洋特性的人——是一個高貴的詞,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再多一點水手的特質。當水手是一件值得讚揚的事,我們期望水手不要辱沒了自己的名聲。海上生活、陸地生存,或許我們應該同樣擅長,甚至我們的綠山山脈也需要些海綠色來調和。
我們或可蓄水于池,無論何時都可按需如願從池中取水,如此雖最初動力已消逝,其影響可數日不絕……大小合宜、高度適中的這類水庫無須人工建造,人類會發現大自然時常有如此傑作,只需稍加改變,即可功成。水庫之形無須規則。任一山谷,若近旁有凹地,均為適合庫址。細小裂縫無大礙,填補即可。此等寶地可以成為這類項目的開始。
但是,我們看到,妨礙我們的因素主要有二:其一,用機械對上述能源加以成功運用(我們至今尚未有幸讀到《機械系統》);其二,也是較第一點艱難得多的,用信念讓人們投入到這項工作。正是這一點,我們擔心,會把原定的十年至少拖延至一萬年。要說服人們利用已有的條件,需要的能量要八萬倍于全世界所有人所具備的精神能量。而要影響那種道德力量,所需的物理能量甚至比剛才所提到的更大。實際上,需要改變的一切可以歸結為一個詞:信念。信念本身就是一種改變。毫無疑問,對樂園,我們感覺遲鈍,一如我們對天國的感覺,我們對完美的自然世界感覺遲鈍,一如我們對完美的精神世界的感覺。我們明白過去的時代,人們如何虛度光陰,誤入歧途。「那麼我們這一代是不是就完全理性,不再犯錯了呢?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人類智慧的巔峰,不再需要尋求身心的進一步完善提高了呢?」無疑,對於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們永遠都沒法充分準備,我們從來沒有那般富於遠見。
首先是風能,風一直刮,影響著整個世界。通過對帆船的觀察,對科學圖表的分析,可以發現,風力的平均強度相當於一百平方英尺一馬力。但是,我們並不關心這種有關風和馬相對能力的表述,因為此處並未提及二者的比較有何共同點可以作為依據。毫無疑問,每一種能量從自身的方式來看,好處都無與倫比,每一次為考慮的實用目的而進行之比較,可能會傾向於一種能源,對另外一種能源而言都有欠公允。而科學圖表,大多數情況下,僅僅在表格的意義上體現真實狀況。我們推測,一輛車載上貨,配了一百平方英尺的輕帆,到年底的時候,在同等情況下,風吹著駛過的距離將不及用普通賽馬或是重型挽馬拉著那般遠。如果靠等同一馬力的風力來牽引,即使都是順風行駛,也很難想象我們星球的表面將有多少同樣尺寸的瘋狂建構一直等到乾枯腐爛。很明顯,這不是比較的原則。但是甚至是馬自身穩定持續的力量也至少可以與它的重量價值相當。而風儘管也有重量,我們還是情願讓它們,狂風也好,微風也罷,去吹我們的籬笆,而不會讓一匹四蹄支撐的駑馬靠著籬笆不祥地站著,哪怕就一會兒。
應該這麼想,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們有充足的能源來成就自己的事業。這些都是人間的能源。哦,做水車的木匠師傅們、工程師們、各行各業的工人們還有投機商們,請你們再不要抱怨能源匱乏,那是一種最嚴重的不忠實。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如何來實施,而不是實施什麼。面對自然如此慷慨的饋贈,讓我們不要用得太吝嗇。
這種能源可用於諸多方面。一大塊由可漂浮的、密度最大的材料製成的物體,可先由潮汐托起,而如果與陸地上的天平末端相連,或是底部繫於一個靜止的支撐點,退潮時,整個重量就會壓在天平的這一端。同樣,漲潮時,這種機械也可以產生方向相反而大小相若的作用力。只要可以獲得支點,潮汐能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加以利用。
還有潮汐能和波能,潮常漲常落,波前赴後繼,但為人所用之處屈指可數。不過是推動了幾座磨坊,在他處間或發揮一些無足輕重的效能。潮汐的威力,我們都不陌生,不經意之間,它就侵入我們的港口、河流,將最重的船隊毫不費力地舉起,如同舉起最輕的薄片。但凡漂浮之物都折服於潮汐之力。但是,儘管自然一再暗示樂意效命,人類卻反應遲鈍,只是間或對這種能源稍加利用,譬如讓船隻傾斜以方便修理,把擱淺船隻復又浮於水面。
「20美元的小額股票」,——總共「20萬到30萬美元,就足以為人數在3000到4000左右的整個社區建立第一處家園」,等到5年結束的時候,我們將擁有2億美元的資本,所以,到10年結束的時候,樂園完全可以復得。但是,哎呀,10年已然過去,伊甸園還蹤跡不見,因為缺乏必要的資金來滿懷希望地啟動這項偉大的事業。但是,這看來是一項安全投資。或許資金問題可以通過低利率借貸方式得以解決吧,財產可以拿去抵押換來擔保,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在這項事業進行的任何階段放棄,而且有那些不動產在,不會有什麼損失。
而至於建築的環境:
還有很多例子,都是更粗暴的干涉,但並不是沒有辯解的理由。去年夏天,在一座山邊,我們看到一個農家讓一條狗在導線平輪上走著,帶動機器攪拌牛奶以製作黃油。狗雙眼疼痛,咳得讓人揪心,但還是一副很謙恭的神情。狗雖然辛苦些,但農家的麵包終於有了黃油。毋庸諱言,在最輝煌的成功中,犧牲的往往是最底層群體的利益。馬匹的很多無用的活動近些年也被人類加以利用,用到的僅有兩種力——一為馬匹的重力,這是一種向心力,還有一種是馬匹前進時的離心力。人們在計算時只考慮到了這兩種因素。這樣的計算方式是不是就意味著馬匹的整體消耗更節省了呢?生命有限的動物們不都更喜歡相對運動而不是絕對運動嗎?地球本身除了是一個類似的輪子——一個更大尺寸的腳踏軋機——還是什麼呢?草原上,我們的馬https://read.99csw.com兒信步的走動常常得不到認同,地球本身繞軸運動,讓馬兒的這種運動失去意義。但是,在這裏,馬就是主角,就是動力。對於變幻的風景而言,給馬車前面帶個窗戶,不正是馬本身不斷變化的活動和不斷變化的力量才讓我們看到了鄉路上不斷變化的風景嗎?必須承認,眼下,馬是專門為人服務的,而人卻很少替馬著想;在人類的世界里,這種牲畜退化了。
對波能的計算有些不盡如人意。計算風能潮汐能時,取的是風能的均值,潮汐高度也取均值,而現在用的是波浪高度的極端值,因為波峰可至海面以上十英尺,這一數值,再加上波谷的十英尺,我們就有了二十英尺這個數字,而這就是波浪的極端高度。事實上,由於風斜吹成銳角作用於水面,由此而形成的波能,不僅超潮汐能3000倍,而且比風能本身也強過百倍,可與目標物直角相交。而且,測量這種能,看的是船隻的面積,而主要不是它的長度。看來人們好像忘了波浪運動主要以起伏不定為特點,其能量僅在振動範圍內起作用,要不然那些大陸,還有大陸的漫長海岸線,很快就四處漂移了。
或許你會問,為什麼這種能源沒有得到利用?如果真這麼說的話,我會反過來問你,為什麼蒸汽能最近才得以廣泛運用呢?數千年裡,燒過開水的人數以百萬計,他們肯定經常看到,沸騰的水,如果是在密閉的鍋或者壺中,會以巨大的能量將蓋子掀起或者讓器皿爆炸。因此,蒸汽能和風能一樣,即使在最簡陋的廚房裡也能見到,即使最粗鄙的洗衣女工亦能知曉。但是二者都未有幸得到細察深思。
「各位同胞,鄙人承諾示一法于諸君,循此法,十年內即可打造一人間樂園。彼樂園中,無須勞動,不用付出,生平所需之物皆可為眾人所得,且取之不盡;彼樂園中,自然風景之總貌將呈最美之形態,凡夫亦可樂居最美之宮室,窮盡世間之奢華,暢遊最宜人之庭園;彼樂園中,今日非數千年之功不能成者,彼時一年綽綽有餘,且無須勞神費力。山嶽可夷為平地,溝谷可成深塹,造湖涸澤亦可遂願,陸上各處,運河綺麗,縱橫交錯,公路寬廣,縱千噸之物亦可載送,日行千英里亦非難事;大洋以漂浮之島嶼可馭,島嶼動力無盡,速度無限,無往不至,且安全無憂,舒適奢華皆備,園林宮殿不乏,一島可納數千戶,皆有甘甜之水可飲;可探地球內部之奧秘,只兩周即可跨南北兩極;有聞所未聞之方式,以增廣見聞,洞悉世界,亦可加積智慧;可長享今人不知之幸福快樂;今日煩人之惡行種種,幾可盡除,死亡雖不可免,但亦有良方可益壽延年,讓離世終不再痛苦那般。如此,則人類可於新世界樂居安享,遠勝於今,其勝於眾生者,亦遠矣。」
誰知道呢?我們從現在到本世紀末一直積蓄能量,同時只使用最小的份額,把所有的風能,所有的太陽能,所有的潮汐能,所有的波能都儲存起來。這樣我們最終得到的總能量或許足以在某個夏天讓地球改變位置,進入新的運行軌道,從而改變目前單調的四季更迭。又或者,未來的人們無法忍受地球的衰敗,利用未來在空間運動、太空導航等方面的新發明,將整個種族遷離地球,到某個更廣闊、更西方的星球定居。那個星球依然健康,或許沒有泥土氣息,不是由塵土與岩石組成,只有原發性地層分佈,也沒有野草滋生。無須太多的藝術,只需要簡單地運用一下自然規律,一艘獨木舟,一把槳,以席為帆,就可以載人到太平洋諸島上生活,加派船隻,即可將人們送至宇宙中閃爍的星島。難道我們不能像當初的哥倫布那樣,夜間看到蒼穹中有燈光在岸邊閃爍嗎?我們不要絕望,不要嘩變好嗎?
我們待自然何等吝嗇,何等殘忍。我們難道不可以不那麼殘忍嗎?磁力、銀板照相、電力,這些精心的發明還意味著什麼呢?對於森林,難道我們除了伐木剪枝就沒有別的可做了——難道我們不可以為森林的內部生態出一份力,為樹液的循環盡一點心嗎?我們現在所為膚淺而粗暴。
「大廳內外的所有展廳,都備有數千部寬敞精緻的代步工具,乘坐其中,人們可以非常安全地上下,如同小鳥般輕鬆自由……任何人只用稍微轉動一個手柄,無須出門,即可獲得日常所需的一切。」
我們不懷疑,改進與生物界的關係,我們大有可為;我們也不懷疑可能的友善,可能的優雅禮儀。
這是天才們作為個人會點頭讚許的眾多例子之一,實際上人們也常常會普遍贊同。這最後一句里,包含了某種讓人悲哀、讓人清醒的真理,讓我們想起了各國的典籍。所有對真理的表述最終都採取了這種帶有濃重倫理色彩的形式。這裏提示的是宇宙間最稱心如意的所在,這裡有最得力的僕從,與這樣的僕從相比,其他的幫助都變得那般無足輕重。我們期待隨後能聽到更多的關於這位僕從的消息,因為即便是水晶宮殿離了他的種種服務,也會不盡如人意。
終有一天,我們會看到,人們會這樣思考,物質世界應該服從於人的意志,時間空間、高度深度、重量硬度,這些概念不應該再妨礙人類,人類就應該是真正的萬物之靈。
「現在可以明顯看到,執行這些建議對個人來說不太相宜。在這個話題為公眾廣泛關注之前,採取這些建議對政府來說是否相宜,也還有待商榷。我們需要做的全部,就是在成熟思考之後向前邁進,大聲承認自己的信念,和志同道合者組建社團。人只有與他人團結合作才能釋放出強大的力量,無論是對個人自身環境的改善還是他的同胞們的條件改善,單靠個人的努力是難成大事。」
「私家公寓外,從展廳看去,從屋頂望去,從角樓和圓屋頂瞧去,想象中最心曠神怡的美景近在眼前——目光所及之處,園子里碩果累累,繁花似錦,花園井然有序,小徑、石柱廊、引水渠、運河、池塘、雕刻、亭台、平底船、公共娛樂場等,應有盡有,賞心悅目,獨具匠心,別有風味。……大道小徑皆由硬質玻化板鋪成,任天氣變化,季節更迭,始終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