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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千帆競發 一不留神當了企業家

第八章 千帆競發

一不留神當了企業家

盈利並不是蓮花公司加大軟體開發力度的主要動機,不過在經營軟體的過程中,卡普爾發現通過軟體的經營,他可以獲得大量的利潤,他認為這是件「好事」。這時他還發現,當時軟體公司的營銷戰略有點兒古怪。如果個人計算機軟體的開發將成為一項重要的產業,如果卡普爾認為法爾斯特拉付給他的120萬美元對他非常重要,那麼軟體公司的營銷戰略必須改變。
另外,我們也可以這樣來認為,布里克林的決定為米奇·卡普爾的事業發展打開了大門。不過卡普爾的事業發展早在20世紀60年代就開始了。
唉!米奇曾經是個好兒子,他在耶魯大學認真讀書,取得了學位。在讀書過程中他見到了更多的計算機,這既引起了他的興趣,也使他感到若有所失。他繼續到研究生院深造,但是20世紀60年代的美國文化已經深入他的內心深處。
蓮花公司的第二個產品是在蘋果Ⅱ計算機用戶小組的聚會上偶然遇見經驗豐富的專業編程員喬納森·薩克斯之後,受到他的啟發而開發的。
——Lotus 1-2-3軟體的共同發明人米奇·卡普爾
里德是從產品和市場角度來談論這個問題的,但是產品可以開闢新的市場,而在PC產業的早期,多半情況是成功的產品才能開闢新的市場。市場上取得成功的第一個產品並不總是由某人首先提出的現有的熱門產品。有時需要創造新的熱門產品,要開發世界上還沒有的新的產品種類。
到了這個時候,米奇·卡普爾漫無目標的人生才選定了開發VisiCalc軟體這個導致他成功的方向。
Lotus 1-2-3軟體的銷售明顯是一場賭博。在迄今為止的個人計算機產業的短暫歷史中,它無疑是規模最大的一次軟體營銷閃電戰。為了進行產品促銷,卡普爾聘請麥肯錫公司的人員擔任顧問,而麥肯錫公司又將這項工作交給了名叫吉姆·曼齊的新僱員。
在實現自己理想目標的過程中,卡普爾周圍的人給了他許多鼓勵。他的父親是個相當成功的小企業主,他不主張卡普爾把企業經營作為自己事業的奮鬥目標,他認為當一名大學教授才是來自波士頓的有為青年值得追求的遠大目標。他的學校也給了他許多鼓勵,該校開設了一門計算機編程課,對於20世紀60年代的高中生來說,這是一門非常特殊的課程。另外,國家科學基金會又在夏季開設了一些補充課程,哥倫比亞大學也開設了周末課程等等。
羅森接受了這種說法,他於1982年投入100萬美元創https://read.99csw•com業資本,以實現蓮花開發公司的騰飛。1982年4月,蓮花公司創辦並開始運營,它擁有8位員工和一個正在開發的產品。6個月後,即1982年10月,在紐約世界貿易中心的世界飯店,蓮花公司宣布正式推出Lotus 1-2-3軟體。當時一些重要的新聞界人士出席了這次產品發布會,第二天《華爾街日報》刊登了這個新聞發布會的報道。
人們都認為,卡普爾是個前途無量的孩子。早在高中低年級的時候,他就開發了作為科學博覽會展出項目的計算機。不錯,它確實只不過是一台加法機,配有一個電話撥號裝置作為輸入器。但是,1964年有多少孩子考慮過製造計算機的問題呢?
當早期的個人計算機客戶對新型計算機趨之若鶩的時候,他們購買了新發明的產品,並且給發明者以褒獎。在那些日子里,新產品的發明者與市場之間常常有著非常密切的關係。
這是個「戀愛的夏季」,舊金山的海特-阿希伯利聚集了大批嬉皮士,推出了甲殼蟲樂隊的「佩珀軍士」唱片專集。這一年秋季,米奇·卡普爾考入耶魯大學,但是他的腦子卻飛向了3000英里之外的地方,他的事情往往安排到了一周之外,他多多少少沉緬于性|愛、毒品和搖滾樂。
20世紀60年代,退學是許多人的一個選擇。只靠知識的皮毛,你也能過日子,即使你不是經濟雷達屏幕上的一個閃光點,你也不會挨餓。那些年裡,卡普爾1年可以掙1.2萬美元,但一般來說這點錢太少了。他漫無目標地在遊盪,正如他後來描繪自己這一時期的生活時所說,他成了一個「有知識的吉普賽人」。他曾經教過抽象思維課,做過無線電唱片音樂節目的兼職廣播員,當過精神病院的諮詢員,而且娶了老婆又離了婚。
此後不久,卡普爾將公司改名為蓮花開發公司(Lotus Development Corporation),以紀念自己擔任抽象思維教師時的那段日子。這是在「經理人員情況簡介系統」上市銷售之前的事情。實際上該軟體幾乎沒有上市銷售,雖然在蓮花公司的財務報表上確實顯示出「經理人員情況簡介系統」的一些銷售記錄,但是卡普爾從未花大力氣去推銷這個產品,而且不久完全放棄了這個產品,將蓮花公司的全部力量用來開發另一個產品。
年屆30歲的米奇依然經濟拮据,漫無人生目標。這時他揀起往日曾經有過的一項愛好,他用自己的立體聲音響設備作抵押,買了一台蘋果Ⅱ計算機,開始從事計算機編程,他成了https://read•99csw•com一名BASIC語言黑客。
Lotus 1-2-3軟體於1983年1月推向市場,第一年共售出20萬個拷貝。4月份它就在最暢銷軟體排行榜上名列第一,並且在1983年的其他時間里一直保持著這個地位。這一年,該產品為蓮花公司帶來了5300萬美元的銷售收入,使得本·羅森的480萬美元投資獲得了很高的回報。
不久就出現了兩個需要解決的問題,即用C語言編程的效率不如彙編語言,而Z80處理器也不是未來要發展的計算機平台。當IBM PC於1981年8月推出時,卡普爾和薩克斯立即明確了將來將要使用什麼樣的平台,於是立即改變了開發方向。
1967年,卡普爾高中畢業了,這時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
薩克斯擁有自己的軟體公司,名叫同心數據系統公司(Concentric Data Systems)。不久前,薩克斯曾經在數據通用公司負責領導一個編程員小組,編寫一個操作系統,此前,薩克斯曾在麻省理工學院從事了十多年的軟體研究和開發。同心數據系統公司是一家小型諮詢公司,公司的成員一位是薩克斯,他想從事產品開發;另一位是約翰·亨德森,他是薩克斯在數據通用公司工作時的老闆,他通過編程合同給公司帶來了真正的收入。兩人一道為數據通用公司的硬體編寫了一個技術上非常出色但對公司的前途來說卻極其糟糕的電子錶格軟體,該軟體對同心數據系統公司的經營盈虧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卻在很大程度上導致他們合夥關係的破裂。當他們分手時,他們仍然共同擁有電子錶格軟體的監管權。後來薩克斯與卡普爾取得了聯繫,並且用C編程語言為一種採用Z80微處理器的計算機重新編寫了電子錶格軟體。
在軟體發展過程中,開發出Lotus 1-2-3軟體的幸運黑客認識到他銷售的產品只不過是個電子錶格軟體而已。他真笨,他還以為它是個集成式軟體呢!
當薩克斯根據卡普爾的設計反饋信息對軟體不斷改進,使之成為真正的上市產品時,它原先的3項功能,即電子錶格、圖形和文字處理功能,改成了電子錶格、圖形和資料庫的管理功能。實踐證明,文字處理軟體有點兒複雜,實現起來比較困難。不過後來表明這是個很好的選擇,資料庫的功能適合其他的操作。它仍然是個包括3項功能的軟體,這一點卡普爾認為非常重要,他們決定在產品的名字中讓這3項功能體現出來,因此將該軟體取名為Lotus 1-2-3。
我沒有前進的方向,我在漂泊遊盪,我是個有知識的吉卜賽人。https://read.99csw.com
在當時,只有真正的發明創造才能成為真正的暢銷產品。
實際上卡普爾在軟體開發上幹得非出色,完全能夠引起個人軟體公司對他產生興趣。由於銷售VisiCalc軟體而大發其財的唐·法爾斯特拉正打算開發新的產品,而米奇則將自己的開發成果作為一種可以納入個人軟體公司的「Visi」產品線中的一個產品來推銷。他將自己的產品取名為Visi Plot/Visi Trend。米奇在個人軟體公司中幹了幾個月,但是當公司來了一個新的管理班子時,覺得很不開心。法爾斯特拉為他的軟體支付120萬美元,以收購他在公司中擁有的股權。
VisiCalc軟體的問世是個人計算機產業中的一個傳奇。VisiCalc軟體的成功是它發展成為一個產業的主要依據之一,而不是說明只存在一個業餘消遣設備的市場。
後來為軟體藝術公司工作過的戴維·里德對當時的市場環境的基本情況作了如下的歸納:「產品的第一代通常是取得成功的產品。如果推出了某個新產品,你會發現只有大量新用戶才會去使用新產品。」
1981年,凡是與個人計算機有關係的人似乎都能告訴你為什麼唐·布里克林在哈佛研究生院學習商業管理時就提出了最早的電子錶格軟體的思路,他是如何聘請麻省理工學院的計算機系老同學鮑勃·弗蘭克斯頓來開發該軟體的,他們如何創辦了軟體藝術公司(Software Arts),以及1979年4月軟體藝術公司是如何與個人軟體公司(Personal Software)簽訂合同來銷售其軟體VisiCalc的(個人軟體公司是當時聲譽很好的一家個人計算機軟體企業,儘管它只不過是由唐·法爾斯特拉和他的未婚妻在一個公寓中銷售軟體的一個公司)。至於最初只是為蘋果Ⅱ計算機開發的VisiCalc究竟如何取得決定性的成功,並且成為個人軟體公司的最暢銷產品,兩年銷售10萬套,這些情況在當時都產生過重大的影響。布里克林開發的產品確實非常成功,不是VisiCalc軟體本身,而是電子錶格軟體相當出色。在一塊很大的黑板上出現一個可以移動的窗口,各個單元格里的值可以隨著另一個值的變更而變化,在兩維空間中進行數學運算的思路,設計方案中對一些因素的取捨,整個思路毫不混亂的簡潔性等等,所有這一切都說明它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發明創造。
對此他的父母很不高興。
卡普爾與計算機https://read•99csw.com編程的關係具有自相矛盾的兩重性。他非常喜歡計算機工作時的清晰和條理性,但是每當他試圖讓計算機清晰而條理地工作時,他也會感到心煩意亂。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優秀的編程員,但是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使自己具備了足夠的條件,因此他能夠完成一項軟體的開發,使之與VisiCalc電子錶格配套運行,以便繪製和分析電子錶格數據。
12月份,羅森又向蓮花公司注入380萬美元資金,這是前所未聞的事情。從投資情況來看,從投資的風險來看,他們都陷入了一個從未有人探索過的經營領域。以前沒有哪個人將那麼多的資金投入一家個人計算機軟體公司。當然沒有人將那麼多的資金投入這樣一個公司,因為它的全部銷售記錄只不過是在康涅狄格州的西哈特福德商店貨架上出售了「經理人員情況簡介系統」軟體的幾個拷貝而已。
用C語言編寫代碼以及使用Z80處理器來開發計算機的方案作廢了,薩克斯喜歡的功能強大的嵌入式編程語言過時了,已有的簡單電子錶格軟體不久就成為一種具備3個功能的軟體。卡普爾認為,已經開發的是純粹的電子錶格軟體,而集成式軟體只不過是騙人的玩意兒。他們的軟體能夠將電子錶格、圖形和文字處理功能組合在一個集成式軟體之中。卡普爾解釋說,由於該軟體的功能更強大,因此他們能夠收取更高的費用。
電子錶格軟體確實是個發明創造,與許多已經獲得專利保護的小軟體相比,它更稱得上是一種發明創造,這使得布里克林故意作出的關於不為電子錶格軟體申請專利的決定具有更重要的意義。這樣,它就敞開了大門,使得人們可以對電子錶格軟體隨意進行修改,並且可以反覆進行協同操作,這些在當時來說都促進了軟體的發展。
曼齊成了這次產品促銷活動的英雄,5月份他加入蓮花公司,擔任市場部主任。他在《華爾街日報》上刊登了產品廣告,這是個驚人的舉動,因為當時在企業圈子裡人們對個人計算機普遍持懷疑態度。在3年時間里,Lotus 1-2-3的銷售額達到3億美元,Lotus 1-2-3使得電子錶格軟體的思路深入到了它原定的商務用戶的心裏。許多企業都喜歡使用Lotus 1-2-3,它們也喜歡製造該軟體的公司。在個人計算機軟體公司中只有蓮花開發公司在企業界看來是一家真正的企業,而不是一幫幸運的黑客。
對卡普爾軟體進行投資的潛在投資商之一是風險投資商本·羅森。卡普爾向羅森大力宣傳電子錶格、資料庫和圖形管理的集成式軟體,該軟體能夠利用IBM PC的640K內read.99csw.com存。他還向他宣傳自己的公司,聲稱蓮花開發公司將發展成為一個重要的軟體公司。
卡普爾心想,唐·法爾斯特拉是個潛在的買主,他已經購買了他的Visi Plot/Visi Trend。法爾斯特拉對卡普爾非常了解,並且擁有購買軟體的資金並在市場上佔有很強的實力地位。個人軟體公司是當時最大的個人計算機軟體公司,1981年的總營業額達1200萬美元。但是法爾斯特拉否定了卡普爾要他購買Lotus 1-2-3軟體的想法,並且祝願卡普爾財運亨通。
與此同時,薩克斯正在從事軟體的編寫工作,而且幹得廢寢忘食。他在家裡工作,然後每周到辦公室去一次,運行最新編寫的代碼,讓卡普爾進行審查,並獲取反饋信息。他們似乎想趕在某個時間之前完成軟體的開發,但又不知道確切的截止日期。當IBM公司推出它的個人計算機的時候,不管什麼時候,他們的產品也將亮相市場,但是沒有辦法知道究竟還有多長時間亮相。
1981年IBM準備打入的產業是個非常奇特的經營環境,它有其自己的價值觀,有自己的文化,甚至有一種神秘感。
米奇·卡普爾原是個抽象思維教師,實際上他不需要120萬美元這筆錢,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置這筆錢,最後他決定開一家公司。這不是他的父親所希望的,父親一直希望他成為一名大學教授。這與卡普爾自己在20世紀60年代所持的反企業價值觀完全背道而馳。不過,他這樣做的理由是,擁有自己的公司后,他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同時又能夠掙到足夠的錢,使自己不會感到像個流浪者。
1981年,突然出現了該軟體暢銷的極好商機。IBM公司推出了它的個人計算機,卡普爾立即開始向潛在的投資商和買主宣傳Lotus 1-2-3軟體的優點。
他將自己的公司取名為微財務系統公司(Micro Finance Systems),公司開發的第一個產品稱為「經理人員情況簡介系統(Executive Briefing System)」,它的技巧是運用圖表或圖形,組織成一個演示系統,它採用了Visi Plot軟體的外觀和形式。米奇提出了該軟體的思路並進行了軟體設計,不過這一次他找到了一位編程助手,即名叫托德·阿吉爾尼克的一個十幾歲的黑客,幫助他進行該軟體的編碼。後來卡普爾明確說明了他在軟體產品開發中擔任的角色是軟體設計師,而不是編程員,不過在官員情況簡介系統開發的早期,他對這個概念並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需要一位比他自己更好的編程員來編寫他的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