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行。那個維修小組才剛離開去取什麼備件了。」他升起了前方的路障，卡爾把車開了進去。

她再次看向監視器。屏幕上的房間全部空無一人。如果四個保安現在都在這座樓里，那其中一人應該在幾秒內就會出現在監視器上才對，但無論是哪裡都不見半個人影。

「謝謝你，萊德警員。我們會等著你們的巡邏車的。」托妮掛了電話。她確定這位警員並沒有意識到她這通電話的嚴重性，但他至少會把這件事彙報給他的上級。無論如何，她沒有時間和他爭論了。她衝出控制室，沿著走廊跑到BSL4。她拿出出入證在讀卡器上晃了晃，把指尖壓到掃描儀上，然後走了進去。

「我強烈建議你現在馬上打電話到他家裡把他叫醒，告訴他這裏的情況。」

雖然殘酷，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否認，「克里姆林宮」確實被突襲了。

她把自己的出入證和她母親的養老金簿遞給卡爾。「你得向這位保安出示你的記九-九-藏-書者證。」她說。所有來訪者都必須出示證件。

接著，有什麼東西抓住了她的視線。她更加仔細地看著BSL4的視頻畫面。

「我們會盡量安排一輛巡邏車過來——但是現在的路況真的很差。」他聽上去應該是一個缺乏經驗的年輕警員。

「別提了。」她說。

「行兇者還在現場嗎？」

「弗蘭克·海科特應該是今天值班吧？他在警局嗎？」

史蒂夫、蘇珊、唐和斯圖排成一排靠著牆，手腳都被捆著。蘇珊的樣子看上去就像她撞到了一棵樹上一樣：她的鼻子腫脹不已，下巴和胸口都血跡斑斑。唐的額頭上也有一個嚴重的傷口。

「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卡爾降下車窗，把證件遞了過去。

「不，不！」她大喊道。

一個人動了動。

她震驚地看見控制室里也沒有人。

她感到一種天要亡我的厄運。先是邁克爾·羅斯，現在又是這一茬。她究竟做錯了什麼？她已經做了她能九*九*藏*書做的一切來保證這個地方的安全——但她還是一敗塗地。她讓斯坦利失望了。

「我覺得應該不在，但我不能確定。」

她朝門口跑去。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先衝到BSL4里給這些俘虜鬆綁，但接著她在警部受過的訓練制止了她。停下，先估計一下當下的情況，計劃好反應方案。無論這件事是誰做的，他們都很有可能還在這座樓里，雖然她猜測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個剛剛離開的海伯尼安電信公司的維修小組。她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麼？那就是確保她並不是唯一一個知道這個情況的人。

情況緊急，托妮努力想給他施加一點壓力：「這很有可能是一起生物危害事故。就在昨天，有個年輕人因為感染了一種從這裏泄漏出去的病毒去世了。」

「有人受傷嗎？」

托妮越過他看到了漢米什·麥克吉儂。「嘿，漢米什，是我，」她說道，「我還帶了兩個訪客。」

「我明白了。」

「這裏的電話九*九*藏*書也出了問題，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入侵者搞的鬼。請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碼。」她念了一遍號碼，「請讓弗蘭克馬上給我回電。」

托妮壓下了心中那一陣針對海伯尼安電信公司的怒氣。在今晚這種情況下，他們就應該帶上所有他們可能會用到的零件才對。天氣越來越糟，車輛可能很快就不能再在路面上行駛了。她懷疑他們在上午之前都不會回來了。

「電話都能用了嗎？」

托妮跪下身給他們鬆綁。「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說。

當卡爾·奧斯本踩下剎車，把車停在「克里姆林宮」的大門外時，托妮正坐在他身旁的副駕駛座上。她母親則坐在後座。

「我不知道。我掛斷電話以後馬上就去檢查——我想先通報這裏的情況。」

「你好，加洛女士，」那位保安說，「後座上的那位夫人懷裡抱的是只狗嗎？」

日期上顯示著12月24日。她看了看表。現在已經過了凌晨一點。今天是聖誕節，12月25日。hｔtpｓ://ｒeaｄ.99cｓｗ.cｏｍ她在看的是之前的錄像。有人篡改了視頻。

她的一個小計劃也因此泡湯了。她本來希望能夠在上午打電話給斯坦利，告訴他「克里姆林宮」在夜裡出了點小問題，不過她已經解決了——然後再和他約定好晚一點見面的時間。但現在看來，她的工作彙報可能不會那麼令人滿意了。

「我們會儘力的。」

她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無法接通，這是當然的。電話線路故障很有可能也是眼下這起事件的一部分。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給了警察局：「我是托妮·加洛，我負責奧克森福德醫學公司的安全工作。這裏出了一點事。我的四個保安都遭到了襲擊。」

「我已經記下了你的建議。」

她又靠近了一點，看著視頻畫面。他們都是穿著深色制服的保安；而且他們的手都放在背後，彷彿被人捆起來了一樣。

「他在待命中。」

漢米什記下了他們的名字，然後把記者證和養老金簿退了回來：「史蒂夫就在接待處。」

她的ｒeａd.9９ｃsｗ•ｃｏｍ心上似乎結起了一層冰。情況很不妙。四個保安都不見了——這就不僅僅是一點偏離了常規的小差錯了。出事了。

在更衣室外的門廳里，四個人正坐在地板上。她盯著監視器，驚恐萬狀。上帝啊，求求你了，她想到，保全他們的性命吧。

「警員大衛·萊德。」

她坐到計算機工作站前，進入了程序中。三分鐘內她就確認，所有監控著BSL4的監視器上播放的都是昨天的錄像。她修正了這個錯誤，然後看著屏幕。

她猶豫了一下。其中的一個保安可能是去巡邏了，但是他們不應該都走了才對。他們可能身在這座樓里的任何一個地方——而大門無人守衛。

她朝控制室走去。監視器將會告訴她保安們到底在哪裡。

卡爾的車停在了主入口前。「在這兒等著。」托妮說完，他還沒來得及張口爭論，她便鑽出了車門。只要她能阻止，就不想讓他進到這座樓里。她跑步攀上兩座石獅子之間的台階，穿過大門。她驚訝地發現接待桌旁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