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其他的保安都被綁起來了，而且還報了警。」

基特心煩意亂。他原本以為自己只是參与了一次搶劫，並不會真的傷害到任何人。他父親確實得付出一筆錢，但另一方面，基特就能歸還哈利·麥克的錢了，這筆錢本來就該由他父親付，所以這其中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公平的。但現實不是如此。購買瑪多巴-2的原因只會有一個：有人想殺死許多人。基特從沒想過自己會擔上這麼大的罪名。

「因為阿斯特是英國最常見也最不會引人注意的車型，而且天氣預報說不會下雪，你這個丑婊子。」

「我們動不了，警察們肯定也動不了。天氣一轉好我們就走。」htｔｐｓ://ｒeaｄ•99ｃsw•coｍ

「太危險了，」奈吉爾回答道，「這裏距離實驗室只有幾英里遠。」

埃爾頓說：「我們可以留在這裏，開間房間，等著事情結束。」

他必須走到底。也許，在這件事結束以後，他可以寄一份匿名信到警察局指認奈吉爾和黛西，希望他們能在病毒被使用之前找到它。又或許，他可以聰明一點，嚴格執行自己的計劃，消失得無影無蹤。反正沒人會在盧卡散播瘟疫的。

他看著前方的風雪，一塊寫著「汽車旅館」的招牌闖進了他的視線。埃爾頓拐向了這條路。旅館的門上有一盞燈，停車場里停著八九輛汽車。這間旅館九*九*藏*書正在營業。基特很奇怪，誰會在汽車旅館里過聖誕節呢。也許只有印度人，要麼就是身陷囹圄的生意人，或者背負不倫之戀的情人。

「我看見她的車了。」

埃爾頓把車停到了一輛沃克斯豪爾阿斯特旅行車旁。「我們要把這輛貨車扔在這兒，」他說，「它太容易被認出來了。我們本來應該坐這輛阿斯特回機場，但是我不知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能不能開回去。」

黛西在後面說道：「你這個蠢貨，幹嗎不用路虎？」

其他人照他的話做了。

「你一走她就到了。」

「出什麼事了？」

「這種天氣里他也開不了他的直升機。」

「是我。」基九九藏書特聽出了漢米什·麥克吉儂的聲音，「我用我的手機打的，威利去上廁所了，我得長話短說。」

「確實。」

但是他能怎麼辦？如果他想中止這次搶劫，把病毒樣品帶回實驗室，奈吉爾肯定會殺了他，或者讓黛西殺了他。他想過打開貨車的門跳出去。車速很慢。他也許可以在他們抓住他之前消失在茫茫大雪中。但是就算這樣，病毒也還在他們手裡，而且他也還欠著哈利二十五萬英鎊。

「他們說他們會儘力的。她剛到警衛處來告訴我們警察也許隨時會到。等他們到了以後——抱歉，我得掛了。」他掛斷了電話。

「我們還和客戶有約。」

「那就沒辦法了，」奈吉九九藏書爾說，「我們換到阿斯特上。」

也許病毒會被灑在他乘坐的那架飛往義大利的飛機上，而他完全是自作自受。但這樣也就公平了。

「天氣那麼糟，警察們能過去嗎？」

基特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他的電腦。這是一通正常的通話，並非來自「克里姆林宮」的系統。他接了起來：「喂？」

他想知道奈吉爾的顧客代表的究竟是誰：日本的狂熱分子、伊斯蘭教原教旨主義者、愛爾蘭共和軍分裂集團，還是某些住在美國蒙大拿州的遙遠山區里，手握高性能來複槍的偏執狂。但這都不重要了。不管是誰拿到這種病毒，他都會使用它，結果就是成百上千的人都會因為它雙目流血而九*九*藏*書死。

那輛海伯尼安電信公司的小貨車正在雪中艱難前行，車輪陷進積雪中足有一英尺深。埃爾頓掛著高速擋，以十英里的時速開著車，避免車輪打滑。大片大片的雪花襲擊著這輛汽車。雪在擋風玻璃的兩側堆成兩座楔形小山，越積越硬，雨刷能掃到的範圍也越來越小，直到埃爾頓再也看不清前路，只能被迫停下貨車，下車把雪清理乾淨。

基特把手機放回口袋裡。「托妮·加洛發現那些保安了。」他宣佈道，「她報了警，警察正在過去的路上。」

「別鬧了，你們倆。」奈吉爾鎮定地說，摘掉了他的假髮和眼鏡，「收好你們的偽裝。我們都不知道那些保安多快就會向警察描述我們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