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之餘，他不甘心地問：「我當時什麼表情？」

「看上去還不錯，但你有些心不在焉，我只能說你有心事。我猜你在擔心什麼事。你們這些科學家總是這樣。我就不會為了工作煩心。」

「我聽到你說的了，」她打斷他，「我在回想。」

「你覺得裏面有什麼？」

「就一個小手提箱。噢，還有一個文件袋。」

路克的大腦高速運轉。那個文件袋就是他到亨茨維爾去的原因，他肯定地想。那裡面有他發現的秘密，安東尼拚命想讓他忘記的秘密。也許是一些複印read.99csw.com件，他打算把它們送到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所以他不讓瑪麗格爾德告訴任何人他去過亨茨維爾，雖然看似過於謹慎，但毫無疑問，他是在戰爭中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飛機在溫斯頓-塞勒姆加油，乘客們趁此機會下機休息。路克在候機樓給紅石兵工廠打電話，聯繫到他的秘書瑪麗格爾德·克拉克。

「大約十五到二十張，我猜。」

「我穿著平時的衣服？」

「南邊有什麼？」

「你還沒有恢復記憶？」

女空乘已經放棄了他，他看到她跑著穿過停機坪。飛機的螺旋槳已經轉起來了。

「看上去就是一些紙。」

「我不認為你那時還拿著它。我在回想你從我旁邊走向候機樓的情景，我看到你一隻手拿著你的包reａｄ•９９ｃsｗ•ｃｏm，另一隻手裡……什麼都沒有。」

「標準的陸軍文件袋，薄紙板，淺黃色，足夠大，裝得下商務信函。」

路克屏住呼吸。「一個文件袋？」他咽了一下唾沫。

「是的，十點半。」

「沒有。你仍然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去那兒。」

「那麼在機場呢？」

「你讓我開車送你回你家，」路克聽到她換成一本正經的語氣，「我在車裡等你，你進去待了幾分鐘。然後我送你去機場。」

女空乘又走過來。「盧卡斯博士，如果你還不登機，我們就丟下你起飛了。」

「你看到紙上寫著什麼了嗎？」

「至於你是否把它放在了家裡，我不清楚。」

「我就知道這些。」

「就這些？」

「是的，現在我確定。你一定是把文件袋留在什麼https://read.99csw.com地方了，要麼在基地，要麼在家。」

「我認為那個文件袋可能十分重要，」他告訴瑪麗格爾德，「你能找一下，看它是否在基地嗎？」

「我在那裡做了什麼事？」

「靜態測試台。我猜你去了工程樓——你有時在那裡工作——但我不能肯定，因為我沒有和你一起。」

他咬著嘴唇：「別急。」

「你確定嗎？」

「我帶著什麼東西嗎？」

「我很好，但我只有幾分鐘的時間。火箭還是安排在今晚發射嗎？」

「我的上帝，盧卡斯博士，這裡是陸軍！你不知道這兒有幾百萬個淺黃色文件袋嗎？我怎麼知道哪個是你的？」

路克一隻手捂住話筒，對她說：「就一分鐘，」他接著問瑪麗格爾德，「是什麼特別的文件袋嗎？」

現在，如果他https://read.99csw.com能找到文件袋，就能發現那個秘密。

「盧卡斯博士！」她說，「你還好嗎？」

路克努力保持正常的呼吸頻率：「有多少張紙？一張？十張？一百張？」

「好的，我看看。我開著一輛陸軍的汽車在機場和你見面，把你帶到基地。你去了計算實驗室，然後自己開車到南邊去了。」

「你送我去機場的時候，我手裡還拿著這個文件袋嗎？」

路克沮喪地嘟囔著。他本以為瑪麗格爾德會提供一些線索的。

「你常穿的那種高級花呢外套。」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我在去亨茨維爾的路上——我的飛機下午兩點二十三分落地。我想搞清楚星期一那天我為什麼會去那裡。」

「我就來，我就來，」他向瑪麗格爾德重複剛才的問題，「我手裡還拿著那個文件——」

「我hｔｔｐs://rｅａｄ.９9ｃｓw.ｃｏｍ已經說過，你沒告訴我。」

「沒有，先生，你沒把它們拿出來。」

一位女空乘打斷了他：「該上飛機了，盧卡斯博士。」

「然後呢？」

路克一系好安全帶就立刻睡著了，根本沒有察覺到飛機從紐波特-紐斯起飛的瞬間。飛機在高空中時，他睡得很沉，但每次在弗吉尼亞和北卡羅來納的幾處小機場上的簡易跑道降落時，他都會被驚醒。每當他睜開眼，都會感到一陣緊張，然後馬上盯著手錶，看看離中午還有幾小時幾分鐘。這架小飛機在停機坪上滑行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坐立不安。少數幾個人會離開，一兩個新乘客又上來，然後再次起飛。跟坐公交車差不多。

「你就隨處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文件袋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我一到亨茨維爾就去基地。」路克掛斷電話，朝飛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