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只有兩天，這是我唯一能記得的。」

「可我感覺就像永遠那麼長。」

比莉嚴肅地點頭道：「但她騙了你很多年。」

他做了一個十分色情的夢。他成了《仲夏夜之夢》裏面的人物波特姆，有一對驢耳朵，提塔尼亞的仙女們不停地親吻他毛茸茸的臉，這群仙女是些裸體姑娘，有著修長的腿和圓圓的乳|房。提塔尼亞的仙后本人親自解開他的褲子紐扣，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火車隆隆前進的聲音。

「精彩。」路克說。

「當然不，」她說，「我今晚就想和你做|愛。我記得那種感覺，我還想要，現在就開始。」她瞥了一眼窗外，火車正經過一個小鎮：他們暴露在燈光下，十秒鐘后又陷入黑暗。「但我了解你，」她繼續說，「你從來不是享受此時此刻的那種人，甚至在我們年輕的時候都不是。你需要時間思考，說服自己相信你在做正確的事情。」

這是真的。路克還穿著三十六個小時之前他偷來的衣服。「每次我想換衣服的時候，就有些緊急的事情出來打擾，」他說，「我包里有乾九*九*藏*書淨衣服。」

「怎麼了？」她問，「你在想什麼？」

她雙手撐起身體，雙膝分別跪在他的身體兩側，在天花板到床鋪的狹窄空間里保持著平衡。她直視他的眼睛，俯身貼在他的身上。他極為愉悅地嘆息著滑進她的身體。火車在鐵軌上左搖右晃，車輪和軌道撞擊的聲音彷彿一支情|色的旋律。

火車緩緩停在查塔努加站。局促的隔間里，路克脫下他的外衣掛好，然後坐在下鋪邊緣，解開鞋帶。比莉盤腿坐在卧鋪上，看著他。車站的燈光先是閃爍，隨著車頭的加速逐漸消失不見，列車駛入南方的夜幕，奔向目的地——佛羅里達州的傑克遜維爾。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那麼，我們現在睡覺？」

她微笑道：「不是。我喜歡你的這種性格，這讓你像磐石一樣可靠。如果你不是這樣，我猜我不會……」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平躺在上鋪，想著只有幾英寸之遙躺在下鋪的她，想著她光潔的腿和隱藏在柔軟的毛衣下面渾圓的胸脯，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

她看九九藏書著他的眼睛：「我不會這麼愛你，並且愛了你這麼長時間。」接著她又急於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無論如何，你需要洗個澡了。」

「難道十七年不算什麼？」

路克苦笑了一下。他動作遲緩的原因是有些猶疑不定。他們被迫使用一個隔間：火車上只剩下這個隔間了。他一直渴望著把比莉擁入懷中。根據他對自己的了解和心中的直覺，他認為比莉應該是與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然而，儘管如此，他還是遲疑了。

「別著急，我把最好的部分留在後面。」

這是一種令人愉快的親密，也非常性感。路克閉上眼睛享受。比莉給他的肚子打了肥皂，然後蹲下來洗他的腿。「你錯過了一點。」他說。

「不記得了，」他說，「不過，我可以重新了解一下。」

她看上去受到了冒犯：「你應該做你想做的。」

他開始觸碰她，一隻手在九_九_藏_書她的體側輕撫。她還穿著毛衣，但短褲不見了。「我醒了。」他沙啞地說。

「現在，」她說，「你還記得口|交的感覺嗎？」

他試圖解釋：「我不喜歡找理由，」見她沒有回應，他補充道，「你不認同我的看法，對嗎？」

「所以我就應該從她床上跳下來，到你的床上去？」

「沒關係。你為什麼不到上鋪去，給我讓點地方，我要脫鞋。」

「你想說什麼？」

「這太快了。」

她從他身上滾下來，爬到地上，他跟在後面。在隔間的角落裡有一個小水池，上方是一隻櫥櫃，比莉在裏面找到一條手巾和一小塊肥皂。她在池子里放滿熱水。「我幫你洗，然後你幫我洗。」她說。她浸濕毛巾，在上面打好肥皂，開始給路克擦洗起來。

「好吧。」她站在下鋪的邊緣，和路克處在同一高度，仰起臉等他親吻。他向前傾身，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她閉上眼睛。他感到她的舌頭在自己的唇間輕拂，接著她便向後退去，縮回下鋪。

他把手伸進她的毛衣里摸她的胸。她的皮膚柔軟溫暖。她咬著他的耳九_九_藏_書朵：「它們很想你。」

路克順從地爬上從上鋪放下來的梯子。他側躺在床上，胳膊肘放在枕頭上，枕著自己的手。「失去記憶就像是人生重新開始了一樣，」他說，「似乎獲得了新生，可以重新審視自己的每一個決定。」

她幫他洗完后，他也開始給她洗，整個過程更加催情。然後他們再次躺下來，這次是在下鋪。

「有那麼糟嗎？」

路克鬆開領帶，比莉說：「要是你在跳脫衣舞，表演得可不怎麼性感啊。」

他覺得自己似乎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火車搖晃著，比莉吻著他的臉，美利堅廣袤大地的風景從窗外飛速掠過。他的雙臂繞在她的背後，緊擁著她，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說服他自己，她是有血有肉的真人，不是童話中的幻影。就在他希望這一切永遠都不要結束的時候，身體的感覺佔了上風，他緊緊抓住她，快|感的波濤洶湧襲來，將他吞沒。高潮剛過，她就說：「別動，抱緊我。」他於是停住不動。她把臉埋進他的脖子下面，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皮膚上。他保持著在她身體裏面的姿勢，翻身把她https://read.99csw.com壓在下面。她抽搐起來，身體內部一次又一次地痙攣，直到最後，她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緊繃的身體才軟了下來。他們又躺了幾分鐘，但路克並不想睡。比莉也開始清醒了，她說：「我有個主意，我們去洗洗。」

他笑了：「好吧，我當然需要洗一洗。」

比莉踢掉鞋子，站了起來。「我不喜歡這樣。」她說。她輕巧地脫掉黑色滑雪褲，穿著毛衣和白色短褲站在那裡。發現他的眼神躲閃，比莉笑道：「沒關係，你可以看。」她把手伸進毛衣裏面，從後背解開胸衣的扣子。接著脫掉左邊的衣袖，右手伸進衣服里，把文胸的帶子從肩膀上拉下來，又把左胳膊伸進袖子，像變魔術那樣把文胸從右邊的袖口扯出來。

「我猜是的。」

「我和埃爾斯佩思還是夫妻。」

他慢慢醒了過來，不想離開夢中的仙境，回到存在鐵路和火箭的世界。他的襯衣敞開著，褲子沒有脫下來。比莉正躺在他的身邊吻著他。「你醒了？」她在他的耳邊低語——那是一隻正常的耳朵，不是驢耳。她咯咯笑道：「睡著了的人的便宜，不佔白不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