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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緯芝點點頭,說:「沒關係。我不是好好地出來了嗎,幸好沒用上。」
屍體窖中的情況,羅緯芝擬寫專門的報告上交。關於與奇怪的防化人遭遇之事,她將詳情向袁再春單獨彙報。袁再春眉頭緊皺說:「這一點不要寫在報告中。稍安勿躁,我先查一查。」
羅緯芝情緒激烈,說:「我們死了這麼多人,我們的體質和外國人是不同的,外國人能用的葯,我們就不一定適用。為什麼我們的科學家就這麼無能呢?」
袁再春說:「很多人都在懷疑你在葡萄酒窖里的知覺是否正常,但是,我相信你。剛才只是必要的詢問,請不要在意,這是我的工作。」
羅緯芝對緊跟在身後的韓工程師說:「對不起,我要上個洗手間。」
110回答:「請速向有關部門反應。」
對方詢問警情。「事關國家安全。請求立即派人封鎖這裏的所有出口。」羅緯芝急如星火地說。
羅緯芝失望地放下了電話。當然,她可以向袁再春報告,但是,袁再春本領再大,也只能調遣醫生,無法手起刀落地調兵遣將封鎖葡萄酒窖附近道路的所有出口。那個詭詐多端的男人,一定會在封鎖隊伍趕到之前,離開此地。而現在,如果她耽擱的時間太長,引起韓工程師的懷疑,此行最重要的任務就可能無法完成。雖然提取毒株的事還可以重複操做,但于增風https://read.99csw•com的臨終遺言只有一份,自己出意外事小,對不起英烈心愿事大。現在,保全自己的生命和大局是一致的。想到這裏,羅緯芝洗了洗手,甩著手指的水珠走出來,對焦急等候的韓工程師說:「女人就是事多,麻煩您等了這麼久,謝謝!」
袁再春說:「不要埋怨我們的醫生。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現在正處於大規模疫情爆發階段,只能以治其標來應對危機。」
羅緯芝冷笑道:「不用急,懷疑我的人會看到證據的,也許還很快。那就是國外的藥廠,利用我們的毒株,號稱研製出了有效的抗花冠病毒的藥物,然後再以極高的價格賣給我們。」
羅緯芝並不感意外。她說:「我想到了會是這樣啊。這一點,我當時就知道了。屍體庫的監控頭是有限的,畢竟布線的時候很倉促,再說那裡也不是大超市,沒有人會盜竊東西,探頭的死角很多。值班的韓工程師既然能把那人悄無聲息地放進去,一定早就做了相應準備,讓他來去無蹤。最後也能把他安然送走。我相信在他們行動之前,韓工程師一定把攝像頭的位置,準確地告知了防化人。」
羅緯芝捶足頓胸說:「是啊,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當時他本可繼續藏匿,但是看到我拿著對講報警器,他怕一觸即發,警鈴大作,所以就在第一九-九-藏-書時間叫出了我的名字,好穩住形勢。他不知道那個報警器已經被韓工程師做了手腳,搞壞了。我猜想那人應該早就認識我。」
羅緯芝想想說:「讓歷史來證明吧。不過事到如今,不管怎麼說,那個韓工程師一定要調離屍體庫。」
110頓了一下,好像在查看,然後回答:「對不起。你所說的位置,是國家特殊管轄區。我們無法直接進入。」
韓工程師指點了方位,諾諾而退。
袁再春沒有說的更多。其實,那個潛入屍體庫偷走病毒的人,如果只是將之轉賣給國外的藥廠買家,用作研究藥物之用,還不是最可怕的後果。如果他把病毒株交給戰爭狂人,製成生物炸彈,那威力可能比原子彈更加驚悚。壞人的本性中,對兇殺、陰謀和戰爭,有著天然的嗜好。
羅緯芝不給他以反應的機會,迅即按下了報警器。結果——萬籟俱寂,任何聲音也沒有。韓工程師拿過來使勁按了幾下,還是毫無動靜。他沮喪地說:「怎麼搞的,居然壞了?我們試驗過很多次,都是好的。也許裏面的低溫,對電路板有損壞。」
袁再春說:「我們也調查了屍體庫韓工程師的職業生涯。非常清白,盡職盡守,沒有任何瑕疵。」
袁再春遲疑地說:「姑娘,你確保自己在極度恐懼和低溫的狀態下,沒有出現幻覺?」
病毒株交給戰爭狂人,威力可比原子彈更加驚悚read.99csw.com
羅緯芝委屈極了:「我就知道您一定會這樣問。沒有。我沒有幻聽,沒有幻視,沒有幻觸覺……我敢保證自己當時無比清醒。」
羅緯芝萬分焦灼地說:「那我可怎麼辦?這可是關乎國家的最高利益啊!」
袁再春說:「我們又派人身著防化服進入屍體窖,在你所說的那個方位,沒有任何屍體袋安放不妥或是有人曾藏匿的跡象。一切完全正常。」
羅緯芝嘆了一口氣說:「他還真能幹,把一切都收拾妥貼了。」
韓工程師嚇得連連擺手,說:「那可不得了,這裡會警報大作。」
「請問您的具體方位?」對方也不敢怠慢。
袁再春說:「不要一竿子打落一船人嗎!好,我會尊重你的意見。我相信這是一起裡應外合的竊取毒株事件,還有外國勢力的捲入。不過有一個細節我始終想不通,你在屍體庫中看到的防化男子,是怎麼認識你的?」
你所說的位置是國家特殊管轄區。我們無法進入
袁再春說:「你說得很對。可是,如果我們研製不出來,為什麼不能允許別人來研究呢?畢竟,病毒會侵襲所有的人。」
袁再春說:「我正因為相信你,所以才會下大氣力來查證。現在,我仍然相信你,但是別人不相信你。因為你沒有任https://read.99csw.com何證據。」
負責監控的小夥子由衷地說:「都看到了,就你一個人,真勇敢。在裏面轉了那麼久取標本,特佩服你,我們通常都不敢進的。」
羅緯芝稍稍放下心來,說:「這才像個總指揮的樣子。」
韓工程師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說:「這就好。用不上最好。」
羅緯芝仰天長嘆,說:「我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得花冠病毒了。」
袁再春繼續推理道:「我現在可以做的,是把韓工程師調出屍體庫,這就可以預防進一步泄露之虞。關於認識你又有醫學背景的人,你要好好地回想一下,盡量縮小查找的範圍。再一個,我會向燕市安全部門彙報此事。亡羊補牢,猶未晚也。」
羅緯芝說:「放心吧。一切正常。」
羅緯芝回到了王府。她把毒株分出一部分,留送李元,大部分交給了袁再春。至於取自於增鳳屍體的那份材料,別人不一定看得懂,加之充滿了毒性,對袁再春的健康和其他人的安全,都會構成威脅。她封存好單獨留了下來。
羅緯芝繼續駁斥說:「這也很好理解。把一個按鈕的線路破壞掉或是修復好,對一個工程師來說,易如反掌。」
韓工程師如釋重負,說:「要是您總不出來,我覺得會出事。」
羅緯芝點點頭說:「是。」
羅緯芝走進酒庄的豪華衛生間。廁所進深很大,在裏面講話可以確保外面的人聽不到。她記九*九*藏*書得當初這個酒窖為了顯示與眾不同的奢靡,在衛生間里特設了電話。一看,話機果然還在,她立即撥響了110接警席。「我要報警!」她急促地悄聲說。
袁再春奇怪,問道:「原因是什麼?」
羅緯芝報出了酒窖的位置。
羅緯芝拿著報警器說:「如果我按響它,會怎麼樣?」
羅緯芝走出紅酒酒窖,沉重的雕花橡木大門在她身後關閉。羅緯芝把取得的標本收拾好,在消毒區脫下了防化學服,重新站在藍天白雲之下。頭頂烈日炙烤,遠山眉清目秀。被凍結的血液重新流動,宛若再生。韓工程師迎接她,說:「您進去了那麼久,我們都在擔心。」
羅緯芝說:「這種看起來忠厚內心卑劣的人性,真該滅絕了。」
袁再春思索著說:「要從遺體上取得毒株,雖然不是非常困難的操作,也需要有一定的醫學知識。這應該是一個內行人。」
羅緯芝又點點頭,說:「沒什麼。換了你,也一樣行。」她明白那個穿外國防化服的男子,不但自己一直在監控盲區活動,而且把她也引到了監控的死角。
袁再春斟酌著說:「也查驗了警報系統,所有的對講機和報警器,都非常靈敏,一觸即響。」
羅緯芝走到監控室,面向多面監視屏,說:「我剛才在裏面的行程,你們都看到了?」
幾天後,袁再春說:「調查了存屍酒窖那天的所有監控錄像,沒有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