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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離別在即,我們真應該喝上一杯。」我一邊說著,一邊往少許可樂里倒了很多伏特加。
「我要錢。」她說道。
「你想要多少?」
她歪著頭,等我回答。這女孩不同尋常。
「我他媽的沒打算墮胎。沒可能。我需要錢離開這裏。」她拍了拍肚子,「重新開始。」
生活的艱辛教會她不要信任任何人,所以特蕾西瞞著母親賺了兩年的錢。她從不抱怨生活中的坎坷,相反,她會把坎坷變作自己的優勢。
「我打算去倫敦,租一所公寓,回學校進修,考一些資格證書。」
「我要夠我用的錢。」
我知道,九歲的特蕾西是被她的母親迪娜用三十五英鎊賣掉的。迪娜一個星期之後才醒悟過來女兒的市場價是多少,那時,特蕾西已經被人用高得多的價格買走。兩個月後,迪娜徹底金盆洗手了。
我的意思是,我的悔恨皆因我的失去所生。
她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這讓她的身體變得很好擺布。她彷彿在睡夢中移動,沒有了第一次的奮力掙扎。
當我把這個礙事的人摔到地https://read•99csw.com上時,我感到世界的軸線稍稍傾斜了。做完那件事後,我終於明白,這種悔恨並非因為我的所作所為,而是因為我再也見不到她;我再也無法欣賞她在房間里走動時一扭一扭的屁股了。
她一邊笑,一邊支撐著要從地上爬起來。我隨她一同笑,拉著她的上臂穿過草地。
我留在原地,陪了她半個小時。我不想讓她孤孤單單一個人。
在特蕾西十四歲生日兩天後,她被社會服務部門救走,帶到了克雷斯特伍德,和其他遭受過虐待的女孩住在了一起。那些女孩曾被人毆打,被人強|奸,最後也被人遺忘。
我坐在她的墳墓一旁,心裏詛咒她逼我做出這樣的事。如果她不是那麼貪婪就好了。如果她願意拿那筆錢去墮胎,一切都會相安無事。
我笑了。她肯定會要錢。真正的問題是,她想要多少。我腦海里浮現出過去交易中的數字。大概是墮胎的錢再多一點。這是做這單生意的常規成本。
她並不是受害者,她想回到read.99csw.com原來住的地方。
儘管如此,我知道特蕾西和旁人不同。有些女性,即便小時候,都已經光彩奪目。走進房間的她們便是主角,眾人皆神搖目奪。這種吸引力並非來自美貌,而是來自她們的內在,來自堅不可摧的精神。她們擁有某種毅力,能得到自己下定決心想要的一切。
特蕾西沒有感激涕零。
我點了點頭,拍拍上衣口袋。「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所以呢?」我問道。我們都知道,談判已經開始了。
我並不擔心特蕾西會把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告訴別人。她不相信任何人,只信自己。她會想出一個能利用我而又可以讓自己獲益的辦法。
接著,我們做|愛了。不對……應該是說,我在做|愛,她在掙扎。「強|奸」這個粗鄙的詞並不能用來定義我們之間發生的事。
往西北方走了二十五步之後,我放開了她。她後背著地,摔進了洞里。她又開始咯咯發笑。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和我說起她的早年生活,語氣平淡得彷彿只是在引述一段從書上看來read.99csw.com的紀實故事。她的嗓音也許顫抖過一兩次,但她總能很快調整過來,繼續說下去。
「你把錢帶來了嗎?」她舉起玻璃杯,問道。
世界的軸線又擺正了。
「你會付出代價的。」她這麼說道。
那個孩子絕對不能降臨人世。
我放聲大笑。這可不是「多一點」了。「墮胎用不上……」
我發瘋般地鏟土,幾分鐘之內就把坑填上了。這種處理方式我還是第一次嘗試。
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我知道,如果她現在指控我,沒人會信她說的話。但等她以後多了一個DNA和我匹配的孩子時,我就完了。帶著那個孩子的出生日期的印戳會變成一個恆久的威脅。
我也下到坑裡,跪在她一旁,雙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她肌膚的觸感激起了我的性|欲。她閉上了眼睛,半醉半醒地在我身下扭動。臀波乳浪令我昏昏欲睡,卻也令我移不開眼。我扯下她單薄的短褲,剎那間便進入了她。
「邊都還沒沾到。」她眯起眼睛說道。
儘管對這句話的兩個信息點都表示懷疑,我還是被逗樂了。我read.99csw.com最喜歡特蕾西身上的其中一點就是,她總能為自己的利益著想,扭轉局勢。
那天晚些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了。
低價開盤還是很值的。誰知道呢。這法子以前還成功過兩次……
「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她得意揚揚地說道。
我用上了談判中最為強大的技巧——保持沉默。
特蕾西是第一個想「逃跑」的人,有些時候,我真希望她沒有那麼做。事後那一陣悔恨是如此令我驚訝,又如此陌生,我竭力想給這種感覺起一個名字,最終卻徒勞。
這是一種既迷人又有引誘性的特質。
「那是五百……」
她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我則在一旁幫她把玻璃杯加滿。二十分鐘之後,她的眼神開始變得矇矓,說話含混不清。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會給她足夠的錢。
「跟我來,我要給你看一些東西。」我伸出手。她沒理我,自個站了起來,結果卻向後倒去。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適應站在平地上的感覺,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口,簡直就像一條在進行敏捷訓練的狗。門外突如其來的新鮮空氣讓她倒進了我的懷https://read.99csw.com裡。我把她扶穩了,她卻向前一個趔趄,栽到了地上。
除非計劃出錯,精神變態者一般不會進行反思性思考——即使會,那也只是分析層面的思考,而非情感層面的思考。
我欽佩她年輕的樂觀,所以幾個月之後,當她把我逼到走投無路時,我並不怎麼驚訝。
我跺了幾下土地,重新把草鋪了上去。
完事後,她站了起來,望著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冷漠,富於心計,卻偏偏配著這麼一張年輕的臉蛋。
但那個孩子絕對不能降臨人世。
我點了點頭,示意理解。我需要時間思考,需要時間準備。
當我站起來時,她的雙眼已經翻白。我在狹小的空間中蹲下,在她一旁摸索那條被我扯下的短褲。我要永遠保存那條短褲。它能讓我回憶起往事。
我傾聽著她的故事,間或點點頭,說一些安慰的話。
「給我五千英鎊,否則我就把事情說出去。」
我的手再一次扼住了她的咽喉,拇指懸在她的喉嚨上,但就是摁不下去。她臉上還帶著恍惚的笑意。
我沮喪地從坑裡跳出來。第一鏟土落在她的軀體上時,她還是沒有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