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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尼娜·克羅夫特繼續對她怒目而視。
「對我說這種話,你最好小心點,斯通探長。」
金點了點頭,示意她理解,但她希望面前的護士也能理解一下她。「護士,這個星期我要處理超過六具屍體,這六個人每個都等著聽到問題的答案。理查德·克羅夫特差點就成了第七個,他或許能幫得上忙。」
金朝醫院旁邊走去,她把摩托車停在了那兒。她轉過轉角,走進黑暗。
金穿過病房前小小的候診室。見到她來,布賴恩特站了起來。她示意他坐下。
金從唇間吹出一口氣。「就那麼幾分鐘,布賴恩特。我們肯定只差了該死的幾分鐘。不管兇手是誰,他們肯定知道瑪爾塔出去購物那會兒有一段很短的時間可以下手,同時也知道唯一不被人察覺的進出途徑在哪兒。」
「相信我,就這麼一句話還不足以讓我晚上睡不著覺。」
「我不喜歡你的做事方式,探長,我也不喜歡你。」
「你現在立刻滾出這個房間,離我丈夫遠點。」
穿著深藍色衣服的女護士又矮又圓。制服上的腰帶系不起來,可悲地懸在半空。
「什麼信息都沒有read•99csw.com。」
尼娜朝金走近了幾步。「不,我討厭的是,你把我的丈夫弄得像個嫌疑人,這讓我覺得你不適合負責這場調查。你很明顯沒能……」
她走到護士站前。「理查德·克羅夫特。」
布賴恩特搖了搖頭。「不是。」
「你這個狡猾的小婊子……」
理查德·克羅夫特在病床上發出一聲呻|吟。金朝他走了一步,立刻就被尼娜擋住了。
有那麼一瞬間,金訝異於這麼一張動人的臉龐竟會被潛藏在下的惡毒所玷污。美麗的臉龐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眯起的眼睛,以及一張刁鑽惡毒的嘴巴。
走出醫院時,天色已暗。
金點點頭,示意理解,接著悄悄沿著走廊走去。
「警探,我覺得他的身體情況還不足以回答問題。」
尼娜向後退了一步,叉起雙手。「你永遠無法證明他做過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
尼娜聳了聳肩。「您大可以以訂書機使用方式不當的罪名逮捕我,探長。」
金停下了腳步。「你是在開玩笑嗎?」
那女人轉過身,重新走進病房區。
布賴恩特走過來,站到金旁邊九*九*藏*書
「聽著,我已經和凱說了。明天休息。星期六的時候我們要試著把所有線索匯聚到一起。已經整整該死的一個多星期了。」
「我向你保證,過不了多久,你會再見到我,那時候,我會正式以妨礙司法公正的罪名逮捕你。」
她並不是在撒謊,因為她其實什麼都不打算做。
「既然你很清楚,不管花多久,我總能解開這個案子,那為什麼你還想讓我退出這個案子?」
金沒有說完這句話,因為她突然明白了真相。「是你殺害了教授的狗!合法反對意見不行,你就用盡手段阻止那塊地方被開掘。天哪,你到底有什麼毛病?」
「你終於能對我提出真實的控訴了。拜託了,請盡你的全力。」
護士朝主病房的第三道門廊揚了揚頭。「就幾分鐘,行嗎?」
一走出病房,這女人便甩開了金的手,彷彿金的手上有麻風疥癬。
「剛剛是在進行心與心的交談,老爹?」
克羅夫特夫人表情僵硬,一臉故作禮貌的忍耐神情。很明顯,這副表情是用來應付醫護人員的。當她看見金時,所有禮貌和容忍都一掃而光。
尼娜九*九*藏*書轉過身,向後退了一步。很好。
尼娜大步把她拉到病房區的前門。經過候診室時,金往裡掃了一眼,見到了布賴恩特。她朝那個無人看守的病房揚了揚頭。
「文字遊戲罷了,探長。」
金想從她旁邊繞過去,結果尼娜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門口。若金不是一個在職警員,她會把這女人打趴下。有時候,這種犧牲就是不值得。
金朝那女人邁了一步。「你是一個無情、冷酷又卑鄙的人,不配稱作『女人』。你不關心任何人,不關心任何事。我覺得你很清楚以前發生過的事,而你只想著怎麼保護自己。
那女人臉上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你不是一個蠢女人。你肯定是研究過我之後,才打了一通電話,想讓我退出這個案子。你討厭的應該是我的破案率吧。」
「拿到你想要的了嗎?」她問道。
「尤其是你知道自己的丈夫身陷危險的時候。任何一個正常的妻子都會希望兇手能立刻被逮捕,讓自己的愛人遠離侵害。」
「滾出去。」她喊道。
「你在怕什麼,克羅夫特夫人?為什麼你那麼害怕我會探明真相?你的丈九*九*藏*書夫以前到底做過什麼?」
「你說的竟然不是『他沒做過任何錯事』,真是有意思——那樣說的話,我的確證明不了。」
「而且,您不喜歡的應該不是我的做事方式吧,我說錯了嗎,克羅夫特夫人?」
「現在不行,斯通探長,而且要問也絕對輪不到你來問。」
布賴恩特點了點頭,轉向尼娜。「您的丈夫想見你。」
金轉身離開。
金停了下來,看到布賴恩特從第一道雙層門中走了出來。
金看見尼娜·克羅夫特身後一陣身影閃動,知道布賴恩特已經離開候診室。
她站到門口,沒有望向病床上死氣沉沉的病人,而是望向坐在安樂椅里聚精會神地看手機的病人|妻子。
「你的丈夫知道十年前克雷斯特伍德發生過什麼,儘管他現在還能努力抓住生機,但其他一些人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
金舉起雙手。「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做任何會影響他病情的事。」
尼娜·克羅夫特站在她面前。和金設想的一模一樣。
尼娜從一個人看向另一個人,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她的臉漲得通紅。尼娜·克羅夫特不喜歡失敗的感覺。
面前的女人看九-九-藏-書起來不為所動。金不確定自己見過比尼娜·克羅夫特更缺乏同情心的女人。
醫護人員的第一要務是照顧病人,但他們也要遷就警察。
這一次,布賴恩特沒有反對。
金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你處處阻攔這次調查,儘管沒有成功。你甚至還想讓我退出這個案子。你利用自己合法的影響力對挖掘項目提出反對……」
「老爹,他幾乎一個字都說不了,但我用『是』『否』的問話方法弄清楚了他被人從背後捅刀子時,他正背對著門站著。他向前倒下,立刻失去了意識。」
就在她伸手去拿鎖在輪胎上的頭盔時,手機響了起來。
「你在這裏幹什麼?」
她靠在門框上,椅子上一頭閃亮黑髮的人回過頭來。是尼娜。
「克羅夫特夫人,我需要問您丈夫一些問題。」
「我們有一個活生生的受害者。那個渾蛋至少殺了兩個人,克羅夫特是難得活下來的一個,結果他什麼信息都提供不了?」
兩天里,金第二次走進羅素霍爾醫院的走廊。因為探訪時間已經結束,金在對講機里報上了自己的警察身份。
「我和她已經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了。你拿到了什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