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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秘密進入

10、秘密進入

「劣質的——品質很差,毒販不把它弄到美國來——再摻上點化學成分,這些化學成分對人的腦子有害。在我的家鄉,這種東西正在成為禍害。」
「是啊。他們把那東西叫做巴蘇可,那玩意兒品質很差,不適合出口,可是我廠里吸的人很多,還都喜歡得不得了。」停了一會兒,他又說:「莫伊拉,我本想開個玩笑的,可是你卻逼著我談生意上的事。你是不是對我失去興趣了?」
破壞行動,也許?會不會有人在飛機里放了炸彈,就像阿拉伯恐怖分子乾的那樣……?不太可能……是不是?有人檢查過嗎?用不了多大的炸彈就能奏效。對低飛的飛機而言,稍微有一點小的損壞,就會給駕駛員帶來殺身之禍——還沒來得及排除,飛機就會從低空墜落下去。一個小雷管就行了,甚至不到一立方厘米……他得好好查一查。不過,那會是誰乾的呢?美國人嗎?要是人們知道美國人在飛機里放炸彈,會出現什麼局面?他們會冒這種政治風險嗎?很可能不會。那麼,又會是誰呢?可能是哥倫比亞人。某個哥倫比亞高級軍官,完全出於個人的原因……也許是拿了美國佬的錢?有這種可能。科爾特斯肯定這不會是哥倫比亞政府的行動,因為那個政府里也有許多向他們提供情報的人。
「任何女人嗎?」她說著向卧室走去。
「是的,長官。他吸取了教訓。」
「那我就到華盛頓來。」科爾特斯從椅子上站起來,繞著桌邊走了幾步,來到莫伊拉身後。莫伊拉的浴巾鬆鬆地搭在肩上。他抓住了這個機會。「我明天一早就得飛回去。跟你在一起,一天顯然是不夠的,寶貝。唔,我想你已經準備好了,對嗎?」
「海上搶劫案——報上是這麼說的——進展順利。我到這裏來,是因為其中出現了新情況。死者比我們想象的要骯髒。」接著,布賴特開始向他介紹情況。幾分鐘后,他從公文包里取出文件夾。
「我們可以靠上去,用輕機槍——」
查韋斯終於到了路上。他本該留在泥濘中,可是他想躺在一塊乾燥的林中空地上。他通過AN/PVS-7夜視鏡對周圍進行了一番仔細觀察,沒有發現蛇,才長長地出了口氣,把塑料水壺從身上取下。他們已行軍六個小時,走了約五英里——在叢林里行走很艱難——但是按要求,他們必須在天亮前抵達這條路,並不被敵方發現——敵方已經得知他們要來。已兩次發現他們,每次都是兩個憲兵。其實他們並非真正的士兵,至少在他看來不是。他帶著全班繞過他們,穿越沼澤地。大家的動作輕得就像……像蛇一樣——他有意挖苦自己。他本可以輕而易舉地幹掉那四個傢伙,但那不是他們的任務。
「國事訪問都要花幾天時間,不是嗎?」
二十三時四十一分,發射開始。大力神-3D的兩個巨大的固體燃料火箭助推器按預定時間點火,產生出一百萬磅的推力,把整個飛行體推離發射架,熾熱的火光從薩凡納至邁阿密都可以看見。一百二十秒鐘后,固體燃料火箭助推器脫落。與此同時,助推器中段的液體燃料推進器點火,將飛行體沿發射方向推得更高、更快、更遠。在這段時間里,飛行體上的儀器不斷把運載火箭上的數據發向卡納維拉爾角的地面站。其實,設在古巴北端的蘇聯監聽站,以及位於卡納維拉爾角外海上的一艘掛著紅旗的「拖網漁輪」也從無線電中接收到這些數據。大力神-3D火箭廣泛用於軍事目的的發射,蘇聯人之所以對這次發射很感興趣,是因為蘇軍總參謀部情報總局的一份未經證實的報告說,運載火箭上的衛星經專門改裝,可以截獲極其微弱的電子信號——至於是哪種信號,該報告沒有具體說明。
「我得走了,」莫伊拉說。
「可以把它叫做心理戰,」那人說,「毫無討價還價的餘地,無法以認罪換取減刑,完全按謀殺罪論處。拉蒙和赫蘇斯不可能得到任何減刑的考慮。」
「現在我得找一些質量管理方面的問題,這樣他們就會每星期都叫我去底特律。」他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臂一邊溫柔地說。
「我不能給你打電話。」
科爾特斯站起身,從洗澡間門背後拿出浴巾。這裏的服務很周到。半小時后,晚餐車便推進了起居室——莫伊拉一直留在卧室里。那個男侍一離開,科爾特斯就推開了卧室的門。
「我會注意飲食並加緊鍛煉的,」他對她許下了諾言。最後一次親吻后,她就離開了。
「看看吧。有件事一直弄不明白,」說著,他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是某種情報活動——不。是主動措施?這是克格勃的行話,可以指從向記者提供假情況到非法活動中間的任何一種。美國人會這樣幹嗎?他們以前還沒有這麼干過。他凝視著車窗外掠過的景色。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諜報,他的職業是從點點滴滴的蛛絲馬跡中判定人們在做著什麼。至於他對他的僱主很反感,那是另一碼事。這是個自尊心問題,再說,他對美國人更反感。
「可你們局長不是不喜歡這件事嗎?」他搖搖頭。「對我們國家的政府,我就不理解,我也沒有必要去理解你們的政府。」
「我們考慮有五億多美元,」布賴特做了個結論。
「已看見一號降落點,」不一會兒,威利斯說。
「胡安,你住在哪裡?」沃爾夫太太問。
武器裝備的發放與往常一樣,但有一點除外。查韋斯注意到誰也沒有在領取單上簽字。這確實有違常規。陸軍中領取裝備都是要簽字的,這樣,如果有損壞或遺失,雖然不一定要賠償,但必須以某種方式說明理由。
「那裡有客房服務嗎?」
「下!」齊默爾打手勢叫他們下飛機。他站在門口,每下去一個,他都拍一下那人的肩膀記著數。
「你覺得呢?」
「你們局長動身去哥倫比亞時,你給我打個電話,」他說。
「請你原諒。我是不是使你難堪了?」
「好了,讓我們上路吧。」約翰斯把油門開到最大,又一次檢查了發動機儀錶。一切正常。飛機的機頭先離地數英尺,然後在飛機前行時突然降下。接著,飛機開始升空,在地面上突然捲起一陣塵土——由於跑道四周有藍色燈光,所以看得見。
「快一個小時了,」他看起來很滑稽地答道。很明顯地,他是在自我消遣,她想。
「很好。」她確定局長沒有在打電話,就說,「你們可以進去了。」
「好的,保羅,」齊默爾答道。分工早已明確:比恩和蔡爾茲每人負責一挺機槍,齊默爾負責投放。
「明白,」約翰斯說著,加大了油門。飛機離開了地面。
「我們辦公室有個精通保險柜的人。保險柜打開之後,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解開軟盤的密碼了。我們在莫比爾找了個人幫我們解決了問題——那人現在也還不知道軟盤上有什麼資料。他常來幫我們,知道不應該對軟盤上的東西感興趣,事實上,他也的確沒對它表現出什麼興趣。我想我們在採取行動把這筆錢拿到之前應當嚴格保密。」
「這是最後一次考核,各位,」他對全班說,「白天好好睡一覺。今晚開始行動。」
「沒有,長官。第一次。八九十年前幹這種事可不容易呀。」說著,他們從一艘大型集裝箱船上方飛過。飛機被這艘船的熱煙氣浪沖得有些顛簸。約翰斯向右移動以鑽出氣浪。還要飛兩小時,現在把乘客叫醒尚無意義。再過一小時,為他們的返程加油的那架MC-130E加油機就要起飛了。
「當然,而且比你想象的要多。目前就在干一些事情,不過,我不能說。辦公室里的人都說原來的規矩在變,只是我還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再過幾天,我們局長要飛到哥倫比亞去見他們的司法部長,而且——啊!我不該向任何人泄露,這件事本來是要保密的。」
「出發!」拉米雷斯輕聲對他下達命令。
「你能告訴我一件事嗎?」
「我已經不年輕了,」她說。
「你的情報準確嗎?」

「在我們那個地方,是不數女人肋骨的,」科爾特斯說,「看見太瘦的人,我就會認為是巴蘇可的罪過。我住的那個地方,那些上了癮的人甚至連吃飯都會忘記。」
「是啊,國會裡的朋友越多越好嘛,」雅各布斯很表同意。「你對此案完全同意嗎?」
它越來越快,越來越高。它的火箭現已有一半脫離,第二級液體燃料火箭已經燃盡,在距發射點一千英里處,第三級火箭開始點火。在卡納維拉爾角的鋼筋水泥控制室內,工程師和技術人員注意到一切仍在按計劃進行,看來這種早在五十年代後期就研製成功的運載工具至今依然適用。第三級火箭在預定位置準時燒毀。有效載重艙以及第四級即變軌級火箭仍在飛行,後者在等待著在適當的時機點火,以便將有效載重艙推至預定的對地同步高度。一旦抵達該高度,這顆衛星便會自動在赤道的某特定位置上方與地球同步運轉。在這一空當時間里,地面控制室內的人員趕忙喝咖啡、上廁所、複查九-九-藏-書發射中得到的數據。大家都認為,這些數據與工程師們的估計完全一致。
「捕了不少魚。」
「好——有沒有身上疼的或者腳上起泡的?」
「是的,長官。」
「25,這是塔台,准予滑行。風向1-0-9,風速六節。」
「我不信,」科爾特斯說。他已從杜勒斯機場搭乘頭班飛機來到亞特蘭大。他在一輛租用的小汽車裡跟他見了面。車子在亞特蘭大市的外環公路以最大限制速度疾駛,他倆在車內討論得到的情報。
威利斯打開導航系統,調整好電子地形顯示器。有一個活動的地圖顯示器,它與電影《金手指》中詹姆斯·邦德使用的那種很相像。鋪低3型直升機可以使用與地面通聯的多普勒-雷達系統導航,也可以使用激光陀螺儀的慣性系統導航,還可以通過衛星導航。它一直往南飛抵巴拿馬運河上空,看起來像是在進行常規的安全巡邏。不過他們並不知道他們距離設在科雷薩爾的「演藝船行動」通訊聯絡中心僅有一英里。
「我應當親自到基島那邊去看看。我還沒有捕到過比梭子魚更大的魚呢。」雅各布斯停了一會兒。默里心想,他一定是在想問題,可是在想什麼呢?不管是在想什麼,反正埃米爾臉上一副狡黠的神色。「時機是再好不過了。很遺憾我不能告訴你們為什麼。馬克,代我向你父親問好。」說著,局長站起身,會面即告結束。
「還記得主辦過那件信貸案的人嗎?他是個追查金錢來往案的老手,好像叫馬蒂吧,」肖答道,「是個年輕人,鼻子很靈。另外,我看丹也應該參加。」
科爾特斯看著窗外的車流。至於對這兩個僱用殺手如何處理,他根本不在乎。他們和其他恐怖分子一樣,本來就是犧牲品,況且,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要他們去殺人。他現在考慮的似乎是一些有關美國截擊行動的支離破碎、斷斷續續的情報。貨運飛機失蹤的數量是前所未有的。美國人處理這個案子的方式與往常不同。聯邦調查局長在做一件連自己都不喜歡的事,局長秘書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規矩在變」,這意味著什麼可能性都有。
「有人說她有了男朋友。」
「出了問題……?」
「為什麼可以得到一個女人的愛的時候,有人竟會傻乎乎地以吸毒取樂呢?」這的確是科爾特斯永遠不能理解的事。不過,他也用不著去理解。
這些信號均被亞利桑那州瓦丘卡堡附近一輛難以歸類的通訊車上的拋物面衛星接收天線所接收。車上的技術人員根據這些信號校準自己的儀器。他們並不知道,這次發射被人們認為是一次失敗,他們只知道這次發射的一切情況都是保密的。
「對,不多。」
「我已經跟我們那邊的警方說了,如果我的工人腦子受了這東西的害,他們怎麼能幹活呢?可是警方只是聳聳肩,含糊其辭地說出不少借口——但是,許多人因此而喪命,他們死於巴蘇可,死於毒品販子的槍下,但是卻看不見有人來制止。」科爾特斯說著,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你知道,莫伊拉,我不光是個資本家。我的工廠給人提供就業的機會,給國家掙錢,而這些錢可以供人們蓋房子,供人們教育孩子。不錯,我很有錢,可是我也幫著建設我的國家——就用這雙手。我的工人,他們來找我,對我說他們的孩子——唉!可是我又能幫上什麼忙呢。總有一天,那些毒品販子,他們會找我,會把我的工廠搶去的。」他接著說,「我想去報警,可是他們不會採取措施的。我想去找軍隊,可是軍隊也不會幹預。你是為聯邦調查局工作的,是吧?是不是也沒有人對此想出什麼辦法?」科爾特斯說到這裏,幾乎屏住呼吸,揣測著會得到什麼回答。
默里和肖把布賴特一直送到他的車旁,看著他駕車離去。
「怪我,中士。不怪你。我們出動了二十個人。沒想到你們這麼深入,我們都沒發現。」
他倆朝路的兩個方向仔細看了看,什麼也沒有。拉米雷斯拍了拍查韋斯的肩膀,便去檢查班裡其他人的情況。他剛剛離開,在三百碼外的樹林中就出現了一個人影,並正朝查韋斯的方向移動。哦呵!
「你點的東西太少了。只吃這點色拉怎麼夠呢?」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多少情況,」她小心翼翼地說,「有個新的行動很快就要開始。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行動。管它是什麼呢,反正局長並不太喜歡。」
「什麼事?」
「總統也該好好聽一聽。」
「是的。」默里點點頭。優秀的特工有兩個特點,一是韌性,一是感覺。布賴特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死者家裡搜查,是因為他覺得他家裡一定還有什麼東西。「你是怎麼找到那個保險柜的?」
準是帶根本性的東西。肯定是。但會是什麼呢?
他的語氣有了改變。「能再次見到你,實在太好了,莫伊拉。」
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越來越大,查韋斯轉過頭去看。那架實行燈火控制的直升機幾乎看不見了,只能看見它鬼怪似的輪廓離開地面,飛速旋轉的旋翼捲起的塵土打得臉上發痛,漸漸地,就不那麼疼了,最後已不再有塵土打在臉上——飛機已然遠去。
攜帶的食品是普通方便食品。衛生方面主要是飲水問題,好在他們都學會了使用凈水片,忘了用的人在被拉米雷斯上尉訓斥之後能得到抗腹瀉藥片。每個人還在科羅拉多時就都已再次打了預防針,以抵抗這一地區流行的各類熱帶疾病,而且大家都帶著專為軍隊生產的無氣味驅蟲葯——市場上出售的一種驅蟲靈就是這家工廠生產的。班裡的醫護兵帶了滿滿一箱藥品。每個步槍手都有自己的嗎啡皮下注射器和一塑料瓶的作為血漿代用品的靜脈注射液。
「今天夜裡不行。」真遺憾,我可不是不想打……
「我們已經闖入了一個友好國家的領空。」威利斯說。飛機已在托盧北面進入陸地上空。他們使用微光儀器搜尋道路上的車輛,因為他們有必要提防這裏的人。他們的航線有意避開了有人居住的地區。飛機上的旋翼有六個葉片,所以發出的聲音不像小一點的直升機那麼大。從遠處聽來,這種聲音與渦輪發動機飛機沒有多大區別;而且在方向上具有欺騙性——即使有人聽見了,也很難辨別聲音來自何方。飛機飛過泛美公路,往北一拐,從普拉托東部飛過。
「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她大笑起來。科爾特斯從床上跳起來,從外衣口袋裡掏出錢包,然後咕噥了一句髒話。
「你應該把它寫出來投給《調查者》,」——《調查者》是司法部的內部新聞簡報——「把這個經驗告訴大家。」
「不用說,司法部長和總統也都得看看。你打算什麼時候見埃米爾?」
局長的辦公室很寬敞,可以在裏面開會。埃米爾·雅各布斯任現職之前,在芝加哥擔任聯邦檢察官,事業上很有建樹。要是不到聯邦調查局來,他就可能已坐上了芝加哥的美國地方上訴法院法官的席位。他也完全可以當之無愧地擔任美國任何一個刑事律師事務所的所長。但是,從通過律師資格考試那天起,他就決心終生為一個事業奮鬥:將罪犯投入監獄。他之所以作出這個選擇,一個原因是他的父親在禁酒時期的啤酒之戰中受了苦,他永遠忘不了他的父親僅僅是對南方幫派的強制執行禁酒的人回了一句嘴,身上就留下了累累傷痕。與父親一樣矮小的雅各布斯將保護弱者不受惡者欺負視為自己的終生使命。在追求這一使命的過程中,他不僅具有出色的分析頭腦,更具有出自宗教的熱忱。在這個以愛爾蘭人和天主教徒為主組成的部門裡,他這位少有的猶太人被選為十七位愛爾蘭人團體的一位榮譽成員。由於J·埃德加·胡佛在任職期間,大家都尊稱他為「胡佛局長」,所以現在特工們都親切地稱雅各布斯局長為「埃米爾」。
「是時候了。」
「還沒確定。這要由世界金融問題專家來仔細分析,但是……嗯,看起來有七億美元。」
「當心點兒,默里先生,不然我就告訴你夫人了!」但是,莫伊拉的確很漂亮。她的穿著很合身,化妝也很得體,臉上明顯地泛著紅暈——準是近來有了心上人。
查韋斯把他的身子翻過來。是個少校,頭上戴著貝雷帽。看來,敵方的確不是憲兵。
「真是太妙了,」他最後說。
「從這些資料看,年輕人,不止這個數目。」
查韋斯退到一棵矮樹下,放下衝鋒槍。槍內沒有裝上子彈,連蠟制教練彈都沒有。又出來一個人,但卻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查韋斯心想,這種戰術也太差了,兩人一組不就可以相互支援了嗎。唉,真遺憾!天快放亮,最後一抹銀色的月光透過森林三層樹冠的第一層枝葉灑下來,但查韋斯的夜視鏡仍然發揮了優勢。那個人影越來越近,腳步很輕——至少他還知道怎樣才不會發出聲響——走得很慢,眼睛注視著路邊,耳朵傾聽著周圍的動靜。查韋斯關掉夜視鏡,把它從頭上取下,然後從刀鞘里抽出匕read.99csw.com首等著。更近了,現在只有五十碼了。查韋斯縮起身子,把腿收于胸前。還剩三十英尺。他屏住呼吸,要是能夠讓心臟停止跳動,他也一定會那樣做——以便減小聲音。這次只是鬧著玩兒的,要真是實戰,一發九毫米的子彈早就擊中這人的腦袋了。
一定是炸彈嗎?為什麼不會是摻了雜質的汽油?為什麼不會是在發動機上做了手腳,不會是控制電纜被磨損……或是飛行儀錶出了毛病呢?拉森曾說低飛時必須注意觀察儀錶,他是怎麼說的來著?要是某個機械師改動了航空地平儀的設定呢?或者有意安排使它失效……電子系統上出了點毛病?使一架小飛機在空中停飛,困難嗎?這該問誰?問拉森?
「請問……」她一進門就對女店主說。
「到機場去。我要飛往加拉加斯,班機不到一個小時就要起飛了。」
「你們局長真該好好聽聽他們的意見。」
然而,有效載重艙並不知道這些。預定時間一到,它就與變軌級火箭分離,開始按原定計劃工作。長達十米的沉重機械臂自動伸出。距離二萬英里的地球的引力通過潮汐力難發生作用,使這顆衛星永遠面對下方。太陽能電池板打開,將太陽的光能變成電能,對衛星的蓄電池組充電。最後,巨大的拋物面天線開始形成。由特殊的金屬-陶瓷-塑膠材料製成的外部框架在不斷受到陽光加熱后,依照「記憶」中的構造逐步展開,三小時后形成了一個直徑三十米近乎完美的拋物面天線。在距這顆衛星很近的地方,能看見它的邊緣有製造公司的標誌。放置這個標誌實在是個錯誤,因為不可能有人距它那麼近,但這卻是符合傳統的做法。標誌由金箔製成,上面漆著主要承包商為TRW公司,衛星名為流紋岩-J,是此種過時系列中的最後一顆,一九八一年出廠后便一直閑置在倉庫里——等於每年耗資十多萬美元——等待著遙遙無期的發射,由於中央情報局和國家安全局早已有了使用更先進的信號獲取設備的更小巧的電子偵察衛星。其實,這顆過時衛星在發射之前也安裝了一些新的儀器設備,其巨大的接收天線可使這些儀器效果更佳。當初設計流紋岩衛星時,是為了竊聽蘇聯發射的電子信號,遙測其導彈試驗,截取其防空雷達的旁瓣信號和微波塔台的散射信號,甚至接收中央情報局官員和特工在敏感地點投放的諜報裝置所發出的信號。
「有。但是,為什麼——」
「我沒意見。遺憾的是我們得不到什麼傭金。我們得快點動手。一旦他們察覺,就會……」
四時四十五分,莫伊拉·沃爾夫把塑料防塵罩套在電腦鍵盤和打字機上。她再次補妝后,輕盈愉快地走出了辦公室。辦公室里的人都在為她高興,可她竟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其他幾位秘書、行政助理,甚至局長的貼身保鏢這幾天都避免說三道四,惟恐弄得她難為情。可是今天晚上,顯然她是要外出赴約。情況是明擺著的,不過,莫伊拉認為自己的保密功夫很到家,誰也沒看出來。
一定是執行戰鬥任務,約翰斯心想。他微微一笑:巴克要不是估計到會挨子彈,是不會這樣稱呼我的。
「是,老闆。」
雅各布斯點點頭。「很有道理。丹,你不是告訴那位艇長——」
「什麼事?」
「我兩個鐘頭之內是不會餓的,」說完,她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我們現在就走,好嗎?」
「沒有開燈,」約翰斯說。
「他人挺不錯,」默里一邊說著一邊帶他走出房間。局長辦公室不遠,就在鋪著地毯的走廊的那一端。他們半路上遇到了比爾·肖。
「這話使我高興。」他轉過頭去吻她,目光停在她的身上。晚霞透過窗子照進室內,灑在她的玉|體上。她意識到他在凝視自己,趕快去抓毯子,他阻止了她。
「一點不錯,大熊。」維加在班裡力氣最大,每次負重也最大,大家就給他取了個「大熊」的外號。
「一定不是聯邦公司的班機。」而且可以肯定,他不可能看見我們,除非他也戴著我們這樣的夜視鏡。
科爾特斯見她走過來,便站起身。女店主立即意識到這頓「工作晚餐」的含義,旋即轉身離開——她覺得這樣比較知趣。儘管在這種公開場合,他們仍然彼此握住對方的手,熱烈地交換了一個吻。科爾特斯讓他的情人坐下,為她斟了一杯白葡萄酒,然後在她對面坐下來,局促不安地開口說:
馬克·布賴特晉見局長以前,出於禮貌,先去見局長助理幫辦默里。
「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半小時后,威利斯說:「看那個東西。」從夜視裝備上,他們看見一架雙引擎飛機正向北飛行,距離也許有六英里。他們是從它的兩個活塞發動機發出的紅外光看見的。
查韋斯行進時東西不多,只帶四枚荷蘭造NR-20 C1式手雷和兩枚荷蘭造的發煙彈。班裡其他的人攜帶荷蘭造的殺傷炸彈和一些荷蘭造CS催淚彈。實際上,這個班所帶的武器和彈藥全都是在巴拿馬的科隆買的。科隆正迅速成為西半球最方便的武器市場。在那裡只要有現金,就能買到武器。
「你沒聽錯。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二十四小時前才看完這些東西。丹,我還只是粗略地看了一遍。如果有錯,也只能是說少了。不管怎麼樣,我想應該儘快拿給局長看。」

科爾特斯寬了寬自己的心。管他是什麼,反正不是迫在眉睫的威脅。卡特爾是絕對保險的。會有時間進行分析並採取對策的。在走私鏈上的許多人是可以犧牲的,事實上,有很多人會爭搶這樣的機會。過不了多久,卡特爾的運作就會像以往一樣,適應這種不斷變化的情況。他要做的是以充分的理由,去說服他的老闆認識到這一簡單的事實。老闆才不會去過問偷運毒品、不得不殺人的拉蒙、赫蘇斯和其他任何小卒子的死活呢。對他來說,只要能確保毒品繼續交到消費者手上就行。
「準備降落,」約翰斯對機內通話系統說。
「名片沒有了——噢!」他從桌上拿起便箋,寫了號碼。「這是我辦公室的號碼。通常我不在辦公室——白天我都在下面的車間里,晚上我在廠里,周末也在廠里,有時候我就睡在廠里。不過,不管我在哪裡,康秀拉總能找到我。」
「不知道上面裝的是什麼。」
「在喜來登飯店。」
「可是我來得並不晚啊。」
「你們局長飛往哥倫比亞的時候,你不要打電話給我!」說著,他笑起來,好讓她知道那是句玩笑話。「莫伊拉,我不知道這種事一個月里我能不能幹一次以上。」
「沒有,長官!」全班答道。
「勞動力成本太高,」他一本正經地回答。「當然,吸毒方面的問題倒是會小一些。」
「我願意親自給他們寫封信——如果你需要的話。」
「好。我們再回到錢的問題上來。丹,你去跟司法部協調一下,有什麼情況隨時通過比爾告訴我。我要你把動手的日期定下來——給你三天時間。特工布賴特和莫比爾分局因發現這個問題將受到表揚——不過,在我們動手以前,這件事要一直使用代號。」使用代號就意味著要對中央情報局保密。這對於擔任美國大多數反諜報行動的聯邦調查局來說並非新鮮事。「馬克,想個代號出來。」
「準備!」直升機機頭抬起時,齊默爾喊道。
他們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他身上穿的不是通常的那種帶條紋和斑點的陸軍迷彩服,而是很結實的卡其布服。這樣做是為了不讓偶爾看見他們的人——如果有的話——看出他們是美國人。卡其布服在哥倫比亞不大引人注目,而叢林迷彩服卻比較顯眼。沒有給他們配發鋼盔,而是發了一頂軟邊的綠色帽子,還有一塊扎頭髮用的頭巾,一小罐綠色噴漆和兩支面部偽裝用的「化妝油彩」,有一個裝著幾張地圖的防水地圖匣——拉米雷斯上尉也帶著一個。每人都發到了一條十二英尺長的繩子和一個抓鉤。一台高級民用短距離調頻收音機——比軍用的那種好而且便宜。一架日本制的七倍小型雙筒望遠鏡。一個各國陸軍通用的美式偽裝網——其實是西班牙制的。武裝帶上掛著兩個容量各為一夸脫的水壺,帆布背包內有一個容量為二夸脫的水壺——這是美製民用的。還有許多凈水藥片——他們得自己解決水的問題,這並不奇怪。
軍士長齊默爾起身走到飛機中部,告訴前兩個小分隊的人解開安全帶,還舉起手用手指顯示出還有幾分鐘降落。兩位上尉都點了點頭。
「好。」
「運河的土方工程量很大呀,」威利斯說。
「告訴你們局長,他必須在周末去。這樣我們就可以在鄉下過兩天。我知道山裡有一個安靜的小地方,從這裏出發幾個小時就能到。」
「你知道巴蘇可是什麼東西嗎?」
沃爾夫太太是高級行政秘書,所以在停車場有個專用泊位,這是她享有的待遇之一。幾分鐘后,她的車已駛上西北區的第十號大街,車子右拐進入憲法大道。往常她都是往南,從亞歷山德里亞https://read.99csw.com方向回家,這次卻一直向西,駛過羅斯福大橋,進入阿靈頓地區。這時正值交通高峰期,但路上的車輛似乎都善解人意,為她讓開了道。二十五分鐘后,她來到七角地,在一家義大利餐館前把車停下。她對著車子的後視鏡照了照,確信自己的化妝沒有問題,這才進入餐館。孩子們今晚得到麥當勞去吃晚餐了,不過他們都能理解。她告訴他們說,她今晚要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家。她自以為他們會相信她的話,其實她應該知道他們很容易就識破了她的謊話,就像她曾很容易地就看穿他們的謊話一樣。
「看來挺好。」保羅·約翰斯對著送受話器說。發動機已預熱,油箱已加滿。液壓系統的一個小毛病已被齊默爾修好。現在,這架鋪低3型直升機一切準備就緒。約翰斯上校打開無線電報話機。
「那倒沒什麼關係,」雅各布斯沉思著說,「但是我們沒有理由消極怠工。這麼大的損失對他們來說是個很重的打擊。其他事情嘛,我們……抱歉。好,丹,我們就決定吧,快點行動。那個海盜案有什麼麻煩嗎?」
「是的。」
「不過這件事也真怪。連我也不知道情況,這還是第一次——嗯,我不能跟你講。」莫伊拉吃完色拉后,看著空酒杯。科爾特斯替她把酒斟滿。
上尉在黑暗中笑了笑。「我討厭他媽的叢林,儘是些小蟲子。」
「也許他會聽的,」科爾特斯說。今年可是選舉年……
查韋斯帶著一把鋒利無比的砍刀,一把四英寸長的摺疊軍用小刀,當然還瞞著拉米雷斯上尉帶了三個形狀不規則的星形飛鏢。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查韋斯的負重剛好是五十八磅,是全班最輕的。維加和另一位班用機槍手負重最大,達七十一磅。查韋斯把全部用品背起來試了試,然後把背囊的背帶調整到最舒適的位置。這點東西算不了什麼。他的負重只有體重的三分之一,男子漢背著它完全可以持續很長時間,而不會感到體力不支。他的靴子很合腳,此外他還帶了幾雙干襪子。
這次失敗對卡納維拉爾角的人沒有多大影響。空軍的一位公共事務軍官發表聲明,大意是說這次(秘密)發射未能進入預期的軌道。這一情況已被蘇聯人所證實。蘇聯人原來估計該衛星會相對靜止於印度洋上空,而結果它卻在巴西-秘魯邊境上空擺動——從那個位置根本看不到蘇聯。他們覺得很奇怪,美國人竟然允許它開機工作;但是,在加利福尼亞海岸外面的另一艘拖網漁輪上所竊聽到的信號表明,這顆衛星在周期性地向地球上某個接收站發送加密的無線電信號。然而,這些信號究竟是什麼內容,蘇聯人並無太大興趣。
「沒有,」她輕聲說,「現在沒有。」
「上帝啊!」半小時后,莫伊拉感嘆道。她的胸脯上儘是汗——她和他的汗。
查韋斯攜帶的物品還有:一個有紅外鏡頭的頻閃燈——因為他的任務之一,是為直升機選擇和指示降落地點——以及一個用於同樣目的的VS-17信號板;一塊信號鏡(而且是鐵制的,不易打碎),為的是在不宜使用無線電時用;一個小型手電筒;一隻丁烷打火機——這比火柴管用得多;一大瓶別名為「輕步兵糖果」的強力止痛藥;一瓶含可待因的止咳藥;一小盒凡士林油膏;一小瓶擠壓式濃縮CS催淚瓦斯;一個包括牙刷在內的武器擦拭工具包;備用的通用電池;一副防毒面具。
「嗯,你剛才『殺』了個叢林戰教官,查韋斯。幹得好。能讓我喝口水嗎?我們一夜都沒睡。」查韋斯讓他到樹叢里去,他也跟了過去,取出水壺,然後也喝了一口。「你是哪個部隊的——慢著,是十七團三營的,對嗎?」
「他是不是還住在基島?」
科爾特斯的思緒又回到飛機失蹤的問題上。以前,美國人雖然動用那麼多雷達和飛機,每個月也只能截獲他們一兩架飛機,可是最近這兩個星期,他們已經有四架——好像是四架,不是嗎?——失蹤了。這意味著什麼?「作戰損失」歷來都有——「作戰損失」是軍事術語,指的無非就是飛行事故——只是美國人可能還不知道。他的老闆之所以僱用卡洛斯·拉森,其原因之一就是為了減少這種資源的損耗。而且,此舉確實獲得了一些成效——但是最近卻不行了。為什麼損失會突然增加呢?要是美國人用什麼辦法截獲了這些飛機,那麼,飛機上的人員就該在法庭上和監獄里出現,不是嗎?科爾特斯不得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你應該看看我替局長打出來的報告。」
「都準備好了嗎?」拉米雷斯咧嘴笑著問——這一笑掩飾了他與其他人一樣的緊張心情。
查韋斯緊跟在拉米雷斯後下了飛機。他腳剛著地就拐向左邊,以避開機尾的旋翼。走出十步后他就趴倒在地。在他的頭頂上,旋翼仍在飛轉,不過離地面還有十五英尺,不致於傷到人。
查韋斯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悄悄潛入了他國的國土,他早該預料到這一點了。這一次可不是演習,而是實戰。他惟一能返回的路已被切斷——飛機已經飛走,看不見了。雖然身邊有十個人,可是一種強烈的孤寂感還是油然而生。但是,他是一個受過訓練的軍人,一個職業軍人。他抓起子彈上了膛的槍,很快便得到了力量,覺得自己並非完全孤獨。
「中士多明戈·查韋斯,長官。」
「你是誰?」那人問。

「要是能讓我們知道,上尉,他們早就會告訴我們了,」約翰斯接著他的話說。他自己當然也很想知道。看他們那副樣子,就像是去獵熊,上校心想。穿的不是標準的軍裝……顯然是秘密進入——唉,這一點我不是幾星期前就知道了嗎——不過,很明顯,他們計劃要在那裡待一段時間。約翰斯從未聽說過政府曾這樣做過。會不會是哥倫比亞人在耍花樣……不大可能。我們在那裡至少要停一個月時間,所以他們可能打算要我們支援,也許在太危險的時候,要我們把他們撤出去……上帝呀,又要重演寮國那樣的事了,他得出了結論。好在我把巴克帶來了。這裏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老兵了。約翰斯上校搖搖頭。青春到哪裡去了呢?
「正合適,朋友。嗨,扛最重的槍確實有獎賞啊!」維加開玩笑說。
「為什麼呢?」她大吃一驚,但並沒有直接表示拒絕。
「是啊,要搬運大量的土方,」過了一會兒,約翰斯上校說。他在座椅里動了動身子。二十分鐘后,他們已經飛抵加勒比海上空,沿0-9-0即正東方向飛行。
拉米雷斯走過來,逐一檢查各人的行裝。他幫大家把背帶收緊,在有的背包上捶幾下,最後確信每個人的裝備都已合格,每件武器都已擦得乾乾淨淨。檢查完別人後,他就讓查韋斯檢查他的裝備,然後走到全班的隊伍面前。
「什麼?」
「在這裏,情況也很糟,」莫伊拉說。她看得出,對這種事,她的情人和局長一樣擔心。
科爾特斯的飛機準時起飛。由於相當明顯的原因,他得先到委內瑞拉去。莫伊拉或許會好奇,也許要看他的機票,也許會問他搭乘的是哪架班機;再說,美國的特工可能不太注意飛往委內瑞拉的乘客,而對直接飛往波哥大的人比較感興趣。四小時后,他換機抵達埃爾多拉多國際機場,在那裡,一架私人飛機接他飛過了阿巴拉契亞山。
「正駕駛操縱。」
「你害得我扮演了一個不誠實的角色。他用懷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那邊也吸毒?」
「你好,馬克。你父親好嗎?」
「丁,幫個忙怎麼樣?」維加問。
半個小時后出現了問題。變軌級火箭提前點火——看來似乎是自身原因造成的——將有效載重艙推到了所需的高度,但卻沒有推到原定的位置;而且,有效載重艙不是準確地在相對靜止於原定的同步狀態,而是沿偏心軌道在赤道上方作偏8字形不平衡運動。即使有時位於預定的經度上空,它也無法對高緯度地區進行所需的覆蓋。雖然前段時間一切正常,成千上萬的零件均完全依照原設計發揮了作用,但這次發射並未獲得成功。負責前三級的工程技術人員搖搖頭,充滿同情地看著負責變軌級的工程技術人員,後者神情沮喪地觀察著發射控制監測系統。發射失敗。
沃爾夫太太注意到,他們出來時每個人都笑容滿面,肖甚至還向她眨了眨眼睛。十分鐘后,她已經在保險柜里放了個新的檔案夾,標籤上用打字機打上了「海鰱」一詞。她把這個夾子放入「毒品」那一格。雅各布斯告訴她,幾天之內就會有新的資料進來。
「是的,長官。您怎麼知道的?」
還有一件事沒有做。拉米雷斯逐一收回大家的身份識別牌,把它們連同錢包及其他身份證件一起裝進一個個塑料袋裡,然後把他自己的也裝進了一個塑料袋。他數了數袋子的個數,然後把它們放回班裡的桌子上。到外面后,各班分別坐上一輛五噸卡車。幾乎沒有人相互招手。雖然大家在訓練中都結下了友誼,但大都read.99csw•com局限於各班內部。每個班由十一人組成,是一個獨立的單位,其成員相互間十分熟悉,對彼此的射擊技術了如指掌,甚至連性生活方面的故事也說得出來。大家結下的友誼很深,有的甚至成了刎頸之交。事實上,他們的關係比朋友更緊密,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生命依賴於他的夥伴們的戰鬥技能,沒有一個人願意在他的戰友們面前表現出軟弱無能。大家可能曾有過爭論或爭吵,但是現在都在一個團體之中。幾個星期的訓練已把大家團結得像一個人似的:拉米雷斯是腦,查韋斯是眼,維加和另一位機槍手是拳頭,其他各位也都是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聯邦調查局局長的助理幫辦很多。默里的頭銜定義不太分明,他戲稱自己只不過是個「外勤配角」。其實,他是局裡處理恐怖主義問題的頭號權威,也是查處國際上形形色|色的組織如何進行人員、武器、金錢轉移問題的專家。此外,他還具有外勤特工的廣泛經驗。由於這些原因,局長和主管調查工作的行政幫辦比爾·肖經常委託他負責監督某些重要案子的偵破工作。所以,布賴特先到他的辦公室絕非出於偶然。
「可卡因。我看見的報告上是這樣說的。」
「忍者擁有黑夜,夥計!你死了。」
「準備好了,長官!」
是帶根本性的東西。規矩在變。聯邦調查局局長不喜歡它。局長秘書不知道。哥倫比亞之行相當神秘。
「媽的,他們都睡著了。」
「你一定是沃爾夫太太吧,」年輕的女店主立即對她說,「請隨我來,迪亞斯先生在等你。」
「要到那裡去擔任營里的參謀。」少校擦了擦臉上的血。剛才那一跤摔得重了些。
科爾特斯洗了洗手,抬頭看見鏡子里那個得到這些珍貴情報的男人,感到自己一點也不喜歡鏡中的他。他聳聳肩,打消了這個感覺。這已不是第一次了,當然肯定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你的青春不是一直在駕駛著直升機,乾著各種無聊的事情中度過的嗎?
一陣咯咯的笑聲。「也許你不該干這麼猛,胡安。」
「你說什麼?」
「我知道。」說著,他笑起來。「你把我弄得像個傻瓜,莫伊拉。我在家裡可從不這樣。」
「多少?」
「我來駕駛。」
「所有這些都是因為海岸警衛隊——」

「你會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的,比爾,」默里說著就推開了局長辦公室外間的門,帶他們走了進去。一見到局長秘書,他打住了話題。「天呀!莫伊拉,你真漂亮!」
「你認為我們的乘客是去——」
在美國政府機構中,包括海關、禁毒管理處、海岸警衛隊,都有我們花了大價錢僱用的可靠諜報人員,可是他們誰也沒有報告過這方面的任何情況。連執法機構都被蒙在鼓裡——只有聯邦調查局局長除外。這位局長雖然不喜歡這件事,可是不久要去哥倫比亞……
科爾特斯的內心在嘀咕。這完全是漫無目的的胡亂猜測,一點不像個職業老手。可能性太多了。他知道有件事可能正在發生,但卻不知道是什麼事,他承認只是有這種可能。失蹤飛機的數量異乎尋常地多起來,也許只是統計上的反常現象——他並不這樣認為,但卻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性。一連串的巧合——世界上沒有哪一所情報學院鼓動自己的學員去相信巧合——然而,在科爾特斯的情報生涯中,不是已經有過許多奇怪的巧合嗎?
「明白。25開始滑行。結束。」
「不,莫伊拉。」他的情感明顯地在臉上反映出來。「害怕的是我。我是外國人,又很少到這裏來,一定有很多人會——」
「規矩在變,」他不知不覺中說出了口。
「他每年的奉獻節都會寄張節日卡給我。」雅各布斯笑著說,「說來話長了。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真讓我吃驚。情況怎麼樣?」
「怎麼可能呢?」他轉過頭看著她。「從小到大,我還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呢!可是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女人可以青春永駐,怎麼男人就不行呢?」她笑著品味著他這句明顯的謊話。他已經使她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如果能打擊犯罪分子,他為什麼不喜歡呢?」科爾特斯似乎迷惑不解地問。「你們可以開槍把他們打死在街頭。真要是這樣,我就請你們局裡的人吃一頓!」
「你一定是搭頭班飛機來的。案子進展怎麼樣?」
「海鰱。家父一直對追捕海鰱極感興趣,再說,海鰱又很能斗。」
「每個孩子都認為自己的媽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儘管許多做媽媽的並不美。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孩子是帶著愛心去看的,而且看見愛心得到了回報。美自愛中生啊,莫伊拉。而且,說真的,在我眼裡你真的很美。」
多麼絕妙的反應!科爾特斯心想,好極了!他隔著餐桌抓住她的手,眼中閃著光。「別自尋煩惱了。有的時候,男人當傻瓜也挺有意思的。原諒我這麼唐突地請你來。是這麼回事,生意上出了點小問題,突然要我飛底特律。既然我已經到了離你不遠的地方,我想乾脆見見你再回家去。」
查韋斯向林中走去。他知道全班會跟在他後面的。
約翰斯轉動總變距操縱桿上的油門桿手柄,將駕駛桿輕輕前推。由於這架大型直升機的體積和發動機的功率,它得先滑到跑道盡頭的停機坪上才能起飛。威利斯上尉轉過頭,看看有無車輛來往。夜已深了,沒有車輛來往。一位地勤人員在直升機前向後倒退,手裡揮著兩根發光指揮棒指引直升機向前滑行。五分鐘后飛機開到了停機坪。這時,兩根指揮棒合在一起指向右方。約翰斯向他還了個軍禮,最後看了他一眼。
路上傳來車的聲音。一分鐘后一輛漢姆吉普——新式大型高級吉普,前車燈間距較大——的燈光照射過來,宣告了演習的結束。那位「死了的」少校去集合他的部下,拉米雷斯上尉也把自己的部下集合起來。
「以前來過這裏嗎?」
「你父親曾跟著我干過一段時間。」雅各布斯與布賴特握手時說,「他住在馬拉松的基島上,是不是?還在捕海鰱嗎?」
「你早到了五分鐘,布賴特先生,」沃爾夫太太不用查看預約表就知道。「來點咖啡?」
「塔台,這是夜鷹-25,請准予滑行。完畢。」
「沒有,先生。現有的物證就足以定他們的罪。被告的辯護律師剛開始提出取得證詞的手段有問題,聯邦檢察官就把被告的證詞往桌上一摔。據說他這樣做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他告戒那位律師別想搞什麼交易,他已經取得了足夠的證據來將他們送上電椅。他的確準備這樣做。他正在催促早日開庭,打算親自出馬並參与全部過程。」
「我剛才說了,還沒有全部證實。不過,我掌握了一大堆賬號、交易日期、金額以及可以展開調查的線索。」
「你認為你能受得了?」說著,她又擁抱了他。
「幹得不錯,丁。」拉米雷斯上尉來到他身邊。他們的聲音都壓得很低。
「怎麼不在這裏建個廠呢?」
「你等了多久了?」莫伊拉問。煙灰缸里已有六七個煙頭。
「只是在招待會上打過兩次招呼。」
「莫伊拉怎麼啦?」車走後,丹問。
默里吃了一驚,端著的咖啡差點濺出來。他放下杯子,將信將疑地問:
「我要是發胖,你就不會再來找我了。」
「我在十一點鐘方向的水平線上發現一艘船,」上尉說。飛機向右轉了幾度。交代任務時已經說得很明白,務必不要讓任何人看見或聽見這架飛機。這就意味著要避開輪船、漁船和潛艇,要遠離海岸,高度要保持在一千英尺以下,而且不許開防撞燈。從受領的任務來看,這次飛行與戰時飛行一模一樣,把飛行安全規定統統拋到了一邊。即使是執行特種作戰任務,不顧飛行安全規定也是反常的事——約翰斯提醒自己。一定是要真刀真槍地幹了。
她笑了起來。「你可知道我在房間里藏了多久?」
然而這一次卻破了例。
「如果說他們只打算殺掉他,為什麼艇上會有那麼多錢呢?」默里問。
「我是怕——」
「如果局長不在,你這個當秘書的事情就不多,對不對?」
雅各布斯抬起頭。「怎麼樣?」
「我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分析,長官。我覺得應該儘快給您看。」
「有那麼嚴重嗎?」
「請您原諒,夫人,」默里殷勤地說。「這位瀟洒的年輕人是馬克·布賴特。」
「你呢?」
這個哨兵走過來,朝矮樹下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剛剛邁出第二步,只聽見沙的一聲,便臉朝下摔倒在地。還沒等他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就感到脖頸有把刀子頂著。
「不,長官。」布賴特猶豫了一下。「嗯,也許是吧。因為知道了死者不幹凈,我們就比較徹底地調查了他的背景。即使沒有海岸警衛隊,我們最終也會找到這些東西的。實際上,我常往那裡跑。其中的原因你是知道的。」
她的手指在他身上撫摩著,「我想你很快就會恢復過來的。」
幾輛卡車一起開到那架直升機後面,以班為單位登機。查韋斯九九藏書首先注意到了飛機右側的七點六二毫米口徑的輕機槍。機槍旁站著一位空軍士官,身著綠色連衫褲,頭戴噴了偽裝漆的飛行頭盔。機槍上的彈鏈直接連著一個很大的彈藥箱。查韋斯以前對空軍沒有多少好感——他們不過是一群同性戀卡車司機罷了。但站在機槍旁邊的這名士官似乎很嚴肅,也很能幹。飛機左側的相同位置上也有一挺這樣的機槍,只是旁邊沒有人。飛機尾部也安裝了這種機槍。隨機機械師——識別牌上寫著齊默爾——把大家領到指定的座位上,讓大家坐下,繫上安全帶,然後由他進行檢查。查韋斯沒有和他說話,但覺得他曾去過他們營地好幾次。查韋斯到這時才發現這架直升機比他以前見過的都大。
費利克斯·科爾特斯——胡安·迪亞斯——坐在餐館後面角落上的一個雅座里。莫伊拉肯定他會挑一個光線較暗、不惹人注意的地方,而且一定是背對著牆,臉朝外,這樣可以在她一進來時就能看見。這兩點她都只對了一部分。科爾特斯在這個地區是很謹慎的。中央情報局的總部距這裏不到五英里,聯邦調查局有上千人住在這一帶,萬一哪位高級反諜報人員也喜歡這家餐館,也來光顧一下呢?他知道聯邦調查局裡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但諜報人員可不是只靠猜測拿報酬的。科爾特斯的緊張心情並非沒有道理,不過,他並未攜帶武器。在他所乾的這一行里,攜帶武器往往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外人不知情,當然也就不這樣認為。
「我們擁有黑夜,長官,」查韋斯點點頭說,「你去過?」
隨機機械師做完最後一次檢查,便走到前面,把頭盔上的插頭插入機內通話系統。不一會兒,直升機的雙渦輪發動機就轟鳴起來。
「好的,胡利奧。」查韋斯把機槍手的背囊背帶收收緊。「怎麼樣?」
「我們還不曾有過一個購物中心呢,不過,我們是什麼時候把那個敞棚的酒吧弄到手的,這我還記得。」默里笑著拿起電話,按了局長辦公室的號碼。「早安,莫伊拉,我是丹·默里。請告訴局長我們有要事要見他,比爾·肖也要去。兩分鐘以後到。」默里放下電話說,「走吧,布賴特。一出馬就連連得勝的事是不多見的。以前見過局長嗎?」
這一來,話終於挑明了。他看見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在顫抖,呼吸在加劇,胸脯在急促地起伏。科爾特斯又一次感到羞愧。他聳聳肩——想驅散這種羞愧感。當然,這種事他過去也干過,但都是與年輕女子。那些年輕的單身女子追求的是冒險和刺|激,而眼前的這位卻大不相同。不過相同也罷,不同也罷——他提醒自己——有一項任務要完成。
「胡安!」
「沒看見有人,上校。」
他笑著看了看躺在那裡的她。「現在,你是不是想吃晚餐了?」
「小蟲子還沒什麼,長官。蛇是我最討厭的。」
「你的想法很對,」雅各布斯仍低頭看著資料。「比爾,司法部里誰做這件事最合適?」
她誤解了他的意思。「很抱歉,胡安,我不是存心——」
此後,他們再沒有遇上其他情況。一看見哥倫比亞海岸,約翰斯就要求他的全體機組人員高度戒備。齊默爾和比恩兩位士官打開他們的電動機槍的電門,並拉開了身邊的機門。
「是的,先生。證據確鑿。新發現的情況本身就能說明問題。」
莫伊拉只是笑了笑,說:「我會轉告他們的。那些信上都這麼說——各種各樣的人都寫信給我們。」
「什麼事?」
「你說什麼?」司機問。
等他們全部下去之後,齊默爾說:「下完了,下完了,可以起飛了!」
科爾特斯在桌子上丟下兩張二十美元的鈔票,領著她走了出去。這使女店主想起《國王和我》中的一首歌。五分鐘以後,他倆進入喜來登飯店的大堂,快步走向電梯。他們邊走邊警覺地四下張望,希望不要被人發現,不過各有不同的目的罷了。他的房間是十樓一個相當高級的套房。莫伊拉進門時幾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在隨後的一個小時里,她的心裏只有這位她以為叫胡安·迪亞斯的男人。
「半小時以後吧。想跟我一起去嗎?這種國際上亂七八糟的事,你比我強。」
「他在莫比爾那邊對我們一直挺好,長官,」布賴特說。
「不,謝謝,夫人。」
「齊默爾,五分鐘後到達一號降落點。」
「我想是吧。我真的不知道。」
「沒錯,你已經把我幹掉了,」那人輕聲說。
「那傢伙的轉椅下墊了一塊橡皮墊子。你知道,前後移動椅子,時間久了,墊子會漸漸離開原位的。我去了幾次,在那張椅子上坐了總共有個把小時的時間,我注意到墊子移離了原位。就把椅子拉開,想把墊子複位。這時我突然想到——這倒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事實果然如此。」布賴特笑了笑。他完全有理由感到自豪。
「誘餌,」布賴特答道。「據我們掌握的供詞,他們實際上是要把這些錢帶到巴哈馬群島去交給接頭人的。從這份資料上你也可以看出,死者生前常常親自處理大宗款項的交易。這也許是他購買遊艇的重要原因吧。」
「也許他已經聽了。不管是什麼變化,反正是從那裡開始的。」
科爾特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一無所知,但是,再過一小時他就要上飛機了,再過六個小時,他就得站在老闆面前說他不知道。他實在不願那樣做。
科爾特斯關上房門,走進洗澡間。他得到的情報並沒有預期的那麼多,可是他的新發現卻可能非常重要。「規矩在變。」不管變成什麼樣,反正雅各布斯局長不喜歡,不過顯然是同意了。他打算去和哥倫比亞的司法部長進行討論。科爾特斯記得雅各布斯和那位司法部長很熟,三十年前讀大學時他倆在同一個班。雅各布斯的妻子去世時,那位司法部長還飛到美國參加了葬禮。這一次,這位局長還要帶去蓋著總統官印的什麼東西。也罷,科爾特斯有兩位同事正在新奧爾良,為那兩個笨蛋在那艘遊艇上殺人的事要見律師。在那件事上聯邦調查局肯定是插了手的,所以,不管那邊出現了什麼情況,他都會得到消息的,而得到的消息一定會對他有參考價值,他可以從中獲得線索。
「需要在汽化器的設計上做點變動,這樣可以節省些燃料;另外,還得把工廠里的一些車床換一下。」他揮了揮手,接著說:「問題已經解決了。這些事情也是常有的——而且,我還可以借故到這裏來走一趟。也許我該感謝你們的環保局或是其他什麼政府機構,他們老是抱怨空氣受到了污染。」
「新的汽化器出了問題,這實在是太妙了。」
「對不起,長官。」
科爾特斯一把拉下她身上的浴巾。「不,不是任何一個女人。」
「我犯了個錯誤,」他臉朝下趴在她身邊,喘著粗氣說。
「我會守口如瓶的,」科爾特斯要她放心。
查韋斯和班裡的其他人站起身,臉朝機尾方向走到貨艙門口。飛機著地時,他的雙腿給震得略微向下彎曲了一下。
叢林到啦!查韋斯心想。他並不在乎叢林里的氣味,但他不喜歡蛇。他對蛇——不論是什麼蛇——是既恨又怕,不過從未對任何人說過。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怕蛇——按理說怕蛇的該是女人,男人不應該怕蛇。但是,一想到這種身體細長、蠕動著的、沒有腿、沒有眼瞼、吐著紅信子的蜥蜴似的怪物,他身上就起雞皮疙瘩。它們或懸于樹枝上,或藏於倒伏的樹榦下,等他走過時會發動襲擊,在他身上裸|露的部位咬上一口。他知道它們逮著機會就會咬他,而且知道一旦被咬就會死掉。所以他一直很警惕。只要他提高警覺,蛇就咬不著他。再說,他手上有無聲的武器,能不出聲響地把它們殺掉。不過,蛇這種東西,真他媽討厭!
「報告,」他氣憤地哼了一聲。「報告誰都能寫。在我家那邊,警察寫了很多報告,法官也進行了調查——結果還不是老樣子!我的工廠要是也這樣辦,要不了多久,我就得撤到山上的草棚子里去住,就得到街頭去乞討!你們局裡在這方面做些什麼嗎?」
布賴特坐下來,打開公文包,取出一袋文件,遞給埃米爾,然後開始報告。剛開始時他還有些拘束,十分鐘后便流利起來。雅各布斯迅速地翻閱著這些文件,同時仔細聽著布賴特說的每一句話。
「看來我們手上的這個案子關係到一個人的政治生涯,」雅各布斯說,「這裏面有多少是做給人看的,又有多少是實質性的呢?」
約翰斯上校繞著降落點飛了一圈,盤旋進入根據衛星照片選定的開闊地上空。威利斯仔細俯視地面,沒有發現任何人。
各人攜帶的武器彈藥略有不同。班裡的尖兵查韋斯負重最輕,機槍手之一的胡利奧·維加負重最大。查韋斯除了一支MP-5衝鋒槍外,還帶著十一個彈匣,總共三百三十發子彈。班裡有兩名士兵的步槍配備了M-203榴彈發射器,它們是全班攜帶的惟一重火器。
「你剛才說多少?」
「我覺得,趁我現在還能走,我得回委內瑞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