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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東廳

30、東廳

「夫人,您想知道的人是伊麗莎白·埃利奧特,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克拉克決定只說這些不說別的。那些跟目前的情況無關,不是嗎?
「今夜將是我們另一個第一次,傑克。」卡茜伸手解開瑞安的腰帶。她的丈夫當然心領神會。當他脫|光衣服時,她緊緊地抱住他,她身上的絲袍摩挲著瑞安的皮膚。「躺下。」
「那個叫卡羅爾的女人呢?」
「從這裏開始算嗎?八百英里,大概需要兩天時間。要是運氣好的話,也許四十個小時就到了,不過你得多花點錢。」
「還不錯。我看到你還保持著完美降落紀錄,桑切斯。」
「這個問題我倒沒想過。」
「再過幾天你就可以恢復人樣了。」
「那不是真的。我現在不能解釋,以後再告訴你。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
卡茜抿了一口香檳說:「不錯,時代不同了,我們年輕時都做過不少傻事。但我運氣不錯,是傑克明媒正娶的太太。」
「我必須戒酒,但不是今晚。」
「叫我卡茜好了,」卡茜說著伸出了手。
「喂?」
「行李在卧室里。」保姆指了指卧室。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突襲者隊曾經打敗過你們的球隊吧。」
「那是什麼?」
這一次是瑞安主動。一回到卧室,他伸出雙手,替卡茜脫掉睡衣,然後把自己的睡袍脫下丟在地板上卡茜的睡衣旁。
「真的嗎?我很驚訝你還記得。」很明顯,她根本不記得有卡茜這個學生。
「我想你大概很忙吧。」
「那好,接下來我要告訴您一個小故事,但條件是您絕對不能登出去。您同意嗎?」
「我還以為你是副教授呢。」
「他們是誰?」
「沒關係,莉茲。」
「是你贏得我的,傑克。在生命的博彩里,你贏得了我,我也贏得了你。你以為世上所有的夫妻都那麼般配嗎?我在工作中所見的那些夫妻,他們的婚姻都不怎麼樣,也許他們沒有努力去試一試,也許他們只是忘了。」
「一直走,」卡茜說。
在大理石的台階頂端,一名陸軍女中尉引領他們進入白宮東廳。當他們步入大廳時,還有人報出他們的大名,就好像真的有人在洗耳恭聽似的,一名殷勤的侍者立即托著一盤飲料迎向他們。
「運到科羅拉多州的羅根鎮?」卡車司機問。他翻開一本厚厚的地圖冊,沿著七十六號州際公路尋找。「好嘞,找到了。」
「現金更好,要是現金,我可以少收你百分之十,」卡車司機說。「國稅局對現金交易沒轍。」
「沒問題,讓我幹什麼?」
「沒錯,」記者說,「你們是誰?」
「很抱歉,」埃利奧特答道,此時她已經知道卡茜是誰了,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同這個女人之間有什麼關係。「你認識霍爾茲曼和他夫人莉比嗎?」
半個小時以後,這艘貨船靠近了港區末端的碼頭。三艘拖船已經等在那裡,慢慢地將「卡門維塔」號推到泊位。纜繩才剛剛系好,巨型起重機已經開始在起吊貨物了。
「你運氣不賴。來,我讓你看個東西。」拉塞爾帶戈森來到寒冷的戶外。兩分鐘后,在農場的一間穀倉旁邊,戈森看到了水泥裝卸台和一台銹跡斑斑的叉車。惟一糟糕的是,通往這座穀倉的泥土小道此刻已布滿積雪。「這炸彈易爆嗎?」
無論來過多少次,白宮總能令人產生奇妙的感覺,特別是在夜晚。瑞安領著太太往西走去。他們把外衣存在白宮小劇院,拿了號碼牌,然後繼續往西走。在轉角處,他們看到那三名經常在白宮出沒的新聞記者,都是六十開外的女人,她們緊盯著來賓的臉,在小冊子上做筆記,看起來活像《麥克白》中那咧開大嘴露出邪惡笑容的巫婆。海陸空三軍的軍官穿著全套的禮服列隊等待執行護衛任務,瑞安在私底下總愛把他們叫做「總侍者」,配有紅色腰帶的海軍陸戰隊的禮服總是最靚麗的。一名相貌英俊的上尉迎向前來,將他們引到通向宴會廳的階梯前。瑞安注意到這名上尉在用欣賞的眼光打量他的妻子,他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該怎麼做呢……?
克拉克微笑道:「我真的不能談論我的工作。」
瑞安笑道:「部長先生,我知道你和布倫特·塔爾博特在這方面分歧嚴重。我老家是巴爾的摩,我們球隊在這個賽季實在太弱了。」
「謝謝。」一分鐘后,克拉克回來了。他想,卡茜畢竟是個女人,他們的行李里塞滿了一大堆不必要的東西。連卡茜這樣的女人也不是完美無缺的。「晚安。」
卡茜做了個深呼吸。她還不敢肯定這個時候與這個地點是否合適,但她不會放棄眼前的機會,就像她不會放棄外科醫生的職業一樣。她離開瑞安,徑直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就像一隻獵鷹瞄準了自己的目標,她穿過半個會場,逼近目標。
克拉克像往常一樣準時到瑞安家接他上班,但今天他還得做一件不同尋常的事。克拉克在門外等著,幾分鐘后,就在他準備上前敲門的時候,門卻打開了。瑞安博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轉身和卡茜吻別。卡茜把瑞安送到門口,在瑞安轉身出門之後,卡茜對著克拉克微笑致意。
三小時后,克拉克與查韋斯抵達了安德魯斯空軍基地。兩架VC-20B飛機早已安排好進行例行飛行訓練。第八十九軍事運輸隊號稱「總統的航空隊」,他們的飛行員和機組人員對效率有著嚴格的要求。幾分鐘內,兩架飛機分別起飛,在空中進行各種飛行動作,以便讓兩名新的副駕駛熟悉空中管制的規定,當然正駕駛對於這些細節早已爛熟於心,但今天飛行訓練的重點不在於此。
「傑克,閉嘴,求你,」卡茜補充說。
「聽起來不錯。那麼這個貨櫃怎麼辦?」
「我實在不明白,您怎麼能過這種單身生活。我就受不了孤獨。」
「不是,是敗給福勒總統的那一位。」
「我想我最好還是留在自己的圈子裡。」克拉克停了一會兒。「其實您也可以當一名出色的情報人員。」
他們在沉默中吃完了晚餐。他們之間言語已經是多餘的了。在隨後的時間里,兩人似乎又回到二十多歲的花季,青春四溢做著愛的實驗,探究愛的奧秘,就好像每一次拐彎都會發現一個從未見過的美妙新世界。瑞安心想,這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但馬上又把這個念頭從心裏拋開,此刻的心是多麼的無憂無慮!吃完甜點后,他倒了最後一杯香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莉比問她丈夫。她覺得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大體情況。剛才她為了克制自己不要笑出聲來都快憋死了。
「要是我告訴你,你會怎麼做?」
「傑克和我明晚要到白宮去參加一次正式國宴,是為芬蘭總理舉行的國宴。其實,整個手術,不難做,據我所知,也不會有併發症,下午我就把病歷拿給你。這個手術由詹金斯來做——你只要在旁邊看著就行。」詹金斯是位很有前途的年輕住院醫師。
「您自己決定吧,霍爾茲曼先生。您read.99csw.com是個聰明人,您的忠誠也是遠近聞名的,但有些事是不能上報的,我這麼說也許有點過分,應該說,有些事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必須保密,也許幾年以後才能披露出來。我現在要說的是,您被人利用了,有人涮您,故意把謊話透露給您,目的是傷害某一個人。我不是記者,假如我是的話,這會讓我良心不安的,不僅因為這樣做不對,還因為有人把我當傻瓜。」
「跟過去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卡茜?」
「您一年前曾給我的一位表親動過手術,」莉比說,「她母親說您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
「當然,」瑞安自言自語道。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卡茜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但他不在乎。他把西裝丟在妻子的貂皮大衣上面,打開香檳蓋子上的鋁箔紙,轉開上面的鐵絲,緩緩拔出瓶塞。他倒了兩杯香檳,然後把酒瓶放回那銀色的冰酒桶里。他不打算獨自享用香檳,而是走到窗前,看著對面的白宮。瑞安並沒有聽到卡茜的腳步聲,他憑的是感覺,他感到房間里的氣氛發生了一點兒變化。當他轉過身的時候,看到她正站在卧室門口。
「要是那樣的話,隨您怎麼寫都可以。夠公平了吧?」克拉克見到對方點頭,便接著說:「您要記住,如果您真敢發表的話,我會對您不客氣的,因為我說的是真話。還有一點,不能把我告訴您的這些事當作您挖掘的新聞的線索。」
卡車司機確定貨櫃已經被牢牢固定在了汽車上,他才爬進駕駛座,啟動引擎,向拉塞爾揮手告別,拉塞爾也向他揮了揮手。
「你是說一個木質基座?那麼他們應該是用叉車裝上去的?」
「無可奉告,老兄,您別想從我這兒套出這些細節。這世上可以回答這個問題的人總共不到十個。」克拉克說謊的技巧倒是相當高明。「就算您能猜出是誰,他們也不會告訴您,他們不能告訴您。沒有幾個人會自覺自愿地泄露違法的消息。」
霍爾茲曼在前一天晚上接到一個電話,是打到他家裡的,但在電話簿上是查不到他的這個電話號碼的。簡短的留言勾起了他的興趣。下午兩點,他走進在喬治敦大學附近的一家名為艾坦班的墨西哥風味餐廳。此時,大部分顧客都已離開,餐廳里的客人不到三分之一,差不多都是喬治敦大學的學生。他看到不遠處有兩人向他招手示意。
「他的妻子和女兒也逃出來了,」克拉克說,「事實上,就是您眼前的這個傢伙幫他們逃出俄國的。」
瑞安四下看了看說:「我,可是……」
「這個問題我還能解決。」瑞安說著,把酒杯放到卡茜的唇旁。卡茜抿了一口后,把酒杯推到瑞安的唇旁。

「你們那支球隊平時也不怎麼樣,不過今年是我們的豐收年。」
「那棟房子就在三岔路口,離學校只隔幾條街,對嗎?我們管這兩位博士叫馬克思哥倆,」卡茜笑著解釋說,「布魯克斯從來不|穿襪子,請記住,那可是在寒冷的佛蒙特州,他一定為此得過幾次重感冒。海明斯從來不洗頭。政治系可真是花樣百出。布魯克斯博士後來跑到伯克利去了,我記得您也跟去了,在那兒修完了博士學位。我猜想您一定很喜歡在他手下工作。本寧頓學院現在怎麼樣了?」
天吶,這很像是在搞外交嘛,克拉克心想。「好吧。我兩天後再打電話給您。信不信隨您,您是我面對面交談的第一位。」
「從前有消息說,有一名叛逃的俄國高官想從莫斯科機場坐飛機直接來美國。」
卡茜解釋說:「傻瓜才會懷疑呢。如果你了解自己的男人,你就會知道他會做哪些事,不會做哪些事。」
「我目前的生活非常好。事實上,我們之間只有一點真正的不同,」卡茜說。
「肯定嗎?」
「是的。」
「我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謝謝。」
「你知道我不能透露我的消息來源,這違反我們記者的職業道德。」
「這樣的話,他會注意我們還會起疑心的,」拉塞爾答道。「要是萬一出了差錯,你該怎麼辦?在高速公路上炸個洞,將它埋起來?再說,你不是也沒有一路跟著那艘貨船嗎?」
卡明斯基走進診室,看到一名三十齣頭、體格健壯的男人。他仔細看了看這位病人,發現他臉色蒼白,眉頭緊皺。卡明斯基的第一印象是,此人患上了癌症。但卡明斯基為人謹慎,他心想,也許是其他疾病或者是什麼傳染病。檢查過程比他預期的還長,需要照好幾次X光片,另外還要做一些檢測,但是在檢驗結果出來之前,卡明斯基就被俄國大使館叫去了。
「瑞安會怎麼對付那個人呢?」
瑞安笑道:「記憶猶新,卡茜。」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凱茲還有點兒將信將疑。
「我還從來沒參加過校友聯誼會呢,」卡茜說。
「在本寧頓學院。我大一那年選修了您教的政治學。」
「西奧多·羅斯福」號航空母艦此次駛離港口的時間短得打破了紀錄,駛抵海上浮標時航速已達二十節。此時已有飛機在航母上空盤旋著。首批降落的是從歐遜納海軍航空站起飛的F-14「雄貓」式戰鬥機。第一架是艦載航空大隊大隊長傑克遜那架00號座機。他的座機在降落時,突然有一陣強風襲來,讓他直到二號攔截索才停了下來,這讓傑克遜有點掃興。接下來是桑切斯的,他完美地抓住了三號攔截索。兩架飛機滑離跑道。傑克遜下了飛機,立刻跑上被稱為「鷹架」的駕駛台上。在這裏,他可以觀察其他飛機的降落情況,而且可以進行拍攝,以便進行考核。傑克遜在喝到第一口艦上的咖啡時心想,這次出海開局不順。他沒有做到自己一向都能夠完成的「完美降落」。為此,航空作戰軍官在通知他時,還故意向他眨了眨眼睛。
「他們運氣好才打敗了紐約隊。」
「情報局裡有多少人知道這些細節?」

「睡吧。」
「你做得沒錯,」莉比說,「馬克斯哥倆?『三岔路口。』埃利奧特竟然是激進的享有特權的白人中產階級皇后?我的天吶!」
「關於她的事,您大可以去核實。她住在哪裡,她開的商店,還有那個孩子是在哪家醫院出生的,有誰在場,還有接生醫生的名字。」
「現在右轉——然後左轉。」
「你們還真是好心,」克拉克說,「謝謝了,我欠您一個人情。」
「我們之中有些人一直沒時間結婚。」
「等一會兒。」瑞安起身走到浴室,然後又跑進客廳,這才回到卧室。十分鐘后,瑞安已經沉沉入睡。卡茜從床上起來,穿好睡衣,走進浴室然後回到客廳,打電話到前台,吩咐他們取消瑞安剛剛通知明早叫他起床的要求。現在,卡茜盯著窗外的白宮。世界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美麗,如果她能說服瑞安不再為這些人工作就好了。
「我想告訴你,霍爾茲曼先生,我能證明您被人騙了,但我不能透露九九藏書您受騙的證據,因為這可能會危及到一些人,這也能證明的確有人想利用您去陷害別人。我想您知道這人是誰。」
「一點小小的滿足而已。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我真的懷疑您會有什麼更大的收穫,如果有的話,我會告訴您的。」
「不管是誰透露給您的這些消息,這個人所說的都是謊言,是誣陷。」
「如果我還剩下什麼的話。」
「當然。」
「請原諒我先走一步,」埃利奧特說,心中慶幸能就此脫身,離開時還儘可能保持著優雅的姿態。卡茜挽著瑞安的手臂,把他拖到放置鋼琴的角落。
「您有沒有想過,向騙您的人討回公道?」克拉克輕鬆地問。
「記者的職業道德,」來人大聲說,聲音壓過了音樂,「真高興您能這麼說。對您說謊的消息來源,您也要保護嗎?」
「我先付你一半。」拉塞爾數了一疊鈔票遞給卡車司機。「貨到時再給你另一半,要是你能在四十個小時之內送到,我還會給你獎金。」
天吶!霍爾茲曼覺得自己在看一場拳擊賽。
「你為什麼要謝我呢?」他轉過頭看著卡茜的臉,他又看到了卡茜臉上的微笑,那是女人專為丈夫保留的溫柔的微笑。
「這人想換一點兒貨真價實的東西。」
「有點疏於練習。」
「沒錯。」
「箱子放在一個木頭平台上。」
「嗨,卡茜,近來怎麼樣?」
霍爾茲曼表面上不動聲色,但他心裏知道,中央情報局裡能知道行動細節的人沒有幾個。他只是用了一點問話技巧,就得到了正確答案。
「我有很多的工作,而且我也喜歡在霍普金斯醫院工作。我們正在做的課題相當前沿,在哪工作就在哪生活,這是最佳選擇。搬到華盛頓來,對您來說肯定比較容易,因為您沒有家累嘛。哦,對了,政治學上有什麼新創見嗎?」
「如果我私下告訴你一些事情,你會登出來嗎?」
「哪個女人能這麼肯定?」
「你說得沒錯。好吧,我同意你的條件。」
「得了吧,卡羅琳,那時候我們都不是處|女。」
「至少我不用擔心丈夫會對我不忠,」埃利奧特冷冷地說,在心裏拚命尋找自己的武器,她卻不知道,她的武器里已經沒有子彈了。
「嗨,隊長,隊員降落得怎麼樣?」桑切斯說著,一屁股坐到了傑克遜身旁。
「很好。有點實際工作讓你乾乾也很好,克拉克。當個貼身保鏢一定無聊透頂吧,」瑞安一邊打開車上的公事包,一邊說。
「我不記得了。」埃利奧特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的,她不能一走了之。
卡茜和夏洛特兩位女士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又是橄欖球!卡茜轉了個身,哦,她在那兒。邦克太太在這些男人談論球賽時已經溜走了。
「我從來沒這麼說過,」霍爾茲曼答道。
像往常一樣,瑞安早早就準備好了,可卡茜還是慢條斯理的。照鏡子對她來說可是件非同尋常的大事,鏡中的頭髮屬於一個真正的女人,而不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外科醫生。單單是整理頭髮就足足用了她兩個小時,但這是值得的。下樓前,卡茜從衣櫥里取出兩隻皮箱,把它們放在卧室中央。
「您是說福勒?」
「也許說的沒錯,」瑞安點了一根煙在那兒吞雲吐霧,這讓克拉克有點兒不高興。他後來才知道,這正是卡茜的高明之處,一次戒掉一樣東西。克拉克心想,抽煙真是令人討厭。「我已經安排好測試飛行了,今天上午十點鐘。」
埃利奧特博士今晚的穿著幾乎跟卡茜一模一樣,只是在剪裁和一些小地方上略有區別。這兩年的高檔禮服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就連時尚雜誌的編輯也搞糊塗了,以為她們是在同一家店買的。埃利奧特的脖子上掛了三串項鏈,正在跟兩個人聊天。當她看到卡茜走近,便轉過臉來。
「我知道你是外科醫生,我們以前見過面嗎?」埃利奧特問,她的語氣就像是在跟一個不相干的人說話,顯然沒有興趣。
克拉克盯著他說:「我所要知道的是一個名字。」
「你說的是哪一位?」埃利奧特問。
克拉克以極大的耐心足足等了三天,好讓霍爾茲曼有時間去證實自己透露給他的消息。晚上八點三十分,克拉克走出家門,開車到加油站,請那裡的工作人員給車加滿油,他一向不喜歡自己動手,然後,他走到公用電話旁。
「好的,」拉塞爾說。「這輛卡車應該吃得住。可怎麼把它從貨車搬到我的卡車上呢?」這個問題讓戈森的臉色變得刷白。
「我也是『教授』,您知道的,約翰斯·霍普金斯的醫學博士,此外還有別的頭銜。」
「是的,我已經證實了大部分,看起來你說的是實話。你大概也討厭別人騙你,對不對?」
卡車在肯塔基州的列剋星敦停下來加油。司機在加油站的餐廳里停留了十分鐘,吃了一點煎餅和咖啡。他發現,要是不想在開車時打瞌睡,這是最好的早餐。吃完早餐,司機繼續上路。一千美元的獎金聽起來相當誘人,為了拿到這筆錢,他必須趕在聖路易市的交通高峰之前通過密西西比。
「這麼說,你覺得自己很安全啰?」埃利奧特問。
「就在上次大選之前,總統要求我不要發表這篇報道。」
「到時候我會的。」克拉克掛上電話,心想,原來我猜得果然沒錯。他又向電話里投了一枚二十五分的硬幣。運氣不錯,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有人來接了,是女人的聲音。
「很抱歉,我不記得,我們認識嗎?」
「霍爾茲曼先生,我說的是實話。」
「哪一位?」霍爾茲曼問,這部電話的號碼電話簿上是查不到的。
「我還是以為我們應該跟著他,」戈森說。
「他的妻子叫瑪麗亞,女兒的名字是卡麗恩。」
「我告訴你這件事,是為了證明我的誠意。福勒跟她有貓膩,他們在一起已經有一陣子了。記者沒披露這件事,是因為我們覺得這不關公眾的事。」
瑞安帶著卡茜跳了一圈,然後轉到卡茜背後,雙手摟住她的腰。他看到卧室里的床罩已經掀開,房裡沒有開燈,對面的白宮在汽光燈的照射下通體透亮,那炫目的光線透過窗子,灑滿了整個房間。
「那要看是什麼性質的信息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給你這種感覺嗎?我真的很抱歉,卡茜。」
「好多了,伯尼。」
「不會,最起碼在幾年內不會,不過我以後想寫一本書。」
她點了點頭。「我感到有點噁心,我們能出去嗎?」
「你好,丹尼斯,認識我太太嗎?」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呢?」
「你今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漂亮,卡茜。」
「您最近寫了幾篇關於我們局的文章,」年紀大的那個說。「您文章矛頭所指的是我們局的副局長,傑克·瑞安博士。」
一小時后,「卡門維塔」號駛入漢普頓水道,然後轉向港口,向南通過海軍碼頭。貨船的船長和駕駛員都站在駕駛台左方,看著正在駛出港口的「西奧多·羅斯福」號航空母艦,碼九九藏書頭上,上百名妻子和孩子前來送別。兩艘巡洋艦、兩艘驅逐艦和一艘護航艦開始緩緩移動。駕駛員解釋說,這些船都是「大棒」的護衛艦隊,「大棒」是「西奧多·羅斯福」號上的船員為這艘航空母艦取的外號。印度籍的船長嘀咕了幾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你好,傑克。」
卡茜猛地轉過頭,看著埃利奧特說:「這是個哲學問題,還是您想當面告訴我一些事情,而不是在背後議論呢?」
「好幾年沒見了。」
拉塞爾大笑起來。「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
此時的敘利亞時間要早十個小時。卡明斯基博士跟往常一樣很早就開始工作了。身為莫斯科大學的教授,呼吸問題專家,他被派到敘利亞來教授他的專業。他的專業不會讓人成為樂觀主義者,他在俄國和敘利亞見到的很多病人都是肺癌患者,這種疾病和它的致命性幾乎都是無法預防的。
卡茜站起來,握著他的手說:「當然,你還剩下很多呢。」
「其實你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她在他的耳旁低聲說。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她絲毫不感到意外。她對瑞安太了解了,雖然她自己卻愚蠢得忘了這件事,她真希望能夠原諒自己。瑞安在哭泣,全身都在顫抖。卡茜緊緊抱著他,感覺到他的眼淚掉落到她的胸口上。這是一個多麼善良、強壯的男人啊。
「那好。」克拉克把他的故事告訴了霍爾茲曼。前後總共用了十分鐘。
「好吧,親愛的。」瑞安帶著他太太走進套房。
「當然好了,傑克。」她對他嫣然一笑。「你先去發動汽車吧。」
今天的第一個病人是頗受他賞識的一名當地私人開業醫生轉來的。這名敘利亞醫生曾經跟法國人學習過,而且學得也很好,凡是遇到令人感興趣的怪病,他便會將患者轉到卡明斯基這裏來。
「漂亮極了,」瑞安說,「準備好了嗎,寶貝?」
「兩個朋友,」兩人中年紀較大的那個說,「與我們共進午餐如何?」
「你能去倒點香檳嗎?我一會兒就出來。你應該先脫掉西裝,輕鬆一下,」她走向卧室時轉頭對瑞安說。
「等一會兒。」她跳下床,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件印有旅館名稱首字母的睡袍。「我要你穿得暖和一點兒。」
「有多遠?」拉塞爾問。
「沒錯。」戈森看了看卡提,聳了聳肩膀。他們走到停車場,開車到夏洛特,再從那裡坐飛機到丹佛。
克拉克沉默不語。要是這名記者願意違反行規的話,克拉克也不得不奉陪到底。「這很公平,好吧,成交。」
「只有滿足嗎?」霍爾茲曼問。
「你好,傑克,」卡茜說,但她的眼睛仍然鎖定目標。「你認識霍爾茲曼和莉比嗎?」
卡茜點了點頭。「沒錯,弗吉尼亞大學本來是要請我去當教授,但那樣一來,就得離開我們鍾愛的房子,孩子們也得轉學,而且還會妨礙瑞安的事業,所以我拒絕了那所大學的邀請。」
「那太好了。」
卡茜看他走進車庫,然後對臨時雇來的保姆吩咐了幾句。她穿上貂皮大衣——外科醫生通常都不是動物保護主義者——一分鐘后,她坐上了汽車。瑞安把車倒出車庫,開往目的地。
她把臉頰貼在他的頭頂上。「我們兩個最近表現得都不太好,傑克,但這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
「你就是娶了這位女士的幸運傢伙嗎?」莉比問。這句話讓埃利奧特能夠從衝突中脫身。
「他們只是走運罷了,」邦克憤憤不平地說,「我們在第二回合就把他們狠狠教訓了一頓。」
「布魯克斯博士後來怎樣了?」
「醫生最喜歡聽到這種話。」卡茜覺得自己可能會喜歡霍爾茲曼夫人,雖然她擁有一對讓她忌妒的豐乳。
「有人說,太太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您對學生當然很嚴格。應付您的課程只需要把您教的全部背出來還給您就行了。」卡茜的笑容比剛才爽朗多了。
「不餓。」
卡茜顯出一副相當不高興的表情。「是啊,我想有些女人是得擔心這件事。但我就不必,真是謝天謝地。」
「你所說的話,我只能聽懂其中一部分,我是說,聽清,」查韋斯報告,「大概只有三分之一,也許還不到這個數。」
「您好,埃利奧特博士,還記得我嗎?」卡茜帶著熱情的笑容問。
「維京隊也是這麼說的。」
「這次行動嗎?不多。據我所知,知道全部細節的人,也許有二十個,現在還在局裡的只有五人,另外十人已經離開情報局了。」
卡茜喝光了自己杯里的香檳,把酒杯放在桌上。「你能戒酒當然好,但你其實不是個酗酒的人。我們在上個星期已經證明過了,你需要休息,你也能得到休息。現在,我需要你更多的愛。」
「謝謝。」電話掛斷了。
「但別的事怎麼辦——」
「這要求有點兒過分。」
「你好。」瑞安和兩人握了握手,看到他們兩個臉色不對,他實在猜不出剛才到底出了什麼事。莉比快要受不了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來控制自己的情緒。

「還不錯,」一分鐘后,卡茜說,她親吻著瑞安的雙手。
「這不關您的事情。」
「誰說的?」
「真的?」凱茲博士也開始洗手。
「當然。」
「早安,伯尼,」卡茜一邊說,一邊洗手,每次做手術之前,卡茜總要按例洗手,而且一直洗到手肘。
「是啊,我昨天很早就上床睡了。」瑞安笑道,把報紙丟在前座上。「我甚至忘了喝一杯就上床了。」

「瑞安,求求你,」卡茜溫柔地說。
「的確如此,那麼,我們成交了?」
……瑞安轉過頭看到他妻子正在和埃利奧特談話。埃利奧特此時臉色蒼白,胸前的珍珠項鏈看起來似乎變成了棕黃色。他妻子比這位國家安全顧問矮一點,和站在一邊的莉比相比更像個小不點兒。不知道她們到底談得如何,只見卡茜堅守著自己的陣地,雙眼緊盯著身材略高的埃利奧特,好似母熊護崽。瑞安不得不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親愛的,在這件事背後,我違反了新聞記者的職業道德,你知道嗎?」
記者避開了這個話題,反問:「你在情報局裡是幹什麼的?」
卡茜今天又是很早就把瑞安哄上床去睡了。瑞安近來很聽話。卡茜想,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不是嗎?他畢竟娶了我。
「別太得意忘形了,中校,」傑克遜說。桑切斯已經連續完成了十七次完美降落。傑克遜心想,也許這傢伙真能看風駛舵。經過一段風浪之後,「西奧多·羅斯福」號向東方航行,駛入了通往直布羅陀海峽的大圓圈航線。
「我當時同意了。聽說飛機上還有他的一個女兒。他們真的像新聞發布會上所說那樣是死於飛機失事?」
「不,不會的。」
「是空軍特種部隊,」霍爾茲曼說,「要麼就是陸軍一六〇特種作戰部隊,那些在堪培堡的瘋小子。聽說他們在攻擊前一天晚上潛入了伊拉克——」
「有人就是忍不住愛說話,」霍爾茲曼倒是https://read.99csw.com開誠布公。
「那麼找我問話的那個調查員怎麼解釋呢?」凱茲低著頭問。
「您是克拉克先生?」保姆問。
「好吧,我會幫你的。」
「您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卡茜很高興看到這間高級飯店的服務人員已經完全按照她的吩咐,事先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清淡的晚餐已經擺在桌上,旁邊還放著一瓶冰過的上等香檳。她把大衣丟在沙發上,知道其他的事情都已安排妥當。
克拉克不由得笑了,瑞安還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反偵查技巧。克拉克看著瑞安汽車的尾燈漸漸遠去,直到完全消失在街角轉彎后,才駛上瑞安家的車道。
「我想我不太喜歡她。」
「一直走,瑞安,」卡茜以外科醫生的口吻說,這種語氣就是要告訴別人做什麼。瑞安乖乖地把車駛過拉斐特公園。「現在左轉。」
亞當斯飯店的門衛扶卡茜下車。瑞安把車鑰匙交給負責泊車的侍者,然後跟著妻子走進飯店。他看到前台侍者把一串鑰匙交給卡茜,然後她走進電梯,他也跟著進去。電梯一停,他們走出電梯,來到位於角落裡的一間套房門前。
「可是——」
「這活也有出風頭的時候,長官,」克拉克答道,把車開上了鷹巢路。今天的要聞簡報上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不一會兒,瑞安就拿起了今早的《華盛頓郵報》。
「是的,」戈森說,「沒錯。」
卡茜洗完手,用手肘關掉水龍頭說:「伯尼,其實都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拉塞爾回到他的朋友們身旁,一起站在舒適的貨站樓里看著卸貨,身旁還有一台大號咖啡機。
「也謝謝你,傑克。」她的手指滑過瑞安的背部。
「要多少?」拉塞爾問,卡車司機開了價碼。「你收現金嗎?」
「是嗎,您跟他還有聯繫嗎?我敢打賭,他還是像以前一樣,一看到女孩子就想帶她們上床。帥極了。你們多久見一次面?」
「頭不痛了,但是口渴,」卡茜說,對著瑞安仰頭微笑。
「太好了,謝謝,我又欠你一次,」卡茜邊說邊走進手術室。
「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洞房花燭那晚?」
「布魯克斯博士後來怎麼樣了?」卡茜又問了一遍。
「要是我發現你故意誤導我呢?」
「你們找我有何貴幹?」
「聽起來不錯。」
「今晚還有很多時間,」她躺在瑞安的身旁湊在他耳邊說,「這也是我近來最好的一次。現在你肚子餓了嗎?」
克拉克沒有通報自己的身份。「您證實那些消息了嗎?」
瑞安告訴自己,沒有一個男人會那麼幸運。他緊握卡茜的雙乳,儘力控制住自己,但還是失敗了,然而卡茜那幾乎讓他感到心醉的微笑使他心滿意足。
「你跟埃利奧特都說了些什麼?」

「你有事?」
「當然,你說得沒錯。」
「餓嗎?」
「聽到這話總是令人感到愉快。」霍爾茲曼注意到卡茜有一雙纖細的手,並感覺到一陣非常強烈的厭惡傳到他的胳膊上,難道她就是被他詆毀的那樁婚姻中的女人?「這是莉比。」
埃利奧特面不改色地說:「我對學生向來是很嚴格的。」
「好吧,我們看看技術處能不能改進一下。」他們用了三十分鐘開回到蘭利總部,然後,克拉克和查韋斯又從總部出發,開車到華盛頓去吃午餐。
「你把它直接送回港口就行了。一個月以後,我們還有更多的東西要讓你運呢,」拉塞爾騙他說,「我們可以讓你長期跑這段固定路線。」
從馬里蘭州的安納波利斯開車到華盛頓,用不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瑞安想坐公車,但他妻子堅持由他們自己開車。他們在賓州大道上轉彎,進入白宮東側車道的大門,身著制服的警察指揮他們停車。在一大排凱迪拉克和林肯轎車中間瑞安的旅行車顯得有點寒酸,但瑞安並不在乎。他和卡茜走上入口的斜坡,由特工處的人對照來賓名單檢查他們的邀請函,並檢查是否攜帶了危險物品。瑞安的汽車鑰匙使金屬探測器發出一陣警報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天吶,約翰!」查韋斯說。
「晚上在家裡,我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卡茜甜甜地說,「其好處就是,我從來不用換電池。」
「你現在肯定不頭痛了。」
「七百公斤。」戈森估算了一下。「大約四分之三噸。」
就是我幾乎忘記的事情。「『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是好是壞,無論疾病抑或健康,我們倆都要白頭偕老。』還記得嗎?我在婚禮上的誓言。傑克,我知道你很好,你真的太好了。上個星期我對你的態度太不好了,我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很抱歉,但這都過去了。」
「嗨,親愛的。」
「可是——」
「傑克,你今天要開車,」卡茜在他耳邊輕聲說。於是,瑞安拿了一杯果汁,卡茜則拿了一杯香檳。
霍爾茲曼干記者這一行已經很久了。在這行里,他遇到的都是些說謊專家。他也曾成為一些有組織有預謀的說謊者追尋的目標,也曾經有一些政客想操縱他。由於工作關係,他必須周旋于這些政客之間,但他並不喜歡這樣,一點也不喜歡。這些政客無時無刻不想把法律踩在腳下,這一點最讓霍爾茲曼瞧不起。他們食言,撒彌天大謊,收受政治賄金,即刻為之效力,而所有這些都被稱為「正義的政治」。霍爾茲曼知道,這是不對的。現實生活讓他變得憤世嫉俗,他依然保存著從哥倫比亞新聞學院畢業時的滿腔理想。在華盛頓,已經沒有幾個人還記得自己的理想,還會為理想的破滅而傷感,他,霍爾茲曼就是其中之一。
「卡茜,這種場合不容許我們就這樣溜出去的,」瑞安說。
「您就是霍爾茲曼?」
「我本來就是出色的情報人員。」
真是天賜良機。幾天前,她還不打算參加國宴,準備以工作為由推掉,但是現在……
「我也將近一年沒有回去了,」埃利奧特回答。
「您愛怎麼猜就怎麼猜吧,反正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日後我會把這件事原原本本地都告訴您。現在,我倒很想知道您是怎麼知道有這次行動的?」
「早就有人不喜歡她了,好吧。」瑞安挽著卡茜的手向宴會廳門口走去。等在樓梯上的陸軍上尉倒是善解人意。五分鐘后,他們到了外面,瑞安扶卡茜坐進車子,然後將車開上了賓州大道。
卡茜轉過身來。她今晚穿一件藍色絲綢晚禮服,那料子像玻璃一樣閃閃發光。瑞安對女人的時尚服飾一竅不通,他很擅長於猜出俄國人的心思,但不知道最近流行什麼,他對卡茜今晚的打扮還是很欣賞的。這件寶藍色的衣服再加上金手飾,更襯托出卡茜光滑的皮膚和一頭金髮。
「我不敢相信有這麼巧。」
兩小時之後,兩架噴氣式戰機飛回安德魯斯空軍基地,滑行到貴賓專用航站。克拉克收好自己的東西,走下飛機,跟另外一架飛機上那個穿便裝的傢伙會合。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回到他們的車上。
這是卡茜第二次穿上那件拖到地的白色絲綢睡衣,第一次穿是在他們度九_九_藏_書蜜月的時候。她赤足走過地毯,如同影子般地悄悄來到丈夫身旁。
「我想他現在還在瓦瑟教書。」
「就算我能證明你告訴我的都是真話,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他不知道我們在這兒。」
「您也是一位記者,」卡茜說。莉比比她高,且今晚穿的晚禮服更突出了她豐|滿的雙乳。卡茜心想,她的一個比我的兩個都大,但她控制自己不要自嘆弗如。男人最渴望的就是能把自己的頭枕在莉比這樣豐|滿的胸脯上。
「對不起,但我寧願稱呼你——」
「如果我能證明你告訴我的事都是真的,如果我確信自己被人騙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是誰給了我這些假消息。但你也必須答應我,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新聞界知道。」
「沒錯,但這會破壞美俄關係,是吧?」霍爾茲曼問。
「到底是什麼任務?那個人死在哪兒?」
「是啊。其實,您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卡茜微笑著。「醫學院大一學生的日子是很難熬的。我們必須專註于那些重要的課程,因此選修的都是些不要緊的課程,拿A實在太容易了。」
「五年後的今天,我要知道這次救援行動的全部細節。」
「對了。」那個年輕人站起來,把幾枚硬幣放進一台專門播放墨西哥音樂的點唱機。霍爾茲曼當即明白,自己的隱藏式錄音機這下可派不上用場了。
「忘了什麼?」
好極了!克拉克心想,看來他的新工作已經旗開得勝了。瑞安剛一上車,克拉克就對他說,他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
「我看過您寫的報道。」卡茜說著握住了霍爾茲曼伸出的手。
「是瑞安夫人嗎?」
白宮東廳的面積大概相當於一座小型運動場。四周的牆壁都漆成象牙白,柱子上還飾有金葉。在角落裡,一支管弦四重奏樂隊正在演奏,一名陸軍軍官在彈奏一架大型鋼琴。瑞安覺得他彈得不錯。出席宴會的人已經到了一半,男士都打著黑領結,女士們一律穿著光艷的晚禮服。瑞安認為,或許有些人適應這種場合,但他不是這種人。於是他開始環顧四周,很快就看到了國防部長邦克和夫人夏洛特。
卡茜轉過頭對著霍爾茲曼說:「七十年代和現在實在大不一樣,那時候,埃利奧特博士剛拿到碩士學位,而且那時候的政治系還有點激進。您知道,就是當時最流行的那種激進思想。」說著,卡茜又把頭轉了回來。「您當然不會忘記布魯克斯博士和海明斯博士!您跟他們合租的那棟房子在什麼地方來著?」
「我想,應該說是她娶了我,」瑞安心裏的疑惑很快消除了之後說。
「你對這次的球賽怎麼看?」
「看得出,」卡茜答道,她在心裏尋找著對方的破綻,而且知道該怎麼去利用這些破綻。「當一個人津津樂道于工作時,旁人總是能看得出來的。」

「您打算登出來嗎?」
瑞安已經停止了抽泣。「謝謝你,寶貝。」
「感覺怎麼樣?」霍爾茲曼笑著問。
「我也聽說過。如果您想登出來的話——」
「你好,」霍爾茲曼坐下來說。
霍爾茲曼看著手頭的筆記說:「這故事背後真的隱藏著重大事件,對不對?」
霍爾茲曼很想拔腿就跑,但他還是極力克制不動。他的太太目瞪口呆,她比她丈夫更先注意到情形不對。戰鬥剛剛打響,戰況只會越來越激烈。
「真的。」
「……我不知道我妻子溜到哪兒去了。你太太正跟埃利奧特和霍爾茲曼在一起。我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國防部長邦克說……
「我們這些做學生的就是想不通,您到底看上他們哪一點了?」卡茜說。
「什麼意思?」霍爾茲曼問。
「它是怎麼裝上車的?」
「瑞安,我頭很痛,真的痛得要命,」卡茜對丈夫小聲地說。

好戲開鑼了!莉比心想。
「當然,寶貝。」瑞安拿起一串金項鏈,替她戴在脖子上。這還是他在小傑克出生之前送給卡茜的聖誕禮物。在瑞安的記憶中,這串項鏈伴隨著許多美好的回憶。然後,他後退了一步說:「轉個身。」
卡茜靠著他,雙手握著瑞安的雙手。「我愛你,傑克,要跳舞嗎?」
「您在多大程度上是個誠實的記者?」
「那麼你呢,教授?」
「我告訴您的已經太多了。」
「我叫她埃利奧特,總統叫她伊麗莎白。還想要點別的免費消息嗎?」霍爾茲曼又補充了一句。
「你能幫我戴上嗎?」她問瑞安。
「記住,五年後還,老兄。」
「我不想讓別人把你從我身旁偷走。」卡茜跟著上了床,瑞安已經做好了準備,她也是。卡茜將睡袍拉到腰間,騎在瑞安身上,鬆手放開睡袍。瑞安的手摸索到了卡茜的雙乳,卡茜把瑞安的雙手引到適當的位置上,在他身上有節奏地起伏著,她知道瑞安撐不了太久,她自己也一樣。
「我想,這一次可能會生個女孩。」
這一次,他們最開始的吻好像一直就沒有停下來。他把卡茜抱起來,放到床上,然後自己也爬上床。他們兩人繼續熱切地親吻,很快地,他就把卡茜壓在身下,頓時感到一股暖流由身下貫穿全身。這一次,他的表現比較好,他一直努力控制著,直到卡茜弓起背,臉上浮現出每個男人都想讓自己的妻子呈現出來的那種既奇怪又痛苦的表情。最後他的手伸到卡茜的背部,把她托起來,讓她緊貼著自己的胸膛。卡茜最喜歡瑞安這麼做了,她深愛這個男人的力量,就像她深愛他的善良一樣。當一切都結束后,瑞安躺在卡茜的身旁。卡茜把瑞安拉了過來,讓他貼緊自己,他的臉龐貼在卡茜扁平的胸口上。
「傑克,我們的工作都太忙了,花在孩子身上的時間也太多,就是沒有時間給我們自己。親愛的,今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她把雙臂搭在瑞安的脖子上好讓丈夫親吻她。卡茜把鑰匙放在瑞安的手上。「把門打開,別驚擾到別人。」
「那麼到底是誰在騙你呢?」
「原定這個星期三我安排了一場角膜移植手術,你能替我一下嗎?」
「有那麼糟嗎?」
「這東西到底有多重?」拉塞爾問。
在駕駛艙後方,一名空軍技術軍官正在專心致志地進行自己的訓練課程,以熟悉飛機上的精密通訊裝備。他偶爾會回過頭去看看後面那個穿便服的人,他不知道此人是什麼身份,只見那人不時對著一個花瓶或者一根綠色的管子在嘟噥著。軍官心想,這其中一定有蹊蹺,只是這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他的想法完全正確。
「是的。」他親吻著她的乳|房。「我怎麼會找到像你這麼好的女人呢?」
「胡扯。」
「這不難辦到,隊長。只要你降落的時候注意一下風向。我看見有股風向你吹來,那時候我應該提醒你才好。」
「我是傑克·瑞安的妻子,卡羅琳·卡茜。想起來了嗎?」
「炸彈通常都是易爆的,馬文。」戈森說。
「我是一個糟糕的丈夫,也是一個糟糕的父親。」
「是的,您是哪一位?」
「晚安。」這時,保姆已經沉浸在電視節目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