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6、忠誠信徒

6、忠誠信徒

「所以,在他倆這件事上,上述說法一點也沒有錯。他們都有反社會傾向,然而意識形態又讓他們的離經叛道行為具有一種特色——這一點特別重要。正因為這樣,共同的意識形態讓他們結合成一個共同體,他們的反社會傾向也融合在一起,並打下了意識形態的烙印。對這兩個人而言,我覺得他們的婚姻關係還是相當穩固的。實際上,如果他們正式結婚了,我也不會感到奇怪,不過他們大概不會在教堂里舉行婚禮的,」貝洛笑著補充道。
「這麼說來,你現在也落到了做賊的地步了?」漢斯問道,佩特拉的臉上也是一副輕蔑的表情。
「是挺有用的,長官,是努南從總部技術服務中心給我弄來的,今天上午才裝起來。當時他們發明這種機器,是為了幫助辨認幾年前被拐騙而失蹤的孩子的,結果效果十分顯著。接著就有人想到,既然它能辨認孩子長大后的面孔,那為什麼不用它來識別成年犯罪歹徒呢!這機器今年曾幫助警方抓獲一名銀行搶劫犯——十大銀行搶劫犯之一。總之,現在你看到的就是佩特拉·多特蒙德當前可能的模樣。」
「那也許是因為你的手段不高明,多明戈,」克拉克在背後說道。「薩姆,你這玩意兒還真行!」
「棕色污染,」福斯特接著說道。
「你們要設法弄一架飛機。至於飛到什麼地方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波波夫對主人說道。
「那麼,你到底想知道什麼?」她問道。
「中情局有沒有送你去上大學?」
「當然有。」福斯特站起身來,打開辦公桌的一個抽屜,扔過一隻小皮袋來。馬克接個正著。皮袋的分量讓他吃了一驚,足足有十磅重。他解開口袋的繩結,取出一小塊來,約有五角硬幣那麼大小,一半是金,一半是石英,真是美極了。

「那麼,你是幹什麼的呢,馬克?」
「這金塊可不算小哇。」
福斯特揮了揮手道:「這算什麼!它只會佔據我辦公桌的地方,還不如送給人家,讓別人開開心。再說你也懂這東西,馬克。我相信你真的懂這東西。」
福斯特友好地看著馬克,他在埃克森石油公司時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人。他們雖然是坐辦公室的,但是都很聰明,都不在乎弄髒自己的雙手。分子生物化學!在科羅拉多礦業學院里,他們並沒有這門課,但是福斯特訂閱的《科學新聞》多少也讓他了解一點分子生物化學是幹什麼的。生命的干預者……不過奇怪的是,他居然還懂得鹿與麋鹿。是啊,人生就是這麼複雜。這時,他發現來訪者正在注視放在咖啡桌上的熒光樹脂塊。馬克順手撿起來。
少校搖了搖頭道:「非常平靜,犯罪率有明顯下降,真可說是天下太平。」
「真的?那太好啦,」一分隊的隊長說道。
「那東西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查韋斯指著他的雪茄說道。
「是的,先生。這說得非常正確。我想我有點理解印第安人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們該給它起個什麼名字呢?」史蒂夫接過容器,將它擱在工作台上。
「認識什麼印第安人嗎?」
貝洛正在電腦前工作,他抬起頭來說道:「上午好,丁。有什麼事能為你效勞嗎?」
「儘快行動。一周后我會打電話過來,以確認你們是否真願意接受這項任務……」
「哈里今晨訓練時腳踝傷勢加重了,不過問題並不太大,他正在吃阿司匹林,」陳向隊長報告道。「兩星期前,他從直升機上垂直滑降時扭傷了腳踝。」為了讓丁能聽得懂,陳才加上了這最後一句話。
福斯特以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馬克。「你是想說用你的有機體去吃掉棕色污染?」
問題出在對環境的承受度上。他們知道,有機體的基本特性並沒有改變,還是有效的。事情就是這樣的微妙,只要暴露在空氣中,它就很容易死亡。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也還弄不清楚。可能與溫度或者濕度有關,也可能與太多的氧氣有關。氧氣本是生命不可缺少的基本元素,但對分子一級的生物來說卻是個大殺手。這種不確定性使他們感到十分頭痛,直到後來研究小組的一位同事想出了個解決辦法,才使情況有所好轉。他們使用遺傳工程技術將癌基因移植到有機體中。說得更具體一些,就是使用一種活力很強的結腸癌的遺傳物質,結果卻使人驚嘆不已。這新的有機體只比原來大了三分之一微米,但在電子顯微鏡的電視屏幕上可以看到如下證據:將它的微小絲狀體放置在室內的空氣和光線下十個小時后,再將其重新置於培養皿中,技術人員看到這些生物體已相當活躍,利用自己的核糖核酸,在吸取營養之後,繁殖複製了成百上千萬個自己,所有這些生物體都有一個共同目的——吃掉周圍的其他組織。就本試驗而言,它們會吃掉腎組織,肝組織也會受到威脅。這位技術員——她擁有耶魯大學的醫學學位——對試驗的結果做了記錄,由於這是她的研究項目,她有權為這種生物體命名。她二十年前曾選修過比較宗教學,她覺得不能隨意給它起個名字,是不是?
「因為現在我還不需要它,而且開採起來那情景並不令人賞心悅目,甚至會比鑽石油更臟。鑽油現場還比較好清理,可是要清理一個礦,那太不容易了,其污染將很難消除,留下的殘渣永遠不會消失,討厭的砷將會滲透到地下水中去,讓你永遠都難以過濾得清,這將會遺禍於後代。但不管怎麼說,這的確是封在樹脂里的漂亮石塊。如果我真需要錢的話,我會有別的辦法。」
福斯特對他的用詞十分得意,馬克看得出來。每個文明人的心中都會有個潛在的信仰在起作用,比如一心敬仰山神,以撫慰死去獵物的靈魂。他就是這樣的人,儘管還接受過現代技術的教育。
「那系統只適合遠距離作戰,近距離作戰就不太適用了,」彼得告訴他的同事。
「漢斯·弗克特納。」貝內特用滑鼠點了一下,她男伴的照片就出來了。「上帝啊,這一定是從他中學畢業班年刊上取下來的照片。」接下來他讀起了旁邊的文字說明。「愛喝啤酒……這樣的話,我們在恢復他目前的模樣時還得給他加上十五磅的體重。」一瞬間,照片就變了樣。「唇上胡……絡腮胡……」於是,屏幕上出現了四張變化后的照片。
「我現在已缺不了它啦。丁,你來自洛杉磯的什麼地方?」
「打獵很辛苦吧?」馬克一邊問,一邊以羡慕的目光看著牆上這些戰利品。一張毛茸茸的狗熊皮特別引人注目——這無疑是違法的啦。
「情況記錄牌上有什麼read.99csw.com情況?」科溫頓問道。
「厄恩斯特是個蠢蛋!」主人的女友氣憤地說道,「他根本不該去劫這麼大的銀行,又是在伯爾尼市中心。他還想要發表什麼聲明,」佩特拉·多特蒙德的鄙視之情溢於言表。波波夫過去曾經聽說過關於她的情況,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她。有段時間,她曾經是個頗有姿色的女人,一度甚至顯得很漂亮。可現在,金黃色的頭髮已染成褐色,瘦削的臉上不但雙頰凹陷,而且還有黑眼圈,看上去顯得過分嚴肅,幾乎沒人認得出這就是當年的她,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歐洲各國警察機關未能將她及她的終身伴侶漢斯·弗克特納抓捕歸案的原因。
「噢,那個系統是專門用作遠距離作戰訓練的,」丁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不過,我們不該忘記實戰的情況:一旦我們逼近了目標,那我們就贏定了,我們的隊員個個都是神槍手。」
「嗨,輪機長,」查韋斯在十英尺開外就招呼道。
福斯特聳聳肩道:「現在還說不清楚,但我過去的一位同學說,有人願意投資一兩千萬美元來開發。我剛才說過了,這是個石英金礦,因此有些人願意搏一下,以謀取暴利。現在金價不算太高,假如這裏挖出來的金子純度高的話,那麼其價值就會比煤高得多了,你說是不是?」
「很好。他在這裏的時間很長了,而且很能聽取別人的意見,對於工作肯用腦子,總之我在隊里很開心。唯一不足之處便是事情不多。我很羡慕你們在伯爾尼參加了銀行的戰鬥行動,乾淨利索地解決了問題,」陳說完便向空中吐了口煙。
十分鐘后,波波夫與他們握手告辭。這次他租了一輛寶馬,往南向著奧地利邊境開去。一路上道寬路順,風景秀麗。德米特里·阿爾卡季耶維奇不禁又想起了那兩位德國人。剛才對他們說的那一番話,有一點是千真萬確的,他的父親確實參加過衛國戰爭的斯大林格勒戰役和庫爾斯克戰役,曾經給他講述過帶領坦克部隊與德國人浴血奮戰的故事。在國家安全委員會從事諜報工作的經歷讓他了解到德國人的一些奇特之處。對德國人而言,只要有個人騎著馬在前面引路,他們就會跟著往前走,路途再兇險,也會至死不悟。看起來德國人渴望有個人或者有什麼東西來引導他們前進,這聽上去很怪,但卻正中他及他的出資人的下懷。假如這些德國人想要追隨這匹紅馬——一匹紅色的死亡之馬,波波夫笑著提醒自己,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唯一真正的無辜受害者就是他們所要綁架的銀行家了,不過他們至少不會像那位美國黑人中士那樣受到折磨。關於漢斯和佩特拉是否真能得手,波波夫並無把握,因為他對奧地利軍警有多大的能耐,心中還不清楚。他已打定主意,要通過各種辦法將這個問題了解清楚。
福斯特給客人又倒了些波旁威士忌酒,「你們在東部的情況怎麼樣,我心中不清楚。可是在這兒,如果你想打獵,你就盡情地干,想殺,你就放手去殺。有什麼人來反對你的話,就給他一槍,這能讓他沉默好一陣子。」
「啊?」
值班待命的做法有點兒怪。那天是第一分隊值班,只要接到命令,他們就會離開赫里福德。而查韋斯的第二分隊雖說不在待命狀態,卻要進行繁重的訓練。相比之下,值班的第一分隊除了早鍛煉和常規射擊訓練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事了。從技術角度上來說,他們都擔心出現訓練事故,因為那會傷害甚至致殘隊員,會在關鍵時刻影響他們的戰鬥力。
「結婚了,家裡有妻子及兩個孩子。」
「我們只需兩小時陽光直射就可以了,」史蒂夫提醒她。實際上只要一個小時就足夠了,他們兩個心中都明白。「霧化系統搞得怎麼樣啦?」
「你用什麼工具打獵?是用弓箭嗎?」
「不是那種我想在酒吧里約會的女孩,」查韋斯看了看后說道。
「我是從事分子生物化學研究的,是哲學博士。」
「那你是……」
「打獵是我們生來的權利。」
「一級軍士長,」陳糾正道。
「是金礦石嗎?從哪裡弄來的?」
當然,就是那本小冊子,才引起了馬克對他的注意。「棕色污染」這個詞就出現在他寫得並不怎麼樣的前言中。福斯特既不瘋也不怪,而是個極有主張的人。他的房間里擺著電器和電話。馬克看到他的辦公桌旁還放著一台蓋特威公司的高端電腦,甚至還有衛星電視。此外他家裡還有一輛雪佛蘭皮卡,車後窗上擱著槍架,還有一台柴油發動的挖土機。也許他真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並不太瘋狂。這真是太好了,馬克暗忖道。他必須要有點兒瘋狂,而福斯特恰恰就是如此,他殺死那名警察就是一個證據。
輪機長點點頭道:「我是漁夫幫的,我一直在那兒長大,直到我離開為止。一位法官建議我去參軍,說那總比坐牢要好。於是我就到海軍陸戰隊試試運氣,可是那幫娘娘腔的傢伙不要我。」陳一邊介紹自己情況,一邊往地上吐雪茄煙絲。「於是,我又到了五大湖區,他們讓我當了輪機手……就在這時我聽說了海豹突擊隊,去了之後覺得突擊隊里的生活還不錯,這你是知道的啦?我聽說你是中情局的。」
波波夫不可能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他們,否則就顯得太沒專業水準啦。即使他不用真姓實名購買行動電話,那還是會給警方留下購買時的文件證明——現在更要命的是電子記錄。他們可以循著這條途徑追蹤到他本人,或許會讓他大出洋相。所以還是由他每隔幾天主動給他們掛電話。他是怎麼打的電話,他們並不知道。現在可以通過各種手段打長途電話,非常方便。
「像這樣的兩個人繼續搞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
主人略帶嘲諷地笑道:「在山的那一邊有幢新造的房子,天氣晴朗時我能看到他們煙囪里冒出來的縷縷青煙。」
「我的天,這裏的景色真美啊,」馬克說道。
「那是不錯,」波波夫承認道,「不過空中交通管制雷達是看不到飛機的,他們看到的只是飛機雷達應答器傳回的信號。只有軍用雷達才能看到飛機本身,非洲哪個國家會有這樣的雷達防禦網?再說只要給飛機的無線電系統加上個簡單的干擾發射器,別人發現你的可能性又會大大地降低。只要你能飛到一個國際機場,我的朋友,你的逃生是不成問題的。如何到達國際機場,是最困難的一件工作。一旦你消失在非洲,那你便可以隨心所欲了。你可以根據意識形態或金錢交易來決定要去哪個國家,這九九藏書完全由你們自己來選擇。我建議你們根據意識形態來決定去向,如果你們想通過金錢交易到其他國家去,我們也是可以安排的。」非洲目前還不是個伸張正義及實施國際法的地方,但卻有上百個可供噴氣客機降落的機場。
「也是這樣的,我拿的是老道明大學的心理學學士學位。你隊里的那位貝洛博士可是個聰明絕頂的傢伙,他能看透別人的心理。我那裡還有三本他的著作呢。」
「我們在訓練中使用這套程序已有好幾年了,」站在一旁的科溫頓插話道,「比原來的程序已經有了很大的改進。」
「你來看,在這個倒霉的世界上,到處都是棕色污染。飛行在三萬英尺上空時,你會看到這種污染,它是由噴氣客機噴出來的碳氫化合物構成的。一天,我正乘飛機從巴黎返回,突然發覺方向乘錯了,因為我想在歐洲停一下,會見一個朋友。於是在汶萊轉機,乘上了波音747,飛越在大西洋上空,大約離岸有四小時的航程。我坐在頭等艙的一個靠窗座位上,喝著酒,看著窗外的景色,發現了這種污染——該死的棕色污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助桀為虐,幫著污染了這片倒霉的天空。
「說得不錯,」福斯特附和道,「是值得我們去捍衛的權利。」
「你結婚了沒有?」福斯特問道。

「那是幹什麼的啊?」
「哦,是研究生命如何發生的。比如,為什麼狗熊的嗅覺這麼好,」他繼續著他的謊話。「那是很有趣的職業,但是我實際上想過的日子是來到這樣的地方打獵,向真正懂得打獵真諦的高人請教,比如像你這樣的人,」馬克說完后,舉起酒杯向主人致敬。「那麼你是幹什麼的啊?」
「聽說過,怎麼樣啊?」
「那你在哪裡工作啊?」
「厄恩斯特死得太可惜了,」主人輕聲嘆道。
他得意地笑了。「你有沒有聽說過挖土機?要不焚燒也是個好辦法吧?」
他們需要會使用武器的人,這種人很難找,不但人要適合,而且態度也要對頭。由於政府也在做類似的事情,儘管目的完全不同,所以他們招兵買馬的工作顯得愈加困難。不過這種情況對他們也有好處,讓他們有可能擺脫那些顯然很愚蠢瘋狂的傢伙。
「我剛從那兒過來,彼得,沒發現什麼情況。」這時,兩位隊長產生了一個共同的想法:如果還有歹徒想在歐洲某地幹壞事的話,當他們在電視上看到伯爾尼銀行事件中歹徒的下場后,肯定會冷靜下來,暫時不再輕舉妄動。
「你讀過我的著作,對不對?」貝洛笑著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兩人結婚後會變成一個共同體的說法?」
他們倆對原來東德及捷克情報機構所建立的秘密聯絡點,一定都有著美好的回憶,波波夫心中想道。那時候剛下飛機,就會有汽車將他們接到十分舒適——如果還算不上豪華——的住所,附近還有專為當地黨政機關主要領導服務的「特殊」商店,接待他們前去購物。經常會有一些嚴肅沉穩的情報官員前來與他們會面並介紹有關情況,據此擬訂出他們的行動計劃。弗克特納和多特蒙德曾完成過好幾次重要任務,其中最重要的一次是綁架並審訊了一位在核武器部隊服役的美國中士。這項任務是由格勒烏布置給他們的。他們從中士口中獲得了許多情報,有些東西時至今日仍舊十分有用,因為那位中士當時是「美國核行動指揮鏈」上的安全裝置專家。後來有人在南巴伐利亞山區的積雪中發現了中士的屍體,看上去明顯是死於車禍。格勒烏潛伏在北約最高司令部的情報員報告說,北約最高司令部就是這麼認為的。
「不了,謝謝你。近來哪裡發生什麼情況嗎?」
「你與科溫頓隊長相處得還好嗎?」
「好吧,丁,我還有些案頭工作要做,」科溫頓說完便回辦公室去了。接過隊長的暗示,陳也將雪茄扔進了煙灰筒,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假如這樣的話,你為什麼現在不進行……?」
「我想叫它濕婆。」
「那樣的話,一周以後我會來電話確定你們的日程。我也需要四天時間來準備我那方面的事情。另外,還有一點需要注意,這項任務能否成功取決於美國海軍航母在地中海的活動情況。假如美國航空母艦在西地中海游弋的話,你們就不可以執行任務,因為航母上的飛機很容易發現並跟蹤你們的航班。我們希望這次任務能夠勝利完成,我的朋友們。」接下來雙方商榷了報酬問題,這並不困難,因為漢斯和佩特拉與波波夫已經有過多次合作,相信他一定會信守諾言。
「在我自家的小溪里找到的,離這兒三百碼遠,」福斯特答道。
「你好,史蒂夫,」她將容器遞了過去。「這就是那東西。」
馬克抬頭瞧著福斯特。「不全是這樣……」他現在能對福斯特講多少真話?他還是得小心謹慎點為好,畢竟這才是他們第一次會面。
「最重要的是不讓空中交通管制雷達找到你們,而且還要飛得遠遠的,讓戰鬥機也沒法追蹤到你們。如果能在友好國家降落,乾淨利索地處理掉機組成員,那麼對飛機重新噴漆應該不是太困難。以後也可以毀掉這架飛機,或者將它拆卸,出售一些重要部件——如發動機等。只要對這些部件的編號稍加改動,它們就能流入到國際黑市中去,」波波夫解釋道。「你們知道,這種事過去已發生過好多次了,西方情報機構及警察機關當然是不會公布這些情況的。」
「那麼,約瑟夫·安德烈耶維奇,」漢斯說道,這是波波夫眾多化名中的一個,對他們兩位而言,他就叫約·安·謝羅夫,「你想要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還得再試驗一下,」她回答道。「估計不會有什麼問題。」兩人都知道,這個回答一點也沒有誇張。這種有機體應該很容易通過霧化器噴頭的考驗,他們將在一間碩大的環境試驗室里進行試驗。當然,假如能在室外試驗,效果會更好。不過萬一濕婆真像瑪吉所預測的那般厲害,最好還是不要去冒這個風險。
「這兩個人一定相處得不壞。」查韋斯想起了他讀過的有關他們的檔案材料。「設想一下,如果他們現在仍在一塊的話……」他只說了一半的話給大家帶來了一種不祥的預兆。查韋斯接著又來https://read•99csw•com到了貝洛博士的辦公室。
「噢,那是自然。查利·格雷森就是印第安人,是個狩獵嚮導,他幫我賣馬,我自己也干過,想換點現錢用,一般是將馬弄到山區里去,賣給需要的人。山裡邊麋鹿可多了。」
「這是我們正在使用的新玩意兒,是聯邦調查局給的。它可將嫌犯過去的照片按照現在的年齡進行老化處理,讓你看到嫌犯現在的大致模樣。這個人是佩特拉·多特蒙德,我們只有兩張她十五年前的照片,現在我們正在為她加上十五年的歲月,再給她換換頭髮的式樣和顏色。好在女人沒有鬍子,變化也就容易得多了,」貝內特笑著說道。「女人通常都愛美,都會保持身材,不會像我們的老朋友卡洛斯那樣胖得厲害。這傢伙,請留意她的眼神,可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這個你不一定要知道,」波波夫平靜地回答道。「你以為只有你要冒險?那我呢?至於我的出資人,不,你不必知道他的身份。行動安全是條至高無上的原則,你們只要了解這些就可以了,」他提醒這兩位道。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他們對他那婉轉的批評好像沒有太大的反感。這兩個傻瓜與厄恩斯特·莫德爾一樣,都是堅定的社會主義信仰者,只是他倆要比莫德爾顯得更聰明,手段也更兇殘,那位不幸的美國中士的遭遇便是最好的說明。那傢伙曾以恐懼的眼神難以置信地望著尚有幾分姿色的佩特拉·多特蒙德,看著她用鐵鎚擊打他的身體各部位。
「我想對這些人有更多的了解。比如,他們考慮問題的思維方式,他們如何認識這個世界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難道你認為人類前進的步伐會因為暫時的挫折而停止嗎?我們現在的確是迷失了方向。還在克格勃工作時,我就看清楚了,主要問題在於高層的腐敗。是這種腐敗,而不是西方的強大,打敗了我們。當我還是個上尉軍官時,我就親眼目睹了勃列日涅夫的女兒為了辦婚禮,到冬宮裡掠奪稀世珍寶,好像她就是安娜斯塔西亞女大公本人似的。我在克格勃里的工作是了解西方國家,了解他們的計劃與秘密,然而我們的那些傢伙卻把西方的腐敗學了過來。好在我們已接受了教訓,在各個方面接受了教訓,我的朋友們。你還有沒有信仰?你要麼遵照自己的信仰行事,要麼你就什麼信仰也沒有。」
「我們剛才知道,原來我們小時候住的地方相距很近,彼得。」
「我得到處飛行,」馬克點頭承認道。
「我這裏已經就緒。兩天之後我會再給你們掛電話的,」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他從戴高樂國際機場的公用電話亭里出來之後,便向計程車停車處走去。他手裡提著的公文包里塞滿了百元德國馬克大鈔。他發現在歐洲兌換其他錢幣很麻煩,不如兌成歐元來得方便。
「噢,原來如此,」佩特拉·多特蒙德說,霎時間她的表情嚴肅起來。「這麼說來,你覺得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啦?」
「我最早是當輕步兵的,去南美洲執行過任務,結果搞得一塌糊塗,不過我在那裡遇上了我們的六號,他將我招募進了中情局,我很少回顧這段經歷。」
「蘊藏量有多豐富?」
「啊,我嗎,賺了點錢就退休了。你能猜得出來我曾經是個為石油公司工作的地質學家嗎?」
馬克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你和丹尼爾·布恩這下成了鄰居啦,嗯?」
「查韋斯!」彼得·科溫頓這時正好從裏面出來。「想挖我的第一號隊員吧?」
「你的出資人是誰?」佩特拉問道。
查韋斯繼續往總部大樓走去,在門口還了警衛一個禮後走了進去,心想這些英國人敬禮也挺滑稽的。他走進了貝內特少校的辦公室。
「將其擱在露天十小時,它顯示很強的抗紫外線能力。在陽光直射下會怎麼樣,現在還不太有數。」
有關犯罪活動的消息,貝內特的主要來源是歐洲各新聞媒體的電傳新聞稿。根據他的經驗,通訊社發布的有關犯罪的消息要比官方渠道的消息快多了,因為官方消息要通過歐洲各地的英美大使館,利用保密的傳真線路傳遞消息,這一來速度自然要慢得多了。在當前比較平靜的情況下,貝內特便在電腦上查閱已知恐怖分子的材料,熟悉這些傢伙的照片及書面情況介紹,了解哪些情況肯定與他們有關(通常並不多),哪些情況只是懷疑而已(那就更少了)。
「喬治·梅森大學,我剛拿到碩士學位,學的是國際關係,」查韋斯答道。「你呢?」
「我們願意,」佩特拉肯定地回答道。「我們得擬訂一個計劃。」
「這麼說來,你可能會擁有自己的金礦啦?」
「那就這樣吧,謝謝你,瑪吉。」史蒂夫轉過身去,將容器放入到一隻手套工作箱里,打開容器的蓋子,開始他的疫苗研究工作。不少工作已經完成了,該公司的研究工作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因此在前年發生了令人驚恐的大疫情之後,政府就為他的公司提供了免疫研究的資金。史蒂夫也成了遠近聞名的免疫專家,他合成、攝取並複製抗體,以激活人體的免疫功能。對於終止自己的艾滋研究,他的心中仍有不甘。他覺得如果繼續研究下去,說不定還真能找到一種生成多用途抗體的方法,來抗衡可惡的艾滋病毒。也許只要對艾滋病毒作百分之二十的改變,他心中估計,再加上自己摸索出來的這套科學研究方法,說不定會使他功成名遂……說不定在十年左右的時間里,會將他送上去斯德哥爾摩的班機,接受一項諾貝爾獎。然而,十年後那東西就不稀奇了,不是嗎?恐怕不能排除這種可能,這位科學家暗自思道。他扭頭從實驗室的三扇窗戶向外看,外面的景色在夕照中顯得格外美麗。要不了多久,夜間出沒的動物就會開始活動,諸如蝙蝠追逐昆蟲,貓頭鷹獵殺田鼠。貓也會外出覓食,以填飽肚子。他有一副夜視鏡,常常用來觀察動物夜間的行為,發現它們與人並沒有太大的差異。至於現在,還得繼續工作。他回到工作台上,拉出計算機的鍵盤,對他研究的新項目做了些記錄。許多人使用筆記本記錄研究結果,可是這個項目只允許計算機做記錄,而且還加上了電子密碼。如果比爾·蓋茨覺得這麼做好,那麼對他來說,這麼做也同樣很好。簡單的東西並不一定是最好的東西。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會來到這裏,參与濕婆項目的部分研究工作,不是嗎?

「不過,你說得不錯。想象一下,在白人來到此地之前,這裡是一片什麼樣的情景啊。除了河邊小道及走獸鹿群踩出九_九_藏_書來的小徑外,沒有一條像樣的道路。這倒真是一個打獵的好地方。」
「我已拿到錢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世界上到處都有雷達系統,」主人反駁道。
「國際金融交易系統的電子密碼。」
此地有人認為,福斯特曾殺害過一個漁獵警察。所以,他對當地警方很有顧忌,在公路上行車,他連一英里也不敢超速,免得巡警會將他攔下來。儘管那位警察的車在四十英裡外被發現,車也已燒得面目全非了,但卻找不到失蹤警察的蹤影。這裏本來就人口稀少,根本不可能找到目擊者,五英裡外有家新鄰居也無濟於事。馬克喝了一小口威士忌,往皮椅里靠了靠。「能成為自然的一部分真是太美了,是不是?」
「她的男伴的名字叫什麼?」
弗克特納的情況正好相反。他比先前胖了三十公斤,原來一頭濃密的黑髮不是掉光了,便是剃掉了,絡腮鬍子也不見了。他現在看上去更像個心寬體胖的銀行家,不再是七八十年代那個充滿進取心和奉獻精神的共產主義戰士了——至少從外表上看是如此。他們住在慕尼黑南郊山區的一幢相當漂亮的房子里。鄰居們都以為他們是藝術家,因為他們倆都會作畫,德國警方也不知道他們有此愛好。他們甚至把自己的作品拿到小畫廊里去出售,所賺的錢供他們吃飯是足夠了,但要將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靠這點錢顯然是不行的。
「剛才我們在看兩個歹徒的照片,佩特拉·馮·多特蒙德和漢斯·弗克特納。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馬克咕噥著回答道:「我看也不會。你還有這種礦石嗎?」
「約五點五盎司重,值兩千美元。你知道,人們——那些白人——已在此地住了一百多年了,可是沒人在小溪里發現過這東西。將來什麼時候我準備做些勘察,看看這是不是個富礦。看起來應該是,這金礦的底部是由石英構成的。石英與黃金構成的礦體往往會是富礦,因此金礦才會從地殼裡冒出來。這塊地方常有火山爆發,而且還有很多溫泉,」他提醒來訪者道,「我們偶爾甚至會感覺到地震。」
「漢斯正在核實落實情況,」佩特拉答道。「我想再過四十八小時一切便能準備就緒。你那裡的準備工作做得怎麼樣啦?」
貝洛點頭道:「有可能,在德國墮胎是違法的,在西部德國情況至今都是如此。他們會不會要孩子?……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我得要好好想一想。」
接下來她取了一些濕婆的樣本,將它密封在不鏽鋼的容器內,走出她的實驗室,沿著過道走了一小段路,來到另一個實驗室。
「我的出資人是個非同尋常的賊。如果我們要恢復社會主義,我們就需要資金,以便讓更多的人看到資本主義的脆弱性,不是嗎?」波波夫停頓了一下後繼續道,「你們都知道我是什麼人,知道我過去是幹什麼的。你們是否覺得我已經把自己的祖國忘記了?將信仰拋棄了?我的父親曾經在斯大林格勒及庫爾斯克戰役中浴血奮戰過,他清楚地知道節節敗退、遭受重創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們堅持戰鬥,從不放棄。」波波夫說到這裏已是十分激動,他繼續道,「你們想,我為什麼要冒著風險來到這裏?莫斯科的反革命分子對我來此執行任務是恨之入骨的……好在他們並不是俄羅斯祖國的唯一政治勢力!」
「你們會得到可觀的報酬的。我的出資人……」
「那樣的話,你得處理掉屍體才行啊,」馬克喝了口酒說道。這傢伙買的威士忌酒質量很差,想來他是買不起高檔的威士忌酒。
「你是否會經常去小溪那邊看看?」
「早上好,丁。來杯咖啡吧?」這位空軍軍官指著咖啡壺問道。
「不管怎麼說,」福斯特繼續道,「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有了……覺悟,我猜你也會同意用這個詞。一周以後我向公司提出了辭呈,將我的股票期權兌現為五十萬美元的現金,買下了這片地方。因此,我現在可以打獵、釣魚,到秋天時還可以當幾天導遊,坐在家裡讀讀書。我還寫了一本關於石油產品污染環境的小冊子,這些就是我現在的生活。」
一陣得意的笑聲。「是啊,這聽起來很有諷刺意味吧?我花錢買下了這片牧場,因為有山丘的關係,價錢還打了折扣。前一位牧場的買主曾抱怨說,他的牛要爬上山岡去吃草,把該長的肉都消耗掉了。」
輪機軍士長米格爾·陳是彼得·科溫頓分隊的隊員,原先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的隊員,后被調入彩虹部隊。他的母親是拉丁裔美國人,父親是華裔美國人,他像查韋斯一樣,從小在洛杉磯東部長大。丁見他在辦公樓外抽雪茄,就走了過去。
「是個好地方,我想在這裏你不必拚命幹活就能養家糊口。」他揮手指著木屋壁爐的上方,牆面上掛著他打獵的戰利品,獵取有些動物看上去不一定太合法,可這裡是蒙大拿州比特魯特山區,根本看不到幾個警察,再說福斯特又是離群獨居,誰會來管他幹事合法不合法呢。
「沒錯,」科溫頓承認道。這時傳來了狙擊步槍的槍聲。彩虹部隊的遠距離步槍手正在進行一千碼以上距離的射擊練習,看誰的彈著點離靶心更近。目前領先的是第二分隊的步槍手霍默·約翰斯頓,他比第一分隊的步槍手一號薩姆·休斯敦領先八分之一英寸。在五百碼距離上,兩人都能將各自的十發子彈打在靶心直徑為兩英寸的圓圈之內,這比他們平時所打的人頭靶腦袋的尺寸要小得多了。彩虹部隊的射手們如果在一周的訓練中有兩次脫靶的話,那將會成為一條大新聞,通常的解釋是他們在射擊時被什麼東西磕著了。當然啦,步槍手有時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對他們而言,主要的問題不在於射擊,而是盡量接近目標,特別是要算準向前移動的時間,何時開槍撂倒目標。為此,他們得經常依賴保羅·貝洛博士的心理分析指導。他們每天進行的射擊訓練儘管看上去是十分緊張的,但從技術及行動方面來考慮,肯定又是最容易的部分。這看上去顯得有悖常情,然而他們這支隊伍所乾的不就是有悖常情的活嗎?
「就叫我邁克吧。」陳伸出手去,兩人握手。從陳的臉上很難看出他的來歷。他像維加一樣,也練習過舉重,且遠近名聲顯赫。他對各種武器都非常精通,與他握過手后你便知道,他完全有力氣將一個人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
福斯特擺出一副溫順的面孔道:「是九*九*藏*書啊,相距足足有五英里呢。」
「不是很喜歡。那程序對制訂行動計劃來說還可以,但是在模擬實戰時就不太靈光了。」
「看來,如果不是黃鐵礦,那一定是——」
「我聽說你不太喜歡SWAT訓練程序,」陳接著說道。
「嗨,薩姆!」
福斯特拿起酒杯笑了笑問道:「你看它像什麼?」
「當然。這樣才顯得更有個人風格。你知道,我們得尊重狩獵的規律,讓山神更加高興。」
「這是什麼東西?那是誰?」丁指著電腦問道。
「穩固的婚姻關係……會有孩子嗎?」
「謝謝你,博士。」查韋斯掂了掂這本書的分量,向門口走去。《憤世嫉俗:恐怖分子的內心世界》是這本書的書名。讓他多了解些恐怖分子的情況不會有什麼壞處,儘管他心中覺得,對待這些傢伙的最有效方法便是朝他們的腦袋開上一槍。
「這名字聽起來不吉利,」史蒂夫笑著答道。

「這是什麼東西?」
他搖了搖頭道:「不,我很欽佩印第安人,可我不是印第安人。使用什麼工具,那要看在什麼地方行獵和獵殺什麼動物了。通常是用手動上膛的點三〇溫切斯特槍;如果是在附近的話,可能會用半自動獵槍。還有什麼能比在動物身上鑽個四分之三英寸的洞更令人激動的呢,你說是不是?」
「請說吧,」貝洛答道。
「足跡遍布全世界。我對埋藏在地下的石油有靈敏的嗅覺,石油公司向我支付酬勞也相當慷慨,你能理解嗎?然而我又不得不辭掉了這份工作。要解釋其中的奧秘——請問你是不是常乘飛機?」
「你留著它吧。用它做個吊墜,等你妻子生日時,作為禮物送給她吧。」
「我叫丁。」
是啦,馬克心中暗想,這就是我要招募的人!「假如我對你說有辦法消除那種棕色污染,你會……?」
「謝謝你的誇獎,軍士長。」
「有狗熊嗎?」
貝洛眨了眨眼,往椅子背上靠了靠。「這個問題提得好,這兩個人嘛……我評估過他們的檔案材料……他們可能仍舊在一起。相同的政治理念是他們結合在一起的重要因素,也是兩人之間承諾的一項重要內容。首先是共同的信仰讓他們走到了一起;接著,從心理角度上來看,他們每進行一次恐怖活動,就等於加深了一次兩人之間的承諾。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他們曾被懷疑從事過不少恐怖活動,其中有一次還殺死過一名士兵。這樣的恐怖活動會使他們之間產生一種牢不可破的聯結。」
真他媽的訓練事故,隊長心中想道,嘴上卻沒說。他們最怕的便是訓練中出事故。挑選彩虹部隊隊員有多方面的考慮,但絕不是因為他們殘忍好鬥。彩虹部隊的每個人都會將其他人當成自己的競爭對手,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都會要求自己在平時的各項訓練及技能方面能有超水平的發揮。於是傷病及訓練事故便成了司空見慣的現象。所幸的是,還沒有什麼事故嚴重到要送基地醫院的程度。然而,這樣的事恐怕遲早還會發生。只要他們還活著,彩虹部隊的隊員們是不會改變熱愛競爭的性格的。他們對訓練的認識,肯定會比奧林匹克運動員要深刻。他們懂得這樣的道理:你要麼是最棒的,要麼就什麼都不是。他們中的每個人跑一英里的速度,只比世界記錄慢三十至四十秒,而且還是穿著作戰靴,而不是釘鞋。這種速跑能力,從總的方面來看,是非常關鍵的。在實戰環境中,半秒鐘的差距就可能是生與死的差別。不僅是自己人的死亡,還可能會影響到你誓死要保護和拯救的無辜人質的安全。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由於害怕發生訓練事故,值班待命的分隊不讓參与繁重的訓練,因此他們的技能在待命期間就會下降。好在值班周期只有兩周,第一分隊還有三天的待命時間,接下來就又輪到查韋斯的分隊來值班了。
「哦,是的,」瑪吉附和道。史蒂夫也是這裏的一位醫學博士和哲學博士,本公司最棒的免疫學專家,他的兩個學位都是在杜克大學拿到的。為了這個研究項目,他從自己的艾滋病研究項目中被抽調過來,儘管那項研究剛剛有了些眉目。
「真的嘛?我的天哪,那裡離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只有一英里的路程。你是流寇幫的,對不對?」
「你是手動上膛的啦?」
「這麼說來,結腸癌基因就像你所預測的那麼厲害?」
「可你說過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有反社會傾向,」丁表達了不同的見解。「反社會者一般不會……」
貝洛又一次笑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書櫥前,抽出一本自己的著作,順手丟給了查韋斯。「你讀讀看,用這本書作入門的嚮導吧。這是聯邦調查局學院的教科書,也是因為這本書,他們才會在幾年前請我到這裏的特別空勤團來講課。我猜想,就是因為這本書,他們才讓我加入了這一行。」
「我不可以收下,這塊東西價值好幾千塊美元呢。」
「當我想釣魚的時候,我就會去那邊的,」他指著木牆上掛著的一條大鮭魚說,「差不多每釣三四次魚,我就能發現一塊這樣的石頭。其實我認為,這礦床一定是最近才露出真面目的。要不,別人早就發現它了。也許我應該好好勘察一下,看看這礦的源頭在哪裡,可這樣做會使我更加擺脫不開金錢的誘惑了,何必自找麻煩呢?」福斯特說道。「我也可能會有軟弱的時候,會做出些違反原則的事情,但是這礦不管怎麼說是不會自己跑出來的,你說我的話沒錯吧?」
「有,很多,」福斯特答道,「黑熊特別多,也有些灰熊。」
「你要我們放棄太多的東西了,」漢斯·弗克特納指出。
「嗨,瑪吉,」實驗室主任招呼道,「給我帶來什麼好東西啦?」
丁告訴了他。
濕婆,她突然想到了這個詞。對,那是印度教諸神中最有趣、最不可理解的一位神。她既是毀滅者,又是再生者,她拿有毒的肉來毀滅人類,她的一個同夥叫迦利,是死亡之神。濕婆,這個名字太妙了。這位技術員做完記錄,其中包括她建議為該有機體所取的名字。目前還有一項試驗尚待她去完成,還有一個技術難關尚待攻克,然後項目就可實施了。實施,她心中想道,對研究項目而言是多麼理想的一個詞啊,而且規模還相當大。
「嗨,博士。」
「飛到哪兒?」主人問道。
「不是黃鐵礦,我還是懂點岩石的,先生。」
「我還是比較喜歡實地演習或者使用多功能綜合激光戰鬥系統,」查韋斯堅持自己的看法,他所說的那系統,是指美軍通常使用的每個戰鬥員身上都有一個激光接受器的訓練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