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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採取行動

31、採取行動

「我知道。」亨里克森自己也曾作過這樣的調查。他知道以「工程」的名義讓一個犯有前科的人跳出來這樣做沒什麼好處。唯一對麥克萊恩不利的是他成了「地球第一」組織的成員,這個組織被聯邦調查局列為恐怖主義——喔,極端主義——組織。然而,麥克萊恩除了讀過該組織的月刊以外什麼也沒做過。那些人有不少的好主意,「工程」中流傳著一種說法,說是要讓「地球第一」組織中的某些人注射B型疫苗,問題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太多,而他們保護地球的想法也只是局限於往樹上釘上釘子,以達到破壞圓鋸的目的。這種小把戲傷害的只是鋸木廠的工人,引發的是社會公憤,不明真相的人並沒有學到任何有益的東西,這就是恐怖主義者的悲劇,亨里克森早在幾年前就懂得了,恐怖主義者的行為與他們的抱負往往是背道而馳的。呃,他們在開發他們所需要的資源方面遠不夠精明,也不講效率。須知,你只能在一種講究效率的生態結構中去實現抱負,可就是在那個戰場上他們無法去競爭去對抗,光憑意識是不夠的,你必須用腦子,還必須去適應環境。你要成為一名當選者,你必須是優秀的,是值得被人敬重的。而柯克·麥克萊恩並不真的優秀,但他是這個團隊中的一員。現在他受到聯邦調查局的監視,他感到忐忑不安。他該做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決不改口,但是他煩躁不安了,也就意味著他不太可靠了,所以,不得不對他作些處理。
「我們可以湊齊一隊人馬,怎麼,你真的以為會有人立馬來捅我們一刀?讓我去求那幫愛爾蘭共和軍的混蛋嗎?我才不呢。」克拉克最後說。
沙利文聳了聳肩說:「過幾天我們打算回過頭去跟麥克萊恩再談一次。正如我所說的那樣,他看上去有那麼點神氣活現,但這不足以證實他那些背景資料的真實性。」

「嘿,至少你到那裡可以傳授一下經驗。」
「你得時時刻刻把它戴上,這樣別人就知道你是這裏的人了。」道森耐心解釋說。
黑暗籠罩著大地。波波夫走下飛機,發現有輛大型軍車正等著他。他注意到跑道上畫了不少線條,他心裏七上八下的,記不清以前是否也曾在這樣的機場跑道或鄉間小路上著陸過。沒有。遠處高聳著一座樓房,裏面還透出一些燈光。好奇心驅使他一屁股坐進車裡,向著那座樓房駛去。他的眼睛漸漸地適應了四周的黑暗。周圍的地形相當平坦,舉目望去可以看到緩緩起伏的小丘,在他的身後,他看見一部油罐車正駛向那架商用飛機,大概是準備把它送回新澤西的吧。波波夫心想,嗯,飛機一定相當昂貴,毫無疑問,布賴特林和他的手下希望飛機回到原地,以備急用。波波夫並不知道地平線公司在喬治亞州薩瓦納城外的工廠里還有許多架這種飛機,其數量都是成三架、三架地增加。進入這棟大樓后,波波夫才發現自己的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一名身穿制服的警衛陪著他走向電梯並和他一起走進四樓的房間。這房間和一般的精裝修旅館的房間沒什麼兩樣,有全套的廚房設備和冰箱,還有電視及錄像機。一旁的柜子上放有幾卷錄像帶,他看到的都是有關自然的片子——獅子、熊、麋鹿、產卵的鮭魚,沒有一部是故事片。奇怪的是,一旁桌上的雜誌也是與自然題材有關的。不過那兒倒是有個不錯的吧台,有純正的伏特加酒,和他喜歡的俄羅斯口味差不多。於是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打開電視,收看有線電視新聞網的電視節目。
「這個系統沒問題。」一名澳大利亞警察告訴他說。「都已通過了全面測試。」
「他們打獵,我不打。我是一個素食主義者。」
波波夫拿起小瓶看貼在上面的標籤,標籤上寫著「B-2100 11-21-00」,此外沒有別的。當針頭扎進他的上臂時,他本能地皺了皺眉,他一向害怕打針。
「他也有可能不存在了。」沙利文對他的上司說。「有可能有人來查過他的郵件,但不會是在最近的九、十天里。」
「怎麼個足夠法?」這位退休上校接著問道。
「戴維,這是為什麼呢?」波波夫問,以前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
他又想起了德魯伊特。他作為一名校級軍官出差英國期間,他曾花時間讀了些書,了解了有關英國的歷史,為了更多地了解民情,他四齣旅遊,他甚至到過南部索爾茲伯里附近的一處史前巨石陣和別的一些地方。儘管最後他發現歷史就是歷史,雖然有趣有味,但它並不比蘇聯歷史更有邏輯。
「喔,但願這個噴霧系統運轉正常,否則的話,老兄,這裡有好多人會中暑的。」
「你不需要知道,柯克,記住,你不必知道這些事。」
「聽起來不錯。」吉爾林上校說道。「你能把這套裝置的密碼告訴我嗎?」
「果真如此。」吉爾林上校在看了懸挂在水泵後面的配水管道上的塑料氯罐后表示贊同。水在進入懸挂在通向運動場所有通道的噴嘴之前,就是通過這個氯罐進行過濾的。在開始送水之前,這個系統將用未經氯化處理的水進行沖洗,完成這項工作並不困難,放在他房間里的那個假氯罐跟這個完全一模一樣。裏面的東西看上去幾乎更像是氯,實際上,裏面摻和了劑量極小的一樣東西,那就是被稱為「毀滅之神」的濕婆病毒。在他那雙黑棕色眼睛後面,吉爾林思緒萬千,他畢生的專業就是與化學武器打交道,他曾先後在馬里蘭州的埃奇伍德兵工廠和猶他州的杜格威試驗基地工作過,但那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化學戰。而這次是一場生物戰,這是他苦心研究了二十多年的化學戰的姐妹學科。「門口有警衛嗎?」他問道。
「行。」麥克萊恩點頭同意。「現在做什麼?」
飛機上擠滿了旅客,所有人都將從悉尼郊外的金斯福德-史密斯read.99csw.com國際機場入境。許多飛機在那條如同手指般伸入博塔尼灣的跑道上降落。這裏之所以有名,那是因為這裏曾是英國罪犯和流放者的落腳地,他們駕著木製帆船,漂遊了半個地球,來到這裏創建新的國家。出乎那些放逐者的意料,他們這些人幹得有聲有色,出奇的好。在那些入境的班機上,許多乘客是年輕健壯的運動員,作為各派遣國的驕傲和精華,他們身穿本國制式服裝,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各自的國別。其他的則多為一般旅客,這些人帶著從本國旅行社購得的昂貴的機票-住宿聯票,或是拿著本國政要贈送的禮券,多數人手裡都拿著小旗。少數商務旅客已經收聽過即將在這裏舉行的奧林匹克競賽中各國運動隊的表現預測。
「千真萬確,這傢伙肯定是一個間諜。」沙利文自言自語道,他不明白為什麼國外反情報組沒有接手這樁案子。
「你說錯了什麼?」這位前聯邦調查局特工問。
這一回可全然不同了。他將施放的不是有機磷酸酯的化學毒劑,而是一種極小的濾過性病毒顆粒。當人們通過安裝在橢圓形運動場的斜坡與過道處的冷卻噴霧系統時,他們都會吸入這種顆粒,人體內的化學作用將對這種毫微級的顆粒進行分解,使一縷縷纖細的濕婆病毒發生作用……當然啰,那是慢慢地……他們會回家去進一步擴散濕婆病毒,在悉尼奧運會結束后的四到六周內,災難將會在全球範圍內爆發,接著,全球將陷入一片恐慌之中。這個時候,地平線公司將會宣布該公司有一種試驗性的A型疫苗,這種疫苗已通過動物和靈長目動物的試驗——用於人類也是安全的——這種疫苗將大批量投產並向全球供應。在注射后的四到六周,好些人也會出現濕婆病毒癥狀,幸運的話,世界人口將會部分減少。那時,世界將會大亂,無數靠天生高效的免疫系統保護的人們將會死去。再過六個月左右的時間,只有少數人存活下來,他們組織嚴密,裝備精良,平平安安地生活在堪薩斯和巴西,六個月後他們就是恢復了自然狀態的這個世界的繼承人。這跟杜格威意外事件不同,這是一樁精心策劃的大規模謀殺事件,策劃者為此付出了畢生心血,但是他所殺死的是那些助長殺死無辜動物的人們……他回過頭去看著他的東道主。
「是的。」波波夫點了點頭說。「從事醫藥與生物研究的,世界領先。」
波波夫一聲不吭地跟著走。他從未意識到一家美國大公司竟有如此大的能量,連同所有的地皮和巨大的建築群,這可能是,也應該是一個政府機構。他昨晚下榻的旅館很可能容納得下數千人——那麼,為什麼在這裏建造這樣一個旅館呢?莫非布賴特林打算把他的公司連同他的所有員工都一古腦兒地搬遷過來嗎?遠離大城市、機場,還有現代文明所能提供的一切。為什麼建在這裏?毫無疑問,除了安全上的考慮以外,沒有別的。這裏也遠離大警察局,遠離媒體和記者。但是,如果只是出於安全考慮,那麼這個機構早該輕而易舉地建到月球上去。
「布賴特林博士為了建造這個花費了很多錢。」
「那都是厄爾尼諾惹的禍。這股從南美洲流出的洋流又發生了變化,因而給這裏帶來了異常的高溫天氣。大概有攝氏三十幾度——按你們的說法是華氏九十幾度吧——奧運會舉行的這段期間大概都會是這樣的天氣。」
「多明戈,我希望你能接受這項任務。」約翰·克拉克說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在郵箱裏面安上一個相機和活動探頭,就像國外反情報組那幫傢伙為了保護情報秘密放置點而做的那樣。我們也辦得到,但是,這得花錢和花人力,一旦警報響了,至少得派一兩個人前去處理。這個案子重要嗎?」
「對不起,老弟,科溫頓南下了,陳也在那邊。我得把你和另外四個人送到南邊去。丁,這項任務不難完成,澳大利亞人知道怎麼干,但是他們請我們過去看看,理由就是你們是執行外勤任務的專家,行嗎?」
「只有傻瓜才會接這樣的案子。」查塔姆說道。他們的任務到此也就算結束了,他們沒有掌握目標的犯罪證據,他們也沒有足夠的人力晝夜不停地監視那個郵箱。
然而,這裏的人不是原始人,他們大多數是科學家,有的人還是本學科的帶頭人。地平線公司不是彙集了許多天才嗎?布賴特林又是用什麼手段積累了這麼多的錢財呢?
「基本沒有。」道森哈哈大笑。
「什麼?」
「我可以到周圍看看嗎?看看場地之類的。」
「我想,人很難獵殺它們。你打獵嗎?」
「我收到傳真了。」那位醫生站在那裡,與波波夫握了握手說道。「嗨,我是約翰·基爾戈爾。跟我來。」他們兩人從邊門進入一間檢查室,道森就在門外等候。基爾戈爾讓波波夫脫掉外衣只穿內衣,然後給他作體檢,量血壓,檢測眼耳和反應能力,用手指觸摸波波夫的腹部以確診肝是否觸及,最後抽了四小管血作進一步檢查。波波夫順從地做完了這一切,像大多數人一樣,他有點被搞糊塗了,也被那位醫生給搞怕了。最後,基爾戈爾從葯櫃里取出一小瓶藥水,把一個一次性注射器扎了進去。
「我跟德勒桑德羅警察中尉說過這事,他認為可能有一個連環殺手在這座城鎮的這個區域內出沒。」
「呃,這裡是另外一個研發機構,最近剛落成。我們正在招兵買馬。很快這裏將成為公司的一個主要機構。」
「這裏以前有好幾個大農場,幾年以前,地平線公司把它們全買了下來,此後就開始建造這個研究實驗室,雖然花了些時間,現在已經竣工。」
「這種玩意兒他們什麼也找不到的。」柯克說。
「是的,這我懂。」看來這個地方的出入是受到控制的。這兒還有一個現場安全主管,真有意思。
「那,噴霧系統將會成為救命之物了。」吉爾林說道。「正因為這樣,可別讓壞蛋去胡亂擺弄喲,你同意的話,我將派我的人去守護。」
「好了,都好了。」基爾戈爾說。「關於血檢情況明天我再告訴你。」說完,他用手指了指衣架,波波夫的衣服就掛在那兒,基爾戈爾心裏在嘀咕,真可憐,救了病人的命,病人怎麼不知道感恩戴德呢。
「約翰,還有很多事要做呢,我剛當上父親。」查韋斯不滿地說。read.99csw.com
「什麼時候出發?」
當波波夫坐在另一輛被道森稱為「悍馬」的軍車裡的時候,心想,這裏的安全工作做得真的不錯。關於安全的第一要務就是要有一個防禦縱深,這一點,他們有,你至少要行走十公里才能接近他們的地界。
「噢,你們是在這裏對水質進行加氯消毒處理的嗎?」吉爾林有點驚訝地問道。水不是從悉尼城市供水系統流到這裏來的嗎?
「我才不呢。我要對他們說的就是同一件事,那是經過充分準備的。哎,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再來找我?」
「沒有,但是有報警器,你可以看到它會在這個系統工作後幾分鐘內啟動。報警系統向指揮所報告,那裡我們有足夠的反應部隊。」
「我以前接手過這樣的案子。」那位助理特工負責人說。「西雅圖的格林河殺手案。我們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但從未抓捕到這個狗雜種,而殺人的事卻停止了。也許他因盜竊或搶劫酒窖而被捕了,也許這個時候他正蹲在華盛頓州的大牢里,等著被假釋,這樣他就可以誘捕到更多的妓|女。我們雖然大體上了解這樣的人的思維方式,但僅此而已,我們不知道這是否適用於這個人。嘿,這些案子真把我們給弄苦了。」
「素食者。我從不吃肉或是其他動物的肉製品。」道森頗為自豪地說。就是他用的褲腰帶也是帆布而不是皮革製造的。
「那我們怎麼辦?」
「那是什麼?」波波夫問。
「怎麼了?」亨里克森問道。
不,如果真有危險,那也一定是來自他的僱主,這個僱主有可能不懂得遊戲規則——不過就算他不懂,亨里克森也會幫他的忙,所以波波夫放心地喝著他的酒。明天他將把這個地方仔細地勘察一下,從他所受到的禮遇來看他就知道——
波波夫皺了皺眉,他把吃空了的盤子疊在一起放到了托盤裡,然後走到門外把它們放在專門收集碗盤刀叉的桌上,這種情況特像在捷爾任斯基廣場二號的克格勃總部的自助餐廳里。他們雖然吃的儘是精美食品,而人卻失去了個性特徵。完了后,他回到自己的房裡,但是依然讓他感到困惑的是過去幾個月在他的生活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德魯伊特?搞科學的人怎麼會這樣呢?素食者?意識正常的人怎麼會不想吃肉食呢?生活在這片地域廣闊空間中的棕灰色羚羊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呢?那個人,他既是這裏的安全主管,因而,可以說他是一位可以完全信賴的人。真見鬼,在大量生產世界其他地方夢寐以求的牛肉的這片土地上竟有一個光吃素不吃葷的人。
「那是什麼?」
「是的,現在是一件重案。」負責紐約外勤分隊的助理特工告訴他的部下說。「格斯·沃納已經開始調查這件案子,他正調閱有關的卷宗。所以嘛,去和國外反情報組的傢伙說說,讓他們幫你把這個郵箱偽裝一下。」
「很愜意也很平穩。」波波夫一邊喝著早晨的第二杯咖啡一邊回答說。「那麼,這是一個什麼地方?」
「那就是北方邊界。」當他們通過一片不毛之地時,道森向他這樣解釋說。
他們沒什麼好猶豫的。吉爾林上校畢竟是一位前參謀軍官,他還是奧運會安全顧問組的資深成員。「1-1-3-3-6-6。」這位高級警官把密碼告訴了他。吉爾林記下了密碼,然後敲擊電腦鍵盤輸入密碼,打開、接著又關閉了這套系統。這樣,他就可以快速打開氯罐。這套系統的設計精巧、良好,便於快速投入使用,就像他們在堪薩斯設置的那個模型一樣,他和他的部下在那兒演練了好幾天。現在他們已把更換氯罐的時間壓縮到了十四秒,低於二十秒就意味著沒人會注意到在噴霧冷卻系統中出現的任何閃失,因為殘留的壓力能繼續維持這股噴霧流。
他們驅車走了一個半小時,最後,這個機構的範圍之大給波波夫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他看到,通往那建築群的那條通道是一個機場,許多電子設備引導著飛機進港,當飛機正在降落的時候,那些交通燈向駛出機場的車輛發出警告。他向道森詢問了有關這方面的一些情況。
「只是強化注射劑。」基爾戈爾解釋說,同時把那小瓶藥水放下。
「原來如此,那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麥克萊恩問道。「我是說,那些姑娘。」
「怎麼會呢?屠殺它們的可是整個國家的狩獵者啊。」
「好吧,謝謝你。」波波夫說道,目送著他走出這房間。對他來說,這十五分鐘很管用。這個地方詭秘而又單調,幾乎像是一個安全可靠的政府機構……波波夫認為,像是一個俄國的什麼機構。看起來它根本就沒有靈魂、沒有特色、沒有他可以辨認的人的特徵。即使是克格勃,它也會在一面巨大的光禿禿的白牆上掛上一幅列寧像,使一個地方增添一點人氣。這個大房間里有一扇著了色的玻璃窗,透過窗子他可以看到外面的麥田和道路,此外什麼也看不到了。他想,他好像是在大海中航行的一條船上,而不像是他到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這位前克格勃特工用完了他的早餐,出於職業本能,他希望多知道一點,而且要儘快。
——然後,他把波波夫帶到這裏。德米特里·阿爾卡季耶維奇一邊吃著午餐,一邊心裏在想著這些事。可為什麼是在這裏?這地方到底為什麼這麼特別?
他們中的一個就是湯姆·沙利文。眼下他就在這個郵政所。這個所的1453號郵箱主人就是這個神秘的謝羅夫先生。這個郵箱里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郵件,一張維薩公司的發票,從信封上的郵戳日期看,這個郵箱至少有九天沒有打開過了。沒有哪一個郵局職工承認他知道1453號郵箱主人的長相如何,只有一位職工知道郵箱主人不常來取他的郵件。郵箱主人在申請郵箱的時候,曾經留過一個地址,現在已經證實,這個地址是一家意大利麵包店的地址,離這兒有幾個街區的路,那個電話號碼也是假的,很明顯也是出於同一個目的。
「哎,他們又回來找我談話了,一遍一遍地問他媽的同樣的問題,他們好像昐著我說錯話似的。」
「這我知道。非常、非常糟糕,不過總有一天他們會醒悟的。」道森大聲說道。
柯克·麥克萊恩剛吃午飯,他正坐在紐約一家熟食店裡吃著雞蛋色拉,喝著冰淇淋蘇打水。
「二十名特別空勤團隊員,加上二十名警察,隨時待命,運動場https://read•99csw.com周圍還有十多名兩人一組的特別空勤團隊員巡邏。指揮所里的人都配有自動武器。巡邏的配有輕武器和無線電台。一公里以外部署了一支機動反應部隊,他們配有輕型裝甲車和重武器,大約有一個排的兵力。除此之外,在二十公里以外,還有一個營的步兵,有直升機和其他配置。」
「嗨,醫生,這位是德米特里。布賴特林博士昨晚把他送到這裏。他想在這裏待一會兒。」安全主管道森說。
「謝謝。」波波夫別上胸章,上面還有他的照片。
波波夫再一次承認他還是理不出什麼頭緒。一旦他把這樣的冒險經歷向克格勃上司作了彙報,他們或許會以為他神經有點不正常,不過他們會命令他繼續追查下去,直到他得出某種結論,因為他接受過克格勃的訓練,只要他生命不息,他就會刨根究底,直到水落石出。
「我想也是。不過,如果正巧我們不在的時候出現意外怎麼辦?」查韋斯最後又爭取了一下,不過語氣軟了許多。
「是的,我們不想把任何細菌傳播給我們的客人。」
「是啊?」
然而化學武器的主要問題始終是部署問題——即如何在戰場上均勻地散布化學毒劑,從而有效地殺死敵方的士兵。同樣的化學毒劑會順著發射方向擴散開去,並傷及無辜,這一直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主管機構和政府總是極力加以否認。他們甚至不去考慮那些即將大規模被殺滅的野生生物的生命——更糟糕的是化學劑引起的基因破壞,因為大劑量的神經毒劑侵入受害者的DNA,從而使這種基因突變將延續數代人。吉爾林盡其畢生去了解學習這樣的知識,他感到大規模奪命這類事已經讓他有點麻木不仁了。
「哦,是地平線公司設立的一個研究機構。你知道這公司是幹嗎的,是嗎?」
「是啊,這個機構本身用不了這麼多的地,我們千方百計地讓多餘的土地保持原樣。嘿,我們種的麥子足以供實驗室里所有人享用,這裏到處有我們自己建造的升降機。」他手指著北方說道。

「你們仍然在這裏種植麥子?」
「我也當過聯邦調查局的特工,也辦過案子,我當然知道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會讓你覺得他們很隨和而放鬆了警惕,就在你低估他們的時候,他們出現了——不,然後你就出現了,不發現點東西,他們是不會罷休的。」亨里克森說道,像是給這個小年輕提個醒。
「好極了。」高級警官表示同意。這個美國人真的盯上了這個噴霧系統,他那化學兵的身份也許可以讓人釋疑。

「為什麼放在這裏呢,空空蕩蕩的?」波波夫環顧一下這個基本上空無一人的自助餐廳問道。
波波夫心想,這個亨里克森實在過於小心謹慎了。聯邦調查局能從他這裏查到什麼?一個名字?他們也許能從名字追查出——什麼?信用卡,如果他們運氣好的話,也許可以從信用卡追查到他的旅行記錄,但這些在法庭上根本都成不了證據。對,成不了。除非肖恩·格雷迪供出他是傳遞情報和經費的中間人,他是絕對安全的。再說波波夫認為格雷迪決不會和英國人合作,他特別痛恨英國佬,怎麼可能和他們合作呢——反正有事只要來個一問三不知就行了,他很欣賞美國人的這一套。他放在瑞士銀行二級賬戶里的錢有可能被發現,不過處理的方法有很多——通過律師辦理比動用在克格勃所學的所有外勤技能管用。
「怎麼樣,上校,感覺如何?」
沙利文點了點頭,再也不感到驚訝了。「好的,馬上就辦。」
「說實在的,的確是座了不起的運動場。」前美國陸軍化學兵威爾遜·吉爾林上校回答說。「不過,老兄,這裏的夏天肯定很熱。」
那一針究竟是為了什麼?波波夫打開電視,腦海里又浮現出這個疑團。「強化注射劑」?預防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接受體檢?他想的越深,發現的問題越多,他的困惑就變得越加費解。
波波夫搖了搖頭,喝著他的茶。這裏的食品是上乘的,一切也都是上乘的,不過,那荒唐可笑而又平庸無奇的藝術品可得排除在外,因此,這裏的一切沒有絲毫的不妥。布賴特林不是那種馬馬虎虎的人,是嗎?所以,德米特里·阿爾卡季耶維奇告誡自己,這裏的一切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一切都是有章可循的,這一切都可以讓他覺察出這座大樓以及大樓建造者的良苦用心。一天下來的巡視讓他感到陶醉,感到著迷,那體檢是怎麼回事?那究竟是為了什麼?那位醫生給他打了一針,他說是「強化注射劑」,但目的是什麼?又是預防什麼?
道森點點頭說:「沒錯,我們擔心的正是這個問題。」
「他們還會再來找你。也許他們已經調查了你的背景情況以及——」
波波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看見遠處有一些碩大的水泥建築物。他想,美國幅員之遼闊令人感到驚訝,這一部分看來是如此平坦,像是俄羅斯大草原。這片土地坑坑窪窪,凹凸不平,顯而易見,這裏缺少真正的小山。悍馬車繼續往北駛去,最後越過一條鐵路線,顯然那條鐵路是通向穀倉——升降機的,道森叫它們什麼來著?升降機?為什麼用這個詞?再往北,他幾乎無法看清在遠處公路上行駛的車輛。
波波夫看到,道森的臉上露出一種奇特的表情,這種表情以前他曾在克格勃多次看到過。有些事情道森他心知肚明,而且事情也多少有點重要,只是他現在不想明說而已。「噢,那兒有路,老弟,那兒有路了。」
「當然可以。請這邊走。」他們走了五分鐘就到了。進水管道就在那個上了鎖的房間里。那名警察帶著鑰匙,他打開門領著上校進去。
最終在一些空白的牆面上畫了一些藝術畫,這下子波波夫不再認為這機構是毫無靈氣的。這些畫都與大自然的題材有關——山巒、森林和動物。有些畫畫得相當好,但大多數都很一般,就像在廉價汽車旅館的牆上看到的那種。這位俄國人心裏在想,多奇怪啊,他們花費巨資在茫茫蠻荒之中建造了這麼龐大的機構,而牆上的藝術品卻不是第一流的。嗯,品位就是品位,布賴特林是一位技術專家政治論者,毫無疑問,在生活情趣上他缺少教養。在波波夫看來,如果在古代,他早就是一位德魯伊特了。一位身穿白色長袍、蓄著長鬍子、崇拜樹木和動物、把純潔的少女供奉在石龕上,為的是異教徒的一種信仰而已。對於那些少女來說,還有很多比犧牲更好的事在等待著她們。在這個人還有這個公司身上,新與舊是如此奇妙地混合在了一起。公司的安全主管是一位從不吃肉的「素食者」?真是無聊至極!在好幾個關鍵性的新技術領域內,地平線公司堪稱世界一流,但公司的管理者卻是一群有著如此原始、如此奇怪信仰的瘋子。他猜想,這也許就是一種美國式的矯情,如此大的一個國家卻能與瘋子如此水乳|交融。布賴特林是一位天才,然而他卻雇波波夫來實現他發動一系列恐怖襲擊事件的計劃——read.99csw.com
「今晚,747從希思羅機場起飛。」克拉克舉了舉裝有機票的信封。
「是的,這是顯而易見的,不是嗎?如果有一架灣流型飛機,那進出機場就方便了。他們說你也可以帶幾架真正的商用飛機過來,也許是中型的,但是我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好事。」
這座技術神殿的外面純粹是一片農田,農田之外是野生動物,看上去,那天他的司機對這些動物是相當敬畏的。

運動員們一到達就享受到貴賓的禮遇,他們由警衛護送登上巴士,從64號公路進入市區,然後到達奧運村,那是澳大利亞政府耗費巨資專為接待他們而建造的。從那裡,運動員們就可以看見位於不遠處的規模宏大的運動場。他們注視著,盤算著,在那兒到底能否為自己贏得榮譽。
「也許是這樣。又一位姑娘失蹤了,她叫安妮·普雷特洛,但那也沒讓我們抓到什麼,沒什麼線索可供我們去偵破的,不過我們會繼續耐心守候在那裡。」沙利文信誓旦旦地說。「只要他們中有一個人在那兒出現的話,早晚他會犯事的。」不過,話又得說回來,這個人沒出現之前,更多的少婦將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那個神秘的黑洞之中,紐約警察局和聯邦調查局都無法阻止此類案件的發生。「我也是第一次接手這樣的案子。」
波波夫認為,實驗大樓也比實際需要大了許多,不過看來它正在發揮作用。實驗室里有一張桌子,一位接待人員認識戴維·道森。兩人暢通無阻地走向電梯,到達四樓,直接進入一間辦公室。
「我會親自開車帶你轉轉的。亨里克森先生要我以這裏的禮節來接待你。繼續用你的早餐吧,我還有點事要干,大約十五分鐘后我再過來。」
「那麼,下一步幹什麼?」
查韋斯心想,別的不說,至少這頭等艙的座位坐上去是舒適的。這次飛行將是極其漫長的——可以說飛機能飛多遠,他們的航程就有多遠,這裏離目的地有一萬零五百英里,地球的周長也不過二萬四千英里。英國航空公司的第九次航班將於晚上十時十五分起飛,經過十一個小時三刻鐘抵達曼谷,休息一個半小時后再飛八個小時五十分鐘才到達悉尼。查韋斯想,到那個時候,說不准他會拔出手槍斃了那些機組人員呢。長途跋涉,加上別妻離子,全都是因為那幫操蛋的澳大利亞人在奧運田徑賽期間想要他與他們聯手反恐。他在早上五點二十分到達這裏,從現在算起已過了兩天時間,這都是地球赤道和國際日期變更線搗的鬼,此時他體內的生物鍾被擾亂了,糟糕程度不亞於早餐吃的那幾個糟雞蛋,但是他也無可奈何,不過,至少英國航空公司禁止機上乘客吸煙——那幫煙鬼說不定會發瘋的,這可與他無關了。他帶了四本書和六本雜誌可以用來打發時間,他還帶了一台小放影機,他決心好好地享受一番。當空姐關上艙門,引擎便發動起來,通過艙內通話器,機長向他們表示歡迎,希望他們在機上能度過美好的一天或是二天,這就看你是怎麼計算的了。
吉爾林上校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他即將行動的地方,全身上下不禁微微打了一陣寒顫。計劃是計劃,而親眼目睹實況發生地又是另一回事。就是在這個地方,他將在這裏啟動一場全球性災難。難以計數的生命將遭塗炭,最後只有經過精心挑選的少數人才能存活下來,這個行星將得以拯救,但是付出的代價肯定是巨大的,但是這是他多年來一直從事的工作。他也曾看到,為了破壞,人類可以做出什麼樣的事來。當他在杜格威武器試驗場工作時,他還是名年輕的中尉,那時就發生了一件他們眾所周知的沙林事件,這種持久的神經毒劑被風吹得很遠很遠,致使數百頭羊死亡——神經性毒劑致死的景象可謂凄慘,甚至對羊也不例外。那時的新聞媒體還不厭其煩地談論這場讓小蟲直到羚羊致死的慘無人道的事件。讓他感到震驚的是他的組織,美國軍隊,竟然會犯下如此的彌天大錯。以後他所聽到的事情就更加糟了,多年來他一直從事的合成神經毒劑的研究——為戰場使用而製造的「安全」毒劑……,而可怕的是,這一毒劑最初是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德國作為殺蟲劑進行研發的。用來殺死小蟲的絕大多數化學試劑就是神經毒劑,簡單的神經毒劑可以殺滅螞蟻與甲蟲體內早期未成熟的神經系統,而那些德國化學家在無意中發現了最致命的化合物。吉爾林的一生都花在了情報圈裡,對那些不可信任的國家的建造化學戰工廠的能力進行情報評估。
「那是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情況?」這位助理特工負責人問。
「我也從不打獵。」波波夫接著說道,不知道對方會作出什麼反應。「我不知道打獵究竟有什麼好處,在俄國,他們幾乎已經把絕大多數的獵物都趕盡殺絕了。」
「炎熱乾燥,老弟,我希望運動員們身體強壯,他們必須這樣。」
「找你的鄰居和同事聊聊,查你的信用記錄,你的車,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或是留下任何犯罪證據,總之,搜尋一切能證明你是壞人的東西。」亨里克森解釋說。
「昨晚的航班怎麼樣?」
「好吧。」查韋斯嘟噥著。

「好的。」麥克萊恩回答說,他吃完了他的雞蛋色拉。他看到亨里克森吃的五香煙熏牛肉。他不是一個素食主義者,好吧,總有一天他會是的。
「未來幾天的天氣預報怎麼樣?」

「收拾收拾東西,今晚我們read.99csw.com就得請你離開『工程』了。」喔,天那,無論如何,一切即將開始,事實上,很快就要開始了。
前一個晚上,波波夫沒有拉上百葉窗的葉片,所以黎明的曙光猛地把他驚醒。他張開雙眼卻又眯了起來,原來從堪薩斯平原上冉冉升起的太陽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發現,浴室內的小藥箱里有治頭痛的泰諾和阿司匹林,廚房裡有咖啡豆,而冰箱里卻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先洗了個淋浴,喝了杯咖啡,然後走出房間尋找食物。他發現有一個自助餐廳——相當巨大——除了餐桌旁有幾個人外,幾乎沒有什麼顧客。他走了過去,挑選了幾樣東西,獨自一人坐了下來,他的眼睛朝坐在這個洞穴般屋子裡的其他人看了看。他想,這些人大多三四十歲,看上去都是些專業人士,有的人還穿著實驗室里的白大褂。
「那是。」道森表示同意說。「不過,這很值得,請相信我。」他把車開上了通往實驗大樓的公路后停了下來說:「請跟我來。」
「哦,那是一小群叉角羚。」道森稍稍打了一下方向盤以便靠它們近些,悍馬車在草地上顛簸了一下。
但是,這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麼呢?這一切與布賴特林和他的公司所作出的投入應該是等量齊觀的——也就是巨大的!不管它意味著什麼,在致使無名小卒死亡這一點上它毫不手軟,這些小人物的死亡對約翰·布賴特林來說是無足輕重的。然而,對於這一切的結果而言,採取何種可能的方式去實現是最為合適的呢?
「是的,它們跑得也相當快。我們管它們叫快速羊。其實它們並不是真正的羚羊,只是在遺傳學上接近山羊。這些羊每小時可以跑四十英里,它們可以這樣跑上整整一個小時。它們還具有超強的視力。」
「工業間諜?」
「我是戴維·道森,這裏的安全主管。我給你一枚胸章請戴上。」——他把一枚別在襯衣上的白塑料片遞給了他——「今天我將帶你到各處看看。歡迎你到堪薩斯來。」
「接下來,班尼斯特的案子怎麼樣了?」
現在他可以理解了,布賴特林在托他將那筆款子轉交給恐怖分子的時候為什麼表現得如此滿不在乎。相對於波波夫從他的團隊小金庫里得到並轉為自己賬戶里的那些錢,公司為了鋪設這麼一條通路所花費的錢也比那些錢要多得多,可見這個地方是重要的,從每一個細節直到把空氣阻隔在裏面的旋轉門,你就可以看到這一點——他所看到的每一個門道都像是一把空氣鎖,這讓他聯想起了宇宙飛船。為了使這個機構盡善盡美,每一個美元都沒有白白浪費,但是這種盡善盡美又是為了什麼目的呢?
「目前還沒有什麼進展。據我們掌握的跟案子最有直接關係的線索是與那個名叫柯克·麥克萊恩的傢伙有過第二次接觸。他的表現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也許他神經緊張,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對於他和失蹤者,除了知道他們曾在小酒吧里一起喝過飲料聊過天之外,我們沒有掌握什麼東西。我們查看過他的背景資料,沒什麼太多的情況好報告的。從資料上看,他為地平線公司打工掙了不少錢——他的職業是一位生物化學家,畢業於特拉華大學,碩士學位,目前正在攻讀哥倫比亞大學的博士學位。他參加了幾個保守組織,包括『地球第一』組織和山脈俱樂部,訂閱它們的期刊。他最大的愛好是背著背包徒步旅行,銀行里存有二萬二千英鎊,他總是按時支付各種賬單。他的鄰居說他這個人不愛說話,內向,在公寓樓里沒幾個朋友,也沒有聽說有女朋友。他說他只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瑪麗·班尼斯特的,送她回家過一次,沒有發生過性關係,僅此而已。」

「現在我可以看一看嗎?比爾·亨里克森讓我看看會不會被壞蛋用來作為化學毒劑投放系統。」
德魯伊特人一直是異教徒,他們所信仰的神據說生活在樹林間和岩石中,用來供奉這位神的是人的生命。毫無疑問,這一直是德魯伊特的神職人員在過去用以對農民甚至是貴族實施統治的一個手段。反過來,他們為了最為神奇的生命向人們提出希望和保證的時候,他們卻是借用了大自然的力量——死後會發生什麼,天為什麼會下雨,世界到底是什麼等等,目的是告訴人們應該如何活著。這也許是那些天資聰慧而出身低微的人為了獲得權力並享受尊崇而使用的一種手段,但無論如何,他們離不開一種力量——自然力。
「那些動物真可愛。」
「嗯,對於新來者而言,它正好坐落在中心位置上,三個小時之內,你可以到達這個王國的任何一個地方。還有,周圍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這也是一個很安全的機構。你看,為了達到保密的要求,地平線公司可是費了不少的勁啊。」
「是波波夫先生嗎?」一個聲音說道,德米特里轉過身去。
不,還有更簡單的方法。他拿起電話,按了下9號鍵,接通了外線,然後他撥通了他在紐約的寓所。電話通了。他聽著鈴聲響了四下,然後在電話錄音開始工作之前掛上電話。看來,他可以用電話和外界聯絡,這意味著他目前是安全的,不過至今他還是不太理解他在法國第一次與這個美國商人見面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一次他們正聊著天,他津津有味地聽那個美國人講前蘇聯克格勃外勤特工的故事。現在他在美國,在堪薩斯,喝著伏特加,看著電視,手上攥著存有六百萬美金的兩個瑞士賬戶。他已經實現了一個目標,接下來他要完成第二個目標。這趟冒險之旅到底是為了什麼?他能在這裏找到答案嗎?但願如此。
「因此,你不給你太太買皮大衣。」波波夫面帶微笑地說。對這位狂熱的素食者的趣聞軼事,波波夫早已有所耳聞。


「喔,那只是我所作出的一個選擇。我不贊成為了吃肉或別的什麼理由而屠殺動物。」——他轉過頭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同意我的觀點,就是在這裏,在『工程』這兒也是如此,但是持有這種觀點的人並不是只有我一個。大自然應該受到尊重,而不應被榨取。」
「那個俄國佬謝羅夫怎麼辦?」
「從紐約警察局傳來的協查通知至今為止還沒有發現進一步的情況。在這方面我不抱什麼希望。」
「聯邦調查局接手這個案子,正在紐約追查他,他們已調集了一大幫特工對付他。」